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舊的蝴蝶簪子在溫暖陽光的照耀下卻顯得熠熠生輝。
蝴蝶觸鬚那浮動的流蘇晃動在瀟竹的內心。
那一聲‘師父’蠱惑着他的心智,他不由自主的邁向了那架長橋,步步朝那個熟悉的身影走去。
那抹身影見瀟竹跟了上來,未回頭,急慌慌的徑直朝前面走去,越過了橋樑,來到了橋尾,站在橋頭上早已看不清橋下的人。
一個破舊的弄堂裡,裡面展着一座樸素的屋子,這是夏胭脂被賣到怡紅院之前所居住的地方,她來之前特意將潮氣異味的屋子打掃了一下,清風透過閣窗吹進了屋子裡,屋內的異味稍稍散去了許多。
一層薄紗撩撥下來,將二人隔在中間。
“你別過來。”洛嫣兒見瀟竹想撩開紗幔上前一探,立刻出聲攔住。
瀟竹的腳步頓住,喝了些許酒有些頭暈目眩的他扶着一旁的木柱,屋內飄着幽香,絲絲鑽入瀟竹的鼻息。
“爲何不讓我過去?”瀟竹輕晃了晃頭,手指揉了揉側額。
洛嫣兒緊張兮兮的,說話有些侷促:“我的臉花了,不想被你看到。”
“花?”瀟竹的頭腦愈來愈暈眩,但嘴裡的話卻依然清醒:“爲師不嫌棄。”
話音一落,他重新邁開步子朝‘妲雪’走去。
“別動,你別過來!”洛嫣兒的性子有些急了,她後知後覺,將語調放柔,補充了一句:“師父,不如我們先飲一杯酒,緩和一下怎樣?”
瀟竹微微一愣,隨即答應:“好。”
桃木酒葫蘆被瀟竹壓低扔到了紗幔下,洛嫣兒背對着瀟竹將酒葫蘆拿起,將衣襟裡的‘催.情藥粒’迅速的塞進了酒葫蘆裡,然後又爲自己斟了一杯酒,再次轉過身來,她的臉上多了一層面紗,纖纖玉手分別捧着酒葫蘆和兩個酒杯,她聲音柔柔:“師父,你可否上前?”
“好。”瀟竹爭取讓自己搖晃的腳步變得平穩,但是他卻覺得腳下像踩了兩片浮雲似的,軟綿綿的,步子輕的好像隨時要塌陷下去。
幾步便行至到了洛嫣兒面前,洛嫣兒將酒杯遞給了瀟竹,聲音軟膩:“師父,可以與我同飲一杯交杯酒嗎?”
交杯酒‘以一瓠分爲兩瓢謂之巹,婿與婦各執一個,雙手交叉各飲杯中酒,以示伉儷情深之意。’
瀟竹神色漠漠,將酒杯接過,執起,洛嫣兒勾了一抹滿意的笑容,紗幔輕輕撩開一絲空隙,二人的手臂相蹭在一起,酒杯交錯在一起,瀟竹一仰而盡。
而洛嫣兒則是將杯中之酒偷偷的倒掉在了身後。
洛嫣兒的心中跳躍着興奮的火焰,瀟竹,不久後,你便徹徹底底的屬於我了,相信你得到了我的身子以後,我便會得到你的心。
瀟竹,你可知我有多麼的愛慕你。
嫋嫋幽香,絲絲陽光,微微清風,淡淡薄紗。
洛嫣兒自小出身卑微,從未給自己爭取過任何東西,一直都是謙讓着別人,處處被別人所欺負着,現在她終於可以爲自己考慮了,勇氣化作了一朵花在洛嫣兒的胸口高高的掛着,她玉臂輕動,終將紗幔撩開,一隻玉腳邁出,雙臂教纏在瀟竹的脖頸上。
那清香的竹子香氣撲面而來,如縷縷春風鑽進了洛嫣兒的內心。
將她這十幾年來的空虛如數填滿。
孃親。
你看。
你總說天下的男人全部是頑劣之徒,但是現在我擁着的男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子,是我心心念唸的男子,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男子。
孃親,我終於不用步入你的後塵,終於不用每日伺候各種各樣的男人了。
