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神秘的鬼後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怎麼會是他?”那雙渾濁的眼睛溢滿了淚水,髮絲遮擋着她那看不清的面容,她一個手臂圈着一個嬰兒,另一個手捂着嘴巴,情緒有些激動的她力道有些猛,手臂裡的嬰兒‘哇唔’一聲哭了出來。

“誰?”耳朵靈敏的瀟竹立即回神兒,在森林中間繞了一圈兒。

兩棵樹之間的那道黑影‘嗖’的消失不見了。

瀟竹一個腳尖兒起步,連蹬四棵松樹,飛一般的朝那個黑影掠去,但是那個黑影如逃命似的跑開了,讓人怎麼抓也抓不到。

眼疾的瀟竹卻在微風吹起的那一瞬間,稍稍看到了那個黑影的模樣,他的心臟淬不及防的鈍痛,彷彿一塊兒大石頭狠狠的砸向了自己。

“爲什麼我會覺的窒息?”瀟竹疑惑的喃喃自語,他捂住自己的xiong口,但是這股子疼痛卻和斷愛絕情丹的疼痛不一樣。

這一點,瀟竹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師父,你怎麼又疼了?”妲雪小腳快步上前,攙住了瀟竹的手臂關心地問。

瀟竹的疼痛持續了一秒鐘後,異樣的感覺迅速消失了,他擺擺手:“無妨。”

遠處。

一道樸實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來:“公子。”

瀟竹回眸,一抹驚喜之色劃過眼底,他大步上前,抓住了那個男子的肩膀,道:“你還活着。”

“我還活着。”男子將肩膀上的柴火放了下來,而後用手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這個男子便是上次瀟竹在去潭瀑的路上遇到的人,那日,瀟竹允諾這個男子十日後會來到這個地方和他會和。

“你的孩子可找回來了?”瀟竹關切地問。

一提起這個,男子的臉上掛滿了失望,眼底劃過了一抹濃濃的憂傷:“沒找回來,我的孩子還在那個鬼後手上。”

瀟竹濃眉緊蹙:“我定會幫你尋回孩子。”

他的腦袋裡一瞬間涌上了那個黑影的模樣,心裡有一股強烈的預感,失蹤的孩子一定跟她有關。

只是,那個神秘的黑影究竟是誰,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在瀟竹的要求下,那個男子將他們二人帶回了自己的家中,一個小小的稻草房,破爛不堪,走進去裡面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桌子,上面擺着兩個缺了瓷兒的碎碗,還有一雙自己用樹枝做成的筷子,而地上則放着一盆水,那盆水有些污穢,男子訕訕的請他們進來,本想拿起碎碗爲他們盛一碗水的,但是看見水盆上飄着一層浮土,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吧。

他手心手背反覆的在衣裳上抹了抹:“你們自己找地方坐,我家境貧寒,沒有好酒好菜招待二位,實在過意不去啊。”

瀟竹擺擺手,淡淡一笑:“無妨。”

那個男子老實巴交的撓撓頭,最後還是覺得不好意思:“你們二位先坐着,我去給你們弄兩個馬鈴薯來吃。”

“不用麻......”瀟竹話音還未落下來,那個男子早已奔到了外面。

他將牆的磚頭摳了出來,裡面藏了一個馬鈴薯,是他一次上山砍柴的時候幸運得到的,一直都不捨得吃,他咬了咬牙,將馬鈴薯取了出來,又在地上挖了一個小坑,兩個手取了一些木頭,開始來回的,反覆的攥取着。

片刻的功夫,那木頭便開始着火了。

那個男子揚起了一個憨厚的笑容,將火木連同着馬鈴薯一齊塞進了土坑裡。

茅草房內。

雪兒環繞了一圈,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哎,師父。”

“嘆什麼氣?”瀟竹跟着她起身。

妲雪用手點了點眼前的這一切,道:“師父,那個人真可憐,孩子被鬼後搶走了,每天還過的這麼辛苦,每個人的命運真是不一樣啊。”

各安天命。

“爲師要幫幫這個人,將孩子尋回。”瀟竹重新坐了下來。

妲雪靈機一動:“我也要幫幫他。”

“噢?”瀟竹挑眉問道:“怎麼幫?”

