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澤立即明白安小夏是誤會了,將嘟着嘴氣鼓鼓的安小夏拉進懷裡,認真的說:“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說你會怎麼樣,而是你根本不知這塊玉珏背後所隱藏的秘密是什麼,它牽涉到多大的利益。”
“你說什麼?”安小夏驚訝地望着顧亦澤。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顧亦澤捏捏她的臉,真爲自己老婆心疼!
她像個小傻瓜一樣被人利用這麼久,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這塊玉珏背後牽到很大的利益,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這些復原資料就是最後的鑰匙,你說金簡雲現在把它們送還給你,他是什麼意思?”顧亦澤認真爲自己的小嬌妻解答。
見她一臉茫然望着自己的呆樣,他竟然有些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你在說什麼……”安小夏愣住,疑惑像迅速聚集的烏雲,遍佈她面目。
好一會兒,她眨巴着眼睛,掃清臉上的烏雲:“也就是說,你早知道這塊玉珏並不單純,當初金簡雲帶着它回國,找上我時,你故意把我往火坑裡推羅?”
顧亦澤點了點頭:“你這樣理解,也並沒有錯!”
“也就是說,當初你明知道那是一個火坑,你還把我往裡面推?”
“這樣理解,也沒錯。”
顧亦澤對安小夏的質問,應承不誨。
安小夏:“……”她撫着額頭,痛苦得無以言狀,“你別跟我說話,我想靜靜。”
顧亦澤質問:“靜靜是誰?”
安小夏:“你別鬧。”見她是認真的,他果然鬆開她,讓她一個人坐在一旁冷靜一會兒。
這件事早晚會被捅破,現在說破對顧亦澤來說是好事。
因爲有些事情,積得越長久,往往越不利!
他體貼地下樓給安小夏熱了一杯牛奶,安小夏咕嚕咕嚕地喝掉,總算是冷靜一下了。
她坐在椅子上,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看進他的眼裡:“你欠我一個解釋。”
現在發火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顧亦澤微抿着脣,說:“這還得從十五年前說起。”
“從我出身,就是不被顧家所容納的,是我你爸拼盡全力保護我。可是在我十四歲的時候,我爸爸也死了。”
“當時牟家內部發生動盪,我奶奶跟舅公自顧不暇,我在顧家孤立無援,在我十五歲時,顧家想……”他說到這時頓了一頓,摸了摸臉上那塊鮮明的傷疤。
明明已經好了,可每次想到往事,它就會跟着隱隱作痛!
可見他的心傷,從未好過!
顧亦澤接着道:“還好我命大,活了下來。當時我拼命想報仇,我要讓那些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
“而那時候正好有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經人引薦,我得到某些部門合作的機會,他們爲我大開方便之門,當然,這些利益也不是白得,相同的,我也必須爲他們提供重要信息資料,必要時候還得成爲他們的爪牙與武器。”
“這塊玉珏便是新的目標,恰恰你又是製造玉器這方面的天才,復原玉珏你是最合適的人。”
“所以,當初我纔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逼迫你接下這件工作。”
顧亦澤回憶自己的所做所爲,心中情緒難以平復,於是轉過身去,看向窗外。
不想讓自己的脆弱表情在她面前泄露。
半晌,他也沒聽到她的回答。
不管是憤怒的咒罵,還是幸災樂禍的嗤笑。
“是不是很失望?”他輕嘆一口氣。
“失望又如何?你現在沒有退路,你這輩子,生是我顧亦澤的人,死亦是我顧亦澤的鬼!”
身後仍然一片死寂。
顧亦澤將手插進睡袍的口袋裡,捏緊成拳。
被層層冰山堆疊冰封住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可月色下,清冷的鳳目中,卻深藏着一抹化不開的情緒。
突然,一個東西撞在他後腰上。
雙臂探過他的腰,將他纏住,柔軟的身體緊貼着他的後背,臉緩緩地貼在他堅實的脊背上。
好一會兒,突然抱住她的人,才緩聲說:“我一直以爲你只是把我當猴耍,所以才逼迫我去接近金簡雲,你好看我百般出醜,哄你開心。”
“其實並不是!”
“顧亦澤,我很開心!”
安小夏緩聲說着。
顧亦澤猛地倒吸一口氣,身體激烈地輕顫一下。
他用力深呼吸,讓自己不要太失控。
“顧亦澤,以後都不許騙我!”
“好!”
“你要是騙我,你就是王八蛋,大魔王,不要臉。”
“好!”
“你要是騙我,你就是……你就是草泥馬。”
“這是什麼鬼?”
“一種很萌的動物,跑起來的時候……噗……”安小夏腦子裡想象了一下,在顧亦澤的冰山臉下面,有一具雪白的毛絨絨的身子,在奔跑的時候身子一跳一跳的。
忍住笑。
“就是跑起來很可愛啊!”
