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5懷孕

大結局(5)懷孕???

沈若菲喉嚨陡然一緊,身體某處無法剋制地涌過……想不到,男人只需這般輕輕一弄,她就起了反應!

極力忍着這種前所未有的失控,豐滿的身子毅然朝前靠近,在他健碩精壯的胸膛上挑逗磨蹭,沈若菲嗲着嗓子,嫵媚而煽情,“企圖?菲菲確實有企圖,賀長官應該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有多吸引女人吧?想菲菲閱人無數,卻是頭一遭碰上你這種極品男人,菲菲的企圖就是……把你吃掉!”

“哈哈哈……可是,我對女人很挑剔的。”

“是嗎?像剛纔那個‘堂嫂’?想不到,賀長官喜歡。”

“你知道?”賀煜眸色一晃,刻意擺出一副驚訝狀。

沈若菲紅脣一揚,頗爲得意地回道,“當然,對於看中的目標,菲菲一向不容怠慢,想要得到你,當然要了解你的情況。”

“那除了這個,你還知道我什麼?”

“還知道你什麼?這個……”沈若菲刻意停頓一下,媚眼半眯,丁香小舌伸出紅脣上舔了舔,繼而,踮起腳跟貼到他的耳畔,低吟,“菲菲喜歡在牀上說悄悄話,賀長官想知道,不如咱們就去開個房間?你若沒錢,菲菲有!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誰來付錢都無所謂,最主要的是,咱們能盡興,能消魂!”

聽罷沈若菲沿用起凌語芊方纔說過的話,賀煜內心不禁暗暗一陣苦笑,腦海隨之閃過凌語芊乾淨美麗的臉,從而,做出一個決定。

男人睡女人,一點都不吃虧,可謂不睡白不睡,眼前這隻飢渴萬分的雌性動物,更是性感迷人,是男人的天敵,但並不包括他在內,一想到那個令人頭疼的小女人,賀煜知道,自己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就算現在其實那藥性尚未完全褪去,也不能亂來,否則,這一腳邁出去,結果必然是一失足跌成千古恨。

賀煜分心之際,沈若菲默默打量着他,見他一直不迴應,不由又道,“聽聞賀長官素有果斷之稱,不管面對多大的案子都會雷厲風行,在這方面,倒猶豫了?你放心,菲菲看中的只是你的身體,暫時還不想要你的心,菲菲不會死纏着要你對我負責的。”

呵呵,要我的身體?我看,你這飢渴動物,除了要本大少的身體,還要……

賀煜收起分散的思緒,黑眸恢復精銳,重新俯視着沈若菲,意味深長地回絕,讓人摸不着他到底是何用意,“下次吧,下次沈經理不妨使出殺手鐗,讓我再也無所逃脫!”

說罷,他毅然甩掉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沈若菲臉上的媚笑開始一點點地隱藏起來,風情萬種的眼也漸漸透出銳利的精光,雙眉緊蹙,沉吟了好一會,終也擡步,朝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追去。

夜深人散,在凌語芊和褚飛那夥離開夜總會後,另一個包廂,賀煜也在衆人擁簇之下,帶着幾分醉意邁出夜總會的大門。

“賀長官,真的不用我送你?”沈若菲拋下衆人,跑到賀煜身邊,見賀煜笑着搖搖頭,不由將柔軟的身子貼近他,低聲挑逗出來,“賀長官,你還記得今晚說過的話吧,那下次,菲菲使出殺手鐗,務必將你帶上牀,希望到時菲菲約你別推辭哦。”

賀煜黑眸半斂,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約莫十來秒,性感的薄脣揚起一道迷人的弧度,邪魅地應,“好,我拭目以待!”

