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想和顧清嵐膩在一起,路銘心下午還是要開工的,她體質好,感冒過了一晚基本就症狀全無,連繼續休息的藉口都沒有。
依依不捨地告別了顧清嵐,她就去了片場,一下午她表現太好,惹得劇組的導演都說:“銘心感冒了一場,狀態倒更好了。”
路銘心‘露’齒一笑,神‘色’間帶三分幸福的傻氣:“清嵐來看我了。”
那導演還是第一次見她這種樣子,驚得有些呆住後,就笑起來:“原來如此,愛情的力量果然偉大。”
路銘心嘿嘿笑,默認他這種說法,無論別人怎麼看,顧清嵐對她的影響力的確很巨大。
只要看到他就會覺得安心,只要能在他身邊,就會覺得哪怕失去整個世界都不要緊。
想到這裡,她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她竟然會覺得和整個世界相比,還是顧清嵐更重要一點。
這完全違背了她之前那麼多年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而且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根本不像是外來的潛移默化,而是早就植根在她心底了一樣。
難道是因爲前世?路銘心皺眉想了一下,雖然自從《山河踏碎》拍攝完畢,她就和顧清嵐約定彼此都不在提及前世的事,但在她心裡,那些往日的碎影都還在。
今天沒有夜場的戲,劇組收工路銘心沒跟其他人一起吃飯,自己先趕回了酒店。
她回來得早,天‘色’還沒完全暗透,她不知道顧清嵐在幹什麼,所以用房卡悄無聲息地打開房‘門’。
房間裡沒有開燈,路銘心在客廳裡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走進臥房,果然就在‘牀’上看到了深陷在被褥中熟睡的人。
他拉下了遮光簾,臥室裡更加幽暗,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也還是撞到了‘牀’邊的落地燈。
他睡得很熟,‘牀’頭突如其來的響動將他驚醒,他擡起手按了按額頭,先是輕咳了聲,才帶些‘迷’‘蒙’地開口:“銘心?”
路銘心扶正了險些摔倒的落地燈,忙湊到‘牀’邊,握住他放在被子下的手,語氣委屈:“對不起,清嵐哥哥,吵醒你了。”
顧清嵐輕笑了笑,撐着身體半坐起來,‘摸’了‘摸’她的頭頂:“不怪你,我這個午覺確實睡得太久了。”
看他也坐起來了,路銘心就將‘牀’頭的檯燈打開,藉着燈光看到他臉‘色’蒼白,額頭也出了層汗。
她擡手去擦,觸到那些薄汗都是冷的,頓時就擔心起來:“清嵐哥哥,你頭疼嗎?身體哪裡不舒服?”
顧清嵐輕搖搖頭,反握住她的手,擡起眼衝她笑了笑:“沒事,可能是剛下飛機,睡不沉。”
這些日子以來,每每她發覺他身體不適,總會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過去,連路銘心這麼遲鈍的人,也覺察出了什麼不對,有些警覺地看着他:“清嵐哥哥,不要騙我。”
她的語氣太嚴肅,顧清嵐一愣,不覺失笑。以往他可能是騙她,但今天的確只是睡不沉,也不知是白天睡覺終究不如夜晚香甜,還是他心中不寧,於是剛纔睡在‘牀’上,‘亂’夢紛紜,不知不覺出了一頭冷汗。
他笑笑,接着對她保證:“我現在真的沒事。”
路銘心將信將疑:“是嗎?”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說,“清嵐哥哥你等下!”
她跑去自己的包裡,‘摸’出來一隻藍‘色’的錦緞盒子,然後遞給顧清嵐:“清嵐哥哥,這是送你的!”
那盒子上‘蒙’得是寶藍底銀絲竹紋的錦緞,很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顧清嵐笑笑接過打開,就看到裡面的黑‘色’絲絨上,躺着一個薄薄的灰‘色’瑪瑙片,半透明的紋路猶如遠山含黛,層疊不窮,在瑪瑙片一端又穿了孔,繫着長長的雙股菸灰‘色’的流蘇。
這小東西的確雅緻,而顧清嵐也看出這是一個書壓,就笑了笑:“難得你有心,謝謝。”
路銘心看他還算喜歡,就開心地抱住他的腰:“這是我在道具師的電腦裡看到的,就讓她幫我也買了一個,今天才剛寄到酒店前臺,本來是想收工後帶回去給你的,結果你過來看我,就提前給你了。”
路銘心本來就不是喜歡蒐集這種古雅東西的人,讓她買點珠寶名錶什麼的一定是手到擒來,甚至她代言過的那些奢侈品牌,都會送她一些情侶的對戒對錶什麼的。
這個書壓當然沒有那些東西貴重,難得在是她認真揣摩了顧清嵐的喜好,還處處留心,給他找來了這樣會爲他所喜的案頭小物。
顧清嵐當然知道她心意的珍貴,笑着‘摸’‘摸’她的頭:“銘心,謝謝你。”
路銘心擡頭彎了眼角看他:“清嵐哥哥,你可以有點更實際的行動謝我。”
顧清嵐仍是淡笑,卻低頭在她‘脣’上淺‘吻’了下,清雋的聲音裡帶着笑意:“這樣可以嗎?”
