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戰火的陰影

“我們到了。”一行人到達沃頓特的碼頭時,伯莎說道。此時天色已晚,在鵝卵石路面的前方,海面暗沉起伏,碼頭上那些古老帆船上的桅杆搖晃不定。她們的頭頂是嘎嘎叫着的海鷗,周圍的人們搖搖晃晃地來往於不同的酒館之間,夜色漸濃,喧譁聲無處不在。

沿着岸邊的鵝卵石路,很快走進了酒館旁邊的小巷,巷子兩旁高大的房屋和牆壁徹底包圍了她們,露娜用手劃出對話框,確定了下任務公文,然後選定了附近最矮的那棟房子衝了上去,愛麗絲和伯莎也跟了上去。

三人快速攀爬上屋頂後,沒有絲毫遲疑,迅速跳到了旁邊較矮的屋頂上,接着快速向前跑去。

作爲新手的露娜,在攀爬的動作上肯定沒有愛麗絲她倆熟練,在露娜眼裡,有時要抓住房子延伸出來的木架,蕩兩下跳到對面的屋頂上;有時艱難地抓住屋檐,然後引體向上上去,這些都很困難。但這些對於愛麗絲和伯莎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回頭看來一下她倆,她倆一跳一個準,而且每次落地都是穩穩的。

沒過多久,三人停在了一個屋頂上,探出腦袋望了底下的武器商鋪,那是查爾斯經營的武器鋪。

接着,三人像貓兒一樣,快速地下到了商鋪門前。三人走進武器鋪,便看到了櫃檯上的查爾斯最信任的僕人之一: 瓦雷斯。真是幸運,露娜連忙走上前去。

“你好,三位,有何貴幹?”瓦雷斯問道。

“請問羅伯特先生……不……”露娜說,“查爾斯爵士在嗎?”

“請問有什麼事情?”瓦雷斯謹慎地問道,他的手緩緩伸向腰間的手槍。

“他沒認出我嗎?”說着,露娜趕緊拉下了脖巾,瓦雷斯看到她的真面目,他的表情便輕鬆了,他連忙走出櫃檯,面帶微笑地說,“好久不見了,露娜小姐。”說完,他彎下腰吻了露娜的手。

“是啊,瓦雷斯,好久不見了。”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瓦雷斯問道,然後笑着說,“我想你不是來給我敘舊的吧。”

“對,這次我過來主要找你有點事情。”露娜靈活地打開對話款,將郵件密文傳給了瓦雷斯,說道,“我這兒有一份關於他的密報。”

“什麼密報?”

“似乎有人要刺殺您家先生。”露娜說道,“所以我們要……”

“先等等,小姐。”瓦雷斯露出嚴肅地表情,攤開雙手,“先生已經前去潘多頓勳爵那了。”

露娜連忙說道,“那我們得儘快找到他才行。”

“交給我吧,我對哪兒熟悉,我去召回先生,”瓦雷斯自信地說道,“他纔出去幾分鐘,快的話,應該能趕上。”

“嗯,一定要儘快通知到先生,讓他儘快回來!越快越好!”

“我會的。”瓦雷斯鞠了個躬,然後走進櫃檯後側的門,“記得幫我把門關上。”露娜對瓦雷斯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後走出去把門帶上了。

“接下來去哪?”伯莎問道。

“我們在附近的高處等等他吧。”露娜說,“找個隱秘的地方,看看會不會有其他團隊過來。”說完,三人望向了身後的鐘樓。

“那我們比賽,誰先到到那頂上如何?”伯莎突然提議道。

“……”

“可以。”露娜說道。

“那我現在準備計時嘍。”說完,伯莎打開了投影屏上的計時器,她輕輕地轉動了錶盤上方的調時器。

“你聽起來蠻有信心的嘛?”露娜說道。

“嘿嘿~”伯莎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伯莎調好時間後,三個人並排走到,店鋪前面的空地中央。

“預備,開始!”一聲號令,三個人飛快地爬上房屋,隨着步伐的加快,三人慢慢地步入夜色。

烏雲擋住皎潔的月光,巷子周圍雖有些陰暗,但還是可以隱約聽到一些情侶的談話聲。

跑了將近有二十分鐘的樣子,露娜手腕上的電子記事本響了,她擡起手腕,看了下,是卡芙琳的短信,便連忙停下來。

見露娜停下來後,愛麗絲和伯莎也停下來朝她走來,“怎麼了?”伯莎問道。

露娜打開了信息,上面只有簡短但充滿恐怖氣息的四個字:“趕緊回來。”

“我們最好抓緊時間,”露娜說,“卡芙琳那邊好像出事了。”