話畢,轉身,截止剛好路過的一輛計程車,筆直的背略微一彎,鑽進車去。

車子揚長而去,沈若菲豔麗的面容漸漸沉下,掏出手機撥通一組電話。

“老闆,任務已完成,一切按照咱們的計劃進行,只是,這條大魚有點讓人難以看懂。”

大約幾秒,電話那端才響起回話,“呵呵,是嗎,連咱們的小菲都這樣說,看來當真是個不容輕視的對手,不過,我相信憑咱們小菲的魅力,他最終逃不掉的。”

“當然!老闆你放心,我會繼續跟下去,不管怎樣一定不讓你失望的。”

“嗯,我知道,你從沒讓我失望過,這次,也不會例外。時間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腦子清醒了,想東西也順暢。”

“明白,那先這樣,再談。”由始至終,沈若菲都是一副淡定從容的語氣,可見她與對方的關係並非單純的老闆和下屬關係,興許,正如對方所說,她從未讓他失望過,故她,有資本不卑微!

將小巧精緻的手機輕輕握在掌心,沈若菲再朝計程車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凝重的俏臉恢復以往的輕鬆,才重返到剛纔的隊伍中去。

另一廂,賀煜對司機報出賀宅的地址後,往寬大的椅背一靠,全身放鬆,眯起眼,邊小憩邊回想某人的倩影嬌顏,直到抵達目的地。

臨近深夜,大家都已入眠,客廳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賀煜輕手輕腳地穿過客廳,上樓,回到自己暫住的房間,先是窩在沙發上發呆一會,隨即撥通軒轅徹的電話。

曾經每一次任務,兩人都會相互討論,給意見,如今儘管分開兩地,彼此間也還是形成了一種默契,關於任務的行程都會跟對方說一說,商討得結論,所以,今晚賀煜應約會見騰華集團的代表,軒轅徹也是知道的,他們還已知道,作爲本次被調查對象的騰華集團,是賀氏集團的一個墊腳石,而那個所謂的公關部經理沈若菲,實則是賀雲祥安插的間諜,美其名,便是用美人計,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說難聽點,就是一個高級妓女任人上。

賀雲祥這個老橋段,屢試不敗,一收到邀請,賀煜便知今晚會發生什麼,軒轅徹起初還調侃他終無需禁慾,還讓他記清楚那個沈若菲的味道,好跟他分享。

當時,賀煜沒好氣地回了軒轅徹一句,“去你的,什麼味道?你說上公廁是什麼味道?坐公車什麼感覺?”

上公廁什麼味道?坐公車什麼感覺?

軒轅徹立刻被噎得無話可說,其實,他也就開開玩笑而已,又怎會不清楚賀煜的性子,別說是公廁公車,就算是香噴噴剛剛出產的“私家車”,賀煜也不可能上,因爲,賀煜已有了凌語芊這輛“私家車”,這輩子,恐怕是隻上這麼一輛了。

“今天她用消魂丸,只是對你試探,看你意志堅定,下次必投重本,你得隨時做好準備,我叔父安排的那個軍醫醫術挺高明的,你得把他電話記在心裡,隨時可以找到他。”

對這方面,賀煜倒不擔心,讓他煩惱的事,另有其事,他稍作沉吟,悶聲嘆道,“其實,今晚還是有個小意外,那個……我被她碰見了。”

她?軒轅徹怔了怔,隱約猜到一些,脫口而問,“你是說你女人?在夜總會?她怎麼會去夜總會?”

是啊,他根本想不到她會去那種地方!

在商界混了這麼多年,賀煜明白,身爲公司高層應酬在所難免,而她把小日本的任務槓上了,他本還爲此擔心,可後來經過暗中調查,發現她只是單純的陪人吃飯,夜總會什麼的都交給男性同事去辦,他便也放心,誰知她竟然給他破戒,還去了g市最出名最煽情的夜總會!

