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回 鄉親感恩建碧霞祠

縣衙張出告示,倡導泰安居民,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修建老奶奶祠堂。泰安城的鄉親們紛紛響應,不幾天捐款就超過了萬兩白銀,蒿里山神祠捐了兩千兩。

縣衙請了凡道長選了一個黃道吉日,這天,知縣聞柏達、縣丞石世宇、都頭霍道一、香稅副使甄侍崇、蒿里山神祠住持了凡道長、石敢當、鍾碧霞、泰安城裡的紳士、大香會的香頭、大香客店的掌櫃等諸多頭面人物齊聚天街東首。老奶奶的牌位就安置在擬建祠堂的正中,聞柏達率領衆人向老奶奶磕過頭之後,老奶奶祠堂的建設正式開工。

山高路陡,磚沉瓦重,全靠肩挑人擡,要在山頂上修建一座祠堂談何容易?但是縱然千難萬險也阻擋不住泰安百姓的決心和誠心。幾百人,儘管每人只挑兩塊磚、或兩片瓦,但卻個個累得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鍾碧霞看到此情此景,心裡焦急萬分。這樣下去,不等祠堂修完,恐怕鄉親們就會累壞了。於是鍾碧霞每天都在默默地禱告:“老奶奶再幫幫我們吧!”然而十天過去了,半個月過去了,老奶奶既沒有顯靈也沒有託夢給鍾碧霞。

泰山書院放假一天,石敢當決定和鍾碧霞一起幫忙向山上運送磚瓦。石敢當急匆匆地來到鍾碧霞家,發現鍾碧霞正在給老奶奶磕頭,嘴裡還不停地念叨着什麼。石敢當猜到了鍾碧霞在做什麼。

鍾碧霞磕完頭,石敢當問道:“你又在求老奶奶幫忙?”鍾碧霞點了點頭。石敢當真誠地說道:“我們既然誠心誠意地爲老奶奶修座祠堂,就不應該投機取巧,用我們自己的雙手把磚和瓦一塊一塊地運上山去不是更好嗎?”鍾碧霞撲哧笑了,道:“我相信老奶奶纔不這麼認爲呢,因爲老奶奶既慈愛又聰明。”石敢當笑道:“你這不是在笑話我笨嗎?”鍾碧霞道:“你自己知道就好!”

到了山腳下,石敢當背起兩塊磚,他只讓鍾碧霞背一片瓦,鍾碧霞不聽,一定要背兩片瓦。石敢當便不再勸她,只是嘿嘿地笑個不停。

鍾碧霞道:“你傻笑什麼?”石敢當道:“我笑你不自量力,你早晚是要掉隊的。”鍾碧霞不吱聲,氣呼呼地鼓着嘴跟在後面。爬了幾百米後,鍾碧霞還是放棄了。石敢當勸道:“背一片就行!別逞強,這可不是聰明不聰明的問題。”

鍾碧霞把瓦擱在盤道旁,嫣然一笑:“石敢當,你等着,我還會回來的。”說完這話下了山。石敢當盯着鍾碧霞的背影頗是不解,覺得今天的鐘碧霞怪怪的,像是個小辣椒!

石敢當下山到了中天門時,和鄉親們一起坐下稍微休息片刻,這時下面的山道上傳來羊羣的咩咩叫聲。過了一會,一隻羊躥上中天門。衆鄉親的目光一齊對準了那隻羊,只見那隻羊的背上馱着兩塊磚,兩塊磚用麻繩拴着搭在羊背上。衆鄉親的精神爲之一振,呼啦一下站起來。

這時幾十只羊,接二連三地上了中天門,它們的背上與第一隻羊一樣,馱着磚和瓦。鍾碧霞揮舞着鞭子,哼着歡快的民歌,一臉得意地看着石敢當。

衆鄉親頓時心花怒放,他們終於解脫了。

第二天,大家便扔掉扁擔和背袋,每人趕上幾十只羊,羊的背上馱着磚或瓦,從山下到山頂,既快又穩當,只用了十幾天的工夫就把磚瓦灰料全運完了。

老奶奶的祠堂開工不久,有兩件事困擾着縣衙,一個是老奶奶畫像的取捨,一個是老奶奶祠堂的取名。

當泰安最著名畫工司徒明把他畫的老奶奶像呈送到縣衙時,聞柏達一看,大吃一驚。畫上的老奶奶是一位鳳冠霞帔美麗端莊的青年女子。聞柏達問道:“老奶奶不是八十多歲嗎?”司徒明道:“我也是這樣認爲的,既然是老奶奶怎麼能這麼年輕?但鍾碧霞說,老奶奶最初就是以年輕漂亮的形象出現的。我想畫兩幅,一幅年輕的老奶奶,一副年老的老奶奶。但鍾碧霞只向我描述了年輕的老奶奶的模樣,至於年老的老奶奶的尊容,鍾碧霞隻字不提。她講,這就是她心目中的老奶奶。”

