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人有輪迴。
試問:感情是不是也有輪迴?
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是否也不能免俗?是否也會面臨煙消雲散?是否也會面臨殘忍拋棄?
呵——
多麼可笑。
若這段感情真的刻骨銘心,它又怎樣殘忍拋棄呢?
除非是——不愛了。
是啊,不愛了。
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翠雲閣是京城有名的*。
而若水圓則是翠雲閣爲頭牌所建立的一個後花園。
這裡清幽寂靜,香氣撲鼻。
小小的池塘旁邊,種了一架薔薇花,那柔條披掛的枝葉上,綴滿了圓潤的花朵,它們一簇一簇的盛開着,如光之精靈色彩斑斕,花瓣兒上滾落了一顆露珠,一雙纖纖玉手拖到了那花瓣兒上,那露珠跳到了她的指尖,溶成了一抹傾城容顏,那薔薇花的淡光閃爍着斑斕,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眸底盛着滿滿的憂傷。
自言自語的花兒從脣邊溢出:“薔薇啊薔薇,你真的有這麼愛他嗎?他便這般好嗎?”
思緒緩緩飄遠,腦海裡回憶着那座遠山,遠山上有一個小山包。
“唉......”那女子深深的長嘆了一口氣。
身後,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薔薇姑娘,薔薇姑娘,媽媽叫你呢。”說話的人叫小翠,是專門服侍薔薇的。
那個被稱作薔薇的女子回眸一笑,淺淺的酒窩嵌在了明媚的臉蛋兒上,煙薄面紗罩在臉上,若隱若現的笑容愈加讓人心動,只是那笑裡面蘊着一抹淡淡的無奈與憂傷,她聲音清清:“難道媽媽又讓我接.客?我都已經說了,我不接客,而且我每月只出一次,琴棋書畫可以隨便點,但是我絕對不會陪酒的。”
小翠擺擺手,道:“薔薇姑娘,不是的,媽媽說爲你做了幾身新衣裳,讓你去試一試。”
薔薇微微一愣,隱在面紗下的脣瓣抿緊,她回過頭繼續撥弄着薔薇花瓣兒,幽幽的說:“小翠,以後這種事情就不要找我了,媽媽給我做新衣裳就是屬於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多想讓我接客。”
小翠吞吞吐吐:“薔薇姑娘,那你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你每月賣藝賺的錢根本就不夠你贖回自己的賣身契的。”
薔薇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她招呼着小翠,小翠上前,幽水般的嗓音緩緩溢出:“小翠,你知道麼,薔薇花代表的是對愛情的思念,花雖然會凋謝,但是心裡那份感情卻永遠也不會凋謝。”
小翠有些聽不懂:“薔薇姑娘,你別這樣子,你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的。”
呵——
一聲冷笑噴灑在花瓣兒上:“小翠啊,別說笑了,只要身在*又怎會獲得一份真正的愛情呢?就算我將賣身契贖回來又有誰會要我呢?”
“薔薇姑娘你別多想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小翠安慰道。
花叢裡陡然出現一片風吹草動。
“誰?”薔薇警惕的問道。
灌木叢後出現了兩個身姿款款,玉樹臨風的公子,他們手握着摺扇,邁着款步行至到薔薇面前,竹子的清香淹沒了薔薇的花香,聲音沉穩醇厚:“薔薇姑娘不必害怕,我與義弟途徑於此看到姑娘賞花,所以不禁駐足欣賞的姑娘美態,若有無禮之處,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說話之人正是瀟竹。
薔薇一看他們二人儀表不凡,舉止文雅,連忙拂了拂身子,道:“兩位公子真是好雅興。”
瀟竹旁邊的公子身着一襲清淡素雅的衣袍,髮髻上挽着一個玉冠,那張素淨的臉白希可人,纖細白嫩的雙手展着一把摺扇,像模像樣的扇着,脣紅齒白,明眸如星:“早就聽說這翠雲閣的女子個個美若天仙,方纔我和我義兄在這翠雲閣看了一大圈,緣分使然我們在這裡碰到了薔薇姑娘,猛然覺得方纔那些全部是胭脂俗粉啊。”
那稱讚的話語堪比蜂蜜,說的薔薇姑娘不禁嫣笑:“公子謬讚了,翠雲閣的姑娘個個賽西施,你們若有雅興可以讓媽媽多挑幾個去你們的房內。”
那個粉面的公子攔在薔薇姑娘面前,一雙纖手隨意摸了一下她的臉蛋兒:“好嬌羞的美人兒,我們誰也不點,就點你了。”
小翠上面爲她開拖,道:“這位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薔薇姑娘向來賣藝不賣身。”
“凡是總有例外嘛。”粉面的公子糾纏着,薔薇躲躲閃閃。
瀟竹款步蓮蓮,衣袂飄飄,三千髮絲隨意的散在身後,那張風華絕代的面容閃着一抹孤傲之色,他將摺扇擋在粉面公子的手上,涼脣輕啓:“義弟,既然薔薇姑娘不願意,我們也就不勉強了。”
粉面公子只好作罷,薔薇姑娘望了瀟竹一眼,感激的說:“多謝這位公子,不知兩位公子可否告知名字?薔薇稍後會破例親自上門謝酒。”
瀟竹負手而立,神色淡淡:“在下瀟竹。”
薔薇微微點頭:“瀟公子好。”
粉面公子酷酷的耍帥,學着瀟竹像模像樣的:“在下雪妲。”
嘎——
一羣烏鴉從頭頂飛過。
薔薇彆扭的張了張嘴:“雪.....雪妲?”
