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和程嘉泱的通話之後,程柯就站起身來,從旁邊的衣掛上扯了自己的睡袍裹上,走出臥室去。
浴室的門關着,裡頭已經沒有水聲了,程柯想伸手敲門一下,就聽到了裡頭傳來一陣壓抑不住的咳嗽聲,程柯的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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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伴隨着他低沉的聲音,“你怎麼了?沒事吧?”
溫言初已經套好了睡衣,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吞了口水潤了潤幹痛得想要咳嗽的嗓子,就開了浴室的門,看着他一身睡袍站在浴室門口,她笑道,“我沒事,就是剛纔喉嚨有點癢,咳了兩聲。”
程柯眉頭輕輕皺着,看着她不太自然的潮紅臉色,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只覺得溫度有些燙手,“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溫言初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有一點兒着涼了吧。”
她體質不好,免疫力也一直不行,所以傷風感冒倒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程柯眉頭緊皺着,嘴脣直接就印到她額頭上,探着她的體溫,“沒事?你發燒了!”
的確是發燒了,她先前就能感覺到體溫似乎有些高,並且似乎並不是因爲先前那場激情的緣故。
輕輕擺了擺手,“我真的沒事,程柯,我喝點熱水,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他已經將她抱起來,直接抱到了牀上去讓她躺好,又給她拉上了被子,然後才轉身出去,“等我一會兒,我去燒開水,拿退燒藥給你吃。”
程柯剛站起身來,溫言初聽到了退燒藥三個字,就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不要,我不要吃藥。”
她不能吃藥,她得再要一個孩子,要健健康康的,雖然她很需要臍帶血救呈呈,但是她也想要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她緊緊地抓着程柯的手,搖了搖頭,“我不要吃藥,我……胃不太好,這五年我一直身體不太好,要是吃藥,我的胃會很難受,真的,我喝點熱水就好了。”
她這麼說了一句,程柯從她手的力道能夠察覺到她的堅持,他眉頭皺着,“可是你發燒了,這溫度,可不低,該死的我剛纔怎麼沒察覺到,不然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吧,輸液或許你的胃就不會不舒服了。”
輸液?溫言初搖了搖頭,“不用,真的不用了,不是多大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想吃藥,也不想去醫院,小感冒而已,我沒事的。”
程柯只能依了她的意思,沒有再說去醫院或者吃藥的事情,去廚房給她燒了熱水,讓她喝下之後,就去浴室衝了個澡,然後回到牀上,緊緊擁着她。
“睡吧。”他低聲說了一句。
“好,只是……程柯,我很熱,你別抱我這麼緊。”
溫言初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摟得更緊,“熱點就熱點,出一身汗就能退燒了。”
他聲音低沉磁性,語氣柔軟,“或者你想要我用別的方式讓你出汗退燒?比如再來一次某些運動?”
溫言初聽了這話只覺得臉更燙了,什麼也說不出來,索性就不再動了,由他抱着。
半夜就已經一身大汗,只感覺燒已經退了,體溫沒那麼高,程柯已經睡了過去,但是還是緊緊地擁着她。
黑暗中其實看不太清楚他的臉,溫言初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聲。
雖然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原諒自己,但是此刻,真的很美好,不需要太久,只要……自己懷孕了就行,她貪戀這份溫暖,但是沒有想過要這樣安逸太久。
只要得知自己懷孕了,就算告訴他奶包子的存在,也就沒什麼不可以的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言初已經完全退燒了,只是咳嗽倒是變得厲害了起來,起牀時咳得很兇,聽得程柯有些不忍,“你真的不吃點感冒藥止咳藥什麼的?這樣子咳着難道不會很難受麼?”
溫言初只是微笑着搖頭,“不用了,沒多難受的。”
邵翎溪依舊在門口等着,只是今天她看到程柯和溫言初一起走出來,已經鎮定了很多了。
只是她今天沒有買三明治過來,只是買了一杯咖啡而已,程柯看了一眼她只拿了一杯咖啡過來,眉頭就輕輕皺了起來,“你平時早上不是會給我買早餐的?”
邵翎溪抿了抿嘴脣,“今天……忘記了。抱歉,程董。”
溫言初站在旁邊,聽了這話,自然不難察覺到,其實這是邵翎溪的情緒,於是也只是沉默着,什麼都沒說。
程柯道,“以後早上都買一份早餐過來。”
自然不是他吃的,他沒這習慣,只是自己身後的女人,的確是比五年前瘦了很多,她不吃早餐,他是不放心的。
車子一路開到了度假樂園,早有人在辦公大樓門口等着了。
程柯下車的時候就看到容楓走了上來,“我作爲總經理,親自過來迎接你一下。”
容楓笑了笑,朝着車裡頭看了一眼。
溫言初遲遲沒有下車,只因爲看着站在辦公樓門口的那個身影,有些不知所措,咬了咬嘴脣才慢慢走下車去。
就聽到一聲清亮的斥責,“溫言初!你居然還知道回來啊!你這個死沒良心的!”
言初覺得有些頭疼,聽着這久違了的清亮聲音,她沒有作答,於是那聲音又繼續說道,“早知道我的位置讓出來是讓你上任的,我就是死也不退位,不便宜你個沒良心的。”
周蜜臉上有着怒色,就這麼不悅地看着溫言初,還是老樣子,都五年了,溫言初這丫頭也沒一點變化,只要稍微大聲一點,她就垂着頭不說話,可以成功地讓人於心不忍,難以再說出什麼重話來。
見周蜜沒再繼續發難斥責,溫言初才輕輕叫了她一句,“蜜蜜。”
周蜜二話不說也不顧及老闆還在場的情況下,就直接走到溫言初旁邊,抓了她的手,“你和我過來,我正好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說,公事私事都有。”
程柯側目看着周蜜將溫言初拖進了辦公樓裡去,才轉眸看向了容楓,“說吧,在這裡等我有什麼事?”
容楓聳了聳肩膀,眉梢輕挑,“不是你讓我查一個西雅圖姓懷特的人麼?這年頭姓懷特的這麼多,我也只能查到些西雅圖姓懷特還有點名氣的人,一個是一個知名律師,羅斯·懷特,一個是一個發表了多篇論文的教育家,艾利克斯·懷特,還有一個是西海岸最負盛名的兒科血液病專家,亞倫·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