雪兒咧嘴一笑。

一襲素裙的她在原地轉動,腰間流轉出來一條銀色的絲帶,她雙手握住了絲帶,將絲帶捲成了麻花的形狀,她盡情的在空中揮舞着,慢慢的從絲帶的頂端冒出了一股股的銀花,妲雪的指尖旋出了銀色的光芒,絲帶纏在了身上,她點石成金,點到哪兒哪裡就變成了另一番景象。

木頭的桌子變成了上好的檀木桌,破舊的椅子煥然一新,掉漆的櫃子也變得光滑了,那草墊子的草塌也被雪兒變成了一個舒服的軟榻,整個茅草房被她弄成了一個磚房,鍋碗瓢盆,被褥枕頭,生活用品樣樣齊全。

妲雪將自己的妖法如數收了回來,身上纏繞着的銀絲帶消褪了下去,她拍了拍自己的小手兒,頗爲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恩,這回總算有個家的樣子了。”

瀟竹的手心裡橫空多出來了一盞熱茶,茶香四溢,縈繞在他的鼻尖,他微微一愣,望着揚起明媚笑容的妲雪,幽幽的說:“甚好。”

那個男子手捧着熱乎乎的馬鈴薯走了進來,一進來嚇了一跳,手裡的馬鈴薯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咕嚕,咕嚕滾到了瀟竹的腳下。

他哆哆嗦嗦的望着這一切:“這是怎麼回事啊?”

妲雪喜笑顏開的來到他面前,手心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傻眼了?”

那個男子點點頭:“這是哪兒啊?”

“你家啊。”妲雪聳聳肩,道。

“我家?”那個男子來回轉了一圈,摸摸這兒,摸摸那兒的,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這是我家嗎?我家怎麼這麼好?”

妲雪捂着嘴巴偷笑:“這就是你家,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男子喜極而泣:“這是我家?這是我家?”

笑着笑着,他便開始哭了起來:“只可惜我那寶貝兒子沒有福氣啊。”

瀟竹上前安慰道:“你放心,我定會將你孩子尋回,讓你一家團圓。”

“謝謝,謝謝你們。”那個男子雙手合起,感激不盡,彎腰想將那個馬鈴薯撿起,可是有一雙手比他快了一步,隨手一搖,那個馬鈴薯竟然變成了一錠金子。

瀟竹將變成的那錠金子塞給了他:“這個來貼補家用吧。”

男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金子,顫抖的接了過來,熱淚盈眶:“金子,這是金子,你們怎麼會把我家的變成這樣?而且還給了我一錠金子?”

瀟竹和妲雪對視一笑,兩個人齊齊化作了一片煙霧飄走了。

那個男子一眨眼,只見眼前一片空白,他揉揉眼睛,也不是幻覺啊。

他望了一眼四周,猛然想起些什麼,急忙撲了出去,跪在了外面,看着天空:“神仙爺爺啊,神仙爺爺啊,我謝謝你們了。”

天空蒼蒼,雲朵茫茫。

二人再一次回到了那片迷宮森林中,一個華麗的轉圈兒後二人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師父,我們怎麼又回來了?”圓圈似的森林彷彿一個走不出去的困境,讓人一眼看過去十分的暈眩。

顛倒乾坤是一種幻術,能夠讓人對當前的事物或人物產生極其強烈的錯覺感,只有剋制自己的意志纔會不被這個幻術鎖蠱惑。

瀟竹將長蕭召喚而出,幽綠的長蕭飛旋在每一顆樹的枝葉上,那樹葉‘唰唰唰’的全部垂落了下來,飄在了空中,成了一場綠油油的樹葉雨。

空靈的聲音伴隨着樹葉一齊旋出:“妲雪,你記住,記住現在這個場景,記住每一個空隙,將之前進來時候的樣子忘記。”

“是。”妲雪嚴肅的說:“師父。”

雪兒閉上了雙眼,淨空了心思。

腦袋裡一點點存進了現有的記憶,她那模糊,混亂的心窩彷彿被一盆清水慢慢的洗刷乾淨了,變得清澈無比,變得透明潔淨。

當妲雪睜開雙眼的時候瀟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妲雪微微詫異:“師......”

瀟竹一個眼色止住了妲雪的後半個字,聰慧的妲雪立刻心神領會,迅速的噤了聲。

“娘子,今晚我們迷路了,在這兒歇息一晚吧。”瀟竹忽然間改了口,一雙大手扶着她。

妲雪雖然不明白他爲何要這樣喚她,但是從瀟竹的眼色裡她還是能夠看出來一些訊息的。

她乖巧的任由着瀟竹攙扶着自己,視線不經意間落在自己的衣裳上,陡然發現自己的衣裳竟然鼓鼓的。

這是什麼情況?

森林深處,瀟竹偷偷的變出了一個軟墊子撲在了一個比較粗壯的樹根下面,他將妲雪扶下坐好,錯着耳朵偷偷的在她耳旁說:“雪兒,我將你的肚子變大了,爲的是造成你有身孕的錯覺,你不要害怕,事情過後,爲師會將你變回來的。”

我了個媽媽啊。

這個都可以?

用仙法竟然會把肚子搞大?

