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燈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她很冷靜的衝着霍域說出了這四個字,但是心裡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倒多了幾分沉重。
霍域哪裡肯信,他也不知道自己過來問靳燈這個問題到底是想聽什麼答案的。靳燈說不是,他不信,似乎,他就是想聽靳燈說是。
霍域死死的盯着靳燈看,他不相信靳燈說的話。畢竟,他當初睡她的時候,她還是處女。
他的眉頭緊緊的皺着,還不等他說話,靳燈就是徑直的朝着學校裡頭走去。
靳燈也不知道自己這次來高考,到底是爲了給自己謀另一個出路,還是隻是不服輸。
她已經收到了錄取通知書,她明明可以不來考試的,可是她只覺得她沒有做錯,所以也不用因爲要畏懼着別人的眼神而逃避考試。
霍域在後面簡直就是要氣瘋了!
自己連夜趕過來,靳燈就是擺着臉色給自己,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都不諒解自己!
霍人看見霍域被靳燈晾在一邊了,也不好說什麼,他就是靜靜的待在霍域旁邊,想着接下來不是要等靳燈考試結束,就是要回京都了。不過,不管哪一種,他現在都在等霍域做決定。
“去考場把靳燈給我拎出來!”霍域氣急,衝着霍人狠狠的說着,看起來現在精神狀態很不好。
霍人有些詫異,現在可是高考啊!
霍人本來想說些什麼,可是被霍域一個眼神狠狠的盯着,就也什麼都不說了,只管朝着靳燈剛剛走了的方向趕過去。
他只顧朝着那一個樓層跑上去,但是等到了那個樓層,霍人卻是沒記住靳燈剛剛進了哪一間教室。
等霍人找到靳燈所在的那一間教室的時候,靳燈所在的考場已經開始答題了。
靳燈正拿着試卷瀏覽着,準備開始寫的時候,就在這一刻,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霍人旁若無人的徑直走進教室,目不轉睛的看着監考老師,把監考老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躲,還以爲是進來一個歹徒!
靳燈也是不管不顧的,只顧着自己答題,而顯然,因爲霍人的突然闖入,考場上的考生已經開始分散注意力了。
霍人只是和監考的老師說了兩句話,隨後就是立馬的朝着靳燈走去,再很強制性的把她拉了出去。
靳燈知道,自己一定是不能繼續參加考試了……但是她確實也是不想耽誤這個考場的學生。
等霍人把她拉出學校塞進車裡的時候,靳燈正是有氣無力的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
霍域皺着眉頭,手用力的握着靳燈,聲音有些急躁,“你先把話說清楚,要不然,你是絕對下不了車的。”
靳燈現在真的生氣到不能再生氣,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像霍域一樣這麼無理取鬧的人?他到底想知道什麼?想聽的答案又是什麼?
她沒好氣的看着霍域,有些不耐煩。
“說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爲什麼非要我承認這個孩子是你的?我們兩個現在都沒有關係了,能不能不要纏着我。我們現在沒有關係,以後也不會有任何的關係。”
靳燈氣急敗壞的看着霍域,連嘴裡說出來的話都充滿着火藥味,她用力的甩開霍域的手,手腕十分的疼痛。
霍域聽着靳燈真的要和自己劃清界限的話,心裡就立刻火冒三丈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他都不知道爲了靳燈飛到這個鄴城幾次了,她怎麼就不多想想他的好,怎麼
就硬是要和自己一刀兩斷?
“不會結束,我說沒結束,就永遠都不會結束。是你先招惹我的,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既然一開始招惹了,你也得有始有終。”霍域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的霸道,他聽着靳燈說的話就生氣。
靳燈聽着霍域所說的話的時候,心裡雖然不甘心,可是她也是清楚霍域實力的,起碼,霍域的實力應該是和陸家旗鼓相當的。
她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在冷靜了那麼一會的時候,就清楚的意識到,如果要強硬的離開霍域,那自己就絕對不是霍域的對手。
霍域實力根本就不一般,而自己除了是陸震天女兒的身份還令相信她的人多注意幾分之外,就根本不能和霍域對抗。
想清楚了以後,不知道爲什麼,靳燈覺得自己真的好委屈。
爲什麼自己不能像一個正常的高中生一樣的生活?
爲什麼自己的命運是這樣的?
憑什麼?
好吧,是時候說清楚了。
“你說你沒說結束就不會結束,那當我好幾次這麼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在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靳燈淚如雨下,這幾天的她已經情緒有夠激動的了,她明明無力但是又撕心裂肺的喑啞聲音,有幾分刺痛着霍域。
她哽咽着,好像找到了自己這幾天極力壓抑自己情緒的突破口,她想和霍域傾訴,傾訴她這些日子的難堪和難過。
她真的很怪霍域,爲什麼他不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爲什麼!
