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噹噹的鵝卵石聲撞擊着魚壇,在刺繡的夏胭脂回過神來,朝桌上的魚壇望去,她放下未完成的刺繡鴛鴦,朝魚壇走過去,嘴角斂起一抹笑容:“小鯉魚,你是不是想我了?”
小鯉魚的尾巴沿着壇沿甩了甩,夏胭脂忽地笑了,手指隔着魚壇摸了摸小鯉魚:“上次多虧了有你,要不然啊,我還不知道怎麼應付那個錢大權呢。”
上次錢大權帶了一夥人闖進了夏家,以夏胭脂與妖怪爲伍的幌子想要將她壓回衙門,情急之下,夏胭脂只好求助於小鯉魚,小鯉魚雖然困在魚壇內,但是基本的法術還是能夠揮發出來的,於是,小鯉魚用了一些簡單的法術,暫時性的毀壞了夏胭脂的容貌,給外人造成了一種得了紅斑狼瘡的錯覺,大家都是這是一個傳染病,若接近便會很快被傳染,所以當錢大權看到夏胭脂那副模樣時,嚇的屁滾尿流的收兵逃走了。
小鯉魚再一次甩甩尾巴,示意她不用謝。
夏胭脂單手杵着腦袋,自言自語:“馬上就要到日子了,我會帶你去找半夏的,相信她一定會將你治好。”
豔陽高照。
小販們的叫賣聲都夾雜着無力感,偌大的太陽如同一個火炭,火辣辣的烤在人的身上。
瀟竹腳底生風,行色匆匆的朝客棧奔去。
半夏抓着自己的藥袋兒緊緊的跟隨其後。
一陣風一樣的瀟竹徑直衝上了二樓,推開了房門,額頭上溢滿了一層薄汗,焦急的詢問着:“三太子,她怎麼樣了?”
哪吒三太子雙手扶額,指了指八仙台上的延命燈:“滅了。”
一句‘滅了’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砸在瀟竹的心頭,他如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一般衝了上去,摸着妲雪冰涼的雙手,握緊青筋凸起的拳頭砸在了塌上,他的聲音顫抖,眼眶酸澀:“雪兒。”
哪吒三太子心裡鈍痛,雙手擎在半空中,無比愧疚:“上竹仙尊,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妲雪,是我沒有保護好延命燈。”
瀟竹面色陰冷,起身,狠狠的揪住哪吒的衣領,一個拳頭實打實的砸向了他,聲音如冰凍三尺的寒窯:“你爲何不將延命燈保護好?”
原本以爲會趕到最後一個時辰挽回妲雪的性命,卻沒有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上竹仙尊,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妲雪,你殺了我吧。”哪吒三太子凜然的說着。
延命燈熄滅,他的打擊不比瀟竹大,深深的愧疚感糾纏着他。
‘砰’一個拳頭揮了過去。
哪吒三太子沒有還手,任由瀟竹的拳頭如暴雨落在他的身上。
一個踉蹌,哪吒的後背硬生生的砸在了八仙桌的櫃角上,痛的哪吒三太子倒抽一口冷氣,但他卻極力隱忍着。
‘砰,砰,砰’
連續三聲,瀟竹的拳頭奮力的砸向對面的白牆,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那握起的拳頭漸漸浸出了鮮紅的血,白色的牆壁也染上了紅色,格外側目。
“我殺了你,雪兒還能回來?”瀟竹倏然擡眸,幽深的眸子盛滿了滿滿的悲傷和仇恨,他猛地撲過去,指尖旋出了一抹綠光,準備直擊哪吒三太子內丹的部位,咬牙切齒,眼底猩紅:“哪吒,我恨不能殺了你。”
忽地。
一道清涼的聲音猛然闖入:“住手!”
哪吒三太子回眸,驚喜不已,沒想到竟然是藥後半夏,瀟竹真的將半夏請來了,只是,那延命燈已經滅了,恐怕來了也無濟於事吧。
瀟竹的眸子沾滿了血腥之色,殺戮之氣,一片竹葉淬不及防的將開啓的門關上,聲音蕭冷:“今日,我要你們全部爲妲雪陪葬!”
