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記得了?”
譚月月揪着牀單,點頭又搖頭,不明白自己要怎麼做。
“你不是發燒而是被人下了藥。”怕她理解不透,他又補充一句,“春藥。”
春藥?
譚月月真是驚呆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昨晚是被下了春藥,也難怪身體會變得那麼難受。
她不用想也知道這藥會是誰下的。
張可馨!
她不明白,自己和她沒仇沒恨的,她幹嘛要這樣害她?
譚月月無語,真是人心難測。
不過說真的,那最後她是怎麼好起來的?
她可從來沒聽說過春藥有什麼解藥!
再轉頭一看,她才發現,陸開誠好像沒有穿衣服,被子下的他露出小麥色健康的肌膚,哪裡有衣服?
再掀開被子一看,她發現就連自己都沒穿!
“我……你……”她一瞬間驚訝的膛目結舌,就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要不然你以爲昨晚你是怎麼度過這一關的?”陸開誠的聲音冷冷的在她耳邊迴盪。
失!身!了!
她的腦海裡只有這三個字,嗚嗚。
“陸開誠,你你你……你流氓!你趁人之危……你你你還我清白!”譚月月氣的差點從牀上彈起來,要不是此刻她沒穿衣服,一定跳起來狠狠指控這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怎麼,不希望是我?”他忽然整個人就壓了下來,惡狠狠的摁住不斷蹦達的譚月月,他的脣離她的很近,只要她的脣一抖,就能貼上他的薄脣。
她嚇得不敢動彈,小眼神不斷的閃躲着。
“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不是很不希望昨晚那個人是我?”他的大手鉗住她瘦尖的下巴,逼迫她直視他陰沉望不到底的黑眸。
“我……”面前的男人實在可怕,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麼刻薄的問題。
“嗯?”男人迫的她越來越緊。
譚月月眼淚都快被嚇下來了,她白着一張臉,話語涌上喉間又被她硬生生嚥了下去。
她很想很想控訴此刻他的行爲。
“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低垂着的長睫毛輕輕顫抖,透露出她此刻焦慮不安的心情。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要遭到他這樣的對待。
“哪樣?”陸開誠嘴角染上一抹殘忍,腦海中不斷涌出的畫面幾乎扼斷了他的喉嚨。
他不甘心,不甘心他如此寶貝着的女人,卻拿他當惡魔。
更不甘心的是,她不願意昨晚與她翻雲覆雨的男人是他陸開誠!
那麼,她希望是誰?
喬易凡嗎!
“不要逼我……求求你……”譚月月咬脣,恨不得永遠逃離這個可怕的男人。他爲什麼總是要逼她面對她不想面對的。她不想和他成爲那種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不想,她真的不想瞧不起自己……
可他的種種行爲證實了她的猜測。
昨天晚上,他終於還是動手了。
那麼,還需要很久嗎?
他應該很快就會厭惡她,對她棄如敝履。
她好像已經看到自己最後的結局。
像個垃圾一樣,被衆人唾棄。
“你認爲,我是在逼你?”他壓低嗓音,黑眸又暗了幾分。
這個女人是以爲他在逼她說出她希望昨晚是他這樣的話嗎!
很好!陸開誠氣的全身發抖。
下一秒,
他的大手扼住她纖細的脖頸,冷冷注視着身下垂死掙扎的女人,“譚月月,你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狀況嗎?我陸開誠要的,不過是你一句願意!”
願意成爲他的女人!願意與他廝守一生!
可就連這簡單的兩個字,她都不曾給過。
陸開誠氣的發狂,恨不得就這樣草草結束她的生命。
他看見她的臉因缺氧而憋得通紅,心到底是一軟。
大手猛地鬆開,譚月月大口喘着氣,難受的直哽咽,身體也不受控制的顫抖。
她再也不要呆在這個惡魔身邊了,她要離開,一定要離開!
想着,她也不顧自己沒穿衣服,撿起地上的浴巾,就要逃。
可她那裡逃得出陸開誠的手掌心。
腳纔剛落地,她就連人帶浴巾被他狠狠的摔在牀上。
“你要去哪!”他的暴吼聲差點震破她耳膜。一滴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眶跌落,譚月月怕極了,卻又無處可躲。她只能無助的蜷縮在他的身下,“求求你……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她剔透的淚水混着汗液砸在陸開誠的手背,他微微有些慌神,她的樣子實在可憐。可他偏偏就是咽不下心中這口氣。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他的語氣忽然軟下來,似是心疼。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一哭就停不下來,一陣陣駭人的恐懼感不斷襲上她的心頭。
如果可能,她真的希望自己當初就死在蘇未生的手裡,也好過現在整天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
“我看見你,和一個陌生男人曖昧不清。”他望着她還帶着淚光的眼睛,心頭一緊,輕嘆一口氣。
她根本不記得什麼陌生男人!
