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也是龍司夜爲帝拂衣治療怪病所需要的,所以顧惜玖不是一般的上心,一整天幾乎沒出去活動,連飯都是帝拂衣親手給她送進來的。
因爲怕再刺激到龍司夜,所以顧惜玖到底和帝拂衣分了屋,各有一間客房。
顧惜玖煉藥之術有蒼穹玉教給她的,也有現代藥學的一些知識,帝拂衣雖然煉藥術極精妙,但這現代藥學他不太懂,再加上他此刻隱瞞身份,也不能顯露出煉藥的高端技能,所以這煉藥的活兒就落在顧惜玖身上。
龍司夜很有個孤拐脾氣,他的這種煉藥術要點點明瞭只傳給顧惜玖,不許她外傳。還派了一名藥童在顧惜玖身邊,名義是給她做幫手,實際也是監督帝拂衣進來偷師的……
對於龍司夜這種安排,帝拂衣其實很不屑,顧惜玖唯恐他炸毛,把他扯到一個角落談了好一陣心,才讓他安安穩穩去其他房間住了。
帝拂衣這人其實極驕傲,偷師這種事他懶得做。
所以除了給顧惜玖送飯送水外,他幾乎沒進顧惜玖的屋子。
一直到了天敲二更,顧惜玖才把所需要的藥煉製完成,她鬆了一口氣,去帝拂衣的房間找他,想看看他恢復的如何了。
帝拂衣坐在牀上卻並沒有打坐,而是正瞧着手裡的玉牌出神,瞧見顧惜玖進來,便招手讓她過去。
顧惜玖看看他手中的玉牌再看看他:“這玉牌看上去很像聖尊傳下來的玉牌……”
帝拂衣輕笑:“那當然,我自己的東西自然像自己的。”
顧惜玖一窒,帝拂衣就是聖尊這件事是她在心裡猜出來的,但並不十分確定,但現在……他這是親口承認了嗎?
她挑眉看着他沒說話。
帝拂衣擡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還需不需要我解釋?”
聽完這番話,顧惜玖早有準備的心還是又驚了一驚,嘴裡卻不由哼一聲:“你說呢?”他不覺得他欠她一個解釋?
帝拂衣輕嘆:“這個——其實聖尊只是一個名號,代表一種身份。它就像是對皇帝的稱謂,並不單指一個人。擁有這個身份雖然看上去極爲光鮮,受萬衆膜拜,但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我寧肯做帝拂衣,自由自在行在這人世間,纔不會這麼無聊。”
顧惜玖不苟同:“聖尊只是身份?那這身份也是你特定的身份吧?皇帝可以輪流做,聖尊可是隻有你一位。”
帝拂衣似開玩笑:“這可說不準,你如果坐上我這個位置,也會被稱爲聖尊的。”
顧惜玖切了一聲,鬥嘴鬥出來的話,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她似想起什麼:“我聽說聖尊真名是凰荼的,到底哪個纔是你的真名字?”
“名字只不過是人的代號而已,無論凰荼還是帝拂衣,都是我自己,無論叫什麼都沒多少本質的區別……帝拂衣是我常在人間行走時的身份,這些年來我幾乎也要忘記自己的本名了……”
他用聖尊凰荼的身份出現在人間的機會很少,百八十年出來一次兩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