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昊南在黑道混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居心叵測。只不過他根本沒將蘇解之放在眼裡,他要折騰,便由他折騰。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便可。
只可惜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次吃太多隻會撐破肚皮!
蘇解之靈機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心臟跳得七上八下的,身體則是一動不敢動。
這裡可是雷昊南的地盤。
雷昊南在黑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警方都對他一直苦於無從下手,現在他把事情搞砸了,雷昊南若是真的要取他性命,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悄無聲息半點兒風波也掀不起。
“雷總,我承認我有私心,但雷總您交待的事我也是盡心盡力去辦的,雖然此次沒有成功,但我們並不是就真的輸了,現在剛剛過了一審,我們還有轉圜的餘地,反敗爲勝的機會的。”
雷昊南朝傭人打了個手勢,傭人收回手槍。
蘇解之才如釋重負般重重地籲出一口氣。
“既然我說還有轉機,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蘇解之,這一次你要是再失敗……”他拿過傭人手裡的手槍,瞄準了蘇解之。
蘇解之立即緊張地倒吸了一口氣。
他的槍口微微向下移,隨意地扣動了板機。
只聽到‘呯’的一聲,槍聲響起的同時,只聽“啊”的一聲,蘇解之嚇得慘叫連連,蘇解之面前茶機上的花瓶便‘譁’的一聲碎裂開來,玻璃渣混着水跟花瓣撒了一地,有些扎進蘇解之小腿裡,頓時疼得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它就是你的下場。”
蘇解之艱難地嚥了口口水,一雙眼大大地瞪着那隻碎掉的花瓶,若是這次再失敗,開花的就真的是他的腦袋了!
蘇解之帶着傷從雷昊南家裡出來的同時,姚千雪也提着一隻行李箱從樓上匆匆下來,看到在門口扶着腿慢慢走動的蘇解之,一腳踹在蘇解之屁股上:“好狗不擋道。”尖尖的鞋根正好踹在他的菊花上,蘇解之頓時菊花一緊,身體一陣抽搐,便整個倒在了門口。
姚千雪看着躺在地上礙事的蘇解之,厭惡在皺眉,直接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雷昊南見姚千雪要走,立即給門外的警衛打了一個電話,要他們把人攔住。
蘇解之蜷縮在地上,疼得直抽搐,耳邊不斷迴盪着剛纔姚千雪罵他的那句話:“好狗不擋道。”這句話就在前兩天,安小夏也罵過他。
他咬緊了下脣,不讓自己呻吟出聲:“這些……下賤的女人,他總有一天會將她們一一踩在腳下,給她們好看!”
蘇解之被雷昊南的手下擡着,像扔死狗一般扔出了別墅。
第二天蘇解之果然又去了監獄。
雷昊南的話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他說要殺的人,便必不會多留你一分鐘在這世上。
塗馨見到蘇解之激動得都快哭出來了。
兩人相見,淚眼相望,擁在一起哭成了淚人。
蘇解之也邊揉着她枯燥的頭髮,一邊說:“馨馨,你在裡
面受苦了。”
塗馨搖頭:“沒有受苦,一點也不苦。”只要能看到解之哥哥,只要解之哥哥平安無事,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突然低下了頭,一副做錯事的孩子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道:“對不起,解之哥哥,這次讓你失望了,安小夏……我沒有把她扳倒,讓她繼續在外面逍遙,解之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蘇解之疼愛地揉着她稻草一般發黃的頭髮,說:“沒事的,解之哥哥不怪你,解之哥哥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他說着說着,聲音便低了下來。塗馨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對。
今天從一走進這裡,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此時她更是深信不疑。
“解之哥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告訴馨馨,也許馨馨能幫得上忙也說不定。”塗馨緊張地望着蘇解之,他越是愁眉不展,她就越是心疼。
蘇解之一臉爲難地看着塗馨,猶豫再三,最後還是一咬牙,把事情‘交待’了:“前幾天我找到你,讓您那樣說,其實是受人脅迫,他讓我幫他扳倒顧亦澤,把安小夏逼上絕路,如果我不答應,他就要殺我,我迫於無奈纔會讓你那麼說的。原本以爲第一次開庭之後,安小夏就會走投無路,可沒想到最後一刻功虧一簣,現在那個人又來逼我,如果二審之後安小夏還有達到要求,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塗馨一聽,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驚懼交加地看着他:“什麼!”他原本只是想保解之哥哥在外面安全,萬無一失,可沒想到,把他救出去之後,他仍然遇到這麼多危險。
塗馨抓住了‘二審’這個詞,頓時激動起來:“解之哥哥,我們還是有機會的,不時說要等到二審嗎?只要二審時我們有更有力的證據,把安小夏拉下水,再反咬顧亦澤一口,到時候顧亦澤自顧不暇都來不及,根本就不可能再救得了安小夏,到時候不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嗎?”
