厲美娜很乖巧的嗯了一聲,拿起地上掉的浴袍,穿上去,直接真空就去開門,一點猶豫或者避嫌也沒有。
她似乎天生的大膽。
而原戰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厲美娜這個女人只是他用來發泄跟紀念的一個小角色,又不是住在他心裡的人,他沒必要太過用心。
一身黑衣的凌犬從門口走進來。
因爲一夜沒有開窗散氣,房間裡有些悶,而且還有。。。那種味道。
凌犬卻神色未改,開門見山:“戰少,我想向您借一下關於凱撒的資料。”
凱撒。
原戰停下揉太陽穴的手指,掀眸,看着他。
“爲什麼突然要他的資料?”
薔色園是女特工唯一集中地,而它的情報網也很強,幾乎這全世界無論權勢的人的資料都在薔色園。
凌犬雖然手下有自己的人馬,但是情報網卻一直都在原戰手裡掌控。
凌犬想了一秒,然後回答:“顧檸箏被凱撒抓走了。”
他不是一個喜歡說謊的人,更何況,在原戰面前,他知道,他根本說不了謊。
原戰喜怒不形於色。
凌犬依舊筆直的站在牀邊,這時厲美娜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上/牀/去陪戰少。
她對於他們這些談話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只是聽到凌犬提起顧檸箏。
嗯,這男人還真的是長情。
她以前以爲凌犬是薔色園最無情的一個人,但現在看來,是她估計錯了。
原戰冷眸微眯:“還忘不掉,放不下?”
因爲顧檸箏跟佟笑笑,他之前已經讓凌犬受了一次重罰,可現在看來,他並未長記性。
“是忘不掉。”凌犬這次說的實話,但是說完了,他又補了一句:“但是我不會跟她有任何關係,只是這一次,她被凱撒抓走,情況很危險,戰少,我不想給自己心裡再留下遺憾。”
當他三年之前得知顧檸箏死了的時候,那時候他的心裡真的疼的不能自己,也後悔無比。
而現在,機會再一次擺在他面前,他告訴自己,這一次,決計不能錯過。
原戰瞅着凌犬,他的表情很堅定,看來是非做不可。
原戰從來都不是一個對兄弟吝嗇的人。
而如果是在以前,可他是絕對不可能答應凌犬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竟然從凌犬的身上看到了屬於自己的影子。
那條影子,無比清晰。
原戰眼皮一跳,也不知道怎麼得,話就從嘴裡陰差陽錯的脫口而出:“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跟顧檸箏有任何來往,她原本就是應該死了的人。”
凌犬大喜。
“謝謝戰少!”
原戰看着凌犬興高采烈的出門離開,他從未見過自己這個好兄弟這麼開心的樣子,可是今天……
他卻好像是看到了不一樣的凌犬。
原戰躺在牀上,若有所思。
厲美娜呆在男人的懷裡,小心翼翼觀察原戰的臉色,其實她想說一點什麼的,但是考慮到原戰最不喜歡有人在他旁邊建議什麼,於是她就乖乖的閉嘴了。
她之所以能在原戰身邊陪伴的這樣久,這與她乖巧聽話,真的是有很大的關係。
所以,她犯不着給自己挖個坑,讓自己再跳進去。
那種蠢事,她做一次,也就夠了。
……
……
顧檸箏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懸在半空的狀態。
她在一艘輪船外,被吊在輪船外面,下面就是波濤洶涌的海水。
顧檸箏有些詫異,好像一時之間弄不清自己是怎麼了,她就拼命的回想,努力的回想。
她記得,她去見洛克,後來遇到了凱撒的埋伏,再然後她跟洛克被帶到海港,他們分別被帶走,一個戴着眼鏡腿有殘疾的男人把她帶走,然後……
她好像是被這樣吊了起來。
顧檸箏擡頭,看了一眼吊着自己的繩索。
MD,真緊。
顧檸箏咬牙,想試着能不能掙脫,這時一道男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別費勁想逃跑了,你是逃不了的。”
顧檸箏看不到人,只能看到聲音。
因爲她現在被吊在了輪船的外面,姿勢危險不說,還很難受。
但容一行卻從船艙那邊走了過來。
他儒雅微笑:“顧小姐,還舒服麼?”
“你到底是誰?我不記得我跟你有結過怨。”
“我們自然沒有怨。”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顧檸箏覺得奇怪的不得了。
容一行淡笑:“我們雖然是沒有怨,但是我卻需要你的幫忙,所以,纔多有得罪。”
她的幫忙?
