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快就找好鋪子了?”經過了一天風塵僕僕的忙碌了那個小院子裡,迎接他的是談瑋馨親切溫和的笑容。這些找鋪子開張之類的事情是不是一定要自己做,到底在別人眼裡顯得真假倒是個小問題,主要是談瑋馨和葉韜都覺得,既然這樣出來,不好好體驗一下生活,實在也是很虧的事情。雖然有些累,雖然談判的時候多少要看看別人臉色,但葉韜本來就不是倨傲到什麼程度的人,只覺得與人鬥其樂無窮,一點都沒覺得辛苦。
“嗯,在風蓮巷,就在六部大街的背後,算是個好地方吧。就是這地方的價格實在是談不下來,居然花了七千多兩銀子,而且,比我們預先說的,弄個小鋪子的好像要大了點。不過,轉頭就冒出來個傢伙,看我們入手了那地方,又覺得太大,也湊了一夥。我把鋪子後院的部分租給那傢伙了。回頭讓人起一道牆分開兩邊,就互不打擾了。”葉韜呵呵笑着,敘說着今天奔忙了一天的成果。
“哦?那傢伙是什麼來頭?”談瑋馨知道,如果不是有必要,葉韜是寧可將那部分空着,或者隨便挪作他用也不會轉租出去的。
“是春南的一個商人,現在兩國交戰,他只好從行腳商人轉職成本地貿易商人。還好西凌現在學乖了,也不敢隨便清除敵國商人,只要不犯事一律不管,這傢伙才能活下來。他需要個方便的地方跑生意。那傢伙是金源商號地人。”葉韜笑着說。
“真是巧啊。”談瑋馨也笑了出來。金源商號可是他們回頭要去春南攻關的重頭之一。雖然金源商號並不是陳家的產業裡最大的商號,但卻是談瑋馨覺得最難控制地商號。主要就是因爲這個商號的經營範圍實在是太過於廣泛了。金源商號倒是那種一直在從事跨國貿易和貨運地商號。他們既有固定的供應商和供貨目標,也有隨機性質的貨源組織,但基本上所有的銷售目標都在春南境內。雖然每一單生意的利潤由於長途運輸的耗損,算上每單生意的平均用時。利潤可以說是微薄,有時候臨時組織地貨源可能還要虧上一點。但架不住他們這種經營模式的持久性和穩定性。每個方面總有幾個負責大盤操作地主要代理人,負責統轄某地地貨物採購和運輸。除去金源商號的總部,分散在各地地這些人才是金源商號最寶貴的財富,只要這些人在,靠着強大的適應體系,金源商號哪怕總部沒有了也隨時可以東山再起。而位於大陸各地的這些方面代理人,則有着不同地背景。有本地人也有從春南總部派出的,有地是專職的代理人。而有的則是有自己的其他產業。兼管金源商號的生意而已。反正,不管是誰。要弄明白這個體系,都是得畫上一些時間地。
而葉韜碰上地這個,也算是在西凌負責經營活動地頗有來頭地方面負責人,只是。在忽然之間要從跨國貿易變成本地經營,讓那個叫肖行遠的商人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而就在他抓瞎地時候。居然就撞上了葉韜。葉韜談生意的風格並非一味壓價,在購入那個鋪子的全部地面地時候,葉韜只把價格壓到了自己的心理價位以下,其實這都算是做作了。葉韜他們可是帶足了錢來的,身邊攜帶地銀票足有三百萬兩。但是。葉韜卻在達到價格之後。說服了對方將一系列的其他條件寫進了交易文書裡。賣出了房子的那人。還得承擔一次檢修的費用以及徹底清理店鋪的費用。這種雙方各得其所的談判方式,讓肖行遠很有些好感。而以後。肖行遠和葉韜變成了生意上的鄰居,少不得是要常來常往的。
“明天呢?明天是要去做些什麼?”談瑋馨問起葉韜的安排。雖說她是個高級經濟師,但做生意的實務卻不太擅長。她擅長的僅僅是數字、概念和方法而已。
葉韜想了想,說:“還得找另外一個鋪子。特種營那夥人現在都在安慶遊手好閒,也不是個辦法。而且。那還是個做大買賣的好機會。”
“大買賣?”談瑋馨呵呵笑着說:“你又想到了什麼生意了?”
“和肖行遠聊天的時候,他說起了一件事情。在安慶,西凌朝廷一共有三個府庫。一個是位於王宮內的最重要的國庫。一個是西城的民庫,還有個則是在南城的常備庫。這事情其實原先就知道了,但剛纔我去南城看了看。南城的常備庫就在南城的鬧市中心,那主要就是堆積日常財稅收入的府庫。西凌現在雖然財政緊張,但常備庫卻是不會怎麼去動的。主要是常備庫裡各種大小的銀錠和碎銀子都有,不方便用來應付常規的大項開支。那裡現在堆着大概一
銀子不到一點吧。這個庫每年清點熔鍊一次,大概每年第一次商業稅之後。在清點之間的時間,基本上只有每三天一次的入庫,我想……其實是可以對這地方動點腦筋的。”
葉韜說的話讓談瑋馨愣了愣,然後,她有些好笑地說:“才一百萬兩銀子而已,對西凌沒什麼損害,對我們沒什麼補益,很好玩麼?怎麼你好好一個大人,到了西凌都城安慶,居然要當一個匪徒了麼?”
