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沈路的到來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不過讓秦濤沒有想到的是,沈路一見到自己,就將手裡的黃皮文件袋丟向了自己,還好自己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這是什麼?”秦濤低頭墊了墊,只覺得沉甸甸的,有些分量。

沈路扯着嘴角,眼睛裡滿是紅血絲,聲音都有些沙啞,“這是我所有的家產,除了沈家老宅,我什麼都能給你。”

秦濤愣了愣,眼底劃過晦澀的光,聲音沉悶悶的,彷彿被矇在鼓裡發出來的一般。

“她真值得你這麼做?你知道後果麼?”

沈路平復了心情,“不就是五年之後陪你做些噁心的事麼?”

秦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原本就空蕩蕩的廂房讓他感覺到一絲冷意,可他不允許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他在人前,只能是運籌帷幄的強勢模樣。

喚了鍾恩進屋,只是瞬間便褪下了鍾恩身上的衣物,當着沈路的面將鍾恩拉進懷裡,壓在身下,迅速抽進抽出。

秦濤還注意着沈路的神情,可他只看到他波瀾不驚的臉,眼底迅速閃過的厭惡,和緩緩轉過去的身子。

鍾恩麻木的承受着這些侮辱,眼睛望着不遠處晃眼的燈光,前些日子幫阿九躲過追殺的事情還是被秦濤發現了。

秦濤收回了讓她自由出走的權利,並且喚人用皮鞭在她已經斑駁破爛的身子上整整鞭打了三個小時。

她沒日沒夜的窩在這酒吧,隨時準備承受秦濤的獸 。欲與宣泄。

其實這已經是她意想不到的處罰了,很久以前的鐘恩,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也逃跑過,只是抓回來後,秦濤讓四個八尺大漢在她身上馳騁。

“叫啊!別像個死魚一樣!”秦濤不滿足於鍾恩的平靜,他狠狠擰了把鍾恩白嫩胸脯前的嫩肉。

只是瞬間就紅成一片,隱隱約約有些泛青,可鍾恩反而笑了,絕色妖豔的眉眼隱匿於一片黑暗的陰影中。

“嗯~”鍾恩配合着秦濤的動作輕輕呻 吟,只是眼角滑落下一滴屈辱的淚水。

沈路走了,離開的時候背影匆匆,彷彿身後有什麼惡鬼追趕他一般。

沈路走了以後,秦濤也沒力氣再溫存下去,狠狠抽進抽出,沒一會兒便退了出來。

“滾出去。”秦濤的聲音很冷,彷彿剛纔沉浸在慾望世界裡的人並不是他。

鍾恩扯了扯嘴角,心裡想着,這纔是提上褲子不認人,她轉身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緩慢而沉重的走了出去。

江城的到來讓她驚訝,因爲秦濤痛恨自己多管閒事,這些日子只要過自己一個人,也沒去江城那裡。

鍾恩走路的姿勢有些古怪,鮮紅的嘴脣被咬破了皮,滲出些許血珠。

江城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看一眼便知道剛剛在這個絕色女子的身上發生過怎樣的事情,他臉色有些難看,骨骼分明的手掌安撫似的拍了拍鍾恩的肩膀。

“不用你可憐。”鍾恩口頭上還很強硬,但眼底還是含了些許柔軟。

“阿九進了警察局,你知道嗎?”江城試探性的觀察着鍾恩的眸子,果不其然,鍾恩詫異的擡眸望了望自己。

見江城一直沉默的望着自己,鍾恩彷彿明白了什麼,她瞟了眼自己剛出來的房子,“秦濤做的?”

江城點了點頭,前些日子,柳如芸身邊一直伺候着的醫生來找自己了,他告訴自己,柳如芸孃家是南方大戶人家,有權勢也有錢,她在努力聯繫孃家人,她想保護好自己的兒子和兒子愛的女人。

江城說不清自己的心情,他對秦濤的病態感情逐漸淺淡,沒那麼迷茫了,在對付秦濤這件事情上,他願意。

“沈家如今已經徹底毀了。”鍾恩想起了阿九年少時的模樣,心臟一陣悸動。

江城點頭,兩個人明明沒有太多的言語,卻偏偏默契得像雙生子一般。

對鍾恩來說,只要能讓阿九活的不那麼艱難,即便刀山火海,她也願意。

阿九再見到沈路的那天,太陽很大,沈路的臉讓她有些看不清楚,她只知道,這個男人衝着自己張開了雙臂。

她衝了過去,熟悉的梨花香飄蕩在鼻尖,心像是漂浮不定的船隻找到了停泊的港灣。

“我媽怎麼樣了?”阿九最擔心的還是老太太。

“我找了個幹練的護工照顧阿姨,以後你也能一邊工作一邊照顧阿姨了,你放心吧!”沈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將對阿九母親的稱呼默默的改成了阿姨。

此時的阿九並沒有聽出來,後來的很久以後,她才恍然大悟,沈路大抵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了背水一戰的想法。

在看到不遠處一抹小小身影的時候,阿九變了臉色,她面無表情的看着往自己方向走來的小女孩,心裡一片蒼涼。

“姐姐……”瑩瑩膽怯而懦弱的聲音彷彿魔咒一般盤旋在阿九的耳畔。

阿九扯了扯嘴角,手不由自主的攥緊沈路的衣角,“瑩瑩,我不怪你,只是我們註定做不了一家人了。”

“姐姐,對不起。”

瑩瑩已經知道了陳俊慘死的消息,年邁的奶奶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擡手給了她一個巴掌。

一開始,她就只是想讓爸爸從牢裡面出來而已,明明那個叔叔說可以讓爸爸出來的……

阿九的演戲生涯險些被瑩瑩毀了,老太太化療需要錢,雖然自己暫時還有些存款,但她也不能確定還能用多久。

曾一代替她將黃副導做過的齷齪事情公佈於衆,黃副導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可阿九並沒有開心,她越發沉默了起來,一有空暇時間就聽聽歌,望着遠方。

老太太的病危通知書已經下來了,阿九拿到那張紙的時候,臉色如常,只是手止不住的發顫。

無數次跟醫生說麻煩您了,阿九說得嘴皮子都快破了,可老太太還是半個身子邁入了閻王殿。

阿九推了些通告,陪在老太太身邊,握住老太太微涼的指間,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彷彿斷了線的珍珠。

人人都以爲她是因爲老太太的病才變成現在這樣鬱鬱寡歡的模樣,但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路傾家蕩產救出自己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她才發現自己帶給沈路的只有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