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回 鍾家痛失泰山

石敢當回到泰安便積極設法尋找霍瑩,與此同時,縣衙也加大了尋找力度,無奈一點線索也沒有。因此,霍道一盜寶一案毫無進展。隨着時間的推移,石敢當斷定師傅盜寶一案定有幕後黑手,這個人就是綁架霍瑩的人,他是誰?肯定不是……石……叔叔,是那個黑衣道人嗎?了凡道長、甄叔叔、霍師傅,他們的對手是一個人嗎?是相關聯的還是獨立的?石敢當爲此時而憂心忡忡,時而悚然恐懼。

大約一個月後,兵部和工部一同派員來到泰安,兵部奉旨送來了平魔大將軍印信、大將軍盔甲、官服、儀仗、御賜駿馬兩匹,並從濟南巡撫衙門調精兵五百,護衛平魔大將軍,隨時聽候調遣。工部奉旨興建平魔大將軍府。

對於這些,石敢當痛快地接受了,讓石世宇很是意外。石家的門楣頓時榮耀起來,巡撫、知府接連前來拜訪,泰安的舉人、鄉紳、大戶以及來泰山進香的外地的官員、名士紛紛登門求見,絡繹不絕。

石敢當不勝其煩,早出晚歸,唯恐避之不及,一門心思都用在尋找霍瑩上,五百精兵派出去了大半,然而,依然毫無進展。石敢當正爲此大傷腦筋之時,泰山突然丟啦!這件事立時就驚動了整個泰安城,衆鄉親聽說後便自發地尋找泰山。石世宇把能派出的衙役全派出去了,石敢當手下的五百精兵自是不在話下。人們找遍了泰安城周邊,以及泰山周圍方圓百里,均無結果。

鍾家徹底絕望了,只幾天的時間,鍾木森和楊紅突然像是年長了二十多歲,鍾木森兩鬢斑白,楊紅的頭髮全白了,整日哭泣,眼睛腫得睜不開了。

又過了半個多月,看着鍾碧霞形容日漸憔悴,石敢當心如刀割,苦於無計可施,便對鍾碧霞說道:“碧霞,你何不再去求求老奶奶?”鍾碧霞失望地說道:“我每天早晚都去黑龍潭,可是老奶奶一直不肯相見。”石敢當道:“一定要有耐心啊,你上一次求見老奶奶不是足足用了半年的時間嗎?”

鍾碧霞絕望地說道:“我相信我一定能見到老奶奶,可是我對能不能見到泰山卻沒有信心,隔個三年五載的,再見了面怕是認不得他了,他也認不得我們,只怕連自己是不是泰安人也不記得了。”石敢當道:“怎麼會呢,泰山那麼聰明。”鍾碧霞道:“敢當哥,你還記得自己兩歲時候的事情嗎?”石敢當想了一瞬,搖頭道:“不記得了。”

鍾碧霞淚流滿面,哽咽道:“我只恨自己沒有在泰山的身上留下個標記,將來見了面也好相認啊!”石敢當安慰道:“碧霞,我相信泰山一定能找到,老奶奶既然賜與他名字,說明泰山就有仙緣,老奶奶怎麼會撒手不管呢?”

鍾碧霞哽咽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也這樣試着說服俺娘,可是就是說不到她心裡去,一提起泰山就哭得更厲害,身體越來越弱,眼睛也看不清東西了。”

石敢當想了一會說道:“我們這就一起去黑龍潭給老奶奶磕頭,求老奶奶幫咱找回泰山。”鍾碧霞道:“好!”心裡想道:“敢當哥現在已經是平魔大將軍了,說不定老奶奶會給他一個面子。”心中便充滿了期待。

石敢當和鍾碧霞來到黑龍潭,遠遠地便看到一箇中年漢子跪在潭邊上不住地磕着頭,他的身旁站着一個小孩,小孩伸手抓着那漢子的衣襟。

石敢當和碧霞悄悄地來到他們身後。

只見那個漢子一面磕頭,一面唸叨着:

“泰山老奶奶,您顯顯靈吧,指給我一條路啊!”