激動的淚水在眼眶中盈盈秋動,洛嫣兒的手臂環的更緊,望着藍白空中那金黃色的太陽,洛嫣兒幸福的閉上眼睛,對着老天爺發誓:老天爺,讓這份幸福失去的晚一些把,老天爺,若能讓我在他的懷裡多呆一刻,我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來交換。
洛嫣兒所不知,她的這一番起誓,讓她以後步入了萬丈深淵。
忽地。
鼻息間的清香味道瞬間消散,所代替的是震懾人心的戾氣,一個重重的力道,洛嫣兒整個身體穿過薄紗,直擊後面堅硬的白牆上,白牆上掛着一幅鑲嵌銀邊的畫框,洛嫣兒的腦袋猛地迎上了那個畫框,只聽‘啪啦’一聲,那個畫框順着她的腦袋砸了下來,洛嫣兒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但卻慢了一分,洛嫣兒的額頭上立刻涌出來一層淡淡的血絲。
“師父,你......”洛嫣兒依舊想用那個稱呼來矇騙瀟竹。
她以爲瀟竹聽到‘師父’二字會變得平靜,但卻不想瀟竹如狂風般發作,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勢閃至在洛嫣兒身前,一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洛嫣兒的呼吸忽然間變得緊缺,如一條溺水的魚,氧氣一下子被奪空,洛嫣兒艱難的微張着嘴,想說些什麼,但是迎上的卻只是瀟竹暴虐的神情,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戾氣讓洛嫣兒心中一個哆嗦。
爲何是這樣?
瀟竹已經服下了‘催.情丹藥’,按理說應該飄飄欲.仙,溫柔無比,深情款款的,爲何他卻大相徑庭,不但一改往常清冷的性子反而變得更加暴虐?
腦海裡的問題還未來得及消化,更深一層的暴虐再一次朝她席捲而來,瀟竹手中的力道更深,洛嫣兒的臉已經變成了青紫色,她的瞳孔放大,彷彿再稍稍一個用力,她便會夭折在此。
瀟竹深潭似的眸子泛着戾氣,他語氣陰冷,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牙齒裡擠出來的:“別以爲你打扮成雪兒的樣子,我就會把你認作她。”
洛嫣兒驚呼,怎麼會這樣?
瀟竹的意識明明已經被自己催眠住了,爲何還會認出她來?
不過,事到如今,洛嫣兒既然被瀟竹戳穿了,她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她一雙被掐出水的眸子隱了那絲恐懼,定定的望着眼前這個讓她愛慕多時的男子,她將自己的心裡話如數說了出來:“瀟......瀟竹,妲......妲雪姑娘都已......經死了,你何必暗自傷神?讓我......讓我來陪你,不好嗎?”
此話一出。
瀟竹的深眸眯起,泛着危險的信號,洛嫣兒陡然瞪大了眸子,眸子裡閃着絲絲期待的神情。
“我的心裡只有一個人,這個人把我心裡的位置填的滿滿的,任何人都擠不進來。”瀟竹的手指微微顫抖,精神一瞬恢復了清醒,他一字一句如刀子戳在了洛嫣兒的心底:“那個人就是妲雪!”
洛嫣兒似乎都感覺不到疼痛了,心麻木了,脖子麻木了,連帶着呼吸也跟着麻木了,眼眶滿滿的涌着酸澀感。
“爲什麼?”洛嫣兒有些不甘心,悲嗆的問着。
瀟竹陡然將手鬆開,狠心的將洛嫣兒甩在了地上,字字冰冷:“你——不——配!”
