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滴眼淚之一寸柔腸(1)

‘千花屋’三個字彷彿似是後貼上去的,而且是用妖嬈厚層的花瓣兒貼上去的,那些筆畫硬生生的,一點也不熟練,就好似是照着書本上的字,一筆一筆勾勒上似的,瀟竹若有所思的望着那牌匾卻怎麼也看不出來究竟哪裡有些異樣。

自門內到門外。

玉瑤清靈婉轉的聲音徐徐轉出,她的玉腳踏出那道門檻兒,手裡捧着一疊精緻的小點心,奶香的味道飄在空中,勾着人的食慾:“在這千花林裡轉了許久想來也是餓壞了吧,兩位來嚐嚐我做的豌豆黃。”

純純的奶香勾起了小妲雪的食慾,她的鼻息間充斥着這誘人的香氣,雙腿剋制不住的朝玉瑤走去,那金黃的色澤,軟綿的質感讓妲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哇,玉瑤姑娘,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當然。”玉瑤頗有些驕傲的說,她指着上面一層的豌豆黃,道:“妲雪姑娘,所有的食材可都是純天然的哦,味道特別的棒,保證你嘗過一塊兒還想吃第二塊兒。”

說着,玉瑤指尖捏起一塊兒豌豆黃遞給了妲雪。

軟糯的糕點,入口酥軟,奶香味兒縈繞在口中,勾勒在舌尖兒上,妲雪稱讚的點頭,小臉兒上堆着滿足幸福的表情:“唔,好好吃啊,玉瑤姑娘,你的手藝可真好。”

玉瑤的臉上露出期許的表情,又問了一遍:“真的嗎?這個豌豆黃是我第一次嘗試做的,還害怕味道不好呢。”

小妲雪一聽是第一次做的,臉上那崇拜的表情愈加的明顯,她用手背抹了抹小嘴兒,伸出一個大拇指稱讚道:“你好厲害啊,第一次做都能做的這麼好吃。”

玉瑤淑女的笑笑,和藹的說:“妲雪姑娘若喜歡,可在這裡多住些日子,我每天都給你做些好吃的點心。”

一聽到‘吃’,妲雪的兩個眼睛直冒紅色的泡泡,開心的直拍小手,轉而看向師父,興奮的說:“師父,師父,我們在這裡多住些日子怎麼樣啊?”

瀟竹揚眉,目光淡淡,脣瓣開合:“我們還有要事要辦,不宜耽誤太久。”

話瓣兒伴隨着妲雪失望的表情一起落下,她嘟着小嘴兒:“師父,爲什麼要這麼着急?”

瀟竹冷眼掃向了她:“妲雪,爲師之命不可違。”

“好吧。”妲雪弱弱的應着,再也不敢提多住些日子的事情了。

尷尬的氣氛油走在空氣中,玉瑤看了看妲雪,又看了看瀟竹,將話瓣兒撿起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主動拉起妲雪的手,道:“妲雪姑娘,既然你們要忙,那玉瑤也不好太強留,這樣吧,你若想吃,那我一會兒就給你做,好不好?”

聽及。

妲雪的眸子變得鋥亮,喜形於色:“玉瑤姑娘,你可真好。”

霧霾鋪滿了整片天際,彷彿給千花林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網紗,秋風吹過,吹得花瓣兒搖曳,玉瑤在裡面忙着給妲雪做小點心。

屋外,百花香氣,青草悽悽。

妲雪悠閒的躺在美人榻上,晃盪着雙腿,看着湛藍的天空,不禁感嘆:“天真藍,空氣真好,師父,如果我們也有這樣一個小天地該多好啊。”

瀟竹靜靜的坐在花桌前,一手把玩着青花瓷的茶盞,聽聞妲雪的話,他修長的手指陡然頓住,輕點茶身,語氣淡漠,將妲雪的話不着痕跡的反駁掉:“妲雪,待我們完成玉皇大帝佈下的任務,你自然就會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小天地了。”

“真的嗎?”妲雪清泓的眸子劃過一絲亮閃閃的精光。

“恩。”瀟竹應道,思忖了一番,又繼續說:“待你完成玉帝的任務便能夠位列仙班了,這樣一來,你便會有屬於自己的小天地了。”

一句話說的妲雪忐忑不安的,她從美人榻上跳了下來,疾步行至到瀟竹面前,焦急的問:“師父,難道你不要徒兒了嗎?”

