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這個也太……”小艾吞吞吐吐,她縱然有豹子膽,也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不然也不會跟這羣人合作,害的姜卿流產。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監獄的大門歡迎你。”男人言語散漫,就好像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小艾怒不可遏,咬緊牙關:“如果我進去了,我會把你們也抖出來的。”
“隨便,反正你也不知道我們是誰不是嗎?而且你別忘了,這是國外的號!”
她本想反口威脅對方,卻不出兩秒就被將軍了。頓時啞口無言。
而此時擺在她面前的,似乎只有這一路可選。
“小艾小姐,請你想一下你對喻宣城的感情,依照你這麼好的條件,能站在他身邊的自己只有你才配得上。而姜卿,不過是在精神病院待過三年的女人。”
精神病院?
小艾瞳孔緊蹙,這事她確實不知道。
“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姜卿曾經在精神病院待過三年,出來之後因爲不檢點被男朋友拋棄。這樣齷齪的人,你覺得她有資格留在喻宣城身邊嗎?”
突然被對比,小艾心中確實升起了優越感,同時因爲喻宣城威脅的話而感到不甘心。
她捏緊手心,手背因用力,泛起青白色。她狠狠的廝磨下脣,臉色陣青陣白。
就因爲那個女人,她就要被這樣對待。憑什麼什麼好事都落在那個女人身上?她哪一點不比她好?
小艾越想越不甘心,憤怒與嫉妒像業火吞噬着她。
“好,我答應。”
她這不是在做喪盡天良的事,而是爲了喻宣城永除害蟲。她是對的。
男人低笑幾聲,詭異無比,如同從地獄傳來的惡鬼的低鳴。
“好的,小艾小姐,你請回去安心等待即可。”話落,一通電話就此結束。
小艾頓失重負,手指哆嗦着把手機放回包裡,眸子裡一絲陰狠一閃而過。
她撐着牆面站起,搖搖晃晃的從此處離去。
豪華而又奢侈的辦公室,寬大的落地窗垂着黑色窗簾,拖曳在漆黑髮亮的地板上。窗外高掛的太陽,金黃明亮的光線投射進來,彷彿在房中投射了整個天空。
環形辦公桌坐立在落地窗前,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慵懶的靠在旋轉椅上,修長的指尖一下接一下敲打着真皮扶手。
他輕瞌着眼簾,濃密的睫毛垂下一片林蔭。
平靜而又唯美,彷彿一張油畫。
不時,一道悅耳的鈴聲打破了這片平靜。
男人緩緩睜開眼簾,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如同濃墨般化不開。
他轉動着眼珠,將如縷薄冰的目光落在光滑的桌面上。
他把手機摸到手心,緩緩接通。
“喂,老闆,小艾小姐的通緝已下。”
喻宣城淡淡嗯了一聲,眼中不曾蕩起波瀾。
“還有醫院傳來消息,說是……”秘書突然欲言又止,寂靜隨着男人渾身冷漠的氣場而沉重。
“說。”
“那個,就是姜小姐今天似乎執意出院了。”
話音剛落,男人眼中彷彿翻起了駭浪,異樣的情愫涌起,是憤怒。
他放在扶手上有條不紊的敲打的指尖頓時一停,眼角微眯:“她去哪了?”
“不……不知道。”
喻宣城沉默片刻,半晌之後纔開了口:“我知道了。”話落掛了電話。
他緊攥着手心,眸子裡忽暗忽明。
沉默半晌後,他重新把手機界面打開,找到姜卿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然而漫長的音樂聲過去了,卻是無人接通。
喻宣城鼻息沉沉,眸中神色紊亂。平緩片刻,接二連三的打了幾個電話過去,卻依舊是無人接通。
他臉上逐漸浮出一絲怒意。低頭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以信息方式發了過去:接電話。
完了後,他靠在旋轉椅上靜思片刻,等待着。然而許久之後都沒有回信。剛剛平復的心情再一次激起怒火。
“該死的女人。”喻宣城低罵一聲,粗魯的把桌子上的手機抓了過來,在上面飛快的打下一句話發了過去,這一次沒等兩秒,對方便回了消息:“我在家裡,有什麼事?”
喻宣城冷哼一聲,把電話再一次打了過去,對方猶豫了許久才接了電話。入耳的便是小心翼翼的聲音:“你,你有事嗎?”
“家?哪個家?”
姜卿沉默。
“你不說?那我現在去醫院看望你母親怎麼樣?”喻宣城揚起嘴角,眼裡的陰騭無法掩蓋。
“不要,我在我自己的家,京都南城這邊。”
“行。”喻宣城應了,臉上的怒氣稍微緩和了些:“現在立刻回醫院。”
“不行。”姜卿拒絕的很快,快到,讓他剛消失些許的怒氣再一次涌了上來,臉色頓時比鐵皮還冷硬。
他也狠狠的咬緊牙關,一字一句:“你聽不懂我說的話?”
姜卿不語,就好像不論面臨什麼,沉默都能解決問題一般。
喻宣城知道她的心思,不再逼問,而是哼了一聲,一聲招呼不打,直接掛了電話。
他重重的將手機壓在桌面上,扯了扯領口,站起離開了辦公室。一路來到地下車場,開着耀眼的勞斯萊斯往城西的方向而去。
一個小時後,車子以一個漂亮的飄逸停在了一家小區門口,強大的氣場吸人眼球,不少來往的路人都定定的看着車子的主人邁着修長的腿從裡面走了出來,男人容貌英俊,卻如寒霜在面,有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令人唏噓,卻不敢靠近。
“這是誰啊?明星?”
“怎麼可能,我們這地方會來明星?”
京都南城是京都中最低調的地段,所住都是些普通人,也基本沒什麼名人來過。
而喻宣城的到來,一時間成了小區的話談。
喻宣城淡淡掃過衆人,熟門熟路的往小區二單元而去,一路上了六樓。
姜卿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蘇燕的家他更是比姜卿還清楚。
很快便到了姜卿家門口,他站在門外敲了兩聲,力道很輕。
不一會,門開了,姜卿面如土色的臉展示在他眼前,整個人廋弱的如同紙片,呼吸也十分薄弱。就好像頻死的蝶,正在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