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讓她回房間,她也不會安心,便緊摟着她,將她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
他們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內沒有被翻動的痕跡,只有保險櫃被人打開。
“一點翻動都沒有,可見他們對這裡瞭如指掌,進入書房後就直奔保險距。”
顧亦澤蹲在保險櫃前,地毯上有幾滴女人燒傷胳膊時滴下的血漬。
“連保險櫃的密碼都知道,否則怎會一點撬動的痕跡都沒有?”他又拉過保險櫃,看了看它的鎖口處。
安小夏在一旁靜靜聽着,沒有說話。
一定是家裡出了內鬼!
等顧亦澤整個房間查看完後,她才問:“你懷疑是誰?”
顧亦澤看了安小夏幾眼,到了嘴邊的話還是繞了個彎,吞回肚子裡。
反問:“你覺得呢?”
安小夏又不是傻子,低着頭,好一會兒才道:“是甄淺嗎?”聲音裡帶着自責,畢竟甄淺是她領回來的!
顧亦澤沒有說話,只默默地抱住她。
安小夏將臉埋在顧亦澤胸膛:“你是不是早就懷疑她了?爲什麼不告訴?”
“我只是不想讓你傷心而已,看得出來,你對甄淺很用心。”顧亦澤溫柔地說着,一下一下地溫柔順着她的頭髮。
安慰的意圖很強烈!
“她到底是什麼來歷?也是爲了得到玉珏中隱藏的寶藏嗎?你知道那個寶藏到底是什麼嗎?”
“甄淺,我想應該是甄家派來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甄家唯一的大小姐,甄德昌唯一的女兒。”
“甄德昌嗎?”安小夏有些激動地問。
“怎麼,你認識他?”
安小夏語氣明顯不自然:“不認識的,只是我做這行的,以前又跟蘇解之混過一段時間,是聽過這號人物,聽說很厲害!”
“哦!”顧亦澤應了一聲。
顧亦澤當初派人去查甄淺的資料,查出來的信息跟她所說的完美的一致。
但就是太完美了,所以才更讓他懷疑。
他當時就聯想到玉珏上面來了,於是便想到黑道上有一個專門做古董走私販賣的德龍會。
而德龍會現在的龍頭老大,正是姓甄。
所以他便讓衝叔去查了一查這個甄家,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這個甄家果然有一位大小姐。
不過這位大小姐十分神秘,很少有人知道她,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
“至於玉珏下面所隱藏着秘密,我的確不知道,我本人對它不感興趣,只是在完成他們交待給我的一個任務而已!”
安小夏想到甄淺還在家裡,而且被林沖帶走了,便焦急地問:“你會對她怎麼樣?能不能……留她一條活路?我們有很多別的方法可以懲治她!”
顧亦澤摸摸她的頭:“我們計劃成功,而且你也身險危險。作爲獎賞,怎麼處理甄淺,都由你說了算!”
安小夏感激地看着他:“謝謝你!我想繼續像以前那樣……”
顧亦澤揉着她的頭髮,說:“就算她不能主動向你坦白,你也不必太難過。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追求
的。我看她對你也並不是不在意,只是所站的不同的立場而已。”
顧亦澤竟然反過來安慰她,安小夏心裡是暖的。
顧亦澤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思,卻並未因爲她對甄淺的執念或者仁慈而不悅,反而是開心的,也開導她。
他見過安小夏對蘇解之的狠,也見過她對顧明珠的忍讓,更見過她對金簡雲決絕無情。
其實他有些怕她,爲了自己,而變得不像她。
現在安小夏對甄淺的心軟,讓他很開心!
況且,一個甄淺,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只不過是事情處理起來更麻煩而已!
安小夏偎在顧亦澤屋裡,幸福地想:人生能得此夫,婦復何求!
安小夏笑了笑,叉開話題。
“還好咱們早有準備,讓我多做了一塊贗品。就算他們拿到又能怎麼樣!也是假的。”安小夏說。
“雖然如此,我們也不可以掉以輕心,既然有人覬覦着玉珏,就應該品嚐到拿着玉珏的滋味。”顧亦澤與安小夏並排坐在沙發上,他一邊把玩着她小巧的手掌,一邊道。
安小夏眼睛一閃:“你想到什麼方法了?”
顧亦澤一笑,說:“東西昨天晚上才做出來,現在就有人來盜,可見對方應該也知道,現在有很多人都在覬覦着玉珏。”
“我想對方打的,便是出奇不意這張牌。”
“他可能是以爲,我們會覺得玉珏剛剛修復成功,沒有外人知道,我們必定不會戒備森嚴,這時候他們來搶,便是守衛最薄弱的時候。”
“再者,其它各路人馬也一定安排了眼線,個個摩拳擦掌,正準備爲拿到玉珏大幹一場呢!可卻被甄德昌搶先一步,你說若是讓那些也想分一杯羹的人知道這個消息,他們會怎麼做?”
