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出事

以前沒在一起讀書的時候就知道韋薇讀書很好,但那時候沒有切身體會,直到上大學我一直都有個疑問,她明明當時志願去另外一所大學,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跟我念一個專業,還跟我住一間宿舍。

如果誰要跟我說是巧合,我還真的不太相信。

過了這麼久心裡有個想法越來越強烈,那會我被宿舍的另外同住的人一起擠兌後某一天突然閃現的一個念頭,當時自己都覺得有點荒唐也就沒多想,可是腦海裡浮現出這幾年發生的事情,連貫起來這個想法卻更堅定。

就像找工作,一個人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原因,誰會選擇一個跟自己能力不相匹配還低於自己能力的報酬,唯一的原因就是這個工作有其他讓她更看重的東西,對,她應該是因爲某個人才改變初衷選這所大學,而這個人就是秦御陽,也就是她喜歡他不是在大學以後,而是之前。

終於明白爲什麼她當時來學校跟我在樓梯上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笑容那麼奇怪,與原來是因爲秦御陽。

簡直就是一記驚天雷,炸得我腦子都不夠用了,這麼一聯繫起來,以前韋薇對我的態度那就好解釋了,對她來說我是她走向秦御陽的絆腳石,所以老是給我穿小鞋,還冤枉我設計圖的事,明明是我做好的東西她卻嫌這嫌那,最後她自己做好了卻在老師面前說我根本沒做,害我吃個啞巴虧卻有苦說不出。

是了,真是這樣的,我還一直以爲她是自己覺得優秀,而我又對她不阿諛奉承。像她這麼被別人捧着的人,自然是很驕傲怎麼受得了一個不如她的人,還搶走她想要的人,我覺得這是最根源的東西。

想清楚這以前一直困擾我的問題,也清楚知道如果再像以前那樣,一味的躲在自己的蝸牛殼裡勢必被韋薇滅得渣子都不剩,我要反抗,我要揭竿起義。

第二天,急轟轟的就把準備跟皇浦楓出去約會的任一一拖出來,我要找一個發泄的出口,要不然這麼憋下去我會瘋。

不知道誰說的,心裡藏着事不高興就要吃點甜的,這樣人就會開心很多,拉着任一一就去了學校裡我們以前去過的甜品店,自作主張的直接點了兩個奶油很多的小蛋糕,上面還淋滿了朱古力,熱量十足。

目瞪口呆的任一一看着服務員端上來的甜品,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還大,“你點這麼高熱量的給我幹什麼,我在減肥呢。皇浦楓前幾天還明裡暗裡的說肉多了不好看。”

看着任一一怕得要死的樣子,莫名的就想笑,伸手就將她面前的蛋糕拉到自己面前,“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剛要每個蛋糕都戳一個洞,驀然的,一下就被任一一拉回去,還一副怕我搶的樣子,直接舔了一口,擡起頭來得意的笑,“做夢,你請我不吃是傻子,大不了吃完去操場跑十圈,再虧也不能虧這張嘴。”

對於任一一這種前後不一的態度,我啞然失笑。

吃了幾口終於露出滿足的笑容,任一一纔想起來問我,慵懶的對着我翻了個白眼,語氣很是隨意,“又發生什麼事了?請我吃蛋糕又脾氣這麼好的,受什麼刺激了?來,給我說說,看我能不能給你出出主意。”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吃這家的甜品。”

任一一看不慣我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明明有事還裝,霸氣的說“趕緊的,說。”

“韋薇喜歡秦御陽。”

我以爲說出來任一一應該驚訝,不相信,然後立馬要跟皇浦楓求證什麼,我心裡以爲的各種反應都沒沒出現,竟然無比鎮定的看了我一眼,就繼續悠閒的吃麪前的蛋糕,好像我說的只是今天天氣很好,我也吃飯了這麼平常又不需要回答的廢話,愣了一秒,詫異的望着她,問道“怎麼沒反應啊,別跟我說你早就知道?”