譚月月頭搖的似撥浪鼓,眼淚又開始止不住,“我沒有……沒有……”
陸開誠爲她拭去眼角掛着的淚滴,俯身就是蜻蜓點水般的吻,“月月,我不過就是想要你記住,你生是我陸開誠的人,死是我陸開誠的鬼。”
他接着說,“若你乖乖聽話,我又怎麼捨得這麼對你。”
譚月月受寵若驚,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去信任陸開誠的每一句話。
她還不夠乖嗎?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她沒有衝他大喊小叫過一句,更不曾質疑過他的每一個決定,她以爲自己足夠乖了。
難道只有乖乖的交出身體,才叫乖嗎?
她不要!如果一味的將自己留給他褻瀆,那她以後要怎麼嫁人?怎麼面對以後的丈夫?
她可不認爲這樣一個全世界聞名的男人會娶她,別說娶她了,就連真心他都不曾給她。
她該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以後又該怎麼辦……
陸開誠見她咬着脣不說話,心裡有些不悅,他都已經給她一個現成的臺階下了,這丫頭怎麼還一副懨懨的表情。
他都已經把話說成這樣了,她還想怎麼樣!
他該死的自尊心開始出來作祟。
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怒火又開始噌噌往上冒。
即將爆發的邊緣,譚月月說了一句極輕極輕的話。
她說,“你要是真的那麼想要,就拿去吧。毀我,一直是你的樂趣。”
“毀?”他開始冷笑,陰森的讓人沒辦法直視。
原來在她心裡,他對她的愛,是一種毀滅!
好!很好!既然她是這麼想的,那他也再沒理由溫柔待她。
譚月月,有些話,一旦說出口,你就得爲它負一生一世的責任!
他邪魅的勾起嘴角,眼睛裡藏不住的厭惡冷的似箭,生生刺進譚月月的心臟。
他俯下身子……整個人散發出一陣陣恐怖的氣息。
既然她如此不屑他的疼愛,那麼現在起,這個叫譚月月的女人,不過就是他的牀伴。
準確的說,和妓女沒什麼分別。
都是在賣。
譚月月是生生疼昏的,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比第一次疼到不知幾萬倍,陸開誠就像瘋了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昏了以後他還有沒有再繼續,總之,是火辣辣的疼。
陸開誠已經離開了。譚月月摸了摸牀畔,還帶有餘溫,這就證明,他是剛走不久。
微微嘆了口氣,譚月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明明已經是寄人籬下了,卻還非要保住自己的貞潔。
到最後,還不是被他輕易奪了去,還被折磨的死去活來。
倒不如乖乖聽話,仍他蹂躪,也許還能落個好一點的下場。
想是這樣想,可她骨子裡天生的倔強不允許,那股強大的勁,扼住她的手腕,不允許自己做出這麼離經叛道的事。
哪怕下場慘不忍睹,也決不低頭服軟。
眼前忽然就浮現夏莞東那張輪廓分明帶着笑容的臉。
她的心也不由的溫暖起來。
也許,這倔強的力,說到底,就是來自於夏莞東。
她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她真正希望能夠廝守終生的人也只有夏莞東一個。
只可惜,他們中間隔着千山萬水,她終究沒有鼓起勇氣。
儘管是這樣,她的心卻仍舊爲他留着一席之地。
她不願失去身體的清白,心裡下意識想要將自己完整的留給他。
可是……
莞東,現在殘破不堪的我,還怎麼配喜歡你?
那些曾經的過往一幕幕襲上她的腦海。
夏莞東的臉龐從稚嫩到成熟。
她對他從友好到深愛。
她現在還能記起,夏莞東兒時與她玩過家家時,許下的那個稚嫩又認真的誓言。
小小的他那天笑的格外開心,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他牽住她的小手,天真的豎起三根手指,奶生奶氣的對着天發誓,“我夏莞東先生,長大以後一定要娶譚月月女士爲妻,一生一世,永不離棄。”
她笑着附和起來,隨他一起立下天真的誓言,“我譚月月女士,長大以後也一定會嫁夏莞東先生爲妻,一生一世,永遠都不離開。”
他們相視一眼,開懷大笑。
那一年的夏天。這成了他們心底共同的,最美好的秘密。
時間彷彿永遠都定格在那一天。
可他們無論如何都回不去曾經。
那些快樂與美好,也只能封存在記憶裡,不容他人觸碰。
譚月月苦笑。
扶着腰從牀上艱難的挪下來。看向牆上的鐘擺,已經十一點半了。
看樣子,今天是沒有辦法去上班了。
她想打個電話給言旭東請假,又可悲的發現,她的手機在張可馨那裡,壓根就沒有拿回來。
乾脆算了吧,她無奈的搖頭,轉身進了浴室。
一身的汗水,很粘稠很難受,她急切的想要洗淨陸開誠留在她身上的印記。
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她都不想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