話落。
瀟竹趁着孤寂廖寞的身影緩緩離開了洛嫣兒的視線。
輕風拂過,瀟竹單手遮住了刺目的光芒,腰間的錦囊裡裝着的是妲雪的骨灰,他緊緊的握在手心裡,卻抑制不住那顫抖:娘子,爲夫很想念你。
瑟瑟縮縮的洛嫣兒整個人如一個殘破的布娃娃堆在了牆角,她雙臂抱着雙膝,將頭埋在手臂裡面,嚶嚶的哭泣着。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那一句‘你不配’如回聲波一般一遍遍的擊打在她的心窩裡,她終於承受不住,從地上爬了起來,捂着嘴巴,悲傷的甩門出去。
房頂上。
一道瘮人的猖狂笑聲響徹天空,青灰色的瓦磚上,一襲黑衣的面具女子雙手擎天仰頭大笑,隱藏面具下的容貌閃着計劃成功的塊感:“洛嫣兒,你可真是一個蠢女人,竟然敢跟我搶瀟竹,你真的以爲我這麼善良會給你‘催.情丹藥’讓你稱心如意嗎?哈哈哈,你做夢,我給你的那是‘暴躁丹藥’,凡是服下的人,性子都會變得十分火爆,瀟竹怎會喜歡你這種放蕩不羈的青.樓女子,今天被你弄巧成拙後,相信瀟竹對你會十分厭惡的,你再也沒有機會了,哈哈哈......”
驕陽似火的太陽追隨着一路在集市上奔跑的洛嫣兒,她的鞋子因焦急都已經掉落了一支,只顧着傷心的她渾然不知,淚水飛濺,汗水涔涔,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強大的轟擊。
爲何?
爲何沒有一個人好好的疼愛我?
夏胭脂擁有楚墨寒的愛。
妲雪擁有瀟竹的愛。
爲何只有自己這麼的下賤?
洛嫣兒,你好失敗。
她悲憤的大步奔跑着,前方是一面熟悉的城牆,是夏家,她掩面哭泣朝裡面奔去,若不想,整個人撞進了一個結實寬厚的懷裡。
一個力道讓她踉蹌了一番。
她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個身穿華服,濃眉深簇,年歲有些稍大的,面容十分嚴肅的男子,他渾身上下散發着肅穆之氣。
一旁,夏家的管家見狀,立即訓斥着莽莽撞撞的洛嫣兒:“沒有規矩的丫鬟,衝撞了老爺還不知道賠罪!”
老爺?
聞言。
洛嫣兒急忙將梨花帶雨的小臉兒擦擦乾淨,視線一瞬間變得稍稍清晰了一些,她定定的望着眼前慈祥卻又肅穆的中年男子,眼底瑩瑩閃動,原來她就是夏家的夏老爺。
一抹淺淺的微笑不知不覺的掛在了嘴角,她的眼底充斥着滿滿的仰慕之情,她禮貌的拂了拂身子:“嫣兒參見夏老爺,方纔嫣兒無意衝撞了夏老爺,還望夏老爺海涵。”
清甜的聲音讓原本不怎麼注意洛嫣兒的夏老爺忽然提起了興趣,他緩緩走到洛嫣兒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道:“你擡起頭來。”
聞言。
洛嫣兒緩緩擡頭,視線對上夏老爺的黑眸。
夏老爺心裡一驚,濃眉略皺,他探究似的瞅着洛嫣兒,問:“你叫什麼名字?”
“回夏老爺,我叫洛嫣兒,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洛嫣兒語氣緩緩,極有禮貌。
夏老爺的思緒飄遠,望着眼前的女子總覺得她有些面熟,於是自然而然的問出了口:“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洛嫣兒的心激動無比,望着夏老爺纔想說話,門外,一道甜美喜悅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話:“爹......”