“你總該長大。”瀟竹並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話鋒完美的轉變開來。

待她真的位列仙班時,想來她也是要搬出仙竹宮的,她也會有屬於自己的仙宮。

“不,師父,我不想離開你,我也不要離開你,師父,你難道忘了嗎?我們都已經拜堂成......”妲雪一個激動不假思索的將話說了出來。

“閉嘴!”瀟竹聲音冷硬,吐出的話冰寒無比。

他犀利的雙眸死死的瞪着妲雪,讓妲雪後面的話硬吞了回去。

“師父......”妲雪弱弱的喚着,桃花般的面容上盡顯委屈。

瀟竹的置若罔聞和無關痛癢讓妲雪的心一下子跌入了冰冷的海底,緊接着,更寒烈的話襲進她的耳膜:“以後......那件事不許再提!”

拜堂成親的事情。

“爲什麼?”妲雪的小手攥緊了瀟竹的衣角。

天邊鑲嵌了一條金色的邊框,黃昏來臨,濃郁的光暈鍍在了空中,隱去了瀟竹不太清晰的神情,他的眸子落在妲雪的小手上,思慮了一番,最終,無情的甩掉了袖袍,她的小手垂了下去,他倏然起身,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面前的微光,徑直朝千花屋屋內走去。

“師父......”妲雪望着他即將離去的背影喚道。

他,駐足。

妲雪悽婉的聲音如秋天的落葉:“難道......你都忘了嗎?”

未思忖,瀟竹聲音漠漠:“忘了。”

一句‘忘了’擊垮了妲雪心中的弦兒。

只能眼睜睜的望着瀟竹離去的背影,單薄的身子緩緩蹲下,軟綿綿的靠在了身後堅硬的椅子上。

千花屋內。

玉瑤在屋內忙的昏天暗地,案板上的麪糰被她來回的揉捏,細碎的劉海被打溼,乖巧的貼在她的臉頰上。

因他的步履仙氣十足,所以步子十分輕快,若非練武術的人壓根感覺不到屋子內進來了人,瀟竹鬼如鬼魅般站在玉瑤的身後。

半晌,玉瑤準備轉身拿東西的時候猛然被瀟竹嚇了一大跳,她拍了拍胸脯,粗喘了一口氣:“瀟公子,你嚇死我了,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啊?怎麼也不說一聲呢?”

瀟竹的深眸深不見底,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驚嚇未平的玉瑤,聲音冷幽,仿若來自地獄的撒旦:“你不知道我進來了?還是你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玉瑤被問的一愣一愣的,那雙清澈的眸子來回的轉,她抿着脣,聲音憐憐:“瀟公子,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

瀟竹未答,倏然擎起大掌狠狠的抓住玉瑤的手腕,她沾着白麪粉的玉手近在咫尺。

“瀟公子,你要做什麼?好痛!”玉瑤皺起了眉頭,低呼道。

瀟竹對她的驚呼置若罔聞,認真的觀察着她的手掌和手指。

若是練武術之人,那麼手指和手掌都會有厚厚的繭子,若是一個妖精,那麼她的手指會比正常的人類多一道圈符。

瀟竹的眸子從警惕轉換成了驚訝,又從驚訝轉換成了不可置信,玉瑤的手掌平平整整,一點點疤痕也沒有,更別提練武的老繭了。

門口響動。

瀟竹的餘光瞄到了正從外面走來的妲雪,他的心一緊,急忙將玉瑤攬在了懷裡,玉瑤大驚,纔想動彈。

瀟竹小聲醇厚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先別動。”

