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豔陽高照。
一縷縷金燦燦的陽光照耀在一望無際的戈壁灘,雄壯遼闊,黃沙橫亙延綿雲天山巒之際,看得沈十心曠神怡,忘掉了煩惱憂愁,徹底放飛自我。
一路車輛極少,沈十哼着歌疾馳在這廣闊又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偶爾能看見路邊涼嗮着一排排堆得又高有寬的幹辣椒。
三小時後。
車輛已經開到人跡罕至的路段,陳八九悠悠轉醒,看見身上的外套心中一甜,迷迷糊糊道:“老公你開這麼久的車困不困?”
“還好,已經困過了,你看沿途的風景好漂亮!”
陳八九揉了揉眼看向車窗外的景色,久久沒有說話,突然道:“我又餓了……”
沈十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車裡暫時只有水,一會去服務站看看有沒有吃的或者沿途有沒有賣水果的。”
“哦~~”陳八九可憐巴巴地看了眼沈十,伸出手輕輕給他捏着肩和後頸,緩解着長時間開車的疲勞,感受到她用心的關愛,沈十開心道:“老婆真好,越來越愛你了。”
陳八九輕輕笑了笑,繼續給他捏着後頸,突然鬆開了手,一指右前方:“咦?老公你開慢點看前面是什麼?”
碧藍的天空上盤旋着好多禿鷲,遠處正下方有人在快步奔跑。
沈十停下車仔細一看,見一名穿着維吾爾族服飾的女子正慌亂逃竄,手裡居然還抱着只小羊羔,難怪這麼多禿鷲在上面盤旋,不時有禿鷲俯衝而下叼啄着小羊羔和人,女子手裡拿着一根樹枝不停驅趕,驚慌失措,大叫連連。
距離太遠也聽不清喊着什麼,陳八九第一次看見如此驚人的場景,驚恐道:“我們要去救她嗎?”
“救,不能見死不救!”話音剛落,車已經下了右側道路,順着斜坡飛躍前去,一個浪蕩,車身顛簸不平,抖動不已,雖然兩人都栓了安全帶,但畢竟不是正規公路,凹凸不平,路況難料,石頭坑窪路面又多,沈十穩住方向盤喊道:“抓穩了!”
小轎車走在崎嶇不平的路面上,眼見就要開到了,這是天空中一隻體型異常壯大的禿鷲一聲鳴叫!疾衝而下向那人抓去,沈十急忙喊道:“快用礦泉丟那禿鷲!”
陳八九哦哦兩聲,慌亂抓起礦泉水,稍稍瞄準對着禿鷲使勁丟了出去。
禿鷲兇猛狠辣直挺挺對準人抓去,剛抓到那女子的手臂,一瓶礦泉丟了過去正中鋒利雙爪上,可惜力道不夠,剛剛碰到就掉了,禿鷲呆了一下,女子也怔了一下,稍一慌神連人帶羊羔抓了起來,慌得尖叫起來。
那禿鷲剛飛起來四五米,正自得意,又是一瓶礦泉水狠狠砸在頭上,禿鷲吃疼,哀嚎一聲,卻報復性的往女子臉上啄去,女子驚恐萬分已忘了護頭,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疾風擊來,一瓶金屬的易拉罐兇猛地砸在禿鷲堅硬又長的嘴上,頓時易拉罐爆裂,水花四濺,迷住了禿鷲眼,慌亂中不由鬆了利爪,連人帶羊落了下去,禿鷲嗷嗷大叫飛得遠去。
女子失了重心往下掉,又是一陣大叫,沈十丟完兩瓶水擊中禿鷲,見女子從高空掉了下來,急忙跑過去想接住,誰知下落力道之大,手剛觸碰到剎那被女子撲倒在地。
那女子趴在他身上一手抱着羊,好奇又歡喜地看着眼前這名男子,癡癡望了半晌,突然暈了過去。
陳八九看着驚人的一幕,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沈十被女子撲倒在地,兩人對視了一會,女子就倒在了他身上,上前問道:“老公你怎麼樣了?”
沈十咳嗽兩聲踹過氣來道:“快把她給我挪開,壓得我氣短。”
陳八九剛把那女子從沈十身上扶起,見那女子十六七歲,瓜子臉,長長的睫毛又黑又翹,小巧玲瓏的紅脣,高高的鼻樑充滿了異域風情,肌膚雪白,臉上一抹紅暈更添美色,十足的一名維吾爾族大美女。
試着挪動了下,見她雖然昏迷但雙腿仍死死夾住了沈十,莫名多了些醋意,氣道:“美女趴在你身上很爽是吧?自己起來!”
沈十完全沒想到這時候她居然吃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維吾女子果然貌美如花,嬌豔欲滴,剛纔慌亂中沒察覺到,現在感覺到她那嬌翹的美臀正好坐在身上,頓時老臉一紅,用力掙扎起來,爲防禿鷲再次來襲,把女子抱在了車上的後排座。
輕輕拍拍女子的臉見還不醒,陳八九臉上又陰晴不定,沈十問道:“昏迷不醒怎麼辦?”
陳八九壞笑道:“你可以人工呼吸啊?”
沈十見她賊壞賊壞的表情那還不知她心意,順着她的口風道:“哦,看來也只好如此了。”說着湊了上前準備開始人工呼吸。
陳八九見他低頭真的親了下去,氣道:“親吧,親了以後就別想親我。”
“親?我在做人工呼吸啊?不是你叫我做的嗎?”沈十故意打趣道。
陳八九又氣又怒:“我叫你做你就做啊?你這個榆木腦袋!”
