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叫來自己的下屬,帶領米蘭達到培訓教室,由一個做調酒師的老員工爲米蘭達講解關於調酒師的一切工作內容,包括酒吧清潔、酒吧擺設、調製酒水、酒水補充、應酬客人和日常管理等。屍族獲取信息的速度驚人,不到一個半小時,米蘭達已將這一系列的工作爛熟於心,只是當他看到調酒師的工裝的時,着實讓人犯愁。
“我看前臺的工裝就蠻不錯的誒,爲什麼……我們要穿這種衣服……”米蘭達奮力地將自己的緊身褲往上提,似乎差了好多的樣子,這樣是無法提上去的吧,“唉,本,你幫我換個大號的吧。”
本,就是剛纔培訓米蘭達的老員工,他正準備打開衣櫃,換工裝,看到米蘭達的模樣,決定幫忙。他一手提着米蘭達的褲子,一手拉褲鏈,道:“這個號絕對適合你的,你看我比你還高還狀一點,我也就穿了比你大一個號。來……米蘭達,我們別浪費時間了,這會兒客人都陸續到了,我數三二一,你吸氣。”
米蘭達看了一眼本的體型,本確確實實要比自己該穿大一號的衣服,可是……他真的能把自己塞在這麼緊的褲子裡麼?米蘭達在本的示意下,嘗試着吸氣。
“三——”
“二——”
“一——”
伴隨着米蘭達深深的吸氣和褲鏈拉上的聲音,緊接着就是米蘭達的一聲悽慘到變了調的哀嚎:“嗷——那裡會壞掉的,太緊了。”
“別別,米蘭達別喊那麼大聲,這樣你會將釦子崩開的……你難道還想受一次這種苦麼?”本安撫住米蘭達的情緒,趕忙將上衣拿給米蘭達。
米蘭達斷斷續續地呼吸,生怕如本說的那樣,一個大喘氣將釦子崩開,釦子崩開其實不要緊,要緊的是他還要嘗試一次這樣的極刑痛苦。“能不能……你……幫我把……衣服……穿上!”
“當然可以了!”本將衣服爲米蘭達穿上,在系衣釦的時候,因爲米蘭達極其扭曲的姿勢,下面幾粒釦子怎麼都系不好,於是本不得不道:“米蘭達,那你能不能站直了。”
“啊……不能……”米蘭達即使翹着臀部,那裡緊得都要人命,更別說站直了,“太緊了……啊……站……直了……我那裡……會壞掉的……嗯~”
“那剩下幾個釦子你自己扣好了!”本無奈地看了米蘭達一眼,轉身在自己的衣櫃裡拿出黑色緊身工裝。
米蘭達點點頭,緩慢地爲自己係扣子,
本不愧是老員工,穿這身緊身制服花費了不到半分鐘,當本將衣服穿好之後,米蘭達指了指他,道:“你……難道也……站不直麼?”
本用你就是白癡啊這樣的眼神涼涼地看了米蘭達一眼:“你想……讓我的被撕叉……麼?”
米蘭達驚奇地眨眨眼:“……原來本……你…也得……這樣說話……”
“不過……比你好點……”本說完就沒有再理會米蘭達,將大臂下垂,兩個小臂乍了起來,撅着屁股走起路,兩個胳膊在身側一前一後地搖擺。
好詭異的走路姿勢啊,米蘭達將流海撥在腦後,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不要啊——難道我要一直以這樣的姿勢走路並且面對客人調酒嗎?
“快來啊……他們都等久了……”即便是老員工本,在穿着這身制服的時候,轉身子都很費力。
而固執地米蘭達不想用那種鴨子走路一樣的方式行走,結果他險些栽倒,於是他不得不也乍起來兩隻小臂一扭一扭地跟着本走去。
當然,當看到吧檯上和自己一樣同是調酒的人都擺出這樣的姿勢時,米蘭達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而且米蘭達還發現,如果調酒師轉身去拿酒的時候,那些同性戀客人們絕對會把自己的眼睛釘在調酒師的翹起的屁股上。
啊,米蘭達終於明白,同性戀酒吧的調酒師就算不陪客人玩各種牀上游戲,但也是要供客人YY的。
這該死的能完全迎合這些客人口味和眼光的酒吧老總!他絕對是一個超級無敵同性戀,否則怎麼能想出這麼多花樣。
不過,說到真正接觸工作起來,米蘭達發現並不難,同時和這些客人打交道也沒有想象中地那麼可怕,最起碼這些客人懂規矩,就算覺得看上了那個調酒師,也只是嘴巴上過過乾癮,不會做什麼甩大牌要求強制提供特殊服務,而像米蘭達這種不善與客人調情的,他規規矩矩的答話也不會讓客人和自己彼此難堪,其他調酒師也照顧米蘭達是新同事,如果真遇到難纏的顧客,也都提米蘭達擋掉了。
米蘭達一邊爲客人調酒一邊擡眼時不時看着這些在光影中流連穿梭的屍族。大約教父的身份始終帶着迷幻色彩,又一直未現身過,連法律都規定不準屍族染金髮和銀髮,卻沒有規定不準染紫發,所以米蘭達發現這裡的人有很多都染成像布雷迪一樣的紫色頭髮。
到凌晨四點的時候,米蘭達接到了布雷迪打過來的電話,他說因爲第一天上班,不需要那麼勞累,所以讓米蘭達提前一小時,米蘭達感動地都要痛哭流涕了,他現在一分鐘都不想再穿這個變態制服,而且他還默默地告訴自己,如果以後再見加斐德爾,一定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來過這個酒吧打工,否則他一定會趾高氣昂地笑話自己很賤——包養你都不願意,非得來這裡出賣色相,你腦子有病是麼?