那寬厚的胸膛散發出滾燙的溫度,強有力的心臟壓在玉瑤的胸口,讓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快起來,她的耳垂又紅又熱,她不知道瀟竹爲何忽然抱住她,血液彷彿在狂奔,彷彿在竄動,她的小手情不自禁的環住了瀟竹精壯的腰身。

妲雪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她的雙腿繃在了原地,久久動彈不得,兩個小手死死的攥着裙襬,下脣被自己咬出了鮮血,甜腥的味道蔓延至她的舌尖兒,呼吸在那一瞬將要窒息了,空氣中的所有氧氣彷彿都被奪走,眼睛愈來愈模糊,愈來愈模糊,模糊的將面前的兩個人完完全全重疊成一個人。

‘啪’的一聲,妲雪手裡握着的青花瓷茶盞掉在了地上。

碎成了瓷花兒,猶如妲雪破碎的心兒。

脆響引起了玉瑤的注意,她急忙從瀟竹的懷裡掙脫出來,轉身,望着一臉絕望的妲雪,急急的解釋:“妲雪姑娘,你別......”

話,還未說完。

瀟竹霸道強勢的將玉瑤的話接了過來:“妲雪,還不快將打碎的茶盞收起來。”

這話也不免讓玉瑤驚訝了一番,她急忙上前,打算幫助妲雪:“瀟公子,不礙事,妲雪姑娘也不是故意的,還是我來吧。”

說着,玉瑤彎下了腰。

忽而,腰上一道強有力的力道將她圈了回來,玉瑤驚呼,再起身時卻發現自己以一種無比曖.昧的姿勢窩在了瀟竹的懷裡,她掙扎着,但瀟竹的力道卻越來越緊,他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妲雪,道:“妲雪,將碎茶盞收起來。”

黃昏的光暈鑽進屋子內,灑在他們二人的臉上,妲雪自嘲的笑了,這麼快,你就變心了嗎?這麼快,你就想急着把我甩掉嗎?

“瀟公子,你......”玉瑤只覺的他們二人的氣氛非比尋常,她回頭瞪了一眼瀟竹。

瀟竹深情款款的望着玉瑤。

這在妲雪的眼底,二人屬於在眉目傳情。

“夠了!”妲雪的心底生出了一股子妒火,眼眶的酸澀被自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的小手隨意抹了一把小臉兒,望着瀟竹硬硬的點頭:“好,我撿,我撿。”

說着,她氣鼓鼓的蹲下了身子,大喇喇的去撿地上的碎片,鋒利的碎片割傷了妲雪的手。

‘嘶’的一聲,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小手下意識的縮了回來,鮮紅的鮮血一瞬流出,她疼的直皺眉頭,擡頭朝瀟竹望去,可對上的卻是瀟竹那冷淡的眉眼,他淡若如水的望了她一秒鐘,迅速的將視線收回。

玉瑤推開了瀟竹,疾步上前:“妲雪姑娘,你受傷了,我去幫你找一些金瘡藥。”

“不必!”妲雪冷冷的拒絕了,不顧受傷的小手,將地上的碎片拾起握在手心裡,站起身,挺直了腰板兒,盯着冷若冰霜的瀟竹,一字一字的說:“我已經長大了,不勞煩玉瑤姑娘。”

說完,妲雪轉身離開,朝旁邊的側房走去。

瀟竹冷冰冰的臉一瞬解凍,凝着妲雪漸遠的影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呵,學的還真快。

“瀟公子,你和妲雪姑娘是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玉瑤關心的問道。

“無事。”瀟竹的態度不如之前,弄得玉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的視線落在潮溼的地面上,那個茶盞看起來那麼鋒利,她的傷口看起來也很深,也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處理好。

“玉瑤姑娘,你這裡可有金瘡藥?”想着,瀟竹問道。

玉瑤點點頭:“有的,我去給你拿來。”

“好。”

