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夏戒備地看着他“有事?”門卻是不肯全部打開的,只留了一條縫,供兩人說話。
顧亦澤一本正經地說“我房間被白恩嫿佔了,我要跟你睡。”
安小皺起眉頭“你的牀被人佔了關我什麼事?憑什麼你要睡我的房間。”而且下午都說得那麼明白了,現在這又算什麼!
剛纔不是還對她橫眉冷對的嗎?
“我的房間被白恩嫿佔了,你讓我去睡哪裡?”顧亦澤仍是冷冷淡淡的,不過語氣中隱約聞得到撒嬌氣息。
安小夏冷笑“房子這麼大,你想睡哪裡都可以,客房也多的是,再不濟還有沙發啊!”說完,她就要關門。
顧亦澤忙伸手攔住。
雖然顧亦澤腿沒好完,可他畢竟是男人,胳膊上的力氣一點兒不比安小夏小多少,而且他還刻意訓練過雙臂的力量!
他扣住門,那門便紋絲不動。
他下盤不穩,如此一來,他不得不靠在牆上,給身體借力。
顧亦澤不肯撒手,安小夏不肯讓他進來,兩人就一裡一外的擠在門口,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誰也討不到便宜,佔不到好處。
安小夏推門用力得臉都紅了“顧亦澤你想幹什麼。”
顧亦澤一臉‘你明知故問’的神情。
安小夏力竭,鬆開手。
突然失去對抗的力量,顧亦澤收力不及,整個人順着門就朝前撲了去。
安小夏正甩着痠軟的手,就看看顧亦澤朝自己撲過來,嚇得步子一挪立即躲開。
顧亦澤長臂一伸,勾住她的脖子。
結果兩人雙雙倒地,安小夏被顧亦澤壓在地板上。
還好有長毛地毯,摔得並不疼。
安小夏摔得眼暈,用拳頭捶顧亦澤“你起開!”
顧亦澤趴在地上,就勢一滾,順便將她摟進懷裡,用幾乎稱得上是可憐巴巴的聲音跟表情看着她“老婆,你真的要我去睡沙發嗎?我的腿……”
說着,他頓了一頓,坐起身來,幽怨地嘆了一口氣“我還是去睡沙發吧,腿傷嚴重就嚴重吧!”
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微低着頭,可憐地慢慢往外蹭。
一邊往外面走,還一邊扶着自己的腿,一副傷得很重根本使不上力的樣子。
安小夏心知他是在裝可憐,可不爭氣的,心就是軟了。
看到他一瘸一拐的樣子,挽留的話沒經過大腦就直接說出來了“裝什麼裝,只准睡一晚!”
話一說出口,她就想咬舌自盡。
看着顧亦澤得意洋洋屁顛屁顛地往回走,超級大爺地往牀上一躺,張開雙手“老婆,幫我脫衣裳。”
安小夏只想一口咬死他,還脫衣裳。
可事到如今,她都把人讓進來了,再發火就顯得她特沒範沒肚量一樣,於是隱忍着怒火,走過去給他脫外套。
白恩嫿原以爲自己賺到了,能住進顧亦澤的房間,美得不要不要的。
順便還可以向安小夏炫耀,顧亦澤對自己的看重。
可當
她趴在門縫往外瞧,發現顧亦澤進了安小夏的房間之後,她真是氣都不打一處來。
安小夏被顧亦澤半摟半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頸上,呼吸一下一下地噴在她頸子上,又癢又麻。
雙手更是不規矩地大吃豆腐,要麼摸摸她的肚子,要麼捏捏她的腿。
還不安分地往她身蹭了蹭。
安小夏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後腿間頂上了一個又熱又燙的東西,嚇得動也不敢動一下。
顧亦澤也沒有再近一步,就那樣抱着她,任由那東西放肆。
她緊張得大半夜沒睡着,但好在顧亦澤並沒有亂來,面是安安靜靜地抱着她睡覺。
兩人都沒有睡着,但是都假裝睡着了。
顧亦澤知道她是裝睡的,聽着她時急時緩的呼吸,嘴角勾起邪惡地笑。
這一夜到底是過得平靜,再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安小夏盯着有些微紅的眼睛下樓,就看到楚清歌像一尊佛似的坐在客廳裡,正翻閱着手中的文件,偶爾還勾畫一下。
安小夏一看到她,剛邁出去的腿就不由自主地縮了回來,慢慢地弓起身子,輕手輕腳地往後退。
‘啪’一聲響,楚清歌合上手裡的文件夾,推了推眼鏡,連頭都沒回“安總。”
安小夏立即一個激靈,尷尬地嘿嘿笑着直起身來“楚……楚秘書,你來了。”
楚清歌擡頭掃了她一眼,目光在看到她睡衣上的沙皮狗圖案時,眼神幾不可見地抽了抽,然後迅速恢復淡定“安總,今天你會回公司上班的吧!”
