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鬱染很快來到酒莊裡,她從包包內翻找出鑰匙,拿在手中,迫切想進入地下酒窖,可又怕進去後,將過往所有認知推翻。
咬咬牙,時鬱染還是拿着鑰匙,將酒窖大門打開了。
用力推開沉重、佈滿灰塵的地下酒窖大門,時鬱染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裡面和她設想的不一樣,光線明亮,空間寬敞,時鬱染心頭猛跳好幾下,因爲她曾經以爲,地下酒窖狹隘,怎麼可能裝的下那麼多黃金?
可現在……時鬱染將視線投向酒窖內,堆滿的渾圓酒桶。這裡沒有半點酒香,證明酒桶內沒有酒。那酒桶裡,裝着的到底是什麼?
時鬱染很猶豫,又很糾結,要不要將酒桶打開看看。走到酒桶旁,她下定決心,終於將酒桶蓋掀開。
滿眼的璀璨,瞬間撲進她眼底,時鬱染震驚到連續後退好幾步,仍然不能將心情平復下來。
她咬緊下脣,脣瓣哆嗦顫抖,臉色刷的變煞白。用力捂住狂跳的心臟,纔不至於情緒過於激動。
“君宸,你真的沒有騙我,從頭至尾,你沒有對我說過半句謊話。真正說謊、虛僞的人,是顧明!”時鬱染苦笑道,她接連又打開了好幾個酒桶,裡面全部金光熠熠!
君宸沒有騙她,地下酒窖內,堆滿了黃金!
數量之多,哪怕親手接觸到,時鬱染仍然覺得不敢置信,這麼多的金子,會被封存在這家酒莊的地下酒窖內!
“我真傻,當初傻,現在傻。明知你有苦衷,明知你當初的選擇,是那麼迫不得已……可爲什麼,我之前不願意相信你,寧願相信顧明?”時鬱染靠在酒桶前,眼眶泛紅說道。
看清一個人需要多久?時鬱染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花了好幾年,甚至快十年的光陰,總算能夠將顧明看透!
顧明虛僞,貪戀,而站在他對立面,和顧明截然相反的君宸,竟然被她忽略了這麼久!
“可是,你爲什麼有苦衷,卻又不告訴我?我問你,你還說沒有?”時鬱染眼角滴淚,如果不是故作堅強,她恐怕此刻
已經奔潰。
曾經蝕骨的恨意,如今終於悉數崩盤,消失殆盡。她想快點找到君宸,告訴他,她相信他!
可不等時鬱染走出酒窖,酒窖大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
一個穿着緊身西裝,長腿筆直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有一雙攝魂的丹鳳眼,冷冽打量着時鬱染。時鬱染注意到,他周身佈滿灰塵,髮鬢打理精緻,卻又稍顯凌亂……
“時鬱染?”男人不確定的挑眉問道,右眼角一顆淚痣明媚動人,渾身充滿一種妖孽的美感。
時鬱染一怔,她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似曾相識,可又說不出在哪裡見過。
恍惚之際,男人已經朝她走來,動作行雲流水,當着時鬱染面,將酒窖內所有酒桶全部打開,目露滿意神色,“還不錯,時間這麼久,東西都還在。”
說完,男人將視線投向時鬱染,精緻臉龐處,綻放出炫目笑容,“這麼驚訝見到我?”他低聲笑道,步步靠近時鬱染。
時鬱染打掉他即將碰到自己的手,冷冷質問道:“你是誰?這是我的酒莊,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進入。”
“你的酒莊?”男人冷笑,一瞬間時鬱染瞥見他陰鷙雙眸內深藏的暗涌,心頭猛震。
“時鬱染是麼,我可以清楚告訴你,不光是你身後的這些東西是我的,就連你……當然,我從來不會強迫女人,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一塊打包帶走。”男人低沉的笑,引的時鬱染又退了好幾步。
直到無路可退,男人總算不在逼近她,輕輕拍了拍灰塵,男人雙臂抱在身前,鋒眉輕挑,“啻北熠,我的名字。時鬱染,你輩子都要記清楚這三個字。”
“啻北熠?”時鬱染疑惑重複了一遍,啻北熠淡笑,視線轉向酒窖內的酒桶,眸光瞬間變深沉,“忘記的後果,你承受不起。”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我應該不認識你吧,爲什麼要記住你的名字?還有,請你現在就離開,我要鎖門了。”時鬱染擺出一個請的手勢,想讓啻北熠離開。
聽聞酒窖外傳來的腳步聲,
啻北熠眉頭緊蹙,他不給時鬱染抗拒機會,迅速抓住時鬱染手臂,拽着時鬱染躲到一個巨大酒桶後。
時鬱染瞪圓眼睛,正準備問啻北熠想做什麼,酒窖虛掩的大門,就被人從外推開。
沉重的腳步聲刻意放緩,時鬱染清楚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
轉眼看身旁,發現啻北熠竟然已經拿出槍,不停在手中翻轉……
“顧先生說東西就在這裡,讓我們跟着那個女人。但都跟到這裡了,什麼也沒發現,這讓我們怎麼回去交差?”
酒窖內,有人嘆口氣,似乎正在打量着整個酒窖。聽見‘顧先生’三個字,時鬱染心跳一滯,緊閉雙眼,抑制住忍不住流淌而出的眼淚。
她不笨,聽見別人這麼說,就知道是顧明派他們,緊跟着她,才找到這裡來的!
“你情人?跟我得到的消息不太對啊。”啻北熠挑眉道,他手中那把槍對準酒窖內站着的那幾個人,時鬱染毫不懷疑,如果他們再靠近一步,啻北熠絕對會開槍!
“你到底是誰?啻北熠,我應該不認識你。”時鬱染壓低聲音問道。
誰料啻北熠笑聲低沉,眼底有着掩藏不住的無奈,“怎麼,恨我忘了你幾年,所以你現在要報復回來,也準備將我忘掉?”
“……”時鬱染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又打量了啻北熠一番,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在今天之前,絕對沒有見過他!
來不及解釋,腳步聲逼近,時鬱染沒機會說話,啻北熠拽着她,已經滾向另一側的木桶!
“你……”時鬱染被啻北熠抱住,兩人距離比較近,如果不是時鬱染有所防備,差點直接鑽進啻北熠懷中。
“噓!”啻北熠中指擺在脣邊,示意時鬱染不要說話,很快一陣腳步聲經過,啻北熠冷眸微沉,掏出槍,對準酒窖內幾人。
連開數槍,他動作太快,時鬱染只聽見幾聲細微的槍響,之後酒窖內便再度陷入沉寂!
吹了吹槍口,讓硝煙味散的更快,啻北熠冷笑道,“想奪走我的東西,就你們,還不夠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