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三姬捐狂的笑聲如雷聲般襲在妲雪的耳膜內,一圈一圈,一環一環的扣在她的心窩,她的血液一瞬凝固在了體內,雙眼模糊的看不清一切,只能聞着那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兒。
“哈哈哈哈......”笑聲愈來愈刺耳,氣若游絲的妲雪如一條失去了水的小魚兒。
千鈞一髮之際。
水三姬忽地鬆開雙手,妲雪孱弱的身子倒在了地上,一聲悶響讓妲雪摔的劇痛,但是她卻發不出來痛苦的悶哼聲,兩雙手使勁兒的扒着地,指甲深深的摳了進去,她拼命地往前爬,一直爬,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逃出去,只要見到師父就好了。
“不識擡舉的東西。”水三姬鄙夷的冷哼一聲,穿着刺金繡鞋的腳踩在了妲雪的手背上,使勁的攆了又攆,只見妲雪的十根手指慢慢的衝血,然後變得紅紫,最後變得黑紫。
“唔......”妲雪的喉嚨裡泛出弱小的悶聲。
十指連心,這種滋味兒如削骨一般疼痛。
“雪狐,你也有今天。”水三姬的眼底盛滿了報復的塊感,腳下的力道越來越大了,她眯起陰毒的眸子望着額頭上佈滿汗水的妲雪,將雙腳挪開,道:“長得這麼漂亮還真不忍心現在把你玩死,雪狐啊雪狐,多看看外面的陽光吧,嘖嘖,好可惜哦,後天一過,你就再也看不到了。”
話落。
水三姬長裙飛起,髮絲凌亂,那雙漆黑的眸子泛着淬毒的光芒,她掌心擎起,划起了一道黑色的龍捲風,將妲雪吸入了掌心裡,夾雜着張狂的笑聲一飛沖天來到了一個寒冷陰暗的地方。
幽深暗黑的山洞內傳來‘滴答,滴答’的流水聲,原本清脆的流水聲在此刻卻顯得格外驚悚,水三姬將妲雪帶到了自己的妖洞內,她將用妖法弄昏的妲雪扔在了一堆骷髏架子旁:“雪狐,那ri你便是在這裡搶走了我的蛇丹,後天之時,新帳舊賬我要一併在你身上討回來。”
水三姬搖手一變,骷髏架子被一個鐵的籠子剁的粉碎,灰塵撲撲揚揚的飛在了空中,緊接着,只聽‘轟隆’一聲,那鐵籠子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鐵籠子的每一根鐵欄都長滿了刺,它們都是用尖銳的爪牙纏上去的,只要雙手握在上面便會被刺傷,疼痛難忍,這是防止敵人逃走而專門設計的。
水三姬掌心旋出來一道黑色的光芒將躺在地上的妲雪吸了起來,毫不留情的丟進了籠子裡,又用一把巨大的鐵鎖鎖在了籠子外面,她鄙夷的望着妲雪,冷哼了一聲:“看看這次誰來救你!”
紗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
金紅色的光芒籠罩在滿是鬱蔥之木的夏家,樹枝上小憩的鳥兒們安逸的立在樹上啄着樹葉裡的葉汁來解渴。
一根光滑的紅木棍子支在了閣窗木棱之間。
夏胭脂一個手肘杵在緊挨着閣窗的檀木桌上,長卷的髮絲在黃昏光芒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金色,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在四周的冷空氣裡化成煙飄走:“唉......”
過了一日又一日。
自上次錢大權的事情發生後,夏胭脂每日茶飯不思,皺眉嘆氣,有時常常望着一片樹葉發呆。
門外的叩門聲響了許久夏胭脂纔回過神兒來。
夏胭脂挽了挽髮絲,將情緒整理了一下,對着門口,道:“進來吧。”
‘吱嘎’一聲。
門,被推開。
一隻秀氣的腳踏了進來,帶着盈盈細軟的聲音:“夏小姐,我給你準備了一碗冰糖銀耳紫薯羹,你嚐嚐。”
洛嫣兒一襲素色的綠色裙子,手裡端着一個精緻的瓷碗,行至到夏胭脂面前,將瓷碗輕輕的放在了夏胭脂面前的檀木桌上。
“是嫣兒啊。”夏胭脂微微一笑,視線落在那晚湯羹上,色澤光纖,味道清香,她細細的聞了聞,蔥白的手指捏起了湯匙舀起了一匙湊到脣邊嚐了嚐:“恩,味道不錯。”
洛嫣兒的眸子碎光閃閃,一聽夏胭脂誇獎她,裂開嘴笑了:“夏小姐喜歡就好,我以後再做給夏小姐吃。”
“恩,好。”夏胭脂淡淡的應着,