是夏胭脂。
夏胭脂一襲淡綠色的繁花絲綢長裙,外面披着一層金色絲線精巧勾制的青煙薄紗,寬大的衣襬上繡着淡紫色的花紋,柔順的青絲挽成了一個凌雲髻,其餘的髮絲隨意的散落在肩膀處,她的額前垂着一枚紅色的寶石,那顆寶石輕輕晃動在夏胭脂額間,恰到好處,多出了一股子仙味兒,她的髮髻上插着鏤空飛鳳的步搖,那晃動的流蘇讓夏胭脂渾身上下別有一番風情可人的姿態。
洛嫣兒望了一眼自己身上樸素的破舊裙子,心底生出了濃濃的自卑感,她悄悄的擡手將夏胭脂之前送給她的簪子拽了下來,藏在了袖袍裡。
“爹,你何時回來的啊?”夏胭脂如一隻歡快的小鳥兒撲到了夏老爺的身旁,撒嬌似的依偎在了他懷裡:“女兒好想你啊。”
夏老爺被嘴甜的夏胭脂哄得喜笑顏開,他*愛的摸了摸夏胭脂的頭髮,道:“今日纔到家,看你不在家,正準備和管家出去尋你呢,你這個野丫頭跑到哪兒去了?”
夏胭脂從夏老爺懷裡出來,吐了吐舌頭,晃了晃手裡金黃的小花兒,道:“我和巧巧去山上*了,爹,你可真有福氣,我正想今天*送來給您,您就回來了。”
“哈哈。”夏老爺爽朗大笑,心情大好,轉身攬着夏胭脂回到了正廳。
徒留洛嫣兒一人尷尬的站在原地,她握緊了長裙的裙襬,咬着脣:“我就像一個破抹布一樣,用的時候就拿來,不用的時候就丟開,爲什麼每個人都瞧不起我?就因爲我出身卑微,身份低賤嗎?”
她一人拖着步子來到了後院的柴房內,前廳她們父女兩個人的歡聲笑語刺痛了她的耳膜,她蹲在柴房裡,將所有的衣裳全部扣在了一個盆裡,用洗衣棍拼命的打着,拼命的打着,彷彿在宣泄着心中隱忍多時的怒氣。
忽地。
柴房的門被打開,刺目的陽光將陰暗的潮房照耀的無比明亮,幾個老媽子走了過來,拎起了洛嫣兒左右開弓甩了兩個耳光,嘴裡謾罵着:“媽的,這個不要臉的小踐人竟然敢這麼禍害我們的衣裳,我看她分明是在挑釁我們。”
洛嫣兒的頭髮被一個胖的老媽子卷在了手心裡,揪的她頭皮發麻,她的眼睛朝上面綴着。
老媽子狠狠的踹了她一腳,洛嫣兒一個踉蹌,整個人都栽倒了水盆裡,渾身溼乎乎一片,老媽子朝她臉上吐了幾口口水,呲牙咧嘴的警告:“告訴你,你個小踐人,不要試圖妄想着勾.引老爺,剛纔在門口我們可全都看到了,你說你怎麼這麼下賤呢?給我好好洗衣裳,否則不許吃晚飯!”
洛嫣兒咬着脣忍氣吞聲,艱難的想從水盆裡爬出來,但是水太滑,掙扎了幾下又栽歪了進去,弄得狼狽不堪。
幾個老媽子嘲笑了一番,紛紛離開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三個時辰過去了......