無奈之下,聞柏達讓石世宇請來鍾碧霞,聞柏達和藹可親地問道:“碧霞,你見過老奶奶,老奶奶有這麼年輕嗎?”鍾碧霞有備而來,指着老奶奶的畫像答非所問道:“大人,請相信我,老奶奶一定喜歡這幅畫像,年輕漂亮,慈愛中透着威嚴。”知縣聞柏達無話可說了。就這樣,以這幅畫爲藍本製作了老奶奶的銅像。

老奶奶祠堂取名,知縣聞柏達和縣丞石世宇着實費了一番腦筋。再三詢問鍾碧霞,確定老奶奶的大名是碧霞元君無疑。聞柏達和石世宇擬定了十二個名字:碧霞元君廟、元君廟、碧霞元君祠、元君祠、老奶奶廟、老奶奶祠、泰山老奶奶廟、泰山老奶奶祠、元君靈應宮、老奶奶靈應宮、元君靈佑宮、老奶奶靈佑宮。琢磨了數月仍不能定奪。

一日,石世宇在家裡大發感慨:“老奶奶的祠堂馬上建完了,名字還定不下來。”石姝笑道:“這等小事還能難倒聞知縣?”石世宇便把備選的十二個名字告訴女兒,石姝道:“上有玉皇廟,下有泰山神廟,一個是至高無上的玉皇大帝,一個是哥哥,叫廟已是不妥,餘者也脫不了俗氣的窠臼,難怪聞知縣難以抉擇。”石姝一針見血的評斷讓石世宇很是高興。石姝又道:“爹爹,您看取名‘碧霞祠’如何?”石世宇聽了心裡一亮,道:“給爹爹一個理由。”石姝道:“信、達、雅。”

歷時十個月之久,老奶奶的祠堂終於完工了。老奶奶的銅像也已鑄就,唯有老奶奶祠堂的名字還沒有確定。

石世宇把“碧霞祠”這個名字試探着告訴聞柏達後,聞柏達一楞,旋即腦海浮現出一幅瑰麗的畫卷:祥雲瑞靄籠罩着老奶奶的祠堂,一位雲肩羽衣,錦繡霞裙的仙子,飄然而降……

聞柏達猛地一拍几案,朗聲道:“就是她啦!”然後,乘興手書“碧霞祠”三個大字,讓石世宇帶着,去製作“碧霞祠”匾額。

碧霞祠金碧輝煌,儼然天上宮闕。祠爲二進院落,以照壁、金藏庫、南神門、大山門、香亭、大殿爲中軸線,兩側爲東西神門、鐘鼓樓、東西御碑亭、東西配殿。

南神門築於重臺上,前後廊式。廊下東、西山牆上築神臺,供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護衛神銅像。

西神門與天街相連,東神門與通玉皇頂的盤道相接,兩門形式相同,均石砌拱形門洞,二柱六檁六架樑,重樑起架,捲棚歇山頂,施墨線小點金彩繪。

正殿,上覆蓋瓦、鴟吻、檐鈴,均爲銅鑄。大殿5間,四柱七架樑,重樑起架,十一檁前後廊式,九脊歇山式頂,瓦壟三百六十條,以象周天之數。四角施角柱。殿內槽柱上施四柁隔架斗拱。柱上施井字形天花板,正間內鬥拱相圍呈八角形藻井,中間高浮雕盤龍戲珠。正間和西次間均設石雕仰覆蓮紋須彌座神臺:正間神臺裝木構雕花神龕,祀碧霞元君銅像,銅像爲貼金坐像,鳳冠霞帔,慈顏安詳端莊。

東配殿祀眼光娘娘。眼光娘娘能治療各種疾病,保佑人們眼明心亮、身體健康。

西配殿祀送子娘娘。送子娘娘掌管人類生兒育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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