好繞嘴的名字啊,爲不失禮數,薔薇只好微微欠身:“雪公子好。”
“恩。”雪公子昂着下巴高傲的點點頭。
“薔薇姑娘,在下和義弟還有要事,就不多打擾了。”瀟竹作了一個告辭的手勢和雪公子匆匆離去了。
薔薇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這頗爲奇怪的兩個人......
翠雲閣一間上房內。
雪妲一進房間便原形畢露了,將摺扇朝八仙桌上一扔,上手就要去解腰封。
“你要做什麼?”瀟竹醇厚的聲音暫時阻攔了她現在的動作。
“脫衣裳啊。”雪妲大喇喇的說着:“我說師父啊,這場戲都演完了,就不能讓我歇息歇息嗎?”
瀟竹上前捂住了她的小嘴兒:“不許胡說,現在你是我的義弟,不是我的徒兒。”
汗涔涔。
妲雪直翻白眼兒:女扮男裝好累。
她將腰封繫好,玉挺身資的坐在了木椅上,搖着扇子,聲音故意加粗:“義兄,要不要義弟給你找幾個漂亮的歌姬啊?”
‘啪’的一聲,一個書籍飛了過去。
嚶嚶嚶。
要毀容了。
期間*過來好多次要給他們推薦姑娘,但是都被瀟竹已各種理由拒絕了,惹得雪妲連連不滿,她走到瀟竹面前:“師......義兄,你來*不玩姑娘,你不怕別人懷疑啊?”
瀟竹給了他一個冷颼颼的目光,而後,後面的話直想讓妲雪吐血:“你不就是姑娘,我還用得着叫她們?”
我噗。
“義兄,你不是讓我女扮男裝嘛,怎麼還把我當姑娘了?”妲雪吹鬍子瞪眼睛的。
瀟竹繞過她,爲自己斟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微微蹙眉,道:“難不成你要我當着你的面玩姑娘?”
臥槽,師父你想鬧哪樣?
我打死你啊。
妲雪氣的憤憤不平,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頓,她貼在他的耳邊:“不準玩姑娘,聽到沒有,我今晚就睡在你*榻下面看着你。”
將茶盞推到一邊,細細的打量這個房間,視線陡然落在了牆壁上的‘春.宮.圖’上,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一下子泛起了一層紅暈。
女扮男裝的妲雪將這一切全部看在眼底,她嬉笑着調侃道:“義兄,你臉紅了?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休得胡言!”瀟竹冷聲打斷她,忽而想起來什麼,他問:“你現在收集多少滴眼淚了?”
妲雪摸了摸自己的水晶瓶,思慮了一番,道:“已經收集二十九滴眼淚了。”
“恩,很好。”瀟竹若有所思:“那個薔薇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這第三十滴眼淚恐怕就在她的身上了。”
聞言,妲雪又驚又喜:“真的嗎?那我現在去把她弄哭。”
這個急性子啊,瀟竹大掌抓住她,犀利的目光掃向她:“你以爲這眼淚是這麼好收集的?並非只要她哭了就是我們所收集的眼淚,一定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懂不懂?”
妲雪思忖了一番:好像是這樣子的,在這一路上,妲雪所收集的眼淚好像都是那些人做了一些事情以後自己主動流下來的,並非哭一哭就有了的。
她也察覺到自己有些急躁了,託着腮幫子:“哎,什麼時候才能將這九十九滴眼淚全部收集完啊?”
“凡是勿焦,勿燥,你都已經收集了二十九滴眼淚了,剩下的你只要用心去發現,相信很快就會完成玉皇大帝給你的任務的。”瀟竹語重心長的說。
妲雪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身子探到了瀟竹面前,問:“師父,你悄悄的告訴我,玉皇大帝給你的任務是什麼啊?”
提及。
瀟竹的臉色倏然大變,他陰沉的彷彿一片烏雲,聲音冷硬:“不要再過問這件事!”
呦呵,真是一個臭脾氣的毛驢兒。
不就是隨便問問嘛,哼,你不想告訴我,我還不想聽呢。
瀟竹逃避般的一個人行至到了閣窗前,望着滿天飛舞的落葉:妲雪,不是爲師不想告訴你,而是這個任務對你來說太過殘忍了。
當,當,當。
叩門的聲音伴隨着一道好聽的女音響起:“瀟公子,雪公子,你們二位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