顧檸箏聽的稀裡糊塗。
讓她幫忙什麼?
容一行注意到她眼中的疑惑,其實他也不妨跟她說一些,反正一個人呆在這船上也怪無聊的。
容一行雙手搭在欄杆上,低眸看着下面的顧檸箏:“顧小姐認識笑笑吧。”
笑笑。
顧檸箏眼皮一跳,看着這個穿着黑襯衫白褲子的男人,面目清冷。
他是笑笑的敵人?
“你想抓我要挾笑笑?”
“呵呵,腦子轉的真快。”
“那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你知道笑笑是容家的大少奶奶,容家的勢力,可是你惹不起的!”
“容家麼?”
容一行的眼中浮起一絲嘲弄。
“只不過是容家而已,我也是容家人,自然知道容淵有幾斤幾兩。”
顧檸箏瞠目。
什麼,他也是容家人???
“你是容北城?”
顧檸箏沒見過容北城,只能靠猜。
容一行嗤笑:“看來我真的是很不出名,竟然你會把我當作容北城。”
“……我聽凱撒那混蛋之前叫你龍少,你確定你姓容?”
顧檸箏還是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她不敢輕易相信。
容一行看着她,“我叫容一行,是容家的三少爺。”
既然已經決定撕破臉皮徹底翻臉,那他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
這一次,炸彈沒能把他炸死,並不算是他失策,因爲他也猜到容淵沒那麼容易掛。
不過,這沒什麼,好在他還有後招。
沒什麼可擔心的。
顧檸箏看着容一行,眼神很警惕。
容一行?
容家的三少爺?
“沒聽過是不是?呵呵,我大概也猜到了。”
外面的人,很少有聽過容一行這個名號的纔對。
他已然習慣了。
這還不是託容淵跟亞斯的福麼?
一直禁錮着他,把他隱藏起來。
他明明也是容家的一份子,卻始終都把他當作外人。
“還真的是可悲啊,我雖然姓容,卻是大家都不知道的容家人。”
容一行自嘲。
“我不想聽你那些無聊的話,你想用我要挾笑笑,我只告訴你一句,那不可能。”
顧檸箏是一個做事很果斷的女孩子。
她猜到容一行的做法,但是堅決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顧檸箏的眼神很篤定,容一行卻視而不見。
“那由不得你。我跟凱撒費心巴力的做這筆交易,爲的就是把你抓住,如果效果那麼不好用,那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容一行挑眉,笑的別有深意。
顧檸箏咬牙:“難怪你不被外面的人承認,看你跟凱撒都是一樣,只知道利用女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檸箏憤憤不平的咒罵着,容一行聽着也不生氣,反而笑的意味深長。
他戴着眼鏡,長的書生儒雅,所以笑起來的時候根本給人一種瘦弱書生的感覺,完全不像是壞人。
對於這種皮囊的男人,顧檸箏越看越覺得是面心大異。
這年頭,男人一個比一個要妖!
一個比一個要壞!
容一行淺笑:“好了,船大概還有三個小時就到岸了,你先繼續呆在這裡一會兒。”
說完,容一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完全不顧顧檸箏在下面吊的有多麼難受。
顧檸箏看着容一行離開的背影,氣的髒話都忍不住飆了出來。
MD!
這男人看着溫和如玉,但感覺就是一條陰狠毒辣的毒蛇!
顧檸箏看着下面翻涌的海水,她不知道這大海里面有沒有鯊魚,但是她儘量的把自己的雙腿擡起來,萬一如果有鯊魚,不小心把她的雙腿咬到,那就悲催了……
……
……
笑笑重新回DAB上班,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因爲前些日子,她最起碼有一週以上沒來DAB工作了,如今重回設計部,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文爾現在已經是設計部的正式總監了。
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卻很有造詣。
他見笑笑坐在椅子上沒精打采,於是幫她泡了一杯咖啡。
他已經聽威爾說了笑笑跟容淵之間的關係。
而笑笑跟容淵的關係,在整個公司,如今也不是什麼隱藏的秘密了。
所以自然有很多人都跑來巴結笑笑。
笑笑對此沒什麼不好的感覺,只是……
她擔憂顧檸箏,現在沒多少心思去工作,但她又強迫自己做事情,因爲她總覺得只有這樣,她纔可以心情鎮定一些。
文爾交給了她一個小型設計的工作。
笑笑把東西拷到U盤裡,在電腦上點開。
這是一家小型的酒吧裝修圖。
因爲酒吧是容氏自己旗下的,需要特色武裝,笑笑看着現在還是空洞的設計圖,眼神沒有再飄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