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哲看了看那上邊的屋檐,懷疑的看着蘇曼:“這都只是猜想吧。”
“那你可以一個人一個人的去問。”蘇曼轉身走進房裡,再沒有讓嚴哲和顧誠謹再在房間裡呆上一段時間,將人趕出去之後,狠狠的關上。
顧誠謹離開後,直接對外宣佈這些危險物品已經處理完畢,而另外一邊,卻讓自己信得過的人去調查菜品和今天所有的員工。
上至管理整個晚宴的管理者,下至洗碗整理的員工,所有的員工都已經被顧誠謹手裡的人查找了個底朝天。
海平線外的天空漸漸的染上了燦金色,紫紅色的晚霞讓不少的人都在海邊看着笑鬧着,喝着小酒跳着舞,跟喜歡的人跳幾支不需要規則的舞,整個海邊熱鬧一片,其中當然也不雜一些藉此來談生意的人。
而晚宴的會場上,嚴哲面色凝重的重新回到顧誠謹的身邊:“並沒有找到可疑的人。”
“去看看二樓屋檐上下,將晚宴的開始推遲半個小時。”顧誠謹的手插在兜裡,目光直視着遠方,巍然不動。
嚴哲點點頭,即使晚宴延遲這件事情大概會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但是取捨了性命之事,嚴哲還是乖乖的去辦了,又讓人上躥下跳的將四周的別墅都整理尋找了個遍。
還是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
蘇曼捏着徑直的高腳杯走到了顧誠謹的身側,見樓上不時間傳來的東西翻騰的聲音,蘇曼只是自顧自的和顧誠謹碰了個杯,笑道:“說不定我就猜錯了呢。”
顧誠謹看都沒看她一眼,蘇曼跳了眉頭,也不想在這對着他的一張死人臉,捏着高腳杯往不遠處臨時的花房裡走,她應該找個時間和雷鈞去說說島上還有多餘兩條船的事情。
顧誠謹看着蘇曼的背影,眼裡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蘇曼的身上披着白色的禮服外套,而裡面的禮服,赫然就是之前在店裡面買下來的那件禮服——那件和當年蘇曼第一次參加宴會時十分相似的禮服。
讓他總是不自覺的去回想起一些事情。
在當年第一場的舞會結束之後,顧誠謹面對這個隱忍着寒冷的丫頭,第一次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肩上,用那無比溫柔的眼神看着丫頭,低聲道:“你不需要隱忍什麼。”
“好!”當年的蘇曼幸福的挽住了顧誠謹的手,無牽無掛的模樣讓顧誠謹早就生出了一種保護她一輩子的慾望。
只可惜這僅僅成爲了一個無法實現的願望。
蘇曼走到一半,似乎是覺得身後的目光太過於強烈,悠悠的轉過身去。
顧誠謹面色不改的站定在那裡,大概是用這輩子再柔情不過的目光看着她。
心臟猛地漏了一拍,在勾起了一個媚笑之後,蘇蔓慌張的側過臉來,繼續往花房的方向走。
臨時花房裡幾乎一個人都沒有,徐敏和徐豪兩個人根本就不允許上島,花房的旁邊四角各站着一個人,而花房裡面的花朵之類的東西基本上沒有人會去料理,只需要在需要的時候搬出來就可以了。
蘇曼暢通無阻的走進了臨時的花房,彎着腰細細的打點着,順便還要預防一下這些花草上沾染上什麼鬼東西,更何況這裡是喬琳琳的地盤,保不準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身後的玻璃門再一次的被打開,蘇
曼側過頭去,正看見一個漂亮的女人面帶笑意,那一身明顯是出自大師之手的禮服讓蘇曼勾了勾脣角,微微一笑算是打了聲招呼。
而心裡,已經有了這個女人的資料。
莫愁萬萬沒想到這臨時花房裡的工作人員會是個如此漂亮的女人,見她一身清純的服裝都難以掩蓋身上那股子魅惑的氣息便足以得知。
她輕笑着走過去,儘量不讓自己被這個小小花房的工作人員給比下去,朗聲道:“我需要一束花,最好是訂婚宴主角喜歡的。”
蘇曼揚了揚嘴角,面前的人果然是將自己當做了花房的工人。
蘇曼直起身子來,不急不緩的走到了右手方向的小道里面,這裡有許多她早在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花束,也是爲島上的人以備不時之需。
挑挑選選了一番,原本落在粉玫瑰頂上的手頓了頓,側過手將旁邊的白百何抱在了懷裡,走到了莫愁的面前:“我想你需要的就是這個了。”
莫愁接過百合,稍作擺弄了一下,有點兒不屑的看向蘇曼:“訂婚宴送百花不好吧。”
“你不是隻需要主角喜歡嗎?”蘇曼笑着反問,雙手環胸。
禮服外套下的禮服已經露了出來,但看見莫愁的模樣,卻還是不準備將她放在眼裡。
莫愁上下打量着蘇曼,過了許久,才笑着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如果他喜歡的話,我也許能給你一些幫助。”
大概是將她看成了被某人包養的情婦吧,蘇曼暗道。
將名片塞入了自己的口袋裡,蘇曼繼續彎下腰來檢查還未整理好的畫畫草草。
莫愁也不再打擾,抱着白色的百合花離開了臨時花房,朝着即將開始的晚宴會場走去。
