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背靠着牆在十樓通道口等我,見我上來了,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朋克,然後對我說,“59秒……”
“你那來這麼大的力氣……”我喘着粗氣問道。
“誰叫你家裡還在家裡不動,”米拉嘆了口氣。
我沒有理她,想行屍走肉般扶着貼着牆壁往教室方向走去。爲了防止我走錯,米拉走在我身後,然後走進教室。
進入教室,我隨便找了一個座位,然後“嘣”的一聲,趴了上去。
“她的頭是鐵做的嗎?”米拉吐槽道。
“還不是你打的!”我很想說出來,但此時的我已經有氣無力。
米拉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的我,我將身子輕輕向前挪動了一下,她就進去了。
“你最近究竟怎麼了。”米拉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我,“難道你的運動神經被智商削弱了?”
我還是沒有理她,繼續趴在桌子上想着自己的事情:老實說,自從母親和父親出去之後,我基本上沒有得到相應的訓練,基本都是在家裡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兩個月,直到收到學校入學通知的時候,我才決定離開家。
“喂,喂,別睡了!快起來!”米拉趕緊叫醒了我。
我輕輕擡起頭,問道:“怎麼了?”
“教官來了!”順着米拉的話我朝教室門口看了過去。
一位棕色頭髮的男人走進了教室,大約四十歲,歲月留下的傷疤留在了英俊的臉上。他十分強壯,隱約可以看出西裝包裹住的肌肉紋路。
他走到講臺上,用那粗獷的聲音說道:“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教官,也是你們日後的冷兵器戰鬥系統訓練的導師,個人介紹我發到你們的朋克上了,首先……”
“塞繆爾·蔡爾德。”米拉打開朋克唸叨,“喂喂,露娜!”她有些激動地對我說。
“又怎麼了?”
“你快看看下朋克上的介紹。”說完,米拉趕緊用手點開我腕臂上的朋克。
上面寫着:塞繆爾·蔡爾德,督軍高級軍官,“影武者”聯盟創始人的兒子,六歲的時候就習得“一刀流”的絕學,八歲獲得“死亡競技場”比賽的第一名,三十一歲加入督軍,四十一歲進入督軍學院教學。
讀到這裡,接下去的內容就全部變成了亂碼。
我感到有些奇怪,用力地撓了撓腦袋。
米拉見我有些奇怪,便問:“怎麼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
“嗯?”
“爲什麼這篇文章的結尾直接到了三十一歲,難道他這十年穿越了。”我說了一半,停了下來,看了看米拉的表情。
見他滿臉還是充滿疑惑,地看,便繼續說下去:“還有一點,爲什麼這裡只介紹了他五歲習得了一刀流的絕學,如果是絕學的話,那爲什麼沒有詳細介紹?”
“還真是耶。”米拉說道:“那你覺得怎麼回事呢?”
“噓!”我把手指放到嘴前,示意米拉閉嘴,因爲我待會有一個實驗要做。
教室裡變得喧譁起來,塞繆爾咳嗽了聲,又恢復了平靜,他便繼續說:“今天大家聚集在這裡,在場有少數女生和多數男生,我很高興認識你們,今後的學習中,我希望大家堅守督軍的訓言,下面我寫一下注意事項。”說完塞繆爾背對我們,在黑板上寫起了字。
“米拉,準備好了嗎?”
“嗯。”
“哎呀,概念文60,高等數學13,邏輯理論30,錄取名次才49!”米拉拿着我的成績單,大聲地念叨,“這麼低!你是豬嗎?”
周圍的同學全部朝米拉看過來,非常好,她的言行完美的吸引了目光。
我起身罵道:“要你管!你個三八!”罵完,我朝她撲了過去,試圖把她手中的單子搶回來。
“喂!喂!喂!!”塞繆爾連忙轉過身,站在講臺上說道。
米拉用力推開了我,繼續說道:“先別急,吊車尾,我還沒說完,還有實戰學分,速射測試15,劍道60,近身格鬥55,隱蔽作戰96,就這成績,你還敢來這!”說完,她把成績單硬狠狠地甩在了我臉上。
我裝作有些忍不住,一下衝上去,與她扭打起來,中途我拔出了刀,米拉一把抓住我握住刀的手,但我還是準備刺下去。
就在這時,一股巨大的力打掉了我手中的匕首,擡頭一看,是塞繆爾,他就像狩獵的豹子一樣,瞬間出現在我們的上空。
接着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刀,那是一把***,不過它很漂亮,紅色的刀刃伴隨着電流,迅速地將那把刀切成了鋼渣,然後在空中回翻了個跟頭,落在了教室後方。
他轉過身,但沒等他開口,我便說道:“不錯的音速斬擊,塞繆爾先生。”
塞繆爾收起了刀,朝我們走了過來。
“露娜!你快想想辦法啊!”米拉急切地對我說道,她十分清楚我們剛纔的行爲是會被開除。
我指着手上的電子記事本,說道:“剛纔的招式應該就是你隱藏在人物介紹中的絕活吧!”我繼續說道:“我是應該叫你的名字,還是該叫你的稱號,沃頓特的赤紅之刃……”
說到這裡,塞繆爾停住了步子,他低着頭,周圍也變得沉默,各種疑惑的目光朝我們這邊看來。
就在這時,廣播打破了沉默的氛圍:各位同學,請趕緊到十樓外側的訓練場參加入學典禮。
塞繆爾擡起頭,先是對我們笑笑,然後大聲說道,“好了,趕緊給我去參加典禮。”
再一陣抱怨聲中,班級裡的人站起來,朝門口走去。我和米拉跟在後面,但很快我們的肩膀被拉住了。
是塞繆爾,他笑着對我說:“你們以爲剛纔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然後伸出手指狠狠地彈了一下我的額頭。
“老師,我們錯了。”米拉捂着額頭,然後用手把一旁彈出眼淚的我壓了下去,深深地鞠躬表示道歉。
塞繆爾拍了拍我們的肩膀,說道:“好了,這次就饒了你們,快,跟上去。”
“謝謝老師。”說完,我和米拉畏畏縮縮地朝門口跑去。
纔剛出門,我的額頭就又受了下暴擊,我疼地聽了下來,夾雜着哭腔說:“你幹嘛……”
還沒說完,米拉又伸手扯住了我的臉頰。
“疼……”
“你真是豬嗎?”米拉罵道,“我以爲是什麼有趣的實驗!”