“泰山老奶奶,都說您是泰山上最慈悲、最靈驗的神仙了,您就發發善心吧!”

“老奶奶,百善孝爲先,沒有俺娘哪裡有我啊?沒有我哪裡有這孩子?可是,我真捨不得這孩子啊!老奶奶,您就可憐可憐俺這一家人吧!顯顯靈給俺指一條生路!”

……

鍾碧霞從背後看那孩子的年齡和泰山相仿,觸景生情,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鍾碧霞走過去把那孩子抱了起來。

那人見有人來,便站起來,轉回身,是位中年漢子,額頭已經破了,泌着血漬,磕破頭的香客泰安人見多了,石敢當和鍾碧霞並不吃驚。漢子眼淚汪汪地說道:“小兄弟,小妹妹,人人都說泰山老奶奶是泰山上最慈悲、最靈驗的神仙了,爲什麼我磕了半天的頭啦,老奶奶還不顯靈呢?”

石敢當同情地問道:“你遇到什麼難處了?”那人卻答非所問:“我在山上求老奶奶顯靈,他們說要求老奶奶顯靈最好是到黑龍潭,我在這兒磕了半天的頭了,老奶奶爲什麼還是不肯見我啊?”

石敢當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那人卻急切地給石敢當跪下,抓住石敢當的手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告訴我,怎樣才能見到泰山老奶奶?”石敢當無奈地說道:“能否見到老奶奶是要看緣分的,緣分到了自然就能見到,緣分不到怎麼強求也未必能如願。”

中年漢子聽了石敢當這句話後,慢慢地站起來,扭頭絕望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滄桑的臉痛苦地扭曲着。

鍾碧霞抱着孩子走過來問道:“你有什麼難處講出來,我們可以幫助你啊?”那人搖了搖頭,絕望地說道:“誰也幫不了我們啦!”

然後他接過孩子抱着,步履蹣跚地離開了黑龍潭。

中年漢子走後,鍾碧霞心神不安,道:“敢當哥,我的眼前老是晃着孩子那張可愛的小臉,揮之不去。”石敢當道:“我也是,而且我還想起了泰山,這個時候泰山在哪兒呢?”鍾碧霞道:“走,敢當哥,我們跟着看看去,看看他到底遇到了什麼難處?”石敢當道:“好!我們能幫就幫幫他!”

石敢當和鍾碧霞跟着那人來到通天街。

那個中年漢子抱着孩子,進了鸚鵡香客店,臨進店門之時,漢子懷中的孩子,仰着頭左右搖着去看那兩隻鸚鵡。一隻鸚鵡道:“鸚鵡香客店歡迎您!”另一隻鸚鵡道:“這兒就是您的家!”那個孩子張開嘴格格地笑出了聲。昨天,這漢子本不欲住這麼好的店,無奈,孩子喜歡,走過去老遠了,孩子還是扭着頭看那兩隻鸚鵡,狠狠心便住進了鸚鵡香客店。

鍾碧霞聽了這笑聲,觸景生情,泰山的笑聲潮水般地涌上心頭,心如刀割。

中年漢子進了店,掏出二十個銅板遞給劉掌櫃,道:“掌櫃的,麻煩您給我們做一頓好一點的飯菜。”劉掌櫃關切地問道:“沒有見到老奶奶?”漢子道:“沒有!麻煩您做些孩子喜歡的飯菜,明天一早我們就上山!”劉掌櫃一臉傷感,道:“放心吧,一定!一定!你放心,我一定撿泰城裡最好的,最正宗的東西做給你們吃。”

石敢當和鍾碧霞正欲進店門,一隻鸚鵡道:“平魔大將軍好!”,另一隻鸚鵡道:“平魔大將軍威武!”鍾碧霞笑了,道:“這倆鸚鵡也這般勢利起來。”一隻鸚鵡道:“天生一對!”另一隻鸚鵡道:“地造一雙!”

鍾碧霞聽了雙頰飛紅,低頭進了香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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