瀟竹瘋了。
爲妲雪而瘋。
這一生這一世,不能爲你傾盡我的所有,那,明明白白的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半夏靜靜的凝着軟榻上一動不動的妲雪,那個女子生的真美,美的驚心動魄。
難怪會讓瀟竹如此的癡迷,瘋狂。
瀟竹仰天長嘯,衣袂飄飄,髮絲飛揚,雙手持天,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在整片天空,周圍散發着一道道電波,令哪吒三太子和半夏頭疼不已。
“妲雪。”
“妲雪。”
“妲雪。”
三聲悲痛欲絕的妲雪堪比他長嘯的悽絕,令人聽後心碎不已。
半夏被這一幕觸動了,爲了緩和瀟竹的情緒,半夏手持笛子,橫臥於脣邊,吹起落雨紛飛的調子,聲音縷縷平靜,沁人心脾,如一絲絲甘甜入了瀟竹的混亂的頭腦。
慢慢的,瀟竹開始安靜下來,他如行屍走肉一般緩緩行至在妲雪的塌前,抱着妲雪的身體搖晃着:“雪兒,我誰也不怪,都怪爲師。”
忽地。
半夏的眸子不經意間掃到了八仙桌上的那盞延命燈,眼眸頓時大放異彩,指着那弱弱的燈芯:“還有救,還有救,燈芯還沒徹底熄滅,快,快將燈芯保護好。”
瀟竹聞言,心中頓時升起一絲希望,疾步匆匆來到延命燈前,二話沒說立即召喚出了自己的竹界將那延命燈保護起來。
那忽閃忽滅的燈芯只有一根針尖兒一般大小。
“你別搖她,讓她躺好,讓我來。”半夏將情緒激動的瀟竹撥開,雙腿跪在塌前。
瀟竹濃眉緊蹙,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裡,他定定的望着妲雪,轉而將視線灑向半夏,語氣無比真誠:“半夏姑娘,你若醫好她,讓我奉上生命也可。”
半夏有些酸澀,苦笑了一下:“我定傾盡全力醫治好她,而我,也不要你的命。”
一排整齊的銀針在陽光下閃着閃閃的啞光,半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瓷瓶是透明的,裡面全是烏黑的液體,半夏將所有的銀針如數插入那個瓶子裡,她慢慢的說:“這瓷瓶裡是我精心調配的毒液,是用九百九十種天下至毒調製而成的,我準備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來驅毒她體內的蛇毒。”
話落。
半夏清眸微眯,十根手指通通夾起銀針,那銀針一染毒液,立刻變得烏黑青紫,她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的銀針刺向了妲雪的頭顱上。
“她體內的蛇毒全部堆積在了頭上,所以導致昏厥不起。”半夏每做一個動作都會對瀟竹解釋一遍。
妲雪的頭頂刺了十根銀針。
半夏思索了片刻,道:“你們二位可否迴避一下?”
瀟竹不明所以:“爲何?”
半夏指了指妲雪:“我要替她寬衣。”
“好。”瀟竹點頭,搖手變出了一個屏風,細心的遮住了裡面的一切內容。
二人守在門外。
瀟竹負手而站,一顆心吊在了屋內,面容緊繃,濃眉緊蹙,他現在的狀態如同繃在箭上的弦,彷彿隨時會斷裂一樣。
空氣中油走着異樣的激流。
哪吒三太子來回的踱步,望着瀟竹冷硬的側顏欲言又止,幾次下來,他終於憋不住心裡的話,行至到他面前,定步:“上竹仙尊,妲雪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那盞延命燈我每日每夜都寸步不離的守着,我是絕對不會傷害妲雪的。”
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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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哪吒三太子以爲瀟竹不會理會他時,一道嘶啞醇厚的聲音響起:“你喜歡她。”
哪吒心裡一緊,眸子有些慌亂:“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你喜歡妲雪。”瀟竹直接將話點破。
“......”哪吒三太子對上瀟竹幽深的眸子,那眸子彷彿一個漩渦,所有人的謊言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最終,哪吒三太子坦然的面對了自己的心,毫不掩飾的承認:“是,我喜歡妲雪。”
瀟竹的眼底沒有任何起伏的波瀾,早就預料到了一般,他是男子,能夠看出男子對女子的情愫和佔有慾,早在仙界的時候,瀟竹就已經深深的感覺到了。
呵......
瀟竹輕輕的笑了。
哪吒三太子凝着瀟竹看不清情愫的眸子,篤定的說:“你也喜歡她。”
他們二人眼神的互動。
平時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夾雜着濃濃的親密感。
瀟竹不言不語,淡漠的望着哪吒:“若妲雪醒來,我希望你能夠離她遠一些,這幾日欠你的人情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但是,妲雪的心思,你不能動。”
哪吒三太子還未等說些什麼,屋內傳來半夏的聲音。
瀟竹心急火燎,第一時間衝了進去,半夏布下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手裡捧着一個嬌豔如火的火靈芝,那火靈芝如一個小小的油傘,油光鋥亮的鋪滿了一層紅色的絨宣。
瀟竹心驚膽戰,下意識的去看八仙桌上的延命燈,那燈芯變得烏黑,徹底的熄滅了,瀟竹三步化作兩步行至妲雪面前,面容緊張:“她......”