“就算她去談生意應酬,不是應該在房裡嗎?咋那麼巧碰上你?哎,我說兄弟,難道她跟蹤你?”軒轅徹再度開口,帶着興味地猜測。

賀煜也略略回神,頗爲認真地道,“應該不是跟蹤。反正現在我是頭大了,不知如何跟她解釋,難道要如實告訴她,我在執行任務,那雌性動物其實是個間諜,借主動吻我之際給我送上一種能刺激體內荷爾蒙,一旦繼續呆在密封的空間,會越來越高漲的藥,而我只好帶着那隻八爪魚跑到夜總會唯一一個空曠地帶,慢慢緩解藥性?可是,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要讓老狐狸知道我把任務透露出去,不斃了她纔怪!”

“那麼,在她看來你就是一個見到女人就會發情的種豬了?不過兄弟,幸好你現在的身份是‘賀熠’,而非‘賀煜’,否則你真是水洗都不清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爲這個萬幸,值得慶祝。”

“慶祝你的頭!跟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要你給我想個辦法,你還幸災樂禍,以後別再扯什麼互相幫助了。”

“哎,兄弟,我說的互相幫助是基於任務上,任務上我可是兢兢業業,沒少給你好點子,當然,你也幫我不少。至於感情,我也一直幫襯着你,你自己數數欠我多少回了?我哪知你這麼倒黴,總遇上這些麻煩事!”

倒黴?是啊,真夠倒黴的!

任務方面,不管多棘手多難搞,很快都會遊刃而解,但偏偏應對這個小女人,他是素手無措!

她那鄙夷輕蔑的眼神,冷嘲熱諷的言語,如刺一般插在他的心窩,難受得很呢!

“咦,不對,她生什麼氣嗎?她不是不喜歡你嗎?管你鬼混不鬼混,怎麼鬼混,除非,她移情別戀,喜歡上你了?”忽然間,軒轅徹又開口。

賀煜一聽某個字眼,更加煩躁地吼,“靠,喜歡就喜歡,幹嘛說移情別戀!”

“本來就是移情別戀!我知道你不愛聽這個詞,可這是事實,只有移情別戀,她才喜歡上你,一旦喜歡上你,說明她已移情別戀。”

“好了,別說得像繞口令似的,給我閉嘴吧!說點有用的!”

“有用的?哪有什麼有用的,你以爲我真的是萬能,每次都能想到對策?明明是你的事,卻搞得我什麼都知道似的,我還以爲我跟你女人有一腿呢。”

“你……有種就再說一次!”

“切!我說……”呵呵,軒轅徹終究還是沒膽子說,爲了安撫兄弟的火氣,還乖乖地給出一個建議,“好了,她不是最喜歡胡思亂想嗎,我猜她現在應該還沒睡,反正就住在隔壁,你不如過去看看,探究她到底想的是什麼,必要時,避輕就重解釋一下。”

果然,賀煜怒火緩了不少,但語氣狂妄依舊,“衝着你這句話,我對你今晚的胡說八道給予原諒,下次,記住別再說一些讓我想殺人的話!”

呃,什麼跟什麼啊!

軒轅徹在那邊翻了翻白眼,還想說什麼,結果,卻聽耳邊傳來了嘟嘟嘟的掛線聲,哎,他不禁懷疑,上輩子他和他是不是一對情人,欠了他的情債,這輩子,專門負責來幫他追老婆的!

這廂,聽完軒轅徹的建議後,賀煜並沒有立刻就去,而是靜坐沉思一會,才邁出臥室,走向旁邊的房間。

如他和軒轅徹所猜,凌語芊確實還沒睡。

當時,怒氣騰騰地離開夜總會後院後,她回到廂房,褚飛見她面色不好,問她怎麼回事,她謊稱沒什麼,心裡卻是一直不痛快,像有樣什麼東西堵在胸口,讓她呼吸極度不暢,她不時想起那人是怎樣把沈若菲壓在長椅上若無旁人地做着齷蹉的事,然後,就莫名地惱火。

是的,她根本就是莫名其妙,雖然那等作風有點不雅,可這本就是那種地方,有這種事情發生並不出奇,若換成其他陌生人,她肯定不理會,更不會鬼使神差似的跑去冷嘲熱諷,他對她來說,雖非陌生人,卻也是不相干的人,既然是不相干的人,自己生氣什麼,難道就因爲當時看到的角度正是他的側臉,是那與賀煜一模一樣的側臉嗎!

