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意已經倒向一邊了,小念念心裡頭那叫一個後悔,早知道就不帶他出來了。
陸開誠醒的很早,跟平常比,算是早的了。
他感到手臂一陣陣壓迫,然後意識逐漸清醒,睜開眼睛,他最怕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昨晚的一切都是場夢。
潛意識裡就朝着身邊的位置看去,好在那邊躺了個人,不是夢。
陸開誠咧開嘴,笑了一笑,他看着懷中女人恬靜的睡顏,各種甜蜜涌上心頭,大手摟的她更緊了幾分,卻是動也不敢動,生怕吵醒了懷中的小女人。
他腦袋裡的記憶逐漸開始復位,除了譚月月以外還記起好多,包括花曼微還有蘇未生,各種往事涌上心頭,陸開誠的黑眸複雜了些許,終是平復。
他現在最緊要的任務是陪伴妻子,陪伴孩子,那些事情,就等他回國以後再做處理。
陸開誠的腦袋沒有那麼疼了,他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疙瘩消失了,只微微凸起一點點,他不能正着睡,會壓迫頭上的傷口,只能側着,側着以後,就是與譚月月相擁而眠。
看見自己的妻子睡的這麼香甜,他不禁也被勾起了一絲睡意,他俯身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正打算再睡個回籠覺的時候,目光不禁意的一瞥,發現拉上的窗簾那兒微微動了一下,陸開誠當即提起十二萬分警惕,眯了眯眼。
不對勁,窗簾動,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風,可房間裡的窗戶全部被關上,不可能有風進來,那麼就只剩下第二個可能了。
是誰敢闖進他的房間,不想活了?
陸開誠十分十分的惱怒,他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牀,前腳纔剛一落地,忽然感覺手臂那兒被人拉扯住,他一怔,回頭就看見自家媳婦懵懵懂懂的小表情。
他心頭的惱怒一瞬間消失殆盡,只剩下滿滿的柔情。
譚月月一睜眼就看見他要走,不免心慌意亂,瞌睡蟲都飛光光了,嘟着嘴問,“你要去哪兒?”
媳婦粉嫩嫩的小嘴脣讓陸開誠有點把持不住,他心猿意馬,眨眼就把房間的潛在危險給忘了,一大步邁去,他又重新回到牀上,躺在親親老婆身邊。
“我哪兒也不去。”他重新蓋好被子,將麻酸的手臂再次放在她頭下,給她枕着,好讓她睡的安穩一點,另一隻手則摟住她的腰。
譚月月沒有了睡意,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繼續伏在某人的胸膛上,“一大清早,哪兒都不準去。”
“好。”
嘴上這麼說,可陸開誠私底下仍舊留意那張長長的及地窗簾,他倒要看看那人到底要搞什麼花招。
溫存了好一會兒,譚月月的意識才恢復過來,她一下子想到了她和陸開誠現在不是度蜜月啊!而是,在美國,而且他們也不是新婚那一會兒,還有兩個兒子的啊!
她猛地從陸開誠的懷裡抽離出來,瞪大了眼睛道,“陸開誠,念念和天意呢?”
陸開誠挑眉,隨手拿起牀頭櫃上的遙控器,對着電視輕輕一按,很快電視機就跳出了一個畫面,是念念和天意那間房的。
一張大牀上,裹着兩團肥肥的物體。
譚月月眨眨眼睛,看完鬆了口氣,孩子們應該還在牀上睡覺沒有醒吧。
她不禁再一次鄙視起陸開誠的沒心沒肺,還真能淡定無比的將兩個孩子關在一間房裡,而且一點也不擔心。
一看就不是親爸!
接收到某人仇恨的眼神時,陸開誠笑意更深,沒有梳洗過的臉蛋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只不過多了幾分慵懶和隨意,這更是爲他氣質增添了幾分不馴。
“兒子還在睡覺,老婆,你別擔心了。”
譚月月白了他一眼,往旁邊鑽了鑽,勢必要離這個後爸遠一些,“我不想理你。”
“爲什麼?”某人不滿。
某月更不滿,到嘴邊的話繞了一圈,變成,“我要起牀看兒子去了。”
“不再繼續睡一會兒了嗎?”陸開誠可不想錯過和老婆甜蜜的大好時機。
“不了。”某月義正言辭的拒絕,“我睡不着了,我得去叫念念起牀。”
說完,她瞪了一眼某條不開心的狼,看他一點也沒有要睡覺的意思,於是說,“你要是也睡不着的話,乾脆和我一起起牀。”
其實,她想說的一句話是,起牀帶我和兒子們去吃早餐。
陸開誠聳肩,“好啊。”
老婆的盛情邀請他怎麼能拒絕。
於是,兩個大人你前我後的起牀。
結果,纔剛一下地,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不,準確的說,是譚月月驚呆了,陸開誠大人還是很淡定滴。
只見房間裡,地上牆上,就連衣服上,到處都是玫瑰花瓣。紅的妖冶的玫瑰花一朵接着一朵,組成花海,好不耀眼。
譚月月一愣,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該不會是陸開誠準備的吧?
她看向身旁的陸開誠,看他很鎮定的模樣,沒有絲毫錯亂,心裡就更加確定這個想法了,這廝什麼時候這麼有閒情逸致了,難道剛剛下牀就是準備這些去了?
