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做了一個夢。他夢見周麗麗滿身是血地站在他的身邊,用一雙幽怨的眼睛看着他,嗓子裡還發出低沉的聲音:爸爸,我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的錯。
從夢中清醒過來,付生髮現自己並不是被夢驚醒的,而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所驚醒。付生疑惑地從牀上下來,來到門前透過貓眼向外看了看。
一個高瘦的男人,穿着直挺的西裝,眉頭緊緊地皺着,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付生確定這個人不是壞人後將門緩慢地打開。
張鋒的心怦怦亂跳,腦海裡想象着各種可能發生的事情。然而門真正打開時,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位年齡偏高的中年男子,男子用關切的眼神看着張鋒,似乎是在用眼神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鋒腦海停頓了幾秒,想着該如何對付眼前的這個男人。幾秒後,張鋒並沒有說任何的話,而是猛然向中年男人撞了過去,然後開始在每個屋子裡尋找周麗麗的下落。
付生本來是想問問這個男人遇見了什麼麻煩,可門剛打開還沒來得及開口,男人就像瘋了一樣向付生撞來,付生沒來得及躲閃,被硬生生地撞倒在地。付生反應過來時發現男人好像在屋裡搜尋着什麼,這讓付生馬上推斷出這個男人是並不是一個好人,從地上站快速地站起,在身邊掃視了一圈,最後拿起了立在門旁的棒球棒子絲毫沒有考慮地向男人跑去。
周麗麗驚恐地蜷縮在牀上,看見張鋒後一把摟起張鋒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張鋒心疼地拍了拍周麗麗的後背,然後轉過身怒視着付生。
付生見這個男人對女兒不利,也沒多問什麼,舉起手上的棒球棒子就打了過去。張鋒用手硬生生地將這一棍子擋了下來,手臂傳來的疼痛讓張鋒狠狠地咬着牙齒,不過此時並不是該關注疼痛的時候,張鋒沒去管手臂是否受傷一個箭步衝到付生面前,然後用手臂勒住付生的脖子。
兩人就這樣糾纏在了一起,付生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費了好大力氣他才從張鋒強有力的手臂中逃脫出來。
大口地喘了兩口粗氣,付生的眼白處掛着血絲。這次他似乎真的急了,也顧不得手下留情,狠狠地舉起棒球棒子向張鋒的腦海砸去。
張鋒想躲閃,可忽然之間大腦卻已經完全不能支配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棒子從男人的手中揮了下來。張鋒閉上了眼睛,狠狠地攥着拳頭,既然躲不開,他打算承受住這一棒子,然後趁棒子落在腦子上的剎那奪過棒子,在給男人致命的一擊。
就在付生用了全身的力氣打算將眼前的男人打倒時,周麗麗見情況不對拿起身邊擺放在書桌上的水果刀,想也沒想地衝向了付生。
一股粘稠的液體噴到了張鋒的臉上,等他睜開眼睛時發現付生一臉詫異的看着他,然後僵硬的將視線轉向周麗麗,付生手中的棒球棍子從手中脫落,整個人如失去重心一樣傾斜着倒在了地上。
張鋒看着男人倒在了地上,然後周麗麗身體顫抖着將手裡滴血的水果刀扔在了地上後,迅速地鑽進了張鋒的懷裡。而張鋒此時徹底呆住了,他屏住呼吸眼睛直直地盯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此時鮮血已經浸溼了男人大半個身軀,那些鮮紅的血讓張鋒胃裡一陣翻滾。
“鋒,帶我離開這裡,我好怕。”
周麗麗的話語中帶着少許的顫音,張鋒直到聽見這句話後才反應過來什麼,迅速的拉着周麗麗跑出了房間。
回到家後張鋒才感覺到後怕,他開始在客廳裡不安的踱着步子。
原本是雙喜臨門的一天卻忽然演變成了這樣,這下完了,如果警察發現了這件事情會坐牢的。想到這裡張鋒恐懼地對周麗麗說道:
“這下禍闖大了,警察很快就能找到咱們的。”
“警察爲什麼要找咱們?咱又沒犯法。”
周麗麗似乎已經緩和了過來,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恐懼。張鋒看了一眼此時坐在沙發上的周麗麗,腦海裡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既然是綁架,周麗麗是怎麼打的電話?還有剛纔撞門時,那個男人爲什麼那樣輕易的就給自己開門?
“麗麗,你怎麼被綁架了呢?那個男人怎麼抓的你?”
“哪個男人?”
“當然是綁架你的男人。”
“你在說什麼呢?我困了,要去睡覺了。”
周麗麗一臉差異地看了眼張鋒,然後疲憊地伸了個懶腰走進了臥室。
張鋒被周麗麗的這個舉動徹底弄暈了,他甚至開始懷疑剛纔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錯覺,不過很快張鋒就否認了這個錯覺,因爲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張鋒——這不是一場夢。
焦急地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此時天已經逐漸亮了起來。張鋒覺得他應該再回剛纔的地方看一眼,或許那個男人並沒有死,只是因爲受傷暈倒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
這樣想着張鋒再次走出了房門,臨出門前他特意換了身休閒裝,並且又在櫃子裡翻出了一個鴨舌帽戴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