可,他畢竟不是賀煜啊!

所以,自己這氣生的不莫名其妙嗎!這難過,不是自討苦吃嗎!

在夜總會生氣還不止,回到家中還在想,自己,這是怎麼了!

凌語芊,趕緊睡覺去,別再爲不相干的爛人浪費自己寶貴的睡眠!

當心頭嚴厲地響起這句警告話語後,凌語芊用力地將視線從遙遠的夜空收回來,離開陽臺,回到屋裡,正準備走向大牀,卻驚見,牀前不知幾時多了一個高大的人影,她先是本能地嚇了一跳,繼而,藉着淡淡燈光看清楚那人的臉後,驚懼頓時被氣惱取代。

又是那該死的側臉!

那讓她莫名生氣的大色狼,竟然不經允許偷溜進來,還跑到牀前去看琰琰!

想到他今晚對着其他女人做的那些噁心的事,可能會將他帶回的其他女人的味道傳到琰琰身上,凌語芊不由加快腳步衝過去,準備轟人,誰知那人剛巧擡頭,兩人的臉毫無預警地碰在了一塊,他溫熱的脣,輕輕劃過她的。

轟!

凌語芊本能地後退,慌亂間整個身體往後傾倒,花容即時變色,驚呼出聲。

賀煜眼疾手快,長臂一伸及時拉住她,結果,雙雙倒在大牀上,彼此的身體緊緊貼合,比剛纔那蜻蜓點水的一吻更讓人臉紅耳赤。

“你……滾開,別碰我!”凌語芊又羞又惱,下意識地掄起拳頭往他胸膛捶打過去。

“哎呀,痛,輕一點,或者,換個地方打,來,打這裡。”賀煜一聲低低的哀叫,邊說邊抓住她的手,往他大腿伸去。

凌語芊霎時又是一陣震顫,全身僵硬,不僅是因爲手指被他腿根驚人的熱度燙到,更因爲這句極度熟悉的話。

曾經無數次,賀煜惹她生氣,她會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來發泄,而他總是先裝模作樣地哀叫一聲,然後壞壞地拉着她的手來到他的下半身,就像,現在這樣!

美麗的水眸,因爲多出一團迷惘之色而更添一份嫵媚,迅速勾出賀煜埋藏內心深處的野性和望,理智轟然崩潰,不由分說勒住她水蛇般的纖腰,一記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對準她嬌豔欲滴的紅脣狠狠……

“芊芊,你這磨人的小東西,你這迷人的小妖精,我愛你,我要愛你……”

毫無意識的低喃伴隨着狂熱迫切的吻,不間斷地輸送到凌語芊的身上。

凌語芊思緒更亂,更加意亂情迷,本能地迴應着,腦海充斥的依然是剛纔那句熟悉的話,是那張刻骨銘心的側臉,還有此刻這狂熱得讓人熟悉心悸的吻。

是她的賀煜回來了嗎?

賀煜,賀煜……

她在心裡用力吶喊着他的名字,雙手攀住他的頸項,熱切迴應着他的吻,感受着他解開她的睡衣鈕釦……

“疼……”

某處忽然傳來的微痛,讓她無意識地喊出一聲疼,本能地……然而,男人不允……

然後,她聽到自己發出讓人羞赧的。

“芊芊,寶貝,芊芊,寶貝……”

藥性本就未退,如今面對的是自己時時刻刻想拆吃入腹的女人,賀煜如猛獸上身,一碰那水嫩嫩的肌膚,理智無法控制,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凌語芊終究是沒受其他副作用刺激,儘管一段時間思維混亂,錯覺重重,可在緊要關頭,她還是清醒過來,這也驚見,睡衣不知幾時已被脫得一乾二淨,身上的男人同樣身無寸縷。

本是遍佈情潮的俏臉,瞬間血色全無,變得一片慘白,緊接着,拍的一聲巨響,凌語芊揚起手對準男人的臉狠狠甩了一巴掌,而且,用力推開他。

不,他不是賀煜,他不是賀煜!