“怎麼了?”伯莎嘟着嘴,“比賽還沒有結束呢。”露娜沒有理睬她,迅速朝前方跑去。

目光越過月光照耀下的城區,看着不遠處的碼頭,露娜回頭對她們說,“我們該下屋頂了,走巷子!”說完,她停下步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跳到了巷子的走道上,然後加快速度,向碼頭跑去。

不一會兒,三人在碼頭正後方的不遠處一棟老宅子旁停下了腳步,她們發現威廉先生他們在那裡,便下去了。

走進一瞧,這棟老宅子已經破損得了不行了,彷彿一隻天神般巨大的拳頭從上方砸中了它,巨拳擊碎了屋頂和下面的樓板,在房子裡鑿出了一個巨大的破洞,殘破的老宅已經不太像是一座房子了。

透過破碎的窗戶,三人可以直接望進門廳裡,再向上:穿過破碎的樓板,直到三段階梯之上的走廊,全都是被菸灰薰成了黑色。周圍有着一些還能辨認的階梯,都已經被燒成焦黑,牆壁上歪斜地掛着燒焦的畫像,細緻地觀察了一下那副畫像,露娜驚訝地發現:這是他父親在沃頓特的另一處宅邸。

露娜一時驚得合不攏嘴,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裡也會……還沒等她思維完全收攏,意識帶隨着她的腳不由自主地向屋裡跑去。

“露娜!危險!”那是卡芙琳的聲音,她想阻止露娜,但露娜還是堅持朝那棟殘破的宅邸跑去。

就在她準備衝進屋裡的時候,一個黑影閃到露娜面前,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腹部,露娜失去行動能力,跪倒在地上。

露娜強忍着劇痛,睜開被痛覺弄模糊的雙眼,擡頭看着那個黑影。片刻後,視力漸漸恢復了正常,她站在面前的是愛麗絲。

“抱歉……”愛麗絲說完,便把露娜扶到一旁的凳子,待她坐下後,她後退到後方。

卡芙琳跑到露娜面前,焦急地說道,“和你說過多少遍不要,亂跑!”

“對……對不起……”露娜連忙道歉,卡芙琳嘆了口氣,此時的露娜一邊揉着還殘留着陣陣疼痛的腹部,一邊看着周圍:黃修和盧修斯在一旁的過道上搭了一張桌子,仔細他們在下着國際象棋,愛麗絲把匕首攤在地上,伯莎用手帕一一擦拭着,奧古斯都先生沒來,另外兩位,威廉和卡芙琳,他們的臉板了起來,憤怒的雙目瞪着露娜,就像來討債樣的。

此時此刻,周圍一片寂靜,除了一旁發光的磁懸浮油燈和夜空中的月亮外,他們還看到了兩處發光的地方:卡芙琳和威廉的眼睛裡燃燒着熊熊烈火。

“怎……怎麼……了?”露娜吞吞吐吐地問道。

威廉嘆了口氣,氣氛隨之緩和,他把手中的水放在一旁的地上,“也沒什麼的,你記住以後危險的地方不要隨意進入就行了。”威廉說道,“如果你出什麼事了,我們可無法和父親交代。”然後他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上沾滿了灰塵,他把盒子平持在左手上,右手打開蓋子,清晰地看見那把彈簧刀正舒服地躺在裡面,它的表面變得沒有以前那麼閃閃發光了。

威廉扣上盒子,把它放在露娜的手上,露娜說道,“謝謝你,先生。”

“你不用謝我。”威廉把頭轉向另一邊,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盧修斯走了過來,“這真是一把漂亮的刀啊,原型完美融合***和彈簧刀的模子,紫檀木的手柄以及艾茵合金的完美契合。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珍惜它,露娜小姐。”

“我會的,先生。”

“那麼,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準備讓它初嚐鮮血呢?”

“我不知道,先生。”

周圍頓時沉默了,盧修斯把他的手緊緊交叉在胸前。

“但這把刀我打開後,我沒有去改造它的內部,因爲我覺得你有必要看看這個。”說完,他把盒子打開,取出彈簧刀並把它彈射了出來,然後遞交給了她。

嶄新地合金刀刃反射着蒼涼的月光,刀柄的紫檀木散發一陣清香,靠近刀刃的末端有一行銘文:“願你一世安好。愛你的父親。”

露娜的心頭頓時涌現上來一陣莫名的悲痛,這悲痛順着她的心頭,沿着她的熱騰的血液,很快聚集到她的雙目片刻後淚水不由自主地沿着眼眶流了下來。”

事過許久,這還是露娜第一哭。

露娜雙腿突然一軟,跪在了地上,用手捧着這把刀,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鏈鏈,不斷地砸落在刃背上,“爲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故事,但是。……”盧修斯蹲下來,他拍了一下露娜的肩膀說道,“當你遇到無法解開的謎題時,你要做的只有解開謎團,展現自己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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