片刻,玉瑤便捧着兩隻金瘡藥走到瀟竹面前,遞給他,細心的解釋:“這個白色瓶裝的是金瘡藥,這個紅色瓶裝的是修復疤痕的,她一個女孩子,想也不要落下了疤痕纔好啊。”

“玉瑤姑娘,可否麻煩你將這藥送到妲雪那裡?”瀟竹並沒有接過藥瓶。

玉瑤一愣,但也不好在問些什麼,只好點頭應道:“好。”

“玉瑤姑娘,多謝了。”身後,瀟竹沉厚的聲音響起。

玉瑤頓了頓腳步,轉身朝旁邊的側房走去。

推開門,妲雪正一個人坐在軟榻上生悶氣,壓根兒不管手指上的傷口,玉瑤疾步走上前,握起妲雪的手:“妲雪姑娘,你流血了,我來幫你包紮。”

想到放在她與瀟竹親暱的行爲,妲雪的心裡十分不爽,把手一甩:“不用!”

有些尷尬的玉瑤似是想到了什麼,重新抓起她的手,慢慢的說:“妲雪姑娘,想來你是誤會了,我和瀟公子今日初識,方纔是我不小心跌掉了,瀟公子好心好意扶了我一下而已。”

雖事實不是如此,但也總比說瀟竹是故意的強啊。

“真的?”妲雪有些不相信的問着,一雙探究似的眸子在玉瑤的臉上流轉着,彷彿在探索她是否在說謊。

玉瑤真誠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一邊說着,玉瑤托起妲雪流血的手指擠壓着。

“唔,痛......”妲雪齜牙咧嘴的叫着:“玉瑤姑娘,你爲什麼要去擠我的傷口?直接上藥不好嗎?”

玉瑤手裡的動作未停,面容溫和,聲音嬌柔:“妲雪姑娘,我要把裡面那一層髒的血擠出來啊,你別動,你若怕痛就閉上眼睛,待我弄好後就告訴你。”

“好。”妲雪也沒有多想,兀自閉上了雙眼。

玉瑤望着緊閉雙眸的妲雪,將一直隱藏在雙指之間的銀針取了出來,一邊按壓着妲雪的鮮血,一邊用針尖兒汲取着她的鮮血,片刻的功夫,那根銀針變得血紅,玉瑤滿意的望了一眼,而後將銀針收了起來,她迅速的在她的手指上灑滿了一層金瘡藥,聲音柔柔:“妲雪姑娘,可以睜開眼睛了。”

金瘡藥清涼的感覺吃透了她的傷口,她竟然有些不疼了,忽閃着大眼睛,摸了摸已經包紮好的傷口:“玉瑤姑娘,這個藥真厲害。”

玉瑤笑道:“這個藥啊是我上山採回來自己研製的,比外面加工過的藥要強多了。”

“原來是這樣啊。”妲雪魂不守舍的應着,而後,她思忖了一番,問:“玉瑤姑娘,這個藥是誰讓你送來的?”

玉瑤微微一愣,自然的說:“沒有誰啊,是我看你受傷了,纔想着來給你包紮的。”

“哦。”妲雪悵然若失的應着,轉而又問:“那......我師父呢?他在做什麼?”

眼前的東西收拾整齊,玉瑤的嘴邊噙着一抹笑意:“瀟公子?他在幫我收拾面案。”

“......”妲雪的心有些涼。

玉瑤不着痕跡的將妲雪的眼神收入眼底,那張清秀的臉上浮着一抹不明的情愫:“瀟公子可真優秀,不但長得英俊,瀟灑,而且有一身的好武藝,最重要的是他爲人善良,體貼,溫柔,還懂得做家務。”

誇讚他時,玉瑤的眼底涌着濃濃的愛慕之情,那張臉蛋兒時不時的泛着嬌羞的紅暈。

方纔,他無意闖入的擁抱......讓玉瑤回味了許久。

他身上的味道好清香。

妲雪將她眼底的神情全部納入心底,她的心絞痛,酸澀,這個表情她懂,她明白,那是喜歡的感覺。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師父很有魅力,很討女孩子喜歡。

但是,他爲何不考慮考慮自己的感受?