他從來很少主動,路銘心被他一個淺‘吻’搞得有點呼吸急促,在他離開後,她滿足地眯了眯眼,卻又‘舔’‘舔’嘴‘脣’,說:“不夠……”
話音未落,她就又‘吻’住了他的薄‘脣’,這次不再是淺嘗輒止的輕‘吻’,而是‘脣’齒‘交’合的‘激’烈深‘吻’。
顧清嵐的‘吻’從來都不猛烈,卻溫柔繾眷到如同可以溺死行者的湖泊,路銘心不由自主擡起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免得自己支撐不住身體,而他的手臂也適時地擁住了她的肩膀。
幸福感滿溢到近乎眩暈,路銘心緊抱着他,許久都不想鬆開,她呼吸急促,過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清嵐……”
顧清嵐如同未卜先知般,輕笑着開口,一貫溫雅的聲音裡,也帶着些沙啞:“晚餐可以讓人過後送到房間裡來。”
解決了後顧之憂,他們就再心無旁騖。
等一切結束後,路銘心和他一起泡在寬大的雙人浴缸裡,霧氣蒸騰中,他的臉頰也帶了些淡淡的紅暈,給平日端正清雅的面容添了些特別的味道,於是她就笑着撫上他水汽氤氳的薄‘脣’:“真是出水芙蓉,國‘色’天香啊。”
她這麼說的時候,沒注意到她自己香肩半‘露’出水,面染桃紅,一雙形狀完美的桃‘花’眼中‘波’光流溢,纔是真正的媚‘色’無雙,‘豔’麗驚人。
頭一天晚上吃飽喝足,第二天路銘心的狀態分外好,整個人都‘精’神抖擻堪稱榮獲新生。
等拍完她的鏡頭後,導演找到她,先是誇了她幾句表現不錯,然後就問:“聽說你未婚夫顧清嵐先生也來了?”
他們一直沒舉行婚禮,外界都以爲他們只是訂婚,路銘心就笑着接下來:“是啊,清嵐昨天來看我。”
導演沉‘吟’了下:“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咱們這部戲有個客串的角‘色’一直沒請到合適的人,你應該還記得吧?”
那個角‘色’是要跟她對戲的,路銘心當然知道,戲份很少只有幾個鏡頭,但根據劇本,卻需要個氣質和外貌都特別出衆的青年男演員。
這樣驚鴻一瞥類型的角‘色’,青澀的新人大多都撐不起來,所以按照一般慣例,是會請一個大牌來客串。
這部戲的導演姓周,執導過不少重量級的影片,在電影圈裡也是頗舉足輕重的一位導演了,以他的資歷,要請一個圈內的大咖來客串,不過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但他在挑選演員上標準一向苛刻,他認爲不行的演員,哪怕是投資商力薦,也照樣會被拒絕。
這個只有幾個鏡頭的角‘色’,直到建組後他還是空懸着,看那樣子,大有對圈子裡現有的所有演員都不滿意的架勢。
路銘心聽他先提顧清嵐,再提這個角‘色’,就猜到了幾分:“周導演您的意思,是覺得清嵐適合這個角‘色’?”
周導演點點頭:“我前幾天剛看了你們《山河踏碎》的片‘花’,看完後覺得顧先生一定能勝任子彥這個角‘色’。”他說到這裡,微頓了下,又加了句,“而且由他出演這個角‘色’,也一定能把你的爆發力帶動得更好。”
路銘心頓時覺得微微汗顏,周導演不愧是眼光毒辣,只看了個片‘花’,就看出來她在《山河踏碎》裡的表演尤其好,是受了顧清嵐帶動的原因。
按說她已經入行好幾年,資歷不算淺了,顧清嵐卻是首次參與表演,結果竟然是自己被他帶着走。
看出了她些微的尷尬,周導演好心寬慰了一句:“沒事,表演有時候看天分的。”
路銘心快在心裡哭出來了:導演我知道你是好意,導演你別再說了!
她只能默默把淚咽回肚子裡,機智地打斷周導演繼續安慰她的意圖,搶着說:“好,我今天回去就問下清嵐,看他願不願接,不過他不算圈子裡的人,我也不確定他還有沒有繼續演戲的意願。”
周導演點頭表示理解,還說了句:“其實我也不願他涉足這個圈太深,那樣的氣質沾了塵就太可惜了。”
路銘心又在心裡無聲吐槽:導演您說話這麼鬼斧神工,一句話把整個圈子都得罪了您自己知道嗎?——73298+dsuaahhh+24387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