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結束了
清晨一縷陽透過窗簾照射在土炕上,周宇懶洋洋地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將視線看向旁邊的兒子跟妻子。
她們依然還在睡夢中。周宇輕手輕腳地爬下炕,穿好衣服,在兒子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叫醒了田素素。
“素素,一會兒你給小云弄早餐,我去村裡買蠟燭,順便去探望探望老朋友。”
“你不會不回來吧?”
“不會。用不上中午我就回來了。”
“路上小心點。”
“嗯,你在睡一會兒吧。”
周宇對田素素擠出一絲微笑,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這棟老宅太髒了,地上滿是灰塵,牆上掛着蜘蛛網,周宇小心翼翼地出房門,開車去了村裡。路上,他的車拋錨了,周宇只能將車丟在那,走路回村。
購買完必須品後,周宇去見了他兒時的夥伴,一轉眼幾十年沒見,倆人聊得忘了時間,中午時夥伴留他在家裡吃便飯,周宇不好拒絕。飯桌上,周宇的心怦怦亂跳,好像要有什麼事情發生,於是飯還沒吃完,他便行色匆匆地離開了。
沿着小路一路跑回老宅,周宇發現田素素坐在門前,渾身溼漉漉的,他急忙走過去詢問:“素素,你怎麼全身都溼了?”
“小云不聽話,我告訴過他不要玩水,他還玩,我就過去打了他兩下。”田素素神情激動,抓着周宇的雙手不放:“我就打了他兩下。”
“他人呢?小云……”周宇對着屋裡喊道。田素素驚恐地看着周宇,伸手指了指房後,臉色煞白語氣懊悔地說着:“我就打了他兩下而已,就兩下,他就把我推到在河裡了。”
周宇大口喘着粗氣,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他僵硬地站起身子,大步流星的繞過老宅。小云在河邊躺着,周宇跑過去將小云抱起,他弱小的身體在周宇的身上軟綿綿的……
“小云……啊……你醒醒小云,醒醒。”周宇將兒子平放在地上,做着各種急救的動作,然而最後小云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爲什麼會這樣……你爲什麼殺了小云啊!”田素素站在不遠處,瞪大雙眼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後瘋狂地衝過來,跪倒在小云身邊,愛惜地將小云抱在胸前,身體劇烈抖動着:“小云……小云……”
周宇低着頭,眼淚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腦海裡亂哄哄的,猶如無數個蒼蠅在裡面亂竄。
“你殺了我兒子,你爲什麼要殺我兒子,你說過的,沒人能從我身邊將他帶走。”田素素瞪着雙眼,眼球幾乎要從眼眶裡擠出來了。她放下小云,抓起周宇的衣領,將他推到在地,然後騎在周宇身上雙手亂捶,嘴裡瘋狂叫喊着:“你還我兒子,你把小云還我……”
“夠了。”周宇將田素素從自己身上推開,望着一去不返的小云,臉龐開始劇烈地抖動。
“老公,小云哪兒去了?一定是沈雁把他帶走了,我去找她。”田素素說着站起身,這時周宇忙拽住田素素的手腕,將她強硬地拉到小云身邊,按着她的腦袋說道:“我們的兒子,看見沒,他就是我們的兒子。”
“小云?”田素素咧嘴笑着撫摸兒子的臉龐,突然間又似乎發現了什麼,使勁搖着腦袋說道:“不是,他不是小云……”
周宇看着一臉茫然的田素素,將她摟在懷裡,一邊安慰着一邊從身後拿出手槍對準田素素的胸口:“我們的兒子走了,我帶你去見他。”
說罷,周宇緊閉雙眼,一隻手死死抓着田素素的衣襟,另一隻手顫抖着扣動了扳機。天空中迴盪一聲巨響,隨後周宇仰天長嘯,將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一隻手抱着田素素,視線裡她看見素素牽着小云的手,在不遠處向他招手。
周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那笑容代表着幸福、代表着希望、同時也代表了絕望……
數日後。
村裡的老王上山踩藥,這山老王幾乎每週都來一次,但這天不知怎麼的他就迷路了……
等老王重新找到路下山時,天已經黑了,他正好路過那棟宅子,老王在宅子的前面看見一個男人,他貓着腰像是在尋找什麼。老王好奇,走過去便問:“兄弟,你找什麼呢?”
“找兒子和妻子。”男人幽幽地回答。
老王打了一個激靈,哪有人貓腰在地上找人的?他打算離開,走了沒多遠身後突然想起轟隆一聲巨響,老王回頭,發現男人摔倒了,他急忙跑過去打算將男人扶起來。
誰料當老王上前拉起男人,卻發現的臉乾巴巴褶皺褶皺的,那活就是一死人的臉,老王頓時嚇得臉色煞白,他也沒顧三七二十一推開男人就跑,一口氣就跑回了村子。
回到家後老王越想越不對,莫非他真的撞鬼了?這事兒放在心裡太害怕了,於是他就把這事兒告訴了老伴,誰料老伴告訴老王,說那宅子的主人前兩天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這下老王更害怕了,他左思又想最後還是給小忠打了電話。第二天一大早,小忠帶着幾個人讓老王領着去了那宅子。果然,小忠在那宅子後方的小溪邊上,發現了一具男屍體,經過身份鑑定這人就是周宇。
周宇死了,這事兒馬上就在村裡轟動了,大家議論紛紛。這天一個自稱周宇發小的男人找到了小忠,他告訴小忠說是周宇不是自己回來的,他還帶着妻子孩子呢,他們哪兒去了?
小忠聯繫了十里八村的警察,大範圍地搜索,可到最後也沒找到周宇的妻兒。這回可好,謠言更多了,有人說是周宇的妻子殺了丈夫跑了,有人說肯定是妻子有外遇了,也有人說這周宇是神經病,或許他妻兒根本沒跟他來村裡,又沒有人看見……
謠言有時候也反映了一部分真實。或許周宇真的就是神經病,不過可以確認的是周宇的妻兒死了,幾天後,有人在小河的下游發現了兩具屍體,母子倆被河水衝出很遠的距離。
至於沈雁,她也的確死在了酒店。警方發現她屍體時是在第二天中午,並在那瓶開啓的紅酒上找到了周宇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