“玉瑤姑娘。”妲雪聲音僵硬的打斷了玉瑤對瀟竹的誇讚和念想,她輕靠在軟榻上,淡淡的下着逐客令:“我有些乏了,可以讓我一個人歇息歇息嗎?”

“啊,可以。”玉瑤急忙反應過來,握着金瘡藥退下了,走到門口時,她頓住了腳步,道:“妲雪姑娘,你好生歇息,待我和瀟公子做好了點心叫你起來吃。”

聽及。

妲雪將錦被往腦袋上一蒙,不理。

門,被關上。

睡的迷迷糊糊的妲雪總覺得睡眠裡有一個噩夢在糾纏着她,但卻怎麼也不想起來自己做了些什麼夢,她的腦袋沉沉的,想睜開雙眼,眼皮卻重如千金,耳膜內充斥男女交談甚歡的聲音,那聲音如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刺着她的心窩。

她的小手隨意抓着軟榻細軟的衣角,奮力的撐着身子,一咬牙,翻了個身,軟榻太窄,妲雪一下子軲轆到了地上,磕的她渾身發疼,猛然清醒了,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她呆呆的坐在地上,望了一眼閣窗外的天色。

早已入夜了。

她怎麼睡了那麼久呢?

脖子有些僵硬,想來是落枕了,她託着脖子站了起來,距離自己很近的八仙桌上擺放着一疊點心,想來是玉瑤放進來的,奶香的味道縈繞在空中,她竟覺得有些噁心,託着疲憊的雙腿走向那八仙桌,捏起了一塊放在嘴裡。

那點心,早已涼透了,油油膩膩的,好生難吃。

她隨口吐了出來,再也沒有了食慾。

千花林的氣溫即使比外界在溫暖也畢竟是秋季,她單薄的衣裳依舊阻擋不住那涼爽的秋風,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臂,讓自己掌心的溫度傳遞過去,細細聽來,閣窗外,彷彿有歡笑聲。

疑惑的她行至到閣窗前,舔了舔手指,桶向那閣窗的一層薄紙上,透過那縫隙,妲雪看清了屋外的場景。

玉瑤輕柔的身子搖曳在美人榻旁邊的藤蔓鞦韆上,瀟竹一襲青色的長袍,這身長袍妲雪從未見過,好似是新作出來的,他佇立在玉瑤身後,雙手推着她的後背將那鞦韆送往高處。

鞦韆上下搖擺,玉瑤的裙襬隨風飄揚,兩個人的嬉笑聲鋪滿了大地。

“好高,瀟公子,你不要走哦,就這樣站在我身後。”玉瑤清脆如風鈴的聲音響起。

瀟竹醇厚的聲音透着山谷的清動:“好,我不走。”

妲雪掉轉過頭,心臟彷彿被人連根拔起,而後狠狠的從高中摔落,她的心跳的格外的快。

小手撫着自己的胸口,她的血液都凝固了,腦袋裡一片麻木。

方纔......那個人是她的師父嗎?

是嗎?

他......從未推過自己盪鞦韆。

從未......

脣瓣兒控制不住的哆嗦,她顫抖的小手想推開門,想出去質問一番,但,伸出去,又收了回來。

那二人交織在一起的笑聲愈來愈刺耳,妲雪捂住耳朵,她使勁的捂住耳朵,不去聽那讓她窒息的聲音。

她頹廢的靠在冰涼的牆壁上,胸口好疼,好疼,抓着自己的頭髮,聲音一度哽咽:“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看着你和她這般親密,我怎能不痛?

小手撫上自己的眉眼,溼潤的淚珠沾染在指腹,她抿了抿脣,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推開了那扇門,沙啞的聲音如砂礫一般:“師父,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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