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嘆息一聲,“當年你姐姐的確死的蹊蹺,兇手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你還是得看開一點兒纔好,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是什麼樣的結果也都不再重要。”
說是這樣說,可如果是自己的親人這樣離奇死亡,不糾結不難過不想徹查那纔有鬼。
蘇未生不想提以前,他溫柔的姐姐死掉的那一幕,他今生今世永遠也無法忘卻。
“有沒有談女朋友?你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好像還比曼微大兩歲,曼微現在都結婚了,你該不會還沒有女朋友吧?”
聽到這話,蘇未生下意識的想,如果花老知道當初他睡過她女兒,還害的她早產,害的他女婿公司差點破產,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應該會暴跳如雷吧。
“沒有遇見合適的,”他這樣說着,又加上一句,“其實我覺得曼微就挺不錯的。”
花老笑笑,以爲蘇未生是在開玩笑,“她都已經嫁人了,你來晚了。”
只有蘇未生自己知道,他有沒有來晚,恐怕就算來的再早,花曼未也都不會接受他的。
“沒關係的,我不介意。”
“那我把她給你吧,免費不要錢,哈哈……”
花振新決定與他開玩笑開到底,笑嘻嘻的說。
“那可太好了。”蘇未生笑,拿這話當真了,雖然這花曼未已經二十歲,而且生過孩子,可是在她身上一點兒也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他很滿意。
“以後沒事可以來找叔叔嘮嘮嗑,反正叔叔每天在醫院,沒人說話,也無聊的很。”
“那您的公司呢?不管了嗎?”
“早就交給開誠一手打理了,他的能力我放心。”花老對自己的女婿也算是滿意,對女兒也不錯,能力也好,的確是無可挑剔的。
“您就這麼相信陸開誠?”蘇未生望着花老,笑了。
“當然了,他是我的女婿,我不信任他,那該信任誰?我的公司以後就是曼微和開誠兩個人的。”
花老說的理所當然,句句在理。
他奮鬥了一輩子,目的就是爲了讓兒女過上好的生活,老了以後,財富留給兒女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他只有花曼微這一個孩子,爲她省去了財產糾紛的問題。
看來這老傢伙可真是百分百信任陸開誠呢。
蘇未生笑了笑,決定出聲提醒他,“可是女婿再怎麼說,也都只能算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也難保陸開誠與曼微結婚,不是爲了得到花氏的繼承權。”
“花叔叔,你有沒有想過,曼微要是一直都醒不過來,而陸開誠又一直沒有和她離婚,這花氏,到最後還不是落入他的手中?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爲他會爲你的女兒潔身自好吧,男人的本性你我都再清楚不過,你活着他還可能有些收斂,可是叔叔你畢竟年紀大了,難保會有什麼意外,等你走了,這種事情就不好說了,萬一他整出個小三什麼的,美人與江山雙贏,最後再甩下曼微和孩子,曼微找誰哭訴去,公司已經是陸開誠名下的了,那你們花家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未生的一番話,原本是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的,可是當花老看見一直在病房上躺着的女兒時,還是多多少少聽進了心裡。
雖說,陸開誠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可是難保這麼多年了他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他可只有這一個女兒,現在又昏迷不醒,萬事都要小心謹慎
。
偏偏他的女兒對打理公司這些事情一直都沒有興趣,公司交給了花曼微,那就等同於送上了死路。這也是他爲什麼一定要曼微嫁給商業世家的原因。
“你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叔叔年紀大了,打理起公司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交給陸開誠也是唯一的辦法。我想,他並不是這樣的人,再加上他和曼微之間現在還有個孩子,多多少少他都會顧及這到個孩子的吧。”
花老想了一想,他並不知道蘇未生爲什麼要對他說這些話,和蘇未生比起來,他當然更信任自己的女婿。
“叔叔,你現在信任他,總有一天會後悔的,這個世界上的人,沒有不變的,無論是從外貌上,心理上,都多多少少會隨着年齡的增長而產生變化,陸開誠現在也許是沒這種野心,可是等他到了三四十歲,事業心肯定是要逐漸增長的,到那時,他會怎麼做,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你會抱着母憑子貴的想法,但是你也別忘了,這孩子生下來就體弱多病,你就真的能確認他會平安活到成人?白血病可不是換個骨髓就能輕易治好的,併發症也很多,得了這病,恐怕一輩子都會備受煎熬。”
花老沉默了,很大一部分擔心在於他的女兒要是一直醒不過來,那或許就真的麻煩了,醒來了,多少還能制束着陸開誠,增加感情。
而小天意也的確如他所說,體弱多病,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恐怕哭都來不及。