蘇解之等的就是塗馨這句話。
塗馨自認爲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蘇解之聽後,仍然愁眉不展。
塗馨頓時冷靜下來,看着蘇解之:“解之哥哥,我哪裡有說得不對嗎?還是……”
蘇解之猛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把盈於睫的淚水逼回去,說:“塗馨,這樣太難爲你了,而且我們也沒有確鑿證據。”
“解之哥哥,一點都不爲難,我只要你好。沒有證據還要緊,有我啊,我就是人證,物證的話你再想想辦法,最後是能聯合顧家,你不是說顧家的大少爺很恨顧亦澤嗎?他們一定會拿出證據來的。”只要能幫到蘇解之,馨馨什麼都願意做。
“馨馨,你放心吧,只要事成,我一定會想辦法請那個人幫忙,讓您早點從裡面出來的,我也會在外面等着你,只要你出來,我便與你結婚,讓你這輩子都做我蘇解之的女人。”蘇解之望着塗馨的眼睛,深情而堅定地說。
塗馨感動得溼了眼,撲進蘇解之懷裡,嗚嗚地哭個不停。
蘇解之輕撫着塗馨的背,說:“馨馨
,別哭了,我永遠愛你。”在她額頭眉心印上一個深情的吻。
目的達成,蘇解之便不再多留,稍對塗馨示了一點好讓她心苦心願替他辦事,便藉着有急事先走了。塗馨追上兩步,始終沒有走出探視室的大門,看着蘇解之的手一點一點從她手中抽出,她的整顆心就像跟着被掏空了一樣!
“解之哥哥,你一定要再來看我!”她說得很大聲,尚走越遠的蘇解之當然是聽到了,卻裝做未聽見一般,毫不停留地大步離開了這個晦氣的地方!
一輛極普通的奔馳車內,安小夏與顧亦澤坐在裡面,看到蘇解之從裡面走出來,安小夏略有些激動地坐了起來:“果然是他!”
顧亦澤坐在駕駛座上,悠然自得,他早就料到是事情是這樣的子。
見蘇解之上了一輛出租車,他也慢條斯理地發動車子,不急不徐地跟了上去。
蘇解之在人民南路的十字路口下了車,顧亦澤跟安小夏也跟着下了車,一路看着他進了一家咖啡廳,挑選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坐下。
安小夏想跟進去,顧亦澤攔住了她:“別輕舉妄動,會打草驚蛇的。”隨後指了指相隔不遠的一家火鍋店,微微一偏頭,“去吃頓火鍋打發時間怎麼樣?”
“顧亦澤,我們現在去吃火鍋,怎麼能知道蘇解之是來幹什麼的?不是應該在這裡看着嗎?”安小夏急了,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好不容易逮着的機會,竟然就這樣錯過。
蘇解之用看傻瓜白癡的眼神看安小夏:“你是傻子嗎?我們的目標太明顯,還沒坐下就會被發現。而且他是來幹什麼的傻子也清楚吧。”
“他來這裡,肯定是來見顧明全的,可他們到底要談些什麼?”
顧亦對說:“一邊吃火鍋一邊告訴你。”
安小夏自知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偷聽確實不太可能,於是只好答應顧亦澤,她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來。
在火鍋店裡直接要了一間包廂,顧亦澤慢條斯理的點菜,而安小夏早已經急不可耐了,終於剋制自己等他點好菜:“拐過這個十字路口便是繡坊街,顧氏集團的總公司便設在那裡。繡坊竺上最惹眼的建築就是了。”
這些她當然知道!
“準確來說應該是找顧明安的,然後商量下一步要怎麼整我們。大概蘇解之已經山窮水盡,所以這一次要顧明安出力了吧。”
安小夏聽着顧亦澤的分析,瞪大了雙眼:“顧明安能出什麼利?難道是要利用上次壽宴上贗品之事來打壓你?”
顧亦澤不答反道:“昨天蘇解之就跟蘇大少在一起,他看到我們兩人同時出現時,明顯的大驚失色,然後立即就夾着尾巴逃走了。你想想,他當時爲什麼會露出那麼驚訝的表情,他急於逃走又是爲了什麼呢?”
“所以說?”安小夏接着他的話道,“你是說蘇解之身後的人除了顧氏,真正幕後黑手另有其人?”一說到此處,安小夏猛的一頓,腦海裡不由想法上庭那天,自己從法院出來便遇上了雷昊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