顧亦澤轉過身來看着她:“我怎麼覺得聽起來並不是那麼回事啊!”
他漂亮的鳳眼,疑惑地眨了眨,轉眼又變得深情無比:“不過……我答應你!”
安小夏原本想戲弄顧亦澤的,可他如此認真堅定,瞬間令安小夏自行慚穢。
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
顧亦澤傾身吻住她。
安小夏緩緩閉上眼睛,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認真地感受着他的親吻。
原本兩人就是情之所至,現在一個溫柔得能將人化成水的吻,立即就成了導火索,立即將兩人燒得不要不要的。
很快安小夏就氣喘吁吁身體發燙。
顧亦澤也沒好到哪裡去,低喘着,用暗啞的聲音溫柔地詢問她:“小夏和,我可以要你嗎?”他的身體已經崩得快要炸開了。
安小夏嬌羞地眨了眨眼睛,勾住他的脖子用熱情而主動的吻來告訴他答案。
兩人要死要活地折騰了一夜。
從食物室到臥室,再到浴室,再到牀上。
可憐的大牀撫着小心臟唏噓,還好沒有全程在我身上,否則非得把我搖散架!
還好這只是一張牀的心聲,安小夏並沒有聽到,否則分分鐘扔了它再買着一張結實的回來,理由是:這點苦都受不了,你還怎麼讓主人滿意?
第二天,安小夏刷牙時,看着脖子上,胸前,一大片的草莓,整張臉都黑了。她今天還要上班,這一身痕跡,能遮住嗎?
顧亦澤摟着她的腰,貼身站在她後面,一邊刷牙一邊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
安小夏懊惱地一胳膊肘撞在他小腹上。
顧亦澤悶哼一聲,躬起身子,一連退了好幾步,直到身體抵在牆上。
安小夏回頭瞪他一眼,調侃道:“大魔王,你怎麼了?我不會這麼脆弱吧,我只是撞你一下而已,都沒使勁!”看他演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他雖然腿纔好,可他的身體強壯着呢!
怎麼會突然脆弱得像塊豆腐,碰一下就壞了!
顧亦澤擡起臉來,一臉痛苦地望着她:“好痛!”臉色蒼白,額頭上似乎還沁出細密的汁珠。
他真的傷得不輕的樣子!
這回,安小夏才當了真:“喂!大魔王,不是吧!你要不要緊啊,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她一邊扶着顧亦澤,跪在他旁邊,急得都快哭起來了。
顧亦澤順勢倒進安小夏懷裡,虛弱地說:“不要去醫院。”
“可是你看着好痛苦啊!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好不好!”現在顧亦澤整個倒在她懷裡。她都不敢輕易動一下,就怕又碰到他哪裡。
顧亦澤勾住安小夏的脖子,滿是泡沫的嘴一開一合地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好了。”
安小夏愣,眨了眨眼睛。
她再眨了眨,醒悟過來自己是被騙了!
她怒由膽邊生,頓時不客氣地,一拳砸在顧亦澤肩膀上:“大混蛋,你耍着我玩是吧!”
顧亦澤冰山臉變得笑嘻嘻地勾住她的脖子,將她拉近。
兩張滿是泡沫的嘴,便直接吻在了一起。
顧亦澤把她嘴上的泡沫吃得乾乾淨淨,鬆開她。
安小夏的氣全被他吻沒了,摸了摸有些紅腫的嘴脣,非常嫌棄地瞪他一眼:“髒不髒啊!”
顧亦澤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竟猶未盡地說:“味道不錯!”
安小夏:“……”還真是個大混蛋!
兩人折騰來折騰去,洗漱花了足足四十分鐘時間,安小夏換了一件樣式保守的衣裳,脖子上又繫了一條絲巾,竟也能把脖子上的痕跡遮得看不到。
顧亦澤反而有些不開心。
好像他這個做丈夫的,留下的痕跡有多見不得人似的!
下樓吃早餐時,安小夏一臉春色,嘴脣還是紅紅的。
正喝着牛奶吃着三文治的白恩嫿見了,動作一頓,緊抿了一下嘴脣,然後仍神色自若地開始吃東西。
安小夏徑直把白恩嫿當做空氣,不過吃早飯時,也偶爾跟顧亦澤來個濃情蜜意,氣得白恩嫿臉色臭臭,匆匆吃了幾口東西,便夾着尾巴逃走了。
方媽看着匆匆離開的白恩嫿,無奈地搖了搖頭。
有時候,執着,並不見得是好事!
今天這一天,安小夏特別忙。
先是楚清歌給她安排了一大堆工作不說,她還自發地要把明天的工作提前天今天做完。
楚清歌見她突然變得勤懇的大水牛,一時還有點不能適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