等到人已經徹底的離開,蘇曼纔將那張名片拿了出來,上面並沒有職位,只有角落裡簡單的四個字——西門家族。
蘇曼對西門家族並不陌生,除去顧家和喬家的勢力,這個西門的財力物力也足以撐起半邊天來,只可惜西門家族的人十分神秘,做什麼生意、開什麼店都不得而知。
但商界的所有人都知道,碰到西門家族的人,便要得過且過,該爭的項目要爭,但若是碰上了西門家族的生死關頭,無論如何都不能乘勝追擊。
畢竟西門家族手下搞破產的範例數不勝數,也是三個家族裡做事尤爲狠辣的一方。
“想起來倒是有些親切。”蘇曼輕笑。
西門家族的處理方式,和暗閣的規矩有些相似,她也想過如果有機會,和西門家族合作也不失爲一件壞事兒。
……
夜幕緩緩的降臨,和閨蜜朋友在房間裡玩鬧了一天喬琳琳終於有機會和顧誠謹單獨相處,挽着顧誠謹的手臂站在面朝大海的二樓陽臺上,將海平面及地平線的光景盡數收入眼中。
“誠謹,爸爸雖然明天不能來,但媽媽是一定會來的,還要請你多多體諒了。”喬琳琳的聲音無比的溫柔,這一場追求顧誠謹的作戰已經經歷了太長的時間,得到之前總是免不了沉湎於現有的幸福之中,難以自拔。
“我不會介意的。”顧誠謹看着遠方,眼睛裡空無一物。
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與其花時間和人在這裡看遠方,不如現在趕快到下面去找到關鍵的嫌疑人來的更加令他安心。
“那就好,不
過今晚的晚宴爲什麼要延遲?我的不少好姐妹都準備在晚宴上找個如意郎君呢。”喬琳琳低聲的發問,目光不自覺的往下面那忙碌的人羣裡面瞟。
“後廚有些問題。”顧誠謹隱隱的已經有些不耐。
他不喜歡問一些無聊問題的女人,同樣也不喜歡這樣不知道審時度勢的女人。
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被討厭的喬琳琳變本加厲的尋找話題,沒到十分鐘的時間,顧誠謹就敗下陣來,隨便找了個理由將人搪塞了過去,喬琳琳還滿心歡喜的看着顧誠謹的背影。
嚴哲在顧誠謹下樓的時候就已經湊了過來,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們已經發現了嫌疑人,是被邀請過來的名叫王復的男人。”
“這個是誰?”顧誠謹皺了皺眉頭。
一般來說,能上島的人應該都有些名氣纔對。
“陳楠的表妹夫。”嚴哲見顧誠謹又平靜下來的模樣,繼續道:“剛纔他在餐車下面動了手腳,他將一些粘膩的粉末都黏在看不見的地方,餐車移動,那些粉末就會掉進菜品裡。”
“成分。”顧誠謹邁開了步伐繼續往前走,準備去看看這個王復。
“只是讓人腹瀉的成分。”嚴哲也是滿臉的無奈:“雖然他是嫌疑人,但他的確只對其中的一個餐車動了手腳,就是陳楠那桌菜品的餐車。”
“不用管他,繼續去查。”顧誠謹皺了皺眉頭,瞪了嚴哲一眼。
最關鍵的東西竟然放到了最後。
嚴哲尷尬的揉了揉腦袋,他總是習慣於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講述一遍。
而且,陳楠和其表妹關係不好,以及陳楠將表妹的股份吞併的事情,不少的人都知道。
正在顧誠謹準備離開的時候,從不遠處的拐角裡走出來了一個漂亮女人,顧誠謹直接認出了來者就是西門家族寶貝似養大的莫愁。
莫愁正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走來,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
“顧誠謹,今天我先提前祝福一下你了。”莫愁輕輕一笑,臉上似乎總是掛着些陰冷,見顧誠謹沒說話,這才繼續道:“聽說你喜歡白百合花,我就從花房拿了一些來,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莫小姐了。”嚴哲在一旁忙不迭的將白百合給拿了過來,放在手裡怎麼都覺得燙手。
顧誠謹不喜歡白百合花,尤其是在這種場合,就連四周的擺設幾乎都沒有用過白百合花,全部都用了另一種米色和白色的花朵所取代,甚至花了些價錢購買了打量的紅白玫瑰。
莫愁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難道剛纔在花房裡的那個女人是欺騙自己的?
顧誠謹看向那白色的百合花,又看了一眼莫愁:“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白百合花?”
這句話在嚴哲的心底炸出了一片蘑菇雲,顧總什麼時候對白百合花情有獨鍾的。
記得在當年蘇家夫婦的葬禮上,顧誠謹就說過,那是死亡之花。
即使是在遇見現在的李妖嬈看見白百合花的時候,他也當做是視而不見。
莫愁的眼睛一亮:“看來花房的工作人員還真的是很瞭解你呢。”
花房的工作人員?嚴哲疑惑,臨時花房裡什麼時候還有工作人員了。
“謝謝。”顧誠謹輕聲的說道,帶着嚴哲準備繼續去尋找要鬧騰的嫌疑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