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的衣着並不暴露,大方得體,可到底不自在。周圍女孩子眼神裡的目的性太明確,蹭飯是其次,找機會纔是真,若是逮住一個願意金屋藏嬌的大款,就不用再鑽營這種飯局了。拋頭露面的日子不好過,和做賊差不多,彼此都提防着,手機都緊緊捏在手裡,深怕錯過任何一條消息,一個消息就意味着一個機會,都得吃着碗裡瞧着鍋裡。
田甜一進場子,就自動貼到叫她來的土豪旁邊應酬說笑,路漫漫今晚是來“蹭飯”的,還沒有目標。她只能站在牆角,三五成羣的小團體她還擠不進去。有男人的眼光在她身上流連,她對每個人都保持微笑。可是她的微笑是尷尬而緊張的,兩三秒裡沒有對上暗號,人家的視線就飄走了。只剩下她空洞的笑容無奈地掛在臉上,進退不得。
她侷促地站在那兒,用田甜教她的姿勢,雙手抱胸,把手袋掛在胳膊肘上。田甜說這個託胸的造型能突出她的優點,豐滿而端莊,引人矚目。路漫漫並不擅長,因而這個身體語言釋放出的信號就是防備而不是勾引,更何況她今天的裙子把胸部包得太密實。她無聊地玩着脖子上的oui項鍊,這是她常常戴的,司徒修遠送的禮物。
真開始上桌吃飯,路漫漫才知是動真格的,紅酒杯倒滿,還得一杯幹。她推拒不過,跟左右坐着的男人各喝了兩杯,聊了幾句場面話,在哪兒上學,多大年紀之類,她不會主動找話題,問一句答一句。對面有個男人一直看她,冷不丁地問:“這位小姐叫什麼?”
路漫漫回答:“我叫Lulu。”
陪吃飯的女孩子大多都用化名,Candy、Lily、Mary之類,她也一樣,不願用真名。那個男人曖昧一笑:“我看你的模樣倒像一個女演員,叫露娜的。”
路漫漫膝蓋一緊,下意識地抖了一下。他這麼一說,席間的男人都朝路漫漫看,仔細打量她的五官,她血涌上頭,面紅耳赤。
“露娜不是因爲遊艇事故死了嗎?真可惜,眼見就要嫁入豪門,功虧一簣,紅顏薄命啊。聽說那個未婚夫司徒修遠成爲集團總裁,經過短暫的風波,幾番大動作,愣是把集團的股價又擡上去了,如今是盛京最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一個女孩子感慨一句,想要岔開話題,若是路漫漫因爲神似女明星而今夜成爲男人們追逐的目標,她們還賺什麼錢?
話題果然轉到商場上面,這些女孩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時政股票都能來兩句,哄得男人心花怒放。田甜看路漫漫渾身不自在,使個眼色,路漫漫起身,拿上手袋,做出不勝酒力的樣子,出門去洗手間。
這一夜,司徒修遠也在這家酒店,他出席一場飯局,席上人聲鼎沸,他喝了幾杯酒,胃裡不太舒服。這些天工作疲倦,他只想回家休息,沒有精神應付枯燥的話題。
藉口抽菸,司徒修遠出來透氣。在走廊轉角,他看見一個人影一閃,那白裙子下面露出的一雙嫩藕般的長腿十分熟悉,他鬼使神差地跟過去,那女孩子轉彎,側臉看得分明,是路漫漫。他以爲她要去洗手間,她卻轉往安全樓梯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