沈十見她有些怒了,見好就收,安慰道:“你看我這不是沒有人工呼吸嘛,老婆你別生氣,以後你生氣的事情我堅決不做好嗎?”
陳八九白了他一眼:“哼!算你識相!”
沈十賠笑道:“當然、當然,要不你去給她人工呼吸吧?反正都是女孩子也方便,你覺得呢?”
陳八九猶豫了下,心想我不去只有他去?他去還不如我去呢?不能便宜了這傢伙,有些不情願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人工呼吸啊?”
沈十哈哈大笑一聲:“這個簡單。”湊上前一把抱住她,陳八九微微一驚,還未言語,就被情深一吻,感受到他那火熱激情的吻,剛纔的怒氣頓時化作了滿心的甜蜜。
沈十邊吻,雙手疊十在她那挺翹的峰巒之間不停輕輕按壓:“一會你先用左手掌根部下壓她額部,同時左手食指與拇指緊捏她的鼻部,右手食指與中指將患者下頜部上臺,用嘴完全包裹住患者的嘴巴並用力吹氣,吹氣量要使她胸廓有明顯的上擡。同時進行口對口呼吸和胸外按壓時,應每15秒使肺擴張2次。”
陳八九被他一陣親吻抱住揉捏,臉頰紅霞飛舞嬌羞無限,好一會才道:“我試試吧,不過手怎麼按?”
沈十一本正經,壞笑道:“就是剛纔我按你那樣按啊。”
“呸,下流胚子!”陳八九嬌媚的白了他一眼。
沈十瞧她那既顛既怒,又羞又俏的模樣怦然心動,心中卻暗暗好笑,像我們這樣正氣凜然的教你怎麼就成下流胚子了?
在沈十指引下,陳八九手忙腳亂地做着人工呼吸和心臟按壓,十多分鐘後終於堅持不住,雙手又酸又累,一口氣換不上嗆住氣管,打開車門出去透透氣,在外面不斷咳嗽。
沈十忙下了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拿了紙盒水提給她,又轉身前去看那女子狀況怎麼樣。
剛上前見那女子正好坐了起來,對着自己抿嘴一笑,左邊臉頰上有一個酒窩兒,顯得甚是甜美,突然她把右手按在胸前,身體前傾行了個禮,激動抱住沈十道:“小哥哥,太感謝你啦!你是真主派來救我的嗎?”
沈十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感受到少女的柔軟,目瞪口呆看着這名充滿異域風情漂亮的維族美女,好在她抱了會禮貌地離開了懷抱,看着身後咳嗽不止的陳八九問道:“姐姐她怎麼了?”
沈十正想說剛纔她爲了救你喘不過氣來,卻見上空七八隻禿鷲向陳八九急撲抓來!
沈十邊叫邊把陳八九抱上後排座,迅速關上車門,一低頭躲過兩隻禿鷲的兇猛攻擊,迅速轉身來到駕駛室,關上車門車窗立馬逃亡。
完全沒有想到這戈壁灘上居然有這麼多禿鷲,而且還極具報復心,想到多半是打了剛纔那隻體格龐大的禿鷲。
在車內禿鷲暫時停止了攻擊,剛慌不擇路前車胎被尖石劃破漏氣,雖然漏氣輪胎打滑,但以沈十十多年多駕齡來說並不畏懼,依舊穩住方向想開到安全點,可剛開不遠,右後輪又陷入了泥坑。
沈十掛了倒擋,左右旋轉試着方向,踩着油門,發動機轟轟作響,車輪泥土飛揚卻出不來,又試着往前開也始終出不了那個泥坑。
試了十多分鐘,車外禿鷲在空中盤旋,暫時又不敢出去想辦法,三人只好坐在車上,沈十安慰道:“我們先休息一下,一會再想想辦法。”
維族美女搖搖頭嘆氣道:“這裡的禿鷲很可惡的,被它們盯上就慘了,除非……”
“除非怎樣?”沈十和陳八九同時問道。
維族美女道:“除非等到天黑,他們看不見或者有人來救我們。”
沈十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六點多鐘,天色依舊明亮如初,想想離天黑應該快了於是說道:“別擔心快天黑了。”
維族美女看了他一眼:“小哥哥我們這要十一點天才黑。”
“什麼十一點才黑?”第一次來新疆的沈十和陳八九暗暗吃驚不小,沈十心想那不是還要在這耗三個多小時?
沈十專注地觀察了下上空的禿鷲,果然一直不肯離去,一時想不出好的辦法,好奇問道:“請問你是維吾爾族的嗎?”
“是的。”
“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嗎?”
“娜菲塞。”
“娜菲塞?是什麼意思?”
娜菲塞抿嘴輕輕笑道:“娜菲塞的意思是珍貴的。”
“珍貴的娜菲塞?這名字真有意思。”沈十自我解釋道。
娜菲塞第一次聽見有人把她名字的意思聯合起來解讀,覺得非常好玩,甜甜笑道:“小哥哥你和姐姐叫什麼?”
“沈十”
“陳八九”
娜菲塞自言自語:“沈十小哥哥,陳八九小姐姐你們的名字好特別,娜菲塞好喜歡。”獨自唸叨半天,突然道:“娜菲塞沈十。”
沈十心念如電立馬明白她話的含義,珍貴的沈十,心中一跳,心虛的通過後視鏡看向陳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