被弄得神志不清,賀煜眼裡心裡只想着要對眼前的小女人狠狠要一回,高大的身軀剛被推開,又立刻趨壓過來,連面頰上赫然生起的痛也渾然不覺。

凌語芊見狀,心頭一陣驚悸,彷彿自己只需稍微耽擱就會被一口吞噬,再也顧不得其他,急忙使出當年殺手訓練期間學到的致命一招,對準毫不客氣地猛踢過去。

哇!

終於,狂迷的男人徹底清醒過來,抱着,整張俊臉都變了色,痛苦不堪地瞪着凌語芊,暴跳如雷,“該死的女人,你到底有沒有心,不就是睡你嗎,又不是沒被我睡過,這都睡過多少……”

可惡!

這次,凌語芊直接把枕頭砸向他,同時,拉起被單裹住自己,羞憤滿懷,身體也依然抑不住地哆嗦。

賀煜倒是躲了不躲,任憑那枕頭砸在身上,最致命的剛纔已領教過,這點繡花枕頭又何足掛齒,他咬着牙,快速尋找自己的衣服套上,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被推開,是褚飛!

褚飛睡到一半,口渴醒了,打算下樓去喝點水,然而剛經過這裡便聽裡面傳來吵鬧聲,以爲發生了什麼事,迅速推開進內,卻想不到,竟是這樣一幅畫面。

快速掃視一下凌語芊和賀煜,他隱約明白怎麼回事,看着賀煜痛得滿面慘白的樣子,不由靠近關切地問,“賀大哥,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你試着在你正要快活的時候被人狠狠踢一腳看看!”賀煜面色依然陰沉得駭人,額頭直冒着粗大的汗珠,急聲使喚褚飛,“趕緊,開車送我去醫院!”

去醫院?

這麼嚴重?

褚飛呆若木雞,直到賀煜再度怒叫,才趕忙回神,攙扶棕煜,準備往外走。

邁出幾步,賀煜又忽然停下,回首瞪向牀上的女人,嗓音冰冷,咬牙切齒地擱下一句話,“你最好祈禱我沒事,否則,你以後就徹底守活寡了,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出去找其他男人!”

看來,男人是真的生氣了!也由此可見,那一踢確實幾乎要了他的命!對男人來說最寶貴的不是性命,而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不然,怎麼叫命根子!

褚飛手心額頭直流汗,沒心思去探究事情的起因經過,他只知道,必須儘快將人送到醫院,否則有啥意外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隨着賀煜和褚飛的離去,沸騰的房間逐漸沉寂下來,凌語芊依然抱着被子,一動不動地跌坐在牀上,呆望着空蕩蕩的門口,腦海像播放電影一般,不停迴旋重現着剛剛發生過的那協面,原來,當時她神智混亂,記憶卻是無比的深刻,每一個動作,她都記得一清二楚,他的熱切和狂野,她自己的迎合和渴望,她想,假如再晚個半分鐘,現在自己必是被吃幹抹淨了。

怎麼老是這樣!到底是真的太過思念賀煜呢,又或自己骨子裡本就不知廉恥,飢渴難耐,故意把他錯認成賀煜?

那一個個親密的舉動,那一聲聲撩人的申吟,讓她羞愧又懊惱,最後,涌上腦海的是他抱着痛苦難言的模樣。

她自己動的手,力度自然清楚,這一招,比以往都狠!尋常時候也是要人命的,何況他當時蓄勢待發,那一踢……他會不會,當真就此毀了?