望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妲雪轉悠着眼珠兒:哎,還沒等怎麼樣呢,竟然當娘了。

瀟竹的聲音放空,擴散,彷彿故意給某人聽似的:“娘子,我們的孩子快出生了,你一定要注意,如果肚子疼就跟我說。”

“知道了,相公。”妲雪也現學現賣,一聲相公喚完,立刻羞紅了小臉兒。

深夜漫漫。

瀟竹用腹語將一些話傳遞給了妲雪,雪兒閉着眼睛輕輕的握住了瀟竹的大手,示意他明白了。

一炷香的功夫。

妲雪忽然倒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捂住了肚子,額頭上虛汗涔涔,臉色蒼白,緊咬紅脣,她在草叢上滿地打滾兒:“疼死我了,啊,疼死我了,我的肚子啊。”

瀟竹倏然睜開雙眼,急切地問:“娘子,你是不是要生了啊?”

“好......好像是,相公。”妲雪哆嗦的說着。

瀟竹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急的原地踱步:“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水.....”妲雪結結巴巴:“我要熱水。”

“好,娘子你忍一會兒,爲夫這就去找一些柴火來給你生些熱水。”瀟竹匆匆的說完便離開了那個樹根。

妲雪依舊原地打滾兒。

倏然。

一股子邪惡的風颳過,伴隨着黑漆漆的黑影撲到了妲雪的身上,準確的來說是直接撲到了妲雪的肚子上,一道瘮人的聲音響起:“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今晚你逃不掉了。”瀟竹聲音淒冷,衣袂飄飄,髮絲飛揚,素冷的長蕭綠光奪目,將那個黑影用仙繩牢牢的纏住。

“啊!放開我,放開我。”那個黑影拼命的掙脫,可是越掙脫就越緊,長髮不經意在空中甩動起來,半邊臉露了出來。

瀟竹心裡暗驚:好熟悉的面容,好熟悉的聲音。

雪兒鼓鼓的肚子變的平坦起來,她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嚇壞的小心臟,道:“嚇我一跳,差一點把我壓死。”

瀟竹聲音肅冷,將那個黑影綁在了對面的樹根上,問:“你就是鬼後?”

黑影冷哼了一聲,並未矢口否認:“沒錯。”

“那些被你搶奪的孩子們呢?”瀟竹開門見山地問。

鬼後濃濃的呸了一聲:“孩子們?”

自問的她開始狂笑起來:“哈哈哈,孩子們?我只有一個孩子,我只有一個孩子啊,可是,我的孩子被人害死了。”

最後那句話鬼後說的無比淒涼,瀟竹的心臟再一次鈍痛,莫名的感覺席捲而來。

趁着將鬼後控制住的功夫,妲雪搜尋到了鬼後的鬼洞,原以爲裡面會臭味熏天,冷冷悽悽,但是妲雪一進去驚訝壞了。

圓圓的山洞裡陽光明媚,那山洞頂上被鬼後打出了一個小石窗,細細的陽光照射進來。

妲雪疑惑:鬼不是最害怕陽光嘛,爲什麼還要弄一個石窗呢?

原本潮溼的山洞乾乾爽爽,還有一些鮮花擺在了地上,在一塊兒岩石上擺着一個乾草編織的筐,筐裡鋪着厚厚的墊子,墊子上面躺着一個小嬰兒。

那個小嬰兒面色紅潤,朝妲雪甜甜的笑着。

妲雪將小嬰兒抱在了懷裡,來到了森林中央,瀟竹詢問着孩子的安危情況,妲雪瞟了鬼後一眼,悄悄的在瀟竹的耳邊說明了方纔的一切,瀟竹的眼底略微劃過驚訝之色,而後抱着小嬰兒飛到了那個男子家裡,將孩子交給了他。

男子感恩戴德,熱淚盈眶,但是因爲瀟竹還要處理鬼後的事情所以沒有多逗留。

夜半時分。

鬼後一襲黑衣,將長長的頭髮拼命的擋住自己的臉,死也不擡頭,只有聽到瀟竹的聲音才微微有所反應。

瀟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並未想太多,掐指一算,算出來這個鬼後早已油走在世間將近......

他深深的嘆息,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

“師父。”妲雪將他叫到一邊:“這個鬼後該怎麼辦啊?”

瀟竹望了一眼夜色,道:“她是冤魂厲鬼,身上的戾氣十分的嚴重,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存活了將近千萬年,想必黑白無常都拿她沒有辦法,我準備將她壓倒閻王殿。”

世事無常,命運多變。

鬼後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如一把雙刃劍,讓她歡喜讓她憂。

二人將綁着仙繩的鬼後壓到了閻王殿,黑白無常見到鬼後面色大變,急忙去通報。

牛頭馬面引領着路途來到了閻王爺面前。

閻王爺正伏在閻王椅上打盹兒,一聽判官說瀟竹來了,嚇的一個機靈清醒來,左右望着找人影:“哪呢?哪呢?”

