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蝶兒聽到雪蓮子和雪裡飛的談話後,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她輕輕地回了自己的屋,怎麼也睡不着了。她想告訴怪婆婆,但覺得這事情應該自己決定,就這樣翻來覆去熬到了天亮。
早晨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蝶兒都不敢擡頭看那雪蓮子和雪裡飛,怪婆婆只以爲蝶兒沒有睡好,也沒有在意,而是問雪蓮子:“島主,我們在這裡打擾也不短了,不知道那釋咒鈴可有什麼消息?”雪蓮子似是無意地看了蝶兒一下道:“據那些人報只在一兩日就可有線索了,煩勞你們再等一二天,到時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們。”
怪婆婆不再說什麼,吃飯完畢,回去呆着了,瞭然也沒有什麼事情,就在後院自己恢復功夫,練練拳腳。蝶兒剛回來不久,就有一個丫鬟過來道:“蝶兒小姐,我們島主有請。”怪婆婆聞聽忙道:“蝶兒,是不是釋咒鈴有消息了?”蝶兒看了看怪婆婆道:“我也不知道。”然後再沒有說話,跟着那丫鬟去了。她知道雪蓮子要跟她談什麼,她該怎麼辦呢?
雪蓮子見蝶兒來了,仔細又看了看蝶兒,覺得比那天第一次見面更美了許多,也許是雪裡飛的原因吧!他輕輕咳了兩聲道:“蝶兒小姐,我可以知道你的家事嗎?我知道我不該問這些,但你就當老夫倉促些吧!”蝶兒由於昨夜已經聽見他們說的話了,所以對這個並不緊張,也不意外,道:“當然可以,我有一個父親,母親,母親已經去世多年了。”說到母親,蝶兒有些難過。雪蓮子輕輕安慰了幾句道:“老夫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你也見了,我那犬子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雪蓮子說到這裡看了看蝶兒,並沒有發現蝶兒有他意料之中的驚訝。他自己倒有些微微吃驚了,然後接着說:“犬子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這般過,我是他爹,比誰都瞭解他,他娘也已經走了,走的時候一再囑咐我給他找個好姑娘,這些年來我也曾給他找過,但他一個都看不上,說起來真好像是在等一個什麼有緣人。”
雪蓮子沒有再說,因爲他看不出蝶兒有半點反應,覺得事情真的奇怪,蝶兒突然道:“我很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雪裡飛也真的很優秀。可是,我已經有合意的人了。”雪蓮子的心中就是一沉,突然就不知道如何應付了。
蝶兒沉靜了一下,接着道:“要是島主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雪蓮子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蝶兒看了看他道:“如果明天再沒有什麼消息,我們就先走了。不敢再打擾島主。”說完蝶兒就走了出去,剛出門就看見雪裡飛在外邊傻傻地站着,蝶兒什麼話也沒有說,徑直走了過去。
她想實在不行,就把一切告訴怪婆婆,看有什麼好的辦法把釋咒鈴弄到手,再不行,就偷出來用用,用完了還還給他們。
怪婆婆知道後,有些生氣雪蓮子不借之理,但仔細想想,那雪蓮子考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瞭然道:“咱們就給他來個真丟,看看怎麼樣?”蝶兒道:“只是沒有聽見他們說放在什麼地方。”怪婆婆思考了一會道:“先等等,看明天他們怎麼說。”
棺材島的夜晚是寧靜的,雪蓮子和雪裡飛在外邊看着天上的星星,討論着什麼。
“爹,那蝶兒一定在說謊,她根本就沒有人!”雪裡飛有些失控。
“孩啊,那她這麼說,你讓爲父的怎麼說?能說讓人家把那個人扔了,要你嗎?”雪蓮子也有些無奈。
“要不,要不,我們就把釋咒鈴借給他們吧!我跟着他們走一趟,見見蝶兒小姐的父親,也許可以感動蝶兒小姐和她的父親。”雪裡飛幾乎有些發瘋了。
雪蓮子沒有說話,夜晚的風不知什麼時候刮起來了,整個棺材島嗚嗚作響。
蝶兒追着那隻始終像貓一般大小的金毛娃娃,不知那金毛娃娃要去那裡。
那金毛娃娃出了雪府,一直向着東邊奔去,蝶兒在後邊追着,生怕她丟了或出點什麼事情。繞過一個小山丘,來到一棵樹前,那金毛娃娃停下了,回頭看着蝶兒,蝶兒走近,見那不過只是這裡幾排樹中的一棵而已,卻見那金毛娃娃繞着那樹轉了幾圈後,用頭去撞,蝶兒忙抱起,想要回去,那金毛娃娃嗚嗚直叫,蝶兒覺得這樹裡一定有什麼事,就仔細去看,用手摸了摸,才發現那樹好像是假的。
她放下金毛娃娃,用手一拔,那樹居然被她拔了出來,樹根是插在一個大石頭之中的,蝶兒把樹放在一邊,撥開那石頭上面的土,卻發現那居然是一口石頭棺材。蝶兒嚇了一跳,現在這個棺材的蓋子還蓋着,只是那樹根拔出的地方微微露着裡面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蝶兒有心去扒開蓋子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卻聽見四周有人過來的聲音,忙把樹歸到原位,抱起金毛娃娃躲在了一邊。時間不大,四個人從四周包抄過來,最後來到那棵假樹前,站在了那裡一動不動。蝶兒偷眼看去,那些人都是石頭模樣,行動起來有些機械。過了一會,那些石頭人又各按照自己來時的方向返了回去。蝶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想挖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還沒有動手,又聽見金毛娃娃低低的焦急的叫聲,蝶兒回頭看去,見許多巡邏的正從島上四處轉悠。也沒有了心情,想先回去給怪婆婆商量商量,一起再來,要是裡面有釋咒鈴就好了。
怪婆婆還沒有睡覺,她一直在思考那釋咒鈴的事,而且還想起了鬼無影,不知道無底洞現在還好嗎,正想着這兩天要不要回去呢,蝶兒就回來告訴了她一個驚奇的發現。怪婆婆聽完頓時來了精神,兩個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後半夜再去察看那古怪的假樹,盼望能有什麼好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