不能!
安小夏在心跳咆哮。
但說出來的話卻是畏畏縮縮的“當……當然可以……”安小夏再烈的脾氣,到了楚清歌面前,都成了三棍打不出一個屁來軟蛋。
連她自己都覺得窩囊。
而且安小夏還非常吃味,楚清歌跟他丈夫還有些曖昧不清呢,能自由出入他們家,就可見她身份非同一般!
這時白恩嫿從廚房裡端了一盆粥出來,對着方媽笑了笑,那模樣,倒像她纔是這家的女主人似的。
安小夏看得直挑眉,這個白恩嫿還真是能屈能伸,昨天還在方媽面前耀武揚威,今天怎麼就這麼低眉順眼,還幫着做飯了?
白恩嫿對顧亦澤有意思,主動登堂入室,嫣然擺出一副當家主母的意思。而楚清歌,卻是顧亦澤看中的女人;反觀自己,雖然對顧亦澤動了真心,卻畏畏縮縮地不敢再次付出感情,只要儘快逃離這個男人。
說來說去,自己纔是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那個人!
安小夏自己一個人在心裡把事情鋪派算計好了,卻從沒問過顧亦澤這個當事人是怎麼想的。
楚清歌又說了一句“你最好沒有騙我。”然後便兩次埋首於公事間。
這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有能耐,自己呢?
不過是給顧亦澤拖後腿而已。
安小夏越想越覺得氣悶。
假裝無事地下樓,不客氣地坐下來,拿起碗筷吃東西
。
白恩嫿見狀,略有些不高興,說“你早上起來,什麼也事不幹,倒是好意思自己先坐在這裡吃起來。”那話裡諷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楚清歌也扔下手裡厚重的文件夾走了過來,剛坐下,聽到白恩嫿意有所指的話,她冷冰冰臉上的眉挑了一挑,說“白小姐這話說得真是有意思,安小夏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做什麼不做什麼,需要你來指手劃腳?”
那語氣冷極了,話也直刺白恩嫿軟肋,頓時令她啞口無言。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楚清歌喝了一口碗裡的粥,皺了皺眉,方媽眼疾手快將一罐白糖放在她跟前。
皺在一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拿了糖罐拔了小半碗白糖在粥裡,攪均了就往嘴裡送。白糖還沒化,咬在她嘴裡咯噔作響。
一口氣吃掉半碗稀飯,她才擡起頭來,看着白恩嫿,幽幽地說“我們同爲秘書,身份地位都差不多,怎麼你就有資格說話,我卻沒有了?”
“你……”白恩嫿這次腦仁都快氣得爆出來了,只咬牙切齒地看着楚清歌,顫抖着手指頭她放狠話“你給我等着。”
楚清歌一笑“隨時恭候。”
這一回白恩嫿是真正氣得無話可說了,楚清歌一戰告捷,臉上卻沒露出什麼開心的表情,反而低着頭,悠哉悠哉地繼續吃着飯。
安小夏卻是從頭至尾默默地吃着東西,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做完晨練的顧亦澤從復健室裡走了出來,剛剛沐浴過的他,身上帶着溼氣,看上去有幾分朦朧美態。
他一出來,就發現客廳裡氣氛不對。
白恩嫿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未語先紅了眼眶,朝顧亦澤撲過去,哽咽着撒嬌說“亦澤,快來吃飯吧!”她倒是聰明,沒有告狀。
可她做出這番受盡委屈的模樣,明確地在告訴顧亦澤,她被欺負了。
他應該替她出頭。
可惜顧亦澤根本不愛搭理她,她偏偏做出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卻不直說,他便順水推舟地悶聲不問,只嗯了一聲,側身從她身邊繞過,來到安小夏身邊坐下。
安小夏只覺得身子一僵,擡頭掃了衆人一眼,只見所有人都看着她,神態各異,心思各異。
方媽轉身回廚房去給顧亦澤拿碗筷,顧亦澤卻側身面對着她,寵溺地問“怎麼起這麼早?睡好了嗎?看你眼眶有點青。”一句一句全是溫柔關切。
安小夏埋頭吃東西,裝做沒聽見,心裡卻又酸又甜又澀又辣,那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顧亦澤見她故意無視自己,並不生氣,而是直接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脣上印了一口,說“早安,老婆。”說完,還意猶不足似的,舔了舔她的脣角,她脣角沾上的一點稀飯汁,瞬間不見了。
安小夏臉瞬間變得通紅。
顧亦澤順勢用她的碗筷吃起東西來。
一旁的楚清歌撇了撇嘴,十分不悅地道“你就這樣縱容你老婆?”
顧亦澤擡眼看她,說“我縱容她你有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