“我以爲你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由於我的辯解,米拉更加用力了,見我疼得無法說話。
米拉鬆開手,繼續說道,“你知道後果嗎?”
“知道……”
“那你還幹!”
“我只想得到一個實驗數據罷了……”
“那你得到了什麼?”
“塞繆爾先生的真實身份。”
“好了,你別說了,不然我又想動手了!”米拉阻止我說下去,然後帶着我走進了人羣。
突然我感覺身後有腳步聲,但當我回頭的時候,它消失在了拐角處,很快,我們走出了擁熱的人羣,我們來到廣場門口旁側的一個空地。
“你在這裡等一下!”米拉有些慌張,不停地跺着腳,她想上廁所。
可是她清楚我除了她,其他人都不會親近,她的表情十分苦惱,
見米拉表情如此,我便說道,“不用擔心我,有什麼事情先去吧。”
“可你……”米拉有些擔心。
“你處理自己的事情吧,短時間內我會照顧好自己。”聽了我的這番話話,米拉鬆了口氣,放心地對我說:“嗯,那我去了。”
米拉急忙跑回教學區,在走廊的轉彎處對我回眸一笑,然後消失在走廊盡頭。
就在她轉彎的那一刻,我朋克的指示燈突然閃爍起來。
“咦,怎麼回事?”我打開數位朋克,原來是條短信。
我看了短信,驚恐地後退了兩步,用雙手捂住了嘴,接着我擡頭:米拉消失的那個走廊,一道黑影竄了過去。
我馬上收回記事本,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但願我是虛驚一場,我祈禱着米拉不要出事,拜託,求你了。
跑到走廊的盡頭,我立刻轉彎,向前跑了一段,那裡有一間廁所,雖不是很肯定,但我覺得米拉一定在裡面。
我停在廁所門口,這時上方的吊燈一閃一閃,我把頭探進廁所,裡面的光線十分微弱,幾乎看不見裡面的任何事物。我嚥了下口水,準備走進去。
突然,頭頂的燈滅了,我下意識把袖子裡的刀彈了出來,打開它,時刻警惕着四周。
“你確定要進去嗎?”一個機械製造的假聲傳來,我立刻轉過身,彎下膝蓋,將刀舉在胸前,大聲吼道,“是誰!”
但那聲音沒有因爲的嘶吼停下來,她繼續說,“你準備好命運的輪迴了嗎?”
聽了這句話,我低下了頭,不知怎麼的,眼淚在漆黑的雙眸不停地打轉,“我到底該怎麼辦……”莫名的恐懼到了我的心頭。
突然,我的肩膀被拍了下,然後急忙向後揮刀。
但我的攻擊被迅速格擋住了,“喂,你幹嘛?”仔細一看,原來是米拉,她手上拿着根結實的木棍,擋住了我的攻擊。
我收起了手中的刀,“呼”地鬆了口氣,然後看着面前那雙充滿疑惑的櫻瞳,“怎麼了?”
“不是說要你先進會場嗎?”
“你看下這個。”我把朋克的全息投影,給米拉看了那條信息。
“這不可能吧?”米拉看着信息說道,
“爲什麼會有我的照片?”
“我也不知道,可是……”
還沒等我說完,米拉下將我往前一推,然後我便看見一道寒光出現在米拉麪前。
慌亂中,米拉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她用手去擋住刀刃……
她的手被砍下了,鮮紅的血漿從傷口噴涌而出,我大聲叫道,“米拉!”然後準備站起來,卻被按了下去,“給我別動!”
接着,米拉捂住傷口,時刻警視着周圍,那絲寒光消失了。
“米拉,你的手。”我還是不聽話地站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錯亂我人生導向的路牌來了。
米拉趕緊回身,抓住我,迅速與我轉了個圈,交換了個位置,然後再次把我推倒在地。
那一刻,我聽到了“噗嗤”一聲,然後就聽到另一個落地的聲音。
我輕輕擡起頭,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那一刻終於來臨了,雖然還沒到恍然大悟的地步,但我至今卻仍然記得那一刻的心情。
我輕輕擡頭看去:米拉倒在地上,鮮紅的血從她的身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