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就是學不乖?”男人稍顯失望的聲音在柳蔚耳邊迴盪。
柳蔚咬緊牙關,擡起眸子瞪着鍾自羽,雙目的恨意,宛若實質。
“爲何裝睡?”鍾自羽問着,還捏住柳蔚的臉頰,將柳蔚拉向了他的身體,視線在柳蔚臉上尋看一番,嘴角,勾了起來:“怕了我?”
“怕你什麼?”柳蔚厲着眼反問。
鍾自羽笑了一聲,也不知笑什麼,他沒答,只是上下又將柳蔚打量一番,手,移向柳蔚的腰間,手指一勾,已將柳蔚那腰帶一下扯開。
沾染血跡的袍子倏地變得寬鬆,柳蔚眼中的冷意加深,鍾自羽一言不發,將她外衣一把掀開,裡頭,雪白的褻衣映入眼簾。
明明還隔着一件衣服,但柳蔚已覺得不能接受,柳蔚掙扎起來,想將衣服攏起,男人卻錮緊了她,不讓她鬆懈。
柳蔚發毛:“你想怎麼樣!”
“你驚什麼?”鍾自羽捏着柳蔚的下顎,盯着柳蔚的五官:“你不是知曉,我鍾情男子?”
柳蔚沒說話,通過調查,這鐘自羽的確是鍾情男子,只對男子有興趣,而自己,貨真價實是女人,且,這鐘自羽顯然也是知曉了。
從鍾自羽之前在巷子裡那句“時男時女”便能聽出,他怕是也早已將她打探清楚。
只是不知這個“早”,是有多早。
男人的手,繼續在柳蔚身上動,柳蔚頭皮一緊,對方竟然已直接去扒她的褲子。
柳蔚忍無可忍:“你不是隻對男子有興趣!”
鍾自羽只是笑着:“我又怎知,你現下,是男是女,不分辨清楚,錯失了,豈不可惜?”他話音一落,一把將柳蔚外褲扯下。
裡頭,褻褲也露了出來。
柳蔚恨得牙齒髮癢,偏鍾自羽還想扒她褻褲。
“夠了!”柳蔚大喝一聲。
鍾自羽指尖一頓,果然沒動了,看着柳蔚,始終在笑:“到了現下地步,還想爲那人守貞?你守得住嗎?”
“你是不是有病?”柳蔚反脣相譏,不顧身上各處劇痛,亦不顧會否說話太過將人惹惱。
柳蔚現下,已是氣到巔峰:“要殺便殺,要打便打,少像個變態似的,做些噁心別人,又噁心自己之事,我想吐!”
鍾自羽果然眯起了眼睛,半晌,呵了一聲,眸子一黑!將柳蔚翻身壓在地上!
一手緊掐柳蔚的脖子,令柳蔚呼吸困難,一手已快速將柳蔚身上的褻衣掀開。
裡頭,厚厚的束胸,裹得嚴嚴實實。
柳蔚此刻雙手雙腳皆可動,能直接以手去攻鍾自羽,可一用內力才發現,自己竟沒有內力。
柳蔚慌了一瞬。
而就這一瞬,上衣已完全被脫落,只餘一條束胸,勉強遮羞。
柳蔚喉嚨卡緊,握緊雙拳,幾乎咆哮:“我是女的!”
鍾自羽捏着柳蔚的脖子,將柳蔚扯到自己面前,張嘴,咬了一口柳蔚的耳朵,又舔了舔柳蔚的耳垂,低笑一聲:“你又怎知,我對女人全無興趣?”
柳蔚深吸一口氣,嚥下滿腔的噁心感,突然眼珠子一轉,道:“你對女子都是這般無禮的?包括,我那素未謀面的姐妹?”
鍾自羽頓時挑了挑眉,纖長的睫毛合了一下,莞爾一笑:“柳玥?”
這人倒是連柳玥的名諱都知道了,果然調查妥當。
柳蔚狼狽冷笑一聲,問道:“那間小木屋,你還回去過嗎?樹下的鞦韆,可也還在?”
鍾自羽手指一頓,指尖顫抖一下,眼神倏地深黑起來。
這時,地窖的大門被推開,外面,一個手裡抱着野雞的山野莽夫走進來,有些錯愕的脫口問道:“你認識嶽重茗?”
“魏儔!”
被喚作魏儔的中年男子將嘴角的草根吐了,忙抱着野雞後退兩步,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那什麼,我不是來偷窺的,再說了,我又不是沒與女子相交過,何必看你們做這事,對不對大花。”話到最後,中年男子還與懷中野雞對了一句,才慌慌張張的關上地窖門。
地窖內再次恢復安靜。
鍾自羽的手,已經從柳蔚胸前移開,卻是一反,摟住柳蔚的腰肢,將柳蔚逼近自己,嗤了一聲,肯定的道:“你不可能認識嶽重茗。”
“我是不認識。”柳蔚感覺脖子上的力道也鬆了些,心思一轉,道:“我說過,我與嶽重茗素未謀面,嶽重茗也好,嶽重茗的哥哥也好”說到哥哥兩個字,柳蔚特地看了鍾自羽一眼,見鍾自羽面色無疑,柳蔚才確定自己沒猜錯。
那天小妞昏昏沉沉,在半夢半醒的狀態,爲柳蔚描述了一幅景象。
景象一片花海中,有駱駝在吃草,花海中心,有間木屋,木屋前頭有一雙連理樹,樹下有秋千,有兔子,而木屋中,住着一對兄妹,妹妹皮膚有病,哥哥與妹妹相伴。
而根據小妞的描述,柳蔚還將這兄妹二人的摸樣描畫了出來,與她,皆是五六分相似。
從而,柳蔚可以斷定,此二人與自己絕對有血緣關係。
而與柳蔚血脈相連的,不是紀家人,就是柳家人。
柳蔚至今也無法確定這兩人是哪家的人,但柳蔚可以確定,鍾自羽定然認識此二人。
否則小妞的腦海裡,怎會有這樣的畫面?
可柳蔚不知這二人姓名,也不知其比自己年紀大,還是年紀小,便只能說的委婉了些。
索性,方纔進門那中年男子脫口而出,竟是幫了柳蔚一把,嶽重茗。
只知道是姓岳的,卻還是不知道是柳家人還是紀家人,只是,好歹有了個名字,想來,也不算沒有收穫。
眼看鐘自羽目光有些動容,柳蔚知道,這或許是自救的唯一方法:“現在,嶽重茗還活着嗎?”
柳蔚問道。
鍾自羽看着柳蔚,銳利的眸光,深邃且很陰沉,柳蔚感覺到卡在自己喉嚨的手雖說鬆緩一些,卻並未徹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