想到這些,凌語芊自然而然又想到他怒氣騰騰地擱下的那邪,認識他這麼久,雖然他也在她面前發過火,但今晚,尤爲嚴重,那眼神,彷彿要殺人似的,也是,她差點毀了他的,他不想殺她纔怪!

只不過,他那邪怎麼聽得有點怪怪的,什麼又不是沒被他睡過,那次在北京,因爲形勢所逼,和他發生了關係,但他話裡似乎不止這層意思,他說得好像自己和他做那種事已經無數次,還有,他最後的威脅,什麼他要是有什麼事,她這輩子都要守活寡,憑什麼啊?他又不是她的誰,又不是賀煜!

賀煜……

假如,他是賀煜,這邪就很正常,可是……

哎,怎麼又胡思亂想了,剛纔就是因爲胡思亂想,才導致差點失,現在咋還這樣!

可惡,可惡!

凌語芊此刻恨的人,不但有那人,還有她自己!

她擡起手,兩指用力揉着太陽穴,且閉上眼,竭力將腦海中那協面驅逐,但無論她多努力,這一晚,她終究還是失眠了。

翌日,白天如常來臨,陽光如常明媚,滿桌的早餐也一如既往的鮮美可口,凌語芊卻是提不起半點食慾,由於昨晚一夜不眠,面色難免蒼白,頭也暈暈的,昨晚在夜總會還喝了一些酒,胃有點不舒服,幾次幾乎乾嘔了,這一切症狀,在季淑芬過來人看來,則是另一種想法。

她心頭猛然一顫,極力維穩,故作關切地試探着,“語芊,你沒事吧?哪兒不舒服嗎?”

褚飛知道昨晚的情況,並沒多疑問,倒是池振峰,聽罷不由擡起頭,關切地看着凌語芊,還有賀一航,也在等待她的迴應。

凌語芊微怔了一下,但也還是禮貌性地應,“沒什麼,胃有點不通暢而已。”

“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我想過一會就好了。”

這一聊談,簡直就是坐實了季淑芬的猜想,季淑芬整顆心越懸越高,奈何當着衆人的臉不好繼續試探追問,於是把視線轉到賀煜平時坐的椅子,若無其事地道,“聽說賀熠昨晚去了醫院?他沒什麼事吧?”

“沒大礙,昨晚出去應酬,喝了太多酒,肚子絞痛,醫生說是急性腸炎,在醫院留醫觀察幾天。”褚飛總算開口,照賀煜教他的謊話說出來。

凌語芊聽罷,脣角輕輕一勾,嘲諷地笑了笑。

其他人並沒多想,倒是琰琰,小傢伙對賀煜當真不薄,急忙拉了一下凌語芊的手,請示道,“媽咪,不如咱們今天去醫院看看熠叔叔吧。”

呃——

凌語芊脣邊譏諷的笑瞬間凝固,先是愣了數秒,看着小傢伙熱切期盼,勢在必行的樣子,唯有這樣迴應,“公司今天很多事要忙,媽咪恐怕沒時間去,不如琰琰跟褚飛舅舅去?”

“可是……”

“好了琰琰,你媽咪真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呢,今天先跟舅舅去醫院,過幾天媽咪把工作做好了,假如熠叔叔還沒出院,你媽咪再帶你去?對了,熠叔叔今早還說要好幾天不見琰琰,不知琰琰會不會想念他呢。”褚飛清楚狀況,心知凌語芊不可能會去看賀煜,至少,目前風頭火勢不可能,便也不爲難凌語芊,幫忙勸止了琰琰。

結果,琰琰自然不硬來,乖巧地順從了,正好今天週六,吃罷早餐,他就跟褚飛出發了。

池振峰約了客戶見面,凌語芊則先回房,賀一航和季淑芬本是去醫院探望賀燿的,但季淑芬忽然叫賀一航回房等她一會,然後,她事不宜遲地來到凌語芊的臥室。

凌語芊正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疲憊的身軀懶洋洋地斜臥着,季淑芬見狀,更加堅定心中某個猜想,於是不拐彎抹角,直奔凌語芊的跟前,氣洶洶地瞪着凌語芊,直截了當地質問出來,“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

懷……孕?

