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鬱染神色微愣,神色複雜看了眼龍戰,邊走出單詩意公寓,邊對龍戰說道:“高凡是詩意喜歡的人,喜歡了好幾年。但最近高學長拒絕了詩意的告白,詩意纔會很傷心很難過。”
龍戰點點頭,檢查完單詩意公寓門關嚴,他這才送時鬱染回去。
因爲龍戰的車是軍區特製,所以能夠進入到龍騰小區。時鬱染下了車,說完再見就走回別墅。
君宸還沒有回來,她一個人脫掉外套,換好拖鞋,覺得一整天頭都很暈,準備早點去睡覺,進廚房倒水,碰見了景山。
景山手中,仍舊端着杯牛奶,見時鬱染走來,非常自然將牛奶遞給時鬱染,“很累吧,喝杯牛奶放鬆放鬆。”
時鬱染朝他致謝,拿着牛奶回了房間。
喝完牛奶,時鬱染躺在牀上,很快睡着。景山站在客廳,親眼見時鬱染房間內的燈很快熄滅,他得意的揚了揚手機。
之前他特意查了很多資料,據說安眠藥磨成粉末後,更加不易被察覺。而且藥性生效會比較晚,不會當即被發現。
爲此,他給時鬱染下的安眠藥,全部是磨成了粉末,加在了濃稠的熱牛奶裡。
南城醫院外科科室,今晚僅剩高凡一人值班。他爲了去看單詩意錄製的那期訪談節目,特意和同科室的醫生調了值班時間。
坐在空蕩蕩的科室內,高凡整理完今天一整天的病例資料,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就準備下班回去。
恰巧他起身瞬間,科室大門被推開。高夫人拎着手包,走了進來。
高凡愣住,他放下外套,坐回主治醫生的辦公桌前,疑惑看向他母親,問道:“媽,你怎麼會來?這麼晚了。”
不太敢確定,高凡還特意又看了眼時鐘,確定以及肯定,是到他下班時間了。
大半夜,接近凌晨,他母親來做什麼?
高夫人冷哼幾聲,坐在高凡對面,她打開精緻小巧的手包,從裡面掏出幾張唱片,丟在高凡辦公桌上,滿臉慍色,
“高凡,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心底藏着人,纔不願意娶思雨?”
高凡拿起那幾張唱片,檢查沒受損,放在了自己身體內側,不讓高夫人再碰到。
面對高夫人質問,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是心底裡藏着人,所以不願意接受父母安排,不肯娶趙思雨。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他娶趙思雨,對高、趙兩家而言,百益而無一害,是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
“高凡,你怎麼可以!這只是一個小藝人,會唱幾首歌而已。她怎麼配的上你的身份?且不說她的身份,我派人調查過,她還做過幾年牢,身世不乾淨!”高夫人氣急,今天晚上趙思雨進高凡房間,看見那一疊唱片沒反應,她看見,就覺得不對勁。
自己兒子大學四年,從未追過任何明星,平常在家,更是不會聽一首歌。那碟唱片是怎麼回事?
她立刻找人去查出那幾張唱片的歌手,一查,就得知那個女歌手,竟然和高凡一起在國外待了兩年!
即便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高凡已經和她在一起,可聽聞這樣驚人的消息,高夫人坐立難安,更是直接找到了醫院裡來。
“或許在你們眼中,她只是一介小藝人,不足掛齒。可對我而言,她是我氾濫成災的思念,唯一的解藥。”高凡冷靜說完,啪,高夫人甩了他一巴掌。
她不敢置信,自己樣樣突出,青年精英的兒子,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小藝人!
身家如此不清白,她絕對不允許高凡娶單詩意回家做兒媳!
“高凡,我給你選擇的機會。要和她在一起,還是回家娶趙小姐。如果你選擇和她在一起,我不保證會不會對她動手。你也知道,她最近事業剛剛有起色,想讓她再次跌入谷底,憑我們家的實力,易如反掌。”高夫人站起身,從高凡身側,將那疊唱片搶走,猛地全部摔在地上!
“威脅?媽,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高凡蹙眉,他心疼的看向那疊唱片,當高夫人面,主動蹲下身,將唱片撿起,護
在身旁,不再給高夫人搶走的機會。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高凡,你有本事了啊,媽媽做哪件事,不是爲了你好?你父親說的對,就不應該順着你,讓你去做勞什子醫生!不光是娶趙小姐,告訴你,想救這個小藝人,你給我乖乖回家,跟着你父親去宮殿上班!”高夫人氣急,不顧形象朝高凡衝過去。
高凡結結實實,被她打了幾個巴掌。清冷的臉龐處滑過一抹糾結和無奈。
他想告訴高夫人,他從未和單詩意在一起過。從事自終,他都記得自己是誰,和單詩意之間隔着那麼一條巨大鴻溝,怎麼可能順利在一起?
拒絕單詩意,刻意和單詩意保持距離,爲的,就是不想短暫在一起後,被迫分開,對單詩意造成更大的傷害。
可現在,他恐怕,連對單詩意說出那幾個字的機會也沒有了。
“媽,你先回去。我明天正式辭職,今天收拾好東西。”高凡向高夫人保證了一番,高夫人終於肯放心離開。
臨走時,還不忘從高凡手中,搶走那一疊受損的唱片,當着高凡面,丟進了醫院垃圾桶裡。
她知道高凡有潔癖,絕對不可能將唱片再撿起來。
高凡脫下白大褂,收拾完私人物品,在自己位置上留了一份辭呈。
抱着箱子走出科室,高凡站定腳步在垃圾桶前。將箱子放在腳邊,他半蹲下身子,連塑膠手套都來不及戴上,就開始翻找垃圾桶。
直至將高夫人丟進去的唱片全部找到,高凡總算舒了口氣。
看着自己髒兮兮的雙手,高凡自嘲般笑了笑。所謂潔癖,在這種情況下,全部消失不見。
小心翼翼將唱片放進紙箱裡,高凡抱着紙箱走出醫院。
凌晨時分的醫院,悄然無聲,他回頭看了眼,自己斷斷續續,待了好幾年的醫院,心生不捨。
但這點不捨,很快就蕩然無存。因爲他只要一想到,他繼續做醫生的代價,是他母親會對單詩意動手,他寧願不做醫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