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夏突然提起林纖兒,楚清歌愣了一下。
臉上閃過猶豫的表情,最終還是說:“不知道。想知道就回去問你老公去。”
安小夏:“……”
她看得出來,楚清歌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
可他越是不說,她就越是好奇。
林纖兒,聽着就像個女人的名字,柔弱得很。
可是爲什麼那些爲在聽到她的名字後,反應會那麼激烈?
如果只是一個人有些反應也還好說,但那可是所有人!
其實安小夏挺忤楚清歌的,但楚清歌不說,她也不敢再問。
若非要讓她說出這輩子最不敢跟誰較勁,她肯定會說楚清歌。
兩人在樓下分開,經過剛纔的事楚清歌不放心她,打電話讓林沖親自來接她回去。
而她則直接回了‘亦天集團’向顧亦澤彙報工作了。
所以當晚上顧亦澤回來的時候,他只問安小夏:“今天在公司裡受氣了?”雖然眼神裡全是擔心,卻並沒有點明什麼事。
安小夏瞪了顧亦澤一眼:“知道你還問?”
顧亦澤板着一張冰山臉,湊到她面前,揉揉她的頭髮,又把他的頭按到自己肩膀上:“老公的肩膀給你靠。”語氣仍是冰冷,但說出來的話卻暖暖的。
他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只要她說一聲,他就會出手幫她。
安小夏哼了哼,說:“再看看吧。”她鬥不過顧家那些老油條的時候,是不介意找顧亦澤幫忙的。
但她微微擡頭看他,卻見他眸子裡溫柔四溢。
安小夏只哼了一聲,便任由他揉着自己的頭髮。
其實這樣也蠻舒服的!
她突然想起關於是林纖兒的事情,白天楚清歌一副提不得的表情,讓她更加好奇。
於是忍不住問道:“今天開股東大會的時候,顧遠正讓一個叫林纖兒的人做‘執行總裁’,我看他提到那個‘林纖兒’之後,大家的反應都很奇怪。這個林纖兒到底是什麼來路,大家幹什麼都這麼緊張?”
特別是顧明珠!
“在名義上她是我奶奶。”顧亦澤說。
顧亦澤的奶奶……那不就是顧畢朋的妻子!老爺子的夫人親自來主持大局,倒還說得過去。
那不是很好嗎?爲什麼大家的反應會那麼奇怪?
而且……“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她?”
顧亦澤垂下眼眸,輕輕地抓住安小夏細嫩的小手,異常認真地道:“她以前受了刺激,這裡受了刺激,時而清醒時而瘋癲。”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聽起來怪可憐的,而且……顧亦澤在提到自己的奶奶是,很緊張。
安小夏看不到他的眼神,臉上的表情也掩飾得很好,但安小夏就是覺得,他其實很難過!
握住她手的手也清晰地向她傳遞着這個訊息。
顧亦澤這些話,看似說明了一切,但其實也十分含糊不清,並沒有說到什麼實際東西。
她也就知道,他奶奶,腦子不太好使,叫林纖兒。
其它的,長成什麼樣,今年多大,孃家又是哪裡的,她完全一無所知。
明顯就是在遮掩什麼,
他們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好奇。
可顧亦澤看上去,並不太想提到這個女人,於是她只能忍住問下去的衝動。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拿了老酸奶用勺子舀着慢慢吃。
寬大的罩衫袖口順着她的手腕滑下去,露出她手腕上幾圈兒瘀青。
她的肌膚本來就白,她又瘦。
那青紫的勒痕在她白嫩的手腕上觸目驚心!
她被顧明全綁了去的事,他是知道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是顧明全弄的?”
安小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舀了老酸奶往嘴裡送。
他心疼。
“他是嫌日子太安生了吧!”他緊皺着眉頭,一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神情。
安小夏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叭唧叭唧地吃着酸奶。
“上過藥了嗎?”他心疼地問。
安小夏點頭:“上過了,只要不碰到,就不疼。”她其實有點怕他生氣的樣子,所以儘量緩和語氣說話。
顧亦澤重重嘆息一聲,他所有的情緒似乎都隨着那聲嘆息饃起來。
他突然傾身過來握住她的手,直接將勺子裡的酸奶喂進了自己的嘴裡。
好像剛纔他根本沒有發過火似的。
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樣親密的舉動,安小夏的臉瞬間紅了,脹紅着臉把勺子抽回來,生氣地瞪他:“你幹嘛啊!”用力地甩了甩勺子,然後又用紙巾用力地擦,並且一直抱怨,“真是的,弄得滿勺子口水,髒死了。”
顧亦澤黑着臉:“你嫌我口水髒啊!”