一聽這樣的字眼,凌語芊即時瞪大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是季淑芬。

這一切看在季淑芬眼中,則代表了默認,更加怒火攻心,理智全無,責罵脫口而出,“對於你和賀熠的那點破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說你,是因爲……因爲賀熠警告過我,威脅過我,但你要知道,人的容忍有個度,你想和誰鬼混,你想紅杏出牆,我無權阻止,可拜託你能不能有點廉恥之心,你現在還住在我家,住的是賀煜和你的新房,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懷上別的男人的種?你對得住阿煜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對阿煜的愛?不但給他戴綠帽子,連野種也懷上了,我季淑芬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像你這種,凌語芊,你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重重事情困擾折騰,凌語芊本就心煩意燥,好不容易回房休息一會,卻突然被季淑芬闖進打擾,還不問青紅皁白莫名其妙地對自己這般辱罵,再好脾氣的人都會發怒,再有同情心和憐憫之心的人,都會忍無可忍,嗯,她就是因爲愛賀煜太深,太對得棕煜,才愛屋及烏對他這個極品的母親百般容忍和寬容,可到頭來,這女人一點都不長進,一點都不念恩,還是那副德性,狗嘴吐不出象牙!

好吧,既然自動送上門來找氣,她就陪陪她,滿足她!

疲憊的身子慢慢坐直,凌語芊收起怒氣,眼睛眨也不眨地回望着季淑芬,冷聲嗤哼,“是我想住進來的嗎?別忘了,當初是你跪着求我住進來的,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淚抱着我的大腿要我來幫你,季——淑——芬!”

“你……”

“我什麼我?肚子是我的,我懷不懷孕關你什麼事,我懷誰的種你又有什麼權利過問,我告訴你,只要我喜歡,我生多少個都行,爲誰生都行!至於這裡,我會搬走!”

原本只是猜測,只是驚嚇,季淑芬心裡終究還抱着一絲希望,可凌語芊這一說,徹底破碎了她的希望,整個人如遭雷劈,面如死灰,竭斯底裡地吼了一句“不要臉”,然後,奪門而出。

凌語芊望着由於力度過大而仍椅不止的房門,本是蹙着眉頭,可漸漸地,又覺得有點可笑,特別是想起季淑芬剛纔那近乎崩潰的自作自受模樣,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哈哈笑了出來。

看來,她該多謝季淑芬,讓她憋悶的心得到了極大的舒展。

凌語芊在這頭愜意地笑着,季淑芬則幾乎瘋掉,用史無前例的速度從二樓跑到一樓,整張臉都紅了,心口跌宕起伏,怒氣騰騰的心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似的,正候在客廳的賀一航見狀,趕忙迎上前,“怎麼了?你去了哪了?沒事吧?”

沒事?她有事,就要被氣死了!

季淑芬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怒火攻心,一切症狀絲毫沒有消退,盯着賀一航,近乎痛哭出聲,“今天我不去醫院了,我有其他事要辦,你自己去看阿燿吧。”

賀一航聽罷,更加困惑,拽住她繼續追問。

然而,一想到是這種事,一想到凌語芊剛纔的可惡反擊,季淑芬根本就不想再提,只道了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接着,用力推賀一航,一直將他推出大門外。

大家夫妻多年,賀一航豈不清楚季淑芬的個性,就算再焦急疑惑,也無可奈何,又想到今天剛好是一月一次的全身大檢查日子,便不多耽擱,打算先去醫院,今晚回來再瞭解清楚,於是,憂心忡忡地出門了。

季淑芬在屋裡抓狂了一會,對着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留下一記憤恨的瞪視,也急匆匆地離家,卻是朝賀煜留醫的醫院奔去。