“我多希望你能給我幾分鐘的時間,讓我在需要你的時候把話說出來,可是你從都不給我。失望是累積起來,一件一件事累積起來的!我要你又有什麼用?你什麼都不曾給過我!就連……”
靳燈想說,就連一個女朋友的身份都沒有……可是她現在哽咽着,根本說不出來,說話都開始斷斷續續起來。
只見霍域聽完靳燈的這一番話以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方面,他確實沒有好好的照顧到靳燈……靳燈說的也確實是真的。剎那間,自己剛剛的那些氣焰都沒有了,心裡滿滿對靳燈的虧欠……
可是……她想要什麼直接跟自己說嘛!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呢?讓自己猜嗎?
靳燈抽泣着,明明很難過,可是現在的心情卻逐漸的正在變得輕鬆。
靳燈深吸了一口氣,看見霍域現在很糾結的樣子,心裡瞬時冷了很多,她想,霍域可能從來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和他鬧彆扭吧。
恐怕,連霍域都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什麼。
“我是人,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寵物。”
在靳燈終於發泄了大半自己心裡對霍域積攢的怒氣的時候,心情終於好多了。這些日子,根本沒有人願意,也跟本沒有人可以來聽自己心裡面積攢的苦楚。
霍域愣着,他極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剛剛他聽着靳燈哭訴已經聽明白了大半,靳燈其實一直在和他生氣。
“所以,你懷的孩子,是我的吧?”
霍域冷靜下來,他看着靳燈,似乎像是反應過來了的樣子。
靳燈點了點頭,滿腹委屈,孩子是他的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反正現在孩子也沒有了。靳燈想到這裡,就又開始難過起來。
“對,就是你的,知道了嗎?我承認,是你的。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反正那現在也沒了。你要是要發脾氣,找陸家發去,是他們弄沒的。”
靳燈的一時氣話,說完了以後就沒有再有什麼想說的了,但是霍域看着靳燈,遲遲沒有發表任何一點言論……
醫院。
靳如歌在醫院裡已經醒過來了,她靠坐在醫院的病牀上,就好像是被限制自由了的犯人。好在,照看她的護士還算和藹,對她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行爲,這點倒是跟監獄不同。
她看着窗外,因爲窗簾被拉開的關係,所以外面的光很刺眼,也許是護士看到了靳如歌微微眯着眼睛,就立馬走到了窗戶這裡,拉了一層薄窗簾。
護士這樣照顧靳如歌,不是毫無原因的,足以說明,陸震天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
此刻,陸震天正從房外進了來,手裡也提着一個花果籃子來看望靳如歌,靳如歌一見是他來了,眉頭有些皺起,冷冷的看着他。
這眼神,和靳燈簡直如出一轍。
不,應該說,靳燈和她如出一轍。
她不想見到陸震天,她現在只想見到靳燈。
陸震天把花果籃子放到了牀頭櫃,可還未等他坐在椅子上,靳如歌就有些心急的問着他,“靳燈在哪?我現在想要見她。”
陸震天有些難以啓齒,心裡想到靳燈後,氣也不是恨也不是愛也不是罵也不是,對靳燈只有無盡的無奈,尷尬極了。
他注視着靳如歌,沒想到她剛一醒過來,問的就是靳燈的事情。不過也是正常,靳燈是她唯一的牽掛。
而他面對靳如歌那一種殷切的眼神,心裡就覺得愧疚極了。
他先是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養育靳燈的責任,後又沒有照顧好她,沒有做好自己監護人的權利。現在他陸震天對靳燈現在也只有無窮無盡的虧欠。
他這幾天不是沒有想過找靳燈,可是現在不知道有多少記者盯着自己和靳燈,他根本不能去找靳燈。
不然,就是給她火上澆油了。
而且,就算他去找了靳燈,也不能說什麼話。父女兩個現在就跟仇人一眼,見了面,除了爭吵,就還是爭吵……
他現在都是擠出時間來醫院的,而且這次爲了躲避了記者明處暗處的追拍,也是廢了不少的功夫。
當他知道靳如歌醒過來的時候,就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來了醫院,途中,他不知道繞了多久,才甩開那些煩人的記者。可是當他看到只關心靳燈的靳如歌的時候,心裡面也是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現在還不可以……今天是高考的日子,你就讓靳燈安心的考試吧,不要打擾她了。”
陸震天沉着臉,說出的話也都是很沉重的,他看了眼不是很高興的靳如歌,心裡有些沒底氣。
他不敢讓靳如歌見靳燈,也不想讓靳燈見到靳如歌。前者是因爲怕靳如歌執意要和靳燈走,後者是因爲不想讓靳燈帶靳如歌走。
其實他是想對靳如歌儘量語氣好些的,畢竟靳如歌也算是大病初癒,可是現在,他不得不裝的儘量不耐煩些,來堵住靳如歌想見靳燈的話。
這麼多年了,陸震天也是明白應該怎麼樣和靳如歌相處了。
靳如歌冷着臉,聽到他語氣不善的說着,也是就對他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別過頭,也不打算去看他。
至於陸震天……他想待到什麼時候,就待到什麼時候吧。反正,她是一點都不想搭理他的。
就這樣過了很久,靳如歌有些待不住,就準備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遙控器看電視,可這時,陸震天卻是先她一步的拿起了遙控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