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加斐德爾推着米蘭達繼續朝舞池中走,一路走來,小姐夫人將軍伯爵都會溫和地向米蘭達問好。

加斐德爾坐在首座,立刻有侍從用銀盤託着兩杯飲料站在身側,他拿了一杯,遞給米蘭達一杯,米蘭達道:“我不喝……咦,竟然是……”米蘭達看了看周圍的人,壓低聲音道,“你竟然讓我在這種地方喝牛奶?”

“怕什麼,你喝你的。”

米蘭達無奈接過牛奶,喝了下去,於是……沒有看到任何被噁心到的表情,不過那些憋着難受卻還要裝做若無其事的表情更加讓人不舒服。

米蘭達將空牛奶瓶遞給侍從,再次壓低聲音道:“殿下,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這些屍體不是那樣瞧我了。”

“一切手段只是爲了達到目的,親愛的。”加斐德爾地撥了撥米蘭達的流海。

“目的,什麼目的?”米蘭達繼續掃視舞池中每個人的表情。

“我的目的,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想和你上、牀!”

“切~”米蘭達將頭一甩,按動輪椅上的控制器朝一邊走去了。

突然剛還歡聲笑語的人羣靜了下來,有人甚至在交談中只說了幾個字就停住了,宮殿中唯剩下悠揚的小提琴聲和米蘭達輪椅發出的響聲。

米蘭達不知發生什麼,回頭順着人羣朝外面看。

銀色的髮絲隨着優雅的步態輕盈飛舞,蒼白的膚色細膩得猶如米蘭達剛飲過的牛奶,一雙深邃的黑瞳,如沉寂的深淵能吸食一切光華與黑暗,雪峰一樣的鼻下面是一張微抿的脣,高傲又高貴。似乎看一眼都覺得自己的靈魂會被吸走,但卻忍不住還想注視那張如星辰耀眼的容顏。

這也太漂亮了吧!屍體竟然能長成這樣。米蘭達想。

來人依舊步態優雅地朝前走,突然,他頓住腳步,朝身側瞥了一眼,緊跟着又立刻走向前。

“呼……”米蘭達長舒一口氣嘆道,“剛纔……一定是自己眼睛花了,怎麼……怎麼感覺他在看我呢。哎!我得去休息一下。”

只是被看一眼,都要快窒息了,真是沒用呢。

瞬間米蘭達的前面涌了很多人,擋住了他的視線,剛安靜非常的環境立刻又恢復了嘈雜。

“伊森殿下啊,他來了呢。”

“作爲戰勝國一方,卻主動出使我國講和,他是和平使者沒錯啊。”

“你在說什麼,聽說這次我們的軍團打了敗仗就是因爲伊森殿下親自作戰。”

“啊?不是說教父大人現身雅恩國嗎?”

“教父大人都是傳言啦。”

擋在米蘭達前面的全是女屍,女人天生愛八卦,女屍也不例外。

米蘭達揉着自己的眼睛,按動控制器,輪椅咔咔響了幾聲,按照他的指示向二樓的廊上行進。

宮殿的長廊十分寬闊,筆直地延伸在盡頭,穹頂依舊繪有宗教色彩的畫幅,米蘭達選了一個安靜的位置,還能將樓下的舞會盡收眼底。

雖然沒有走路,但因爲長期坐臥,米蘭達的腳血脈不暢,又不舒服了,他脫下皮靴和襪子,檢查着自己的腳腕,果然有些紅腫。

“在休息?”身後突然響起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

米蘭達回頭,銀色的髮絲被風吹動幾乎都吹到了自己的鼻尖,若有若無的香氣浮動,米蘭達看着來人的眼瞳瞬時出神。

那雙引人沉淪的黑色,竟然離自己如此近。

“需要我幫忙麼?”一縷銀髮拂過那人殷紅仿若剛吸食鮮血潤澤的脣,左耳上玫瑰花形的耳釘猛地閃出一絲光芒。

十秒鐘,兩次走神。

米蘭達尷尬地咳了一聲,才發現自己不雅地正一手揉着腳丫,一手拎着一隻襪子,臉登時憋地通紅:“不,不需要,謝謝了。”難道要讓米蘭達不客氣地道,要不你幫我揉麼?

“你有沒有整過容?”那人道。

“……啊?”

“聽說梵蒂國整容和美容行業都很先進,你看我……”那人張開脣,露出兩顆尖尖的血牙,舌尖在血牙上緩慢舔過,“這兩顆牙怎麼樣,這還是我在你們國做的美牙。”

其實男人做這個動作一本正經,沒有一絲玩笑在裡面,可爲什麼米蘭達覺得他在挑逗自己?

“我……我沒整容?”米蘭達依舊結結巴巴,也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就把襪子穿上,當着別人的面穿襪子很不禮貌吧,雖然……自己對加斐德爾不知不禮貌了多少回了。

“那你就是米蘭達沒錯。”

“你知道我?”米蘭達疑問。

那人只是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在遞給米蘭達的時候,特意摘下手套:“這個還給你。”

米蘭達想了想,還是用那隻剛揉過腳丫的手接了那樣東西。一根細細的銀色鏈子,鏈子上有個紫色的弗朗石掛墜。

“我是在枕頭下發現的,以後注意點兒,別再弄丟了。”

“啥?”米蘭達錯愕,立刻反應過來看了一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他才放心將鏈子迅速放到上衣口袋裡。先不說教父大人是否存在,總之他跑到敵國王宮和人家睡覺的事一定是事實了,關鍵還蠢到把自己貼身的鏈子忘到人家枕頭底下。

這樣的事情難道就不知道仔細善後嗎?