可惜……我們的米蘭達先生一點都不瞭解梵蒂國的王子殿下,加斐德爾如果見了米蘭達這個樣子,絕對不會去嘲笑,而是天天腆着臉以不提供牛奶或使用暴力爲威脅,讓米蘭達每天晚上都要在他面前穿一回這樣的制服,然後還要擺出胳膊肘搭在吧檯,小臉蛋兒支在雙手上,翹着屁股的樣子。
因爲米蘭達下班的時間,等他走到回家路上時,幾乎沒有人了,街上很偶爾纔會有一兩個人影出現那也是剛從夜店玩完準備回家的人,他從酒吧出來,忍着□□還沒有恢復過來的疼痛,迅速竄進一個深巷子中,扶着牆角乾嘔起來。
媽的,他竟然忘了,屍族除了血還有什麼食物和飲料呢?而所謂屍族的“酒”,其實是給血中加入各種添加劑,從而產生不同味道的血,也可以達到讓飲用的屍族出現和人類飲酒同樣的眩暈感覺,但總之對於米蘭達來說當然都是一樣的腥氣。當他站在吧檯,聞到那腥甜的味道時,差一點就沒忍住,還好……在王宮並沒有白呆,最起碼讓他變成了一個克己自持的紳士。
“啊!快來看啊安德烈,這裡有一隻喪屍,”伴隨着這聲暴躁甚至粗魯的叫喊,還夾着這雙手抓在金屬網上猛烈搖晃的聲音。“看它一定是喝多了在吐呢。喂喪屍!你他媽還會喝酒啊?”
米蘭達抹了抹嘴巴,單憑那一句沒教養的稱謂,就判斷出那個喊自己是喪屍的物種是人類,他眯着眼睛向巷子的最深處看去,一個男人惡狠狠地拍打着金屬網依舊對着他不停地大吼起來,還迸發出髒話。
米蘭達迅速掃了眼下的環境,這裡築起了幾十米的金屬牆,金屬牆的邊緣掛着一個危險警示,寫着阿拉伯數字“3”,唯有這個巷子對着的地方是金屬網,金屬網要高出兩邊的牆壁幾米,金屬網外邊兩側設立了兩個執勤崗,但,執勤崗是空的。
大約在這樣寂寞的夜去找女人了吧。
“嘿,喪屍,酒好喝嗎?啊哈,我他媽的怎麼能這麼說呢,明明你們的酒還是血而已!”那個男人見了米蘭達非常狂躁,不禁語氣動作都非常粗暴,連眼神都是那種彷彿可以將米蘭達撕爛一樣。
“亞摩斯,你省省吧你。”這時,那個狂躁男人身後走過來一個男人,穿着一件暗紅色的緊身背心,下身是一條牛仔長褲,他一手搭在亞摩斯的肩上,另一手握着酒瓶仰頭灌了一口,喝完酒之後,他繼續說道,“你每次見了那玩意兒都是一副瘋狗的模樣,可也沒見你哪次撲過去將它們咬一口,走,趁着天還沒亮,哥們兒請你喝酒去。”
亞摩斯不甘地看着米蘭達,對着金屬網又狠狠拍了一下,纔跟着安德烈朝裡面走。“喂,安德烈,聽說你昨天被選中去培養巢了。”
“是。”安德烈依舊維持搭着亞摩斯肩膀的動作,他又仰頭灌了一口酒,“可是我前天就這樣猛烈喝酒來着。”
亞摩斯像鬆來一口氣一樣:“那就是選不中了!”
兩人一言一語拐到轉角處,就在這個時候,安德烈猛然回頭,對着米蘭達笑了起來,然後……用搭着亞摩斯的那隻手彈出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