“本仙在這兒。”瀟竹聲音肅冷,比閻王殿陰森的環境更甚一籌。

閻王爺立即抓着閻王服擺走下來,恭敬的頜首:“上竹仙尊,你今日前來又有何事啊?我可沒有那延命燈了,就那一盞如數奉獻給你了。”

自從瀟竹上次大鬧了閻王殿,弄得閻王爺是每日心神不寧啊,只要一聽說仙界下來人了,就恨不得打個地洞躲起來。

瀟竹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幽幽地說:“今日本仙給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聞言。

閻王爺正色道:“哦?敢問上竹仙尊爲我解決了什麼麻煩?”

漆黑的閻王殿乍響一道淒厲的愛護聲。

瀟竹將鬼後拉到了閻王爺的面前:“這個鬼後在凡間油走了千萬年,想必黑白無常也拿她束手無策吧。”

一聽‘鬼後’二字,閻王爺來了精神,漆黑的眸子鋥亮,揮了揮手,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齊齊的走了上來。

閻王爺厲聲詢問:“你們看一看,這可是鬼後?”

黑白無常將鬼後粗魯的拉了過來,一把揪住了她散亂的髮絲,鬼後兇狠的吼着:“放開我,狗東西。”

“竟然敢對黑白無常無禮,我看你是不想轉世投胎了。”黑白無常兇狠的威脅。

“就是,就是。”牛頭馬面在一旁附和着。

閻王爺端起了架子,行至到閻王椅前,狠狠的拍着桌子,一個眼神揮動,判官恭敬的將生死薄呈了上來,閻王爺翻了翻,道:“大膽鬼後,你可知罪?”

鬼後落魄的站在那裡,冷笑:“我何罪之有?”

閻王爺一筆一筆的將生死薄上記載的定罪薄唸了出來,那聲音迴盪在空中,令人一陣激寒:“東晉十六年,你死於非命,本應該投胎轉世,但是你卻逃過了黑白無常的抓捕,吸了一個冤魂的血液成爲了冤魂厲鬼,一代鬼後,近幾日,你又頻繁的搶奪別人家的孩子,你與冥界對抗,光着一條,我就可以將你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鬼後大聲的狂笑,笑的無比的淒涼,她的聲音沙啞帶着哭腔:“你們判我,你們讓我灰飛煙滅,你們讓我永世不得超生,我問你們,東晉十六年有一個叫做張奎的男人呢?你們又是怎麼處置他的?”

“張奎?”閻王爺細細的回憶着,不過,他掌管了衆多人的生死,一時之間也記不清楚了,於是,他讓判官將張奎的資料查找了出來。

閻王爺摸着自己的掃帚鬍鬚,幽幽地說:“張奎?東晉十六年本是你的夫君,但他已投胎轉世輪迴好多次了,現在是......”

“是誰?我要把他找出來!”鬼後激動不已,一個大步想撲過去看一看,無奈被黑白無常牽制住了:“他是誰?他這一世是誰?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我要讓他血債血償,我要讓他還我的性命,還我孩子的性命。”

閻王爺神色凝重,將生死薄合上,道:“輪迴轉世,各安天命,他當年投成了牲畜胎,已經受到了懲罰,這一世的身份我萬萬不能告訴你。”

“啊——”鬼後忽然聲嘶力竭的吶喊,那聲音肝腸寸斷,彷彿她的心裡有着致命的冤情和委屈。

瀟竹隱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閻王爺紅袍一揮,鬍鬚輕擺,一雙黝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鬼後,嚴肅的面容凝着‘明鏡月天’的氣場,他聲音粗獷響徹在閻王殿:“鬼後,因種種罪責,本官判你到十八層地獄走一遭,並永世不得超生。”

“不公平啊!不公平啊!”鬼後撕心裂肺的哀嚎着:“我不怕永世不得超生,我不怕去十八層地獄,我在凡間油走了千萬年,始終找不到張奎那個畜生的投胎身份,我要報仇,閻王爺,我求求你,讓我報完仇你再判我吧。”

閻王爺對她的瘋癲胡鬧置若罔聞,朝黑白無常擺擺手:“拖下去。”

“是!”黑白無常領命而去。

那道淒涼哀鳴的聲音慢慢的消褪。

瀟竹的心臟再一次悶痛,他上前,微微頜首,雙拳握起,道:“閻王,本仙可否看一看這個鬼後的生死薄和前世的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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