等……等等……剛纔那個人說什麼,忘到枕頭底下,他沒有說忘到誰的枕頭底下了,如果教父大人不存在的話,身爲雅恩唯一的王族,難不成……

米蘭達臉又紅了,他擦了一把額前的汗,看都不敢看那人,低聲道:“謝謝你啊,伊森殿下。”

“嗯,一會兒到舞池來,我邀請你跳舞。先告退了。”伊森優雅地朝米蘭達微笑行禮,轉身下樓回到舞池上。

“親愛的,我看你還是死性不改。”不知何時加斐德爾手拿一杯鮮血,站在米蘭達身後,順着米蘭達的眼神,落在一個人身上,“但凡長得好點的,就是一副你快來上我吧的表情。”

“你……胡說什麼。”人家哪是長得好點,明明是美呆了。米蘭達看着加斐德爾黑壓壓的臉,迅速收回眼神將襪子套在腳上,穿上皮靴。

“米蘭達,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這麼一副樣子就要勾引伊森。”加斐德爾晃了晃杯中鮮紅的液體,淡淡道。

“我沒有勾引。是我先到這裡的,我眼睛有點花,想休息,才碰見了他。”

“那你的意思是他想勾引你?”

米蘭達無語。

“太好笑了米蘭達,伊森不是同性戀啊!”

“你有完沒完。”空氣中瀰漫着奇怪的味道,米蘭達瞪了加斐德爾一眼。

“爲什麼不告訴他你有舞伴?”

“可是我沒有啊。”哦,原來是酸味。

“你的舞伴是我,你忘了麼?”

“我是男人啊男人,加斐德爾。”

“你敢保證你在被邀請之後沒有幻想和他跳舞的樣子?”

米蘭達從鼻子裡發出啾地一聲。

“米蘭達,我警告你,過去……你揹着我做了那些事,我就當它過去了,但是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再去勾引別人。”加斐德爾眯着黑漆漆的雙瞳,眼底沉澱出陰鬱的神色,他定定地看着米蘭達,優雅地鬆開手,“啪”地一聲,手中盛滿鮮血的高腳杯摔在地上變成了碎片。

紅色的汁液漸在米蘭達白色的褲腿上,腥甜的氣息立刻瀰漫開。

“加斐德爾,你喝的那是血又不是醋,你今晚是怎麼了?……唔……樓下那麼多人,唔……嗯……加斐……放……”

加斐德爾黑色的軍靴踩在高腳杯的碎渣上,發出咯嘣咯嘣清脆的裂響聲,奮力吮吸的聲音卻將這樣的聲響完全掩蓋住。

對於米蘭達來說,如果這個豪放近似於狂亂的吻如果是個女人主動獻上的話,那麼他一定會閉上眼好好享受這場饕餮親吻,可是對象是個男人,是個在吻技上能夠掌控節奏的男人,而相反自己卻如一個姑娘一樣吱吱嗚嗚地被他席捲自己口中的汁液。

哦天,簡直是一場噩夢。

加斐德爾抱着米蘭達,一腳踹開了能讓米蘭達立刻逃走的輪椅,將他轉了個身,強迫他趴伏在圍欄上,迅速解開自己的皮帶,同時也鬆了米蘭達的皮帶。

“加加加……加斐德爾,你你你……不要吧,在這裡,你放手啊,我不要在這裡……會被人看見,樓下跳舞的人有有有那麼多……”

“你放心吧寶貝,從樓下看到這裡,只能看到你趴在扶手上,不過……如果你喊得再大聲點,所有人都知道你被怎樣。”

脖頸後面傳來加斐德爾略帶殘酷的話語,米蘭達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不是沒有掙扎過,他只是才“試圖掙扎”而已,就被加斐德爾的力量擋了回去。腦海中突然想起在重症監護房中,王子殿下猶如挽皮筋一樣扭壞了一個金屬製椅子,於是……米蘭達放棄掙扎了。

“啊……”沒想到加斐德爾的動作太迅速,米蘭達還未反應過來。但因爲樓下是宴會,他不能大喊出聲,只能痛苦地仰着脖子嗚咽一聲。

前戲啊,這樣子很痛的!

還沒給米蘭達喘息的機會,加斐德爾抱着米蘭達的腰。

米蘭達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從最初的咒罵、埋怨、哄騙到求饒,可加斐德爾跟被打了雞血一樣,壓根就沒有慢下來的意思,更別說停止。

“混混混蛋……快停下啊,我好像……我好像流血了……”米蘭達脫離扶手軟了下去,他以爲沒有人發現,卻在滑下去的無意間看到舞池中銀髮黑瞳的伊森朝他舉了舉杯,優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