洛嫣兒的雙手已然被水浸泡的紅腫不堪,她雙手撐着水盆,卻依舊無法從水盆裡出來,無奈之下,她只好就這樣一邊坐在冰涼的水盆裡,一邊前傾着身子去扒拉着對面的水盆,雙手一邊揉搓着衣裳一邊哭泣。
忽地。
一雙錦緞靴子映入自己的眼簾,一同映入的還有一個藏藍色的手帕。
洛嫣兒模糊的雙眼緩緩擡起,眼前的人讓她心裡一緊。
竟然是夏老爺。
“擦擦吧。”夏老爺聲音醇厚,一副慈愛的模樣。
洛嫣兒慌忙的將溼乎乎的手在衣裳上揉搓着,她抹了一把,有些顫抖的猶豫了一番,小聲的說:“我的手髒,怕弄髒了夏老爺的手帕。”
夏老爺將手帕塞進了洛嫣兒手心裡,溫熱的溫度順着手心傳進了洛嫣兒的心底。
她激動的捧着手帕,默默的留着眼淚,哽咽的說:“我出身卑賤,能讓夏老爺關心是嫣兒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夏老爺擺擺手,道:“夏家的一些傭人有時的確很過分,喜歡欺負新來的丫鬟,你不要往心裡去,以後若再有人欺負你,你便跟我說。”
洛嫣兒感激涕零,朝夏老爺拂了拂身子:“謝謝夏老爺。”
“恩。”夏老爺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朝洛嫣兒伸出了一雙手,洛嫣兒疑惑的望着他,夏老爺慈愛一笑:“我拉你起來,你一個女兒家總在冰水裡泡着對身體也不好。”
洛嫣兒脣瓣兒顫抖,點點頭,將手伸在了夏老爺的手心裡,一個力道提起,洛嫣兒從水盆裡站起身來,落湯雞的洛嫣兒有些侷促的蜷緊了腳趾,訕訕的垂着頭,夏老爺深嘆了一口氣,道:“一會兒我讓丫環給你送一套乾淨的衣裳來,再給你開一服預防風寒的補藥。”
洛嫣兒急忙擺手:“夏老爺,真的不用,嫣兒承受不起。”
夏老爺吹了吹鬍子:“承受得起,好了,就這麼定了,你回房歇息去吧,這些衣裳我差別人來洗。”
柴房的門一關一合。
屋外的光一閃一滅。
洛嫣兒的心閃過絲絲的暖流。
夏日的天如一張變臉的臉譜變化無常。
前一秒還陽光明媚的天空,轉瞬間電閃雷鳴,暴雨襲來。
街道上的行人們紛紛頂着衣裳四處避雨,街道一瞬間空空如也,顯得無比的淒涼。
唯有一襲素袍的瀟竹行屍走肉的橫走在中間,任由漫天的大暴雨向自己席捲而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將他心中的悲傷澆滅。
忽地。
天空傳來了雷公電母粗獷的呼喚聲,一個雷擊砸在了地面上,那佈滿漣漪的火花頓時竄出一股子觸電的火光。
瀟竹一隻腳踏了進去,火光頓時席捲了他的腳底,只見他全身有電流穿梭而過,併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佇立在雲端的雷公電母心裡暗驚:糟糕!是上竹仙尊!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二話不說,絲毫沒有猶豫的跳下了雲朵,兩個人的仙法急忙將急竄的雷電強行的制止,他們二人將瀟竹扯到了一邊:“上竹仙尊,你瘋了,這雷電是會電死人的,即使你是仙體,也會對你有所損傷的。”
瀟竹神色漠漠,那如墨譚般的眼眸沉凝似水,淡漠的看不出來一絲情愫。
失魂落魄的瀟竹讓雷公電母有些頭疼,他們二人的眼神一交換,齊齊點頭,一人拉着瀟竹一個手臂徑直將瀟竹拉到了烏雲頂端,雷公電母雙手抱拳,道:“雷公,電母參加上竹仙尊,現在天庭出了大事,玉皇大帝讓我們前來速速喚你回去。”
瀟竹話語輕動,道:“本仙在凡間還有要事要辦。”
他還要尋出那個借刀殺人之手的主謀來替妲雪復仇。
雷公電母神色焦急,上前一步,道:“上竹仙尊,此事分外火急!”
他淡漠如水,問:“何事?”
“瑤池仙姬逃出了天庭,並偷走了仙界的伏魔棒!”雷公電母眉心緊蹙,道。
伏魔棒是仙界的至寶,專門來對付偷偷潛入仙界的妖魔鬼怪,如今伏魔棒沒有了,以後妖魔鬼怪便可以隨意的闖入仙界了。
一聽‘瑤池仙姬’這個名字,瀟竹的面容黑了大半,立即將妲雪的事相之結合。
未等怎樣,瀟竹將仙體喚出,一襲雪白的仙袍化在身上,頭髮竹冠幽翠,腳踩浮雲飛上了雲霄。
天上一抹身影漸漸淡出。
地上一抹妖豔如火的身影,手持冰劍,髮絲飄揚,紅脣如血,眼底嗜血的朝前方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