蘇未生的話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然而,讓花老更震驚的在後面。
蘇未生見花振新眉頭深鎖,聽進去他的話,不由得心中一喜,又開始接着說。
“恐怕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吧,其實刺了曼微十幾刀,害她昏迷不醒的人,正是之前他們婚禮上,渾身是血被陸開誠抱進醫院的譚月月,你應該還記得,那天,陸開誠扔下婚禮上的曼微不顧,直接頭也不回的抱着這女人出了婚宴。娛樂新聞裡都有報道的。”
“同樣這女人,也爲陸開誠生下了孩子,並且,給你的孫子捐獻了骨髓。從她出現的頻率不難看出,陸開誠與她糾纏的有多深。”
聽了他的話,花振新的眉頭越皺越緊,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捅傷自己女兒的人,竟然就是那天來手術室外胡鬧的女人。
腦海裡忽然又想起,那女人說的話,婚禮上與新郎肆意快活,新婚之夜更是纏綿悱惻……
現在看來,她的話並不是氣急胡亂說出。
婚禮上的事情,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開誠還年輕,並沒有往心裡去,後來的一段時間果然是平靜了,開誠也每天下班準時回家,也沒有傳出與哪個女人有什麼緋聞。
之後就是捐獻骨髓的事情,他還沒想過,這兩次,竟然是同一個女人,看來,兩人的關係真的不是這麼的簡單。
如今,蘇未生說是這個女人捅傷了女兒,也並不是沒有根據,再怎麼說,譚月月女兒的死,也是曼微間接導致的,她肯定是恨曼微的,有充足的理由做出這種事情。
陸開誠和花氏的事情,看來真的要重新思慮一番。
當然了,身爲花曼微的父親,女兒被傷成這樣,他絕對不會放任兇手在外面逍遙,他要譚月月爲這件事付出應有的代價,看在她的孩子曾救過他孫子一命的份上,就苟且留下她的小命,給她一個痛徹心扉足以銘記一輩子的教訓就好。
還是多虧了蘇未生的一番話,才點醒了他這個夢中人。
花振新站起身,與蘇未生握了握手,微笑,“小子,你可真的是長大了,思緒也成熟了許多,現在竟然都可以指導起叔叔我來,不簡單啊不簡單,以後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爲的。”
蘇未生知道他是將自己的話聽進了心裡,不免微微一笑,語氣輕快的說,“花叔叔誇獎了。”
花振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長者的心態說,“以後,有空可一定要多來看看叔叔,常常聯絡,可不能再玩失蹤了啊。”
蘇未生笑着點頭,“這次回來,未生就不打算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空就多來陪陪叔叔。”
“未生一定會的。”
花振新頷首,對蘇未生的好感增加了許多,這孩子以後的出息不會比他差。
“對了,叔叔,你可別和陸開誠說我來過的事情,當年,我與他因爲我姐姐的事情鬧得不歡而散,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回來。”
對於當年那件事,花老表示理解。
“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花振新信誓旦旦的說。
聽見花老這麼說,蘇未生放下心來,這花老還是有許多利用價值的,他以後,一定會多與他聯絡。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蘇未生看了眼手錶,也不多做停留,匆匆告別離去,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時間可真的是耽誤不得。
花老將他送到電梯間,微笑着看他離去。
心情說不上來的沉重。
他掏出手機,播出一個號碼,“我要知道有關譚月月的所有資料,哦,對了,再派個殺手過來,有些事情,我必須當面吩咐。”
既然陸開誠要出軌,搞婚外情,那他就只能替陸開誠收拾掉這個麻煩,毀屍滅跡。
窗外陽光明媚,陽光強烈,刺激着人的視網膜,譚月月不知道這是哪兒,她先前分明記得自己跳了車,爲什麼還沒有死?竟然還活着?
她真是不知道該慶幸自己福大命大,還是該爲自己仍舊要在這世上煎熬而感到悲哀。
她從牀上做起身,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很樸素,收拾的卻很整潔。
這是哪兒?她爲什麼會在這裡?又是誰將她帶到了這裡?
譚月月很疑惑,房間裡空無一人,沒人爲她解惑。
她能感受着額頭突突的跳個不停,伸手一摸,她的額頭被紗布緊緊纏住,還有一些溫熱的液體從裡面緩緩流出,沾溼了白色的紗布,應該是跳車時候傷的。
她從牀上起來,身上到處疼的不行,骨頭就像是要散架一般,疼得厲害。
她的行動很緩慢,纔剛從牀上下來,房門就被人推開,隨之,走進了一人。
她頓了一頓,擡眸掃了來人一眼,是陸開誠。
他冷冰冰的站在她的不遠處,譚月月不動彈了,與他對視着,沒有半分情感。
“給我乖乖躺到牀上去,不準出房門一步。”
譚月月不反抗,聽話的再一次躺在牀上。
陸開誠大步走到她身邊,又是這幅活死人的模樣,他厭惡的撇開眸,扼住了她的下巴,對於她之前的離開,還是很難釋懷。
“講講,你爲什麼要逃?”
譚月月不說話了,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只是冷冷的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