安小夏振振有詞:“髒死了。”
顧亦澤立即撲過去,捧住她的臉,一陣猛親,還順便把自己嘴裡的沒嚥下去的酸奶送進她的嘴裡。
安小夏意識到顧亦澤要幹什麼的時候,用力抵抗,想把東西用舌頭頂出去。但她根本不是顧亦澤的對手,很快那些老酸奶全進了她的肚子。
顧亦澤這才滿意地鬆開她,舔掉嘴角的口水,似笑非笑。
安小夏惱羞成怒,一連打了他好幾拳:“你有病吧!”
顧亦澤不要臉的說:“你就是我的藥啊!”
安小夏:“……”乾脆不理他了。自己縮一旁吃老酸奶。
顧亦澤就看着她氣鼓鼓的縮成一團吃東西的樣子,盈盈地笑。
他突然說:“既然公司那邊閒下來了,你就好好休息一吧。明天是李青沫的開庭日,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安小夏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樂意去看看李青沫的結局。
安小夏卻是興致闌珊:“不去,反正結果也不會令我很滿意。”她哥哥那麼疼他,連看守所也捨不得她多呆一天,怎會真的將她送進監獄那種地方!
當然會保她。
“哎,有哥哥可真好!”她無比羨慕地說。
她是獨生女,而且從小就沒了爸爸媽媽,只跟着爸爸相依爲命,一定很孤獨。
顧亦澤一陣心疼,偷偷地打算,以後一定生一籮筐孩子,讓她天天都有人陪。
要是安小夏聽到他的話,一定捶打他:“你以爲我是母狗啊!”
只可惜安小夏聽不到!
第二天顧亦澤
去公司上班前,還問安小夏要不要去看李青沫的放過審。
安小夏堅定地拒絕,然後一大早去醫院看了爺爺,問了醫生爺爺的情況。
快要過年了,她準備把爺爺接回家。
醫生說這幾天再仔細觀察,到時候開些藥,就可以正式出院了。安小夏很開心。
回去的時候特意去菜市場買了五花肉,準備晚上親自下廚做櫻桃肉。
顧亦澤下班回來,剛一進門便聽到一股馥郁的食物濃香,饞得他瞬間覺得肚子餓了。
“方媽,晚上吃什麼?好香啊!”他剛到廚房門口,想往裡看,就見安小夏圍着圍裙,端着一隻冒着熱氣白色的砂鍋從裡面出來。誘人的香味便是從那隻砂鍋裡傳出來的。
顧亦澤卻被眼前的安小夏吸引了,一切好像都被定格住。
其實她做的不過是最普通的打扮。
裡面一件白色高領毛衣,前襟織着麻花一樣擰來擰去的豎條花,領口開得大大的,若是站在高處,隱約可以看到她漂亮的鎖骨。
下面是一條黑色的白褶裙,同色彩的打底褲,腳上穿着軟軟的棉拖鞋。
手上戴着防水的護袖,圍着粉藍色的碎花圍裙。
一頭漆黑如墨的長髮,紮成一個丸子頭在頭頂晃呀晃的,耳朵上是珍珠耳環。
砂鍋裡還在咕嚕咕嚕地冒着熱氣,她戴着隔熱手套,匆匆走出來,嘴巴嘟成一團,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手裡的東西會掉下來。
那緊張的模樣特別可愛!
帶着香味的霧氣蒸騰得她的五官霧朦朦的,特別的美。
“快讓開!”隨着一聲大吼,所有被定格住的東西,在一瞬間恢復它該有的秩序。
顧亦澤趕緊退開,只見安小夏毫無形象,毫無美感在撒着腳丫子跑出來,把東西放到餐桌上去。
不過倒是挺可愛的!
看着她慌慌張張的嬌小背景,不知爲何他只覺得心頭一熱,想也沒想便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朝她走過去,從後面一把將她抱住。
“啊……”安小夏一聲尖叫,她嚇壞了,以爲是別人這樣摟住她。
回頭一看,看是顧亦澤,而且還是站着的。
她頓時腦羞成怒,大力地將他移開,擡頭,憤怒地瞪他:“你想死啊!不知道你的腿正在恢復期,不能這樣使勁兒嗎?”她話還沒說完,顧亦澤又再次撲了過來,將她緊緊地抱住。
還用力地在她的頸窩裡蹭來蹭去,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嗯。”
到底是想死了?
還是知道不能這樣動腿呀!
可不管是那一種,都夠讓安小夏怒火中燒的!一邊扶着顧亦澤一邊恨不得在他屁股上抽上幾巴掌:“趕緊回輪椅上。”
顧亦澤任則她扶着自己,慢且小心翼翼地往輪椅的方向扶過去。
在他坐下去的那一刻,突然勾住她的脖子,吻住了她的脣。
安小夏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顧亦澤將她緊緊抱住,將吻加深,又溫柔又霸道。
安小夏被他吻得缺氧,快要窒息了。
而這裡身後傳來了方媽的聲音:“天吶,你們兩個小祖宗,怎麼在這裡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