“你真知道?”我不過是隨便打哈哈亂說,任一一態度淡淡的一點都不驚訝的神情,像是真的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任一一處變不驚的態度我徹底炸毛了,站起來就要走,她一把將我摁回座位,“小聲點,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男人被人爭,現在才發現,你也遲鈍得夠可以的。”

我真的很生氣,任一一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我們什麼都一起做一起鬧,任何事情都可以分享,就像我那時候對秦御陽暗戀的事,都是先告訴她。而且我們這麼多年的額感情好得不說是親姐妹,已經勝似一家人,竟然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說,我覺得深深的受傷,哀怨的望着她,斥責她道“你早知道怎麼不提醒我,我就早點採取措施,你什麼朋友啊。”

“吼什麼吼,你吼什麼。”任一一恨鐵不成鋼的瞪我,見我沒有要跟她吵架,轉而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勺子上的蛋糕,淡然處之的態度讓我煎熬,見我臉色可能不太好看了,終於開口說,“我以前就提醒過你的,你自己沒感覺而已,再說你都沒肯定,我就隨便說說,不是給你找事。”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我控制自己儘量不要衝動,輕聲問道。

任一一擡頭瞄了我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說“大一。”

什麼,那麼早?心下一沉,“大一?這麼早,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那時候我只是懷疑她對你有什麼想法,我也沒敢說出來是這件事,都不確定又沒證據怎麼能隨便亂說,我是那麼八卦聽風就是雨的人嗎。”

我一下就蔫巴了,“那現在怎麼辦?跟她攤牌,還是硬碰硬。”

“跟誰?韋薇還是秦御陽。”趁我問話,任一一將剩下的蛋糕壘成一坨,又跟服務員要了杯奶茶,估計是太乾了。

等她喝了一口,表情好些了,才說道“當然是韋薇,我跟秦御陽攤什麼派,每天忙得跟狗似的,韋薇在他的工作室裡忙得很,聽他語氣也很能幫忙。”我也想去幫忙可是沒那能耐啊,人家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跟秦御陽看來是組成不了什麼好的搭配了,以前沒去的時候沒感覺,上次去了以後發現我除了能去當佈景板外加蹭飯,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任一一很是幸災樂禍的嘲笑我,“那你還悠閒的坐在這裡跟我吃蛋糕,你心也太大了。”

我無能爲力的攤攤手,低落的唸叨,“我現在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我衝上去打她一頓?自己腦子裡想想就算了,真這麼幹我也做不來。”

“你呀你,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任一一無奈的搖頭。

我們倆長吁短嘆半天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跟任一一說這麼多話,唯一有用的就是證實我心裡的那個猜測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我真是笨,這麼久都沒發現韋薇的意圖,曾經還存了想要跟她成爲朋友的想法,還好我沒這麼做,不然非得鄙視自己不可。

晚上在宿舍跟秦御陽通完電話,在書桌前看書,這學期就快結束,要開始好好準備,我可不想到時候再重考。

洗漱完躺在牀上快睡的時候陳佳淇跟我打來電話,聲音很焦急,“精靈,你我姐有沒有來你那裡?”陳思淇怎麼會來我這裡?

心裡很是奇怪一種不好的感覺傳遍全身,不安的的坐起身,說道“沒有,她沒說要過來找我,再說現在這麼晚了,學校都關門了。”猜測着兩姐妹不會這麼大半夜的到處跑,或是倆人吵架鬧彆扭了?

聽我否定的回答,陳佳淇有些失望的沉默,電話那頭似乎情緒不太好,一瞬間又燃氣希望的聲調問我“那她這幾天有沒有跟你打電話。”

我更奇怪了,疑惑的問“也沒有,我上次跟你們一起見過後來都沒聯繫,到底出什麼事,不會你們又吵架了?”

陳佳淇聲音哽咽着帶着哭腔,“不是吵架,我姐好像有幾天沒回學校,剛纔她們宿舍的人給我打電話,我立刻打她電話也沒人接,有點擔心,我以爲她來找你們了。”

“那你沒打給她男朋友問問?”突然覺得事情有點嚴重,不是她們倆鬧彆扭,那發生什麼事情會讓陳思淇幾天都不出現?我不敢想下去。

陳佳淇急忙應道,“問了,他也說沒見到,不知道她跑哪裡去了,電話也不接,也不回學校,要再找不到她,我只能給我爸媽說,我好怕。”

聽着電話裡陳佳淇擔憂驚恐的聲音,我整個心都提起來,還是安撫她說道“你先別急,說不定她去哪個朋友那裡去了,或者電話沒信號都是可能的,要不,你再給她學校的同學打電話問問。”

“好,只能這樣了。”陳佳淇像是找到主心骨,利落的掛掉電話。

我心裡一陣恐慌,幾天聯繫不到人太不尋常了,難道出什麼意外了?

這會都快十二點也出不去,陳思淇一個人女生能跑哪裡去呢?電話打不通人也不見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只希望早點找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