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的?”
對於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鄭玄有些意外。
自己帶着手機只是看個時間,也沒幾個人知道號碼,誰打的?騙子?推銷?
但響了又不能不接,萬一誰真有事兒呢,所以鄭玄則也起身來到揹包旁,拿出手機看了看。
號碼不認識,做好騙子、推銷之類的準備,鄭玄按下了接聽鍵。
“喂,您好,哪位?”
“是鄭玄嗎?”
電話那頭,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問道。
聽到真是找自己的:“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錢城,青林村的那個錢串子。”
是他?
聽他說是“錢城”,鄭玄一時還真沒想起來是誰,但後面一聽“錢串子”,卻一下就知道是誰了。
說起這錢城,十里八鄉的,說其大名兒可能有人不認識,但要說其外號“錢串子”,可以說沒人不知道其“大名”,都認識。
其今年好像是30多歲兒,之所以說十里八鄉的都認識,是因爲其除了愛喝點酒、誇誇其談外,最喜歡湊熱鬧兒。
但凡有什麼事兒,有什麼熱鬧其就愛湊上去,不管什麼話也都能接上。
正因爲這個,其又姓錢,大夥兒就給他起了個“錢串子”的外號,說他像錢串子式的亂竄,平時也都這麼叫,其也不在意,還總是樂呵兒的應承着。
不過也正是因爲他好說,愛湊熱鬧,在這十里八鄉的卻也吃得開,就比如他的工作。
因爲其能說,在工作上左右逢源,雖然沒有像其父母給他起名時期盼的那樣,錢多的裝滿一座城。
但其憑自己的本事,卻也在鎮中買了房、娶了妻、生了子、混得還不錯。
可他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並且這聲音怎麼回事兒?記得他說話不這樣啊?
“想起來了嗎。”
在鄭玄思考的這會兒,錢城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想起來了,錢叔,有什麼事兒嗎?”
“叫什麼錢叔,叫我錢串子就行,我也不跟你囉嗦,今天打電話,主要想問你個事兒。
前陣兒你釣魚咱兩兒碰着嘮嗑時,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前陣兒釣魚碰着說的?
鄭玄想了想,難道是那事兒?試探性的問道:“錢叔,你說的是鬼的事兒?”
自己前陣兒在清水河釣魚時,確實遇到過錢城,他能說,自己看了十年小說,一瓶不滿,半瓶逛蕩,也什麼都知道點兒,兩人就沒事閒聊着。
最後也不知怎麼的,就聊到了鬼上,憑藉自己親身經歷,再加上看靈異小說、靈異論壇之類的也瞭解一些。
就跟他說了說,也可以說是忽悠,之後就沒往心裡去,他現在問起這事兒,怎麼?遇到了?
錢城聽到鄭玄說“鬼”字,則是立馬一陣激動,其中還夾雜着恐懼,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對、對,就那事兒,你能說的詳細點兒嗎。”
還真遇到了?
聽到其話,要是以前,鄭玄只能實話實說,對他說自己也是別處看到的。
但現在,自己從系統中瞭解了一些鬼物的信息,更別說還能抓鬼了,對這事兒還真有些話語權,就對其道:
“錢叔,那些東西真要詳細說,可多着呢,短時間內說不清楚,是你遇到了?還是別人遇到了?
能說說過程嗎?這樣就可以簡單一些,能針對性的分析下是什麼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出應對、解決的辦法。”
聽到鄭玄的話,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唉!這事兒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的,電話裡也不方便,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你在哪,我去找你,咱倆見面說。”
在自己家門口?他還真是病急亂投醫,就以前跟他說過幾句,這就找來了。
不過既然來了,自己也要出去見見,所以鄭玄就對其道:“錢叔,我現在在山裡,你先等會兒,我這就回去。”
兩人說好後,鄭玄掛了電話,則也立即向山下走去。
到了山下,還沒到家,鄭玄遠遠的就看到一輛車停在大門口,不用想,就是錢城了。
果然。
來到近前後,車上的錢城看到鄭玄,則也走了下來。
鄭玄發現他明顯比正常人憔悴不少,眼睛中也充滿了血絲,顯然已有幾天沒睡過好覺,看來那個鬼物把他折騰的不輕啊!
“進屋說吧!”
看了看他後,鄭玄一邊開門,一邊對其道。
兩人進屋,鄭玄首先開口:“錢叔,怎麼回事兒,能詳細說說嗎。”
“唉!這事兒也怪我啊!……”
接下來隨着錢城的講述,鄭玄也知道了怎麼回事兒。
錢城父母生有兩子,他是老二,其上還有個哥哥,那個折騰錢城的鬼物,正是他哥哥。
他哥哥一生操勞,人也不錯,但卻有個不孝的兒子,可再不孝,那也是自己兒子,還是要管。
最後不但給兒子娶了妻,還拿出所有積蓄,在鎮上一個雖然不是主街,但人流量也不錯的地方。
給兒子兩口兒買了一座商鋪和其上的一層,讓兒子自己做些生意,自給自足,到這裡本來可以休息下來,安享晚年。
可這時,同樣陪他操勞了半輩子的妻子卻是得了病,致使其行動困難,只能躺在病牀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顧。
但他剛給兒子買了房,手中已沒有錢再給老伴兒治病。
本來也只要把買的那個商鋪賣掉,加上錢城再拿點兒,治療費也差不多夠了,可他那個兒子是個不孝順的主,就是不同意賣。
沒有錢,只得將老伴兒接回家裡,然後自己又不得不爲老伴兒的治療費操勞起來。
本來操勞一生,身體就多多少少落下了些毛病,現在在外面幹活後,回家還要照顧老伴兒,一刻也不得閒。
這樣就致使其積勞成疾,勞累過度,得了急性心梗,前幾天突然的就離開了。
這裡面按說沒錢城什麼事兒,就是他哥變成鬼物,也不應該來折騰他,應該去報復其兒子,但事兒就岀在錢城那張好說的嘴上。
他哥的兒子在其要賣商鋪時雙方就已鬧翻,不在往來,算是斷絕了關係。
他哥在臨走前,最擔心的就是其老伴兒以後沒人照顧,錢城知道他的擔心,就對他哥道:“哥,你擔心什麼我都知道,沒事兒,有我呢。
如果侄子不管,我就把嫂子接我那去,我給她養老送終,你不用惦記着。”
也正是這番話,讓錢城遭了現在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