後面幾個字他始終不敢問出口,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膽小。
半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已經在燈芯熄滅的最後一刻穩住了她最後的生命氣息。”
話落。
只見延命燈的燈芯緩緩的消失在空中,而瀟竹的那顆內丹破燈而出,旋轉在空中,瀟竹掌心上攤,幽幽的綠光環繞在周身,那顆內丹有靈性一般的被瀟竹吸在手心裡,氣運丹田,那顆內丹遁入瀟竹的胸膛內。
迴歸內丹的瀟竹臉色漸漸的變的正常起來,那烏黑的眼圈,蒼白的嘴脣一點點的恢復如初,他將妲雪面前的那層薄紗撩開:“你的意思,她活了嗎?”
半夏未答。
將手心裡捧着的火靈芝塞給瀟竹:“這個火靈芝是我潭瀑的寶物,也是救命的仙藥,它入口即化,不過我不方便喂服她,只好由你代勞了。”
火靈芝百年結一次,是在火焰樹上結成的,結成之際,那火靈芝格外的燙手,一定要用水藤將它慢慢的吸引起來,而且還不能讓它墜地融化,所以得到一個完整的火靈芝格外的艱難。
半夏退下,將獨留的時間留給了他們二人。
“雪兒,你受苦了。”瀟竹修長乾淨的手指撫摸着妲雪冰涼的臉頰,將她細碎的髮絲一點點挽到耳後。
塌上滄顏。
塌下心寒。
你不言不語,不哭不笑,不吵不鬧。
我的生活如塌陷的山石,滾滾而落,壓的我無法呼吸,妲雪,只希望你醒來,爲我傾盡你的容顏,我願用生命換取。
他俯下頭,深深的吻上了她淡淡的眉眼,手指勾畫着她淡去的青黛。
火靈芝攤在掌心。
瀟竹涼脣附上她乾裂的脣,舌頭吐出,替她溫潤着,勾畫着每一個脣落,直至妲雪的脣軟溼,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雙手溫柔的捏起妲雪的下巴,她的嘴巴微微張開,瀟竹將掌心的火靈芝慢慢的縮小,溫柔的塞進了妲雪的口中。
果不其然。
那火靈芝一遇到唾液便迅速的融化了,瀟竹將她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塌上,替她蓋上了薄被。
被角才掖好,半夏夾雜着她一貫清涼的聲音響起:“她剛剛纔服下活靈芝,儘量不要給她蓋被子,她的身體現在燙的跟火球一樣,要開窗保持清爽空氣的流通才好。”
聞言。
瀟竹急忙將被子撤走,將閣窗打開,而後,覺得空氣不夠涼爽,又將摺扇展開,輕輕的扇動着風。
“你對她真好。”半夏不由的說出口。
摺扇的動作依舊再繼續,瀟竹對半夏的話沒有直接回應,淡淡地說:“謝謝你。”
半夏搖搖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我應該做的。”
“恩。”瀟竹惜字如金。
哪吒三太子遠遠的在一旁望着妲雪,想踏進去,可是每每想起瀟竹對他說的話,那雙腳便不自覺的收了回來。
“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瀟竹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妲雪,但,話語卻是對半夏說的。
半夏微微一愣,如實回答:“她現在懸在生死關頭,雖然我已保住了她最後一絲生命線,但是如果在三日內她的意志力薄弱,無法清醒過來的話,那,我也束手無策了。”
握着摺扇的手微微一頓。
隨即,繼續搖擺。
瀟竹的自信如空中的陽光:“她會醒來的。”
這一晚,瀟竹寸步不離,半夏買來了吃食和水給他,他也未動一口,半夏倚靠在門框上,問有些疲憊的哪吒:“這個女子是他的?”
哪吒三太子擡了擡眼皮,回答:“是他的徒弟。”
半夏有些詫異。
他們之間並非師徒那麼簡單。
子時一過。
客棧內泛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二人雙雙驚覺,立即飛了下去。
只見一個一襲黑衣的蒙面人做賊心虛的從一個房內出來,他速度快的驚人,一轉眼便從客棧的正門逃了出去,
哪吒只覺有事發生,急忙闖入那個房間。
裡面的一幕讓他連忙退了出來,半夏不解:“怎麼了?”
“你進去一瞧便知。”哪吒三太子有些結巴的說。
半夏帶着疑惑走進去,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軟榻上一個女子被剝的乾乾淨淨,yi絲不gua,全身上下都沾染了紅色的蠟滴,瞳孔向上上翻,她走近,一探脈搏,檢查了一下週身的傷痕,想必是被*致死的。
她猛然想起城門外衙門說的話。
難道是*賊所爲?
這個疑問立刻在她心中定了下來,*賊今晚偷襲了這個客棧的女子。
“三太子,縣城出現了*賊,你去告訴瀟公子讓他保護好妲雪姑娘。”半夏憂心忡忡,關鍵時刻萬萬不能讓虛弱的妲雪再出現任何問題。
哪吒三太子答應道,隨即反應過來些什麼,問:“半夏,那你呢?”