葉韜搖了搖頭,說:“還真不是爲了那一百萬兩銀子。就那麼點錢,現在還真看不上什麼呢。不過,真的很好玩啊。我們在隔壁的大街上開個店,明裡規規矩矩做生意掙錢,暗裡下面挖個地道掘進去,然後全部搬空,不是很好玩麼?”
談瑋馨頓時明白葉韜的想法了,他只是想抄襲電影而已而已。伍迪?艾倫的《業餘小偷》……問題是,這次葉韜是真的想偷到那些銀子來耍耍,他只是要給那些特種營的戰士們找點樂子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其實我是寧可你把電影技術搞出來的,現在可還真沒什麼樂子呢。”談瑋馨嘆道。
“把張威或者宋風、巴雷特送進牢裡,給他們發把錘子,他們可還未必能鑿出來。下載的監禁條件可沒那麼好,還有什麼**什麼的。但是,可以抄的東西的確是很不少的啊。”葉韜也笑了。“我很像看看他們看到做生意可能一年裡掙的錢都不止一百萬兩,但我給他們的任務是偷到那一百萬兩的時候,該是什麼表情。”
談瑋馨點了點頭,說:“嗯嗯,真的是很有意思呢。這事情我也幫忙。不過,做小生意可沒那麼簡單能掙到一百萬兩的呢。你準備讓他們賣什麼?”
“自然,要抄就抄個十足,曲奇吧。”葉韜撇了撇嘴說。
談瑋馨微笑着,沒有搭腔。這個時空,要靠曲奇掙出一百萬兩來還真不容易。不過,如果摻合着其他手段,也不是沒有可能。談瑋馨的腦子裡立刻就能構想出各種各樣一大堆的主意來。
“我們自己的那個鋪子呢?你讓我頂下鋪子,可沒和我說賣什麼呢。”葉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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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西凌可是爲了和人打交道的,最好還是有個主場吧。打交道的人三教九流,但卻有不少有點身份的人。我們這種落魄的平民百姓,也得稍微有點格調吧?”談瑋馨揶揄道。“那麼,我們開個茶坊如何?環境雅緻一點,服務周到一點,有大堂也有包房。至於茶的種類,自然也不是那些小茶坊,單一的紅茶綠茶普洱烏龍,我們是可以變出花樣來的。比如那些調和類的茶,花茶,果茶之類的東西。至於小食茶點之類,再調研一下當地物產,看看能搞出點什麼來。裝修麼,總是你來打理,不過你可千萬別自己動手哦。不然那些個雕欄畫棟的細節上暴露了你的身份,那可就不好玩了。”
葉韜訕訕笑了笑,說:“好嘛,我不會去玩花樣的。那茶坊的名字叫什麼?按照我們一貫的命名準則,這一次該叫什麼了?是叫圓緣園好呢,還是叫一茶一坐?”
仔細想了想之後,他們還是定下了就叫圓緣園了。畢竟,一茶一坐這個名字,對於這個時空來說,委實太現代了一點。
隨後幾天,葉韜爲了這兩邊的事情繼續奔忙着。特種營的戰士們平時訓練的時候就有土工作業之類的項目,對於掘這種難度不高的地道沒什麼障礙。只是在偷空這個常備庫的意義上,被葉韜好生忽悠了一把。葉韜帶着張威和宋風兩人,花了一個上午買下了一個和常備庫所在的南市稅務衙門僅有一街之隔的兩間小店面,隨即開始進行清理,準備重新裝修。
到了下午,葉韜卻和化名爲“小金”的金澤一起,呆在他們在東城買下的那塊地方,仔細研究了一下那棟兩層高的,建成只有兩年半,維護得相當好的樓,大致落實了裝修方案。葉韜都沒敢玩太多花樣,特種營和這次跟來西凌的人裡還是有葉氏工坊出身的人的,加上他自己,處理一般難度的裝修那是綽綽有餘。但是,他們畢竟不可能自己幹。稍稍調研了一下安慶本地的那些營造坊或者私下拉活的包工隊,葉韜實在是沒信心玩什麼花樣。他現在才知道,爲什麼葉氏營建行是如此高利潤的一個機構了。他的那種明晰的定價策略,對於那些走南闖北,在這方面吃夠了苦頭的商家來說,實在是在以小龍蝦的價格,提供澳洲空運龍蝦的服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