“不出明天早上,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安小夏問。
如果是她,必定是要馬上把玉珏被盜的消息公之於衆,並且泄露出今晚盜賊的信息。
“你會怎麼做?”顧亦澤反問她。
安小夏便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其實你這樣對應也沒錯,不過很容易被對方倒打一耙。”
“那怎麼辦?”
“一動不如一靜,所有的事,等到明天再說吧。”顧亦澤把安小夏打橫抱起,“當務之急,還是去睡覺吧!”
安小夏緊緊揪住顧亦澤的衣襟,任由他抱着回了臥室。
雖然眼前這一關度過了,但安小夏還是擔心得睡不着。
顧亦澤其實很困,但還是有一下沒一下摸着她頭髮同她講話,慢慢地把她哄睡着。
安小夏最後竟然還安安穩穩地睡了兩三個小時。
安小夏與顧亦澤這邊重新恢復平靜,但有些人,這一夜註定平靜不了!
那個女人從顧家偷了東西,一路飆車而去。
她繞了好幾條街,才躲過那些人的追蹤。
她中途也不敢去約定好的接頭地點,而是換了一輛車,直奔回甄家的地盤。
她到甄家勢力範圍後,便立即有
人上來接應她,將她帶到甄德昌面前。
諾大的大廳裡,坐着的除了甄德昌之外,還有一位衣着打扮都極優雅的女人,以及一位大熟人……空林!
甄德昌,便是甄淺的親生父親,大家都喜歡叫他一聲甄爺。
甄德昌,也不過五十來歲的年紀,大家叫一聲爺,是因爲他在黑道的地位極高。
在道上混的誰沒聽到他甄德昌的名號?誰不給他三分薄面?
甄德昌看到女人渾身是血,形象狼狽,趕緊上前半扶半抱住她:“紅袖,你這是怎麼搞的?”
而另一位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的女人,看到紅袖進來後,雙眼就一直期盼地盯着門口,可半晌,也沒看到甄淺進來。
抓住紅袖的手,激動地問:“淺淺呢?我女兒呢?”
被叫做紅袖的女人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玉珏,交到甄德昌手裡,虛弱地說:“玉珏我拿到了,但是大小姐我沒能帶回來,希望你不要怪我!”她臉上一片難過自責之色。
甄德昌一看到她這副樣子,便不輕不重地瞪了甄淺媽媽一眼:“紅袖傷得這麼重都沒能帶甄淺回來,可見整個過程必是九死一生,你就還要再追問了。”
“可是那是我們的女兒啊!你怎麼可以這麼不關心淺淺的安危!”
甄德昌立即黑了臉,甄德昌不怒自威:“你這麼擔心你女兒,你怎麼不自己去救?”
甄淺媽媽宋寧憤怒地撇了撇嘴,硬生生地把話全都吞進了肚子裡。
一直沒說話的空林,終於有了反應。他在聽到甄德昌的話後,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甄德昌對宋寧冷哼一聲,賞她一個冰冷的嫌惡的眼神。
甄德昌吩咐小弟:“你們把紅袖扶回房去,把家庭醫生叫來好好給她治療。”
“是。”小弟忙過來扶了紅袖。
甄德昌拍了拍紅袖的手:“你先好身去休息,等我處理完這邊的大事,就去探望你!”後半句話小聲得幾乎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
紅袖點了點頭,任由小弟扶着走了。
紅袖一走,甄德昌纔拿出那塊玉珏,寶貝地遞到空林手中。
臉上自是一片得意之色。
前段時間空林還當着他的面,諷刺他。
現在他瀟灑地將玉珏扔在他面前,那種感覺比當從甩空林十個耳光還要爽!
空林直直地望進甄德昌眼裡,心中對他的小人得志嗤之以鼻。
半晌,才終於伸手接過玉珏。
他將玉珏拿在手裡,只看了兩眼,便將其在桌上,淡然得看破俗世一樣的臉上帶着愉快的嘲諷:“你讓我等上幾個小時,就是爲了看這個東西的嗎?”
甄德昌臉色一變:“你是什麼意思?”
空林看着甄德昌臉色大變,心中暗爽。
“什麼意思?”甄德昌幾乎是一聲怪叫。
空林不鹹不淡地拿起玉珏,在甄德昌眼前晃了晃,臉上是無限的嘲諷:“這玉珏是假的,你……白忙一場!”
爲了得這東西,甄德昌差點損失一員大將,居然是假的!
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