半夏望了一眼已然度過的子時,道:“今夜我有要事要辦。”
“可是那*賊......”哪吒三太子不由得擔心起來,據說*賊嗜se成癮,對於女子的*手段極爲殘忍,變.態。
半夏淡然一笑:“無妨,我的身上每日帶有劇毒,我還有一身的武藝,想必那*賊無法對付我。”
“這......”哪吒三太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半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難道你還不放心我?當年可是我幫你從你孃親的肚子里弄下來的。”
哪吒三太子訕訕一笑:“那你多保重,我去跟上竹仙尊說明。”
“好。”半夏說完,輕功旋起,飛出了客棧。
月光,星光交錯下來的黑夜顯得無比幽沉,朦朧。
偶有樹葉的婆娑聲響起,偶有鳥兒的鳴叫聲傳來。
半夏一刻也不敢耽誤的急急朝那座城隍土地廟飛去。
隔着茫茫的白霧,半夏眯起眸子望去,自言自語:前方便是土地廟了。
她將輕功收起,雙腳穩當的落在地面上。
一座破舊的土地廟隱藏在幾顆蒼勁的銀杏樹下面。
土地廟的門上結了一層蜘蛛網,半夏從地上尋了一根長長的樹枝,將門前的蜘蛛網全部打落。
她小心翼翼,無比謹慎的踏了進去,劃石點火點燃了一撮火光,照亮了黑暗,泛着黴味兒的土地廟,裡面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她尋了一圈,聲音輕輕:“有人嗎?”
腳步踏在鬆軟的土地上,面前是一尊土地神,半夏急忙雙手合起朝他拜見。
而後。
半夏依舊輕喚:“有人嗎?”
依舊無人迴應。
“墨寒?你來了嗎?”半夏乾脆將名字喚出。
他的性子一直謹慎小心,也許沒聽到熟悉的訊息不敢出聲。
“想來是還沒有來。”半夏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半夏想尋個地方歇息一番的時候。
離她不遠之外。
傳來了一陣女子呼救的聲音:“救命啊。”
半夏提高了警惕,那呼救的聲音愈來愈清晰,愈來愈恐懼:“救命啊。”
糟了。
半夏將手裡的一撮火焰熄滅,急忙運用輕功飛了出去。
離土地廟不遠的叢林深處。
一個女子一襲華麗的紗裙,連連後退,無比驚恐的瞧着對她連連逼近的男人:“你......你想要幹什麼?”
那名一襲黑衣,蒙着黑布的男子一陣yin笑,語氣猖狂,直接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賊,你說我想幹什麼。”
“採......*賊?”女子顫顫巍巍的嘀咕着,腦子裡嗡嗡作響,猛然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什麼事情,急忙護住自己:“你......你不要過來。”
“哈哈哈哈,不要過來?”*賊猖狂的大笑:“你不要我過來,我就偏偏過來。”
女子見狀,急忙拔腿就跑,*賊有着一身的好功夫,一個輕功,一雙腳步,一秒鐘的時間便攔在了女子面前:“別跑了,在這叢林深處你是根本逃不掉的,還是乖乖的服從我吧,這樣我不會讓你太痛苦的。”
“你別過來。”女子連連後退,面容變色,額頭流汗,害怕自己的名節就此不保。
一聲不料的撕扯聲,女子只覺得身上冰涼,她恐懼的閉上眼睛。
“啊——”一聲淒厲的男子叫聲傳入耳中。
緊接着,一道清涼的女聲傳來:“讓你嚐嚐我的蜂毒,你是*賊,想必一定愛極了蜜蜂的味道。”
蜂毒如一根根刺紮在了*賊的臉上,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滾。
半夏拉着女子飛入空中:“我們快走,那個蜂毒只能持續一刻鐘,他很快便會追上來的。”
兩個人急忙逃出了叢林。
*賊的蜂毒勁兒一過,他將隨身攜帶的水壺灑在了自己的臉上解除疼痛感,猛然想到一件事情:“在這個世界上,擅用毒的人只有一人,那便是藥後半夏,哼,今日的仇我記下了,改日我一定讓你嚐嚐我*賊的滋味兒。”
半夏二人氣喘吁吁的逃離了那個土地廟,兩個人到了縣城城門口,夏胭脂猛然想起什麼,急忙將封住口的魚壇捧了出來,將上面那一層薄薄的布扯開,關切的問:“小鯉魚,你怎麼樣了?”
半夏清雅的眸子瞄到魚壇內的鯉魚,心裡一驚,問:“這條鯉魚可是夏家魚塘內的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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