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的話還沒說完,姜卿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讓她臉色一僵,薑母發現她臉上的異樣,關切出聲:“卿卿,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她強扯出一抹笑,搖頭:“沒事,媽。”
來電顯示是李鈞言,下意識的她不想接,現在一想到他的名字,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薑母見狀,淡笑道:“這麼久都沒掛,是鈞言吧,兩口子吵架了?”
她心裡一緊,終不想讓薑母察覺什麼,笑笑:“沒有,我怎麼會跟他吵架,媽,那我出去接電話。”
說完,走出病房,按了接聽鍵,電話一接通,李鈞言陰冷的聲音傳出,“這久才接電話,你想逃婚嗎?現在馬上到市中心的金紗婚禮現場,如果不來,自己看着吧。”
姜卿心底一緊,眸中苦澀,如若不是他提醒,她都忘了今天是她的結婚日子,痛恨交織,
心有不甘,可爲了母親又不得不低頭,壓下心底的情緒,她紅脣輕啓:“我知道了。”
簡單的四個字,從她口中傳出如千斤重。
推門進入病門,她臉上所有的情緒已經掩飾好,她臉上勾起一抹輕鬆的笑:“媽,你先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
薑母不疑有它,剛剛未出口的話也被她吞進肚子,擺擺手道:“你先忙,下次記得帶鈞言來看我。”
“嗯。”她點頭,吞下心中的苦澀,拿起包包離開。
到了婚禮現場,裡面人山人海,剛進門口,看到李鈞言虛僞的嘴臉,眸底深處隱藏着化不開的痛意,轉身,不再看他一眼,往新娘更衣室走去。
一路上心裡重重,入到新婚化妝室,想換婚紗,衣架上只有一個果體模特,而婚紗卻不翼而飛。
她在婚紗室找了一圈,都沒見着婚紗的影,而這裡又沒有其他人可以問,在她心急如梵的時候。
“咔嚓”一聲,裡間試衣室的門打開,一個女人穿着婚紗走出,待她看清來人時,她血液凝固。
這個女人就是那天和李鈞言在外面開房的女人。
姜卿攥緊了掌心,她深吸一口氣:“你爲什麼要穿我的婚紗?”
面對着姜卿的怒火,女人雙手抱胸,胸前的那條深溝,簡直讓男人心血澎湃,只是臉上那明顯動過刀子的臉,着實讓人看着彆扭。
女人雙手抱胸,根本不把姜卿放在眼內,看着她的目光全是譏嘲,她微擡下巴,高傲出聲:“我纔是他的心上人,如果你的身上不是有他能利用的東西,你以爲他想跟你結婚?你現在享受的不過是原本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女人尖酸刻簿的語氣,讓姜卿如同五雷轟頂,她雙眸緊盯女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女人譏笑,目光掃了一下她穿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眸中全是嫌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和你在一起不過是爲了你的遺產而已,如若不然,就你這副模樣,他能看得上你?”
遺產?
她心跳如雷,她怎麼從來沒聽母親說過有什麼遺產?
心思百轉千回,她上前一步扣着女人的手,語氣凌厲:“你說清楚,什麼遺產?”
“你幹什麼?”女人被她扣着雙手,不悅擰眉,門突然被人打開,一看到李鈞言,她臉上一變,委屈出聲:“鈞言,這個女人欺負我!”
隨着女人的話落,姜卿感到身體被一股大力一扯,身體往後退了兩步,撞在身後的桌角上,鑽心的痛,讓她臉上的血色盡褪,額頭冷汗直冒,她倒抽一口冷氣,“嘶”一聲。
擡頭,就見那個女人就落入李鈞言的懷中,心狠狠痛起。
以前,李鈞言看到她受一頂點傷,都緊張得不行,可是如今,她腰上傷得如此重,他的懷中竟摟着另一個女人。
難道真如那個女人所說,他是因爲貴產所以才接近她的?
苦澀還未褪去,李鈞言輕聲安慰着懷裡的女人:“艾娜,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沒事,就是那個女人好可惡啊,竟然想打我。”說着,挑釁的看了一眼姜卿,又重新對着李鈞言撒嬌道:“你今天要跟她結婚了,我好不開心……”
“幹什麼不開心?我跟她結婚,別人不知道爲什麼你還能不知道嗎?好了,別生氣……”
耳邊迴響着這對狗男女的聲音,她的心痛得連身體的每一根細胞都痛,她的眼眶盈着淚水,看着兩人相依的一幕,覺得極其刺眼。
她怒吼出聲:“李鈞言,你喜歡她,爲什麼要讓我跟你結婚?你就這麼想折磨我嗎?”
她不明白,爲什麼以前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如今轉眼間變成了惡魔。
李鈞言看着自己的白月光沒事了,這才把目光落在姜卿慘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上,他臉上所有溫柔被怒意代替,“姜卿,我警告你,你最好安份一點,要是你再敢對艾娜不客氣,小心你那老母親的命,沒有我的支持,她就等死了!”
他的話讓姜卿心裡一陣發涼,對他所有的愛意全變成了恨意,她從未像現在這般恨過一個人。
指甲深嵌入肉,鮮血流出卻未覺痛。
他現在是什麼意思?當着她這個正妻的面這麼維護一個小三?
呵呵……
艾娜一臉得意的看着姜卿,對李鈞言耳語了幾句之後,兩人臉上都掛着意味深長的笑。
臨出門前,李鈞言停下腳步,看着呆若木雞的姜卿,眼帶厭惡的道:“趕緊換婚紗,一會婚禮該開始了,要是耽誤了婚禮,我讓你後悔!”
陰冷的話語似一道利刃,讓她的心鮮血淋漓。
化妝間只剩眄姜卿一人,安靜的針落可聞,空洞的目光看着眼前潔白的婚紗,內心一片苦澀。
別人穿婚紗都是開開心心的,而她穿婚紗卻是仇恨的,她臉上扯出一抹悽然的笑,如同那被鮮血染紅蒼白的笑一般。
換好婚紗後,很快便有化妝的人上來給她化妝,讓她毫無血色的臉看起來好了很多。
看着境子中的自己,她無奈苦笑,靜等婚禮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