她說不出話來,再往前看,就看見許許多多的蠟燭,而且全數被點燃,是一個巨大的愛心,哎心裡有三個由蠟燭組成的字母,TYY,譚月月……
這,這種只能在電視裡出現的畫面,如今,竟然就近在眼前……
譚月月霎時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陸開誠也納悶了,這是個什麼情況,莫名其妙房間裡多了這麼多東西,他記得自己可沒有夢遊這個壞習慣的啊……
除了鮮花蠟燭以外,還有一面牆,牆上寫着一句話,陸開誠,譚月月,永遠不分離。
這句話這麼眼熟,她好像在哪裡聽過,在哪裡呢?
淚眼最下方刻得是這句話,五年前陸開誠說的是這句話,她想起來了,她想要的也一直是這句話。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她看不太下去了,扭頭看陸開誠,眼底有某種液體滾動着翻騰着。
陸開誠也看着她,看她這麼感動的模樣,此時此刻,倒是想感謝一下,製造這一切的人,會是誰呢?
好像,很有閒情逸致。
他理所應當的沒承認也沒否認,自家老婆感動的小模樣讓他有些些自責,既然把這招給忘了,和好了他就應該給老婆一個驚喜纔對啊,怎麼就給忘了,反應遲鈍……
“陸開誠,這都是,你做的嗎?”某月兩眼淚嘩嘩。
“……是,喜歡麼?”
“當然喜歡。”譚月月一激動,衝上來就要抱住他,陸開誠被她一把抱了個實在,心裡頭都美翻了,表面上卻還裝很深沉,“你喜歡就好。”
看來,他得好好在驚喜這方面下功夫了。
譚月月這一
瞬間什麼煩惱都忘記了,她覺得陸開誠是全世界最帥最好的男人,又溫柔又會做飯又會帶孩子,最重要的是,還知道怎麼討好她,跟五年前相比,就更加細心體貼了。
陸開誠卻還在糾結一個問題,這是誰做的,爲什麼要怎麼做,而且還在牆上留下他和譚月月的名字,看來和他們是舊相識,並且是來幫助他們升溫感情的。
兩人又是好一番耳鬢廝磨,譚月月由激動震驚轉換爲溫柔嬌羞,陸開誠則是各種不要臉的挑逗,鬧了好半天,纔去衛生間洗漱。
等到刷完牙洗完臉換好衣服即將出門的時候,忽然,譚月月聽見咚的一聲響聲,像是從房間裡傳出來的,她當即一愣,還以爲是自己幻聽,她的耳朵不好,時常會出現幻聽。
於是拉了拉陸開誠的衣角,“開誠,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陸開誠自然也是聽到了,他咪咪眼睛,目光再次鎖定窗簾。
譚月月看見他犀利的眼神,不禁裹緊衣服,有點害怕,看來真不是她的幻聽。
兩人的神經立馬變得高度緊張,房間裡肯定有什麼東西,該不會……是老鼠?
譚月月一想到尖耳撓腮長尾巴的黑老鼠,頓時嚇得尖叫一聲,忙抱住陸開誠的手臂,一刻也不願意鬆開,生怕陸開誠拋下她。
她冷汗都冒了出來,天知道她最怕那些剛出生的一點點的小動物,簡直是看見了身上都不由自主起雞皮疙瘩,那畫面太美她不敢看。
陸開誠揉揉她的頭髮,將譚月月整個人拉進懷裡,護着,這種時候某色狼還不忘了調情,“有我在,你還怕什麼?”
“怕……怕老鼠啊……”她眨眨眼睛,實話實說。
“……”搞了半天,這小丫頭不怕放火搶劫殺人犯,反而怕一隻小小的老鼠……
果然,是他媳婦的作風。
陸開誠無奈的笑了笑,將她往後面塞,“去牀上呆着,說不準,還真的有一隻大老鼠呢,不想被老鼠咬到,就給我乖乖的去牀上。”
譚月月聽言,立馬乖乖的爬到牀中央,一屁股做下去,動都不敢動一下。
陸開誠又是一笑,不過更加好奇,那窗簾後面到底藏着什麼呢?爲什麼躲了這麼久,他剛剛進了浴室,都沒有趁機逃走,而且躲得也不是很專業,竟然還在裡面動,完全忘了自己此刻還藏匿在別人的房間嗎?
他向前走,每走一步,就見裡面動彈的更加厲害,他皺了皺眉,感到幾分危險,說不準那人的懷裡藏着一把匕首。
終於到了那跟前,陸開誠伸出手,還沒來得及觸碰到窗簾上面,忽然,窗簾被人猛地掀開,從裡面鑽出兩個小小的人影。
陸開誠當即一愣,他定定神,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小念念扶着陷入昏迷狀態的蘇天意,焦急萬分,小臉上滿滿都是汗珠,他已經快要扶不住了,剛纔天意哥哥就摔倒在了地上,爲了天意哥哥的生命健康,他不得不從裡面鑽出來。小念念管不了那麼多了,大着嗓子喊,“媽咪媽咪,天意哥哥身上好燙!”
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躲在房間裡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不是什麼大耗子?
陸開誠震驚了,譚月月也震驚了,聽到兒子的叫喚以後,她立馬從牀上跳下來,跑到兒子身邊,“怎麼回事啊?”
小念念說不上話來,他緊張兮兮的盯着天意哥哥,“媽咪,真的好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