話說回頭,早上褚飛帶琰琰到醫院,確實讓沉悶了一整夜的賀煜心情好了不少,特別是當小傢伙一臉純真,對他噓寒問暖,關懷盡顯時,他更是滿腹感動,若非醫生交代過不能亂動,否則他真想抱住小傢伙,轉個幾百圈,結果,只是不時輕撫着琰琰的小臉兒,摸着他的小腦袋兒,讓愉悅和溫馨團團包圍着自己。

然而,這溫馨的局面並沒維持多久,隨着季淑芬的忽然駕臨,消失得無影無蹤。

“季伯母,你怎麼來了?”畢竟在賀家住着,褚飛禮貌地問了一句。

季淑芬卻對他視若無睹,依然帶着熊熊怒火的身體直奔病牀前,瞪着賀煜,又是直截了當地責罵出聲,“賀熠,你這臭小子,色心大發和她勾搭上也就罷了,還珠胎暗結,你就那麼等不急嗎,你想快活可以,我無權阻止你,可爲什麼還要做得那麼過分?爲什麼要弄個野種出來?”

本來,對於季淑芬的不請自來,賀煜甚是迷惑,因爲在目前這些什麼都不明朗的形勢之下,他不認爲季淑芬會好心到來探望,此刻,一聽季淑芬沒頭沒腦的辱罵,更是摸不準狀況。

勾搭?珠胎暗結?野種?她是指……凌語芊嗎?

什麼,芊芊懷孕了?

本是淡定從容的俊顏,赫然大變,賀煜回瞪着季淑芬,氣急敗壞地反問出來,“你說什麼?你是說芊芊懷孕了?誰說的?”

“呵呵,不就是你做的好事,少給我裝蒜!”

“不,不可能!”賀煜發覺,自己全身都起了顫抖,連帶嗓音也是顫得不行,怎麼可能,他都沒睡她,她怎會懷上,他也就在北京那次要過她,但那都是多久的事了,假如真的懷孕,她肚子不可能到現在還平平的。

“還想否認?那小賤都承認了,你還否認個什麼?難道你們事先沒對好臺詞嗎?看來,你們也只是在牀上做那噁心事才合拍嘛!”季淑芬不知情由,以爲他還在裝,不由冷笑連連,一個勁地嘲諷,“本來,我見她面色蒼白,頭暈腦脹,作嘔,只是猜測,誰知結果還真被我透出話來,真的珠胎暗結,這下好了,賀熠,記住你說過的話,立刻把琰琰給回我,以後,你就管着你那野種吧。”

野種……

呵呵,被自己的娘說自己的種是野種,估計他是第一人!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他要追究的,是那個“野種”,不錯,假如那小女人真的懷孕,那根本就是野種!

褚飛則別有想法,看了看一臉茫然的琰琰,不想季淑芬再口無遮攔下去給琰琰帶來不好的影響,不由勸了一句,“季伯母,請你不要再說了。”

奈何,季淑芬還是不把他當一回事,不屑地哼道,“關你什麼事?這是我們賀家的事,由不得你這個外人來插嘴。”

“好,就算不關我的事,但拜託你,能不能動下腦子再說話,假如我姐真懷了賀大哥的孩子,那也是正正經經的兒子,而非什麼野種。”褚飛便也不跟她客氣,開始斥責起來,“你口口聲聲說愛琰琰,卻當着他的面說這些粗俗的話語,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愛?這樣的你還想帶琰琰?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姐斷不會把琰琰給你的!”

“你……你住口!琰琰是賀家的子孫,自然跟我們,至於那小賤,她不是有本事爲別的男人懷了嗎,那她管其他的好了,至於琰琰,她休想再碰!”

“琰琰是她生的,她最有權擁有琰琰……”

“琰琰纔沒有這種不知廉恥的母親……”

“住口,都給我住口,都滾出去!”季淑芬與褚飛正爭辯得臉紅耳赤,賀煜驀然一聲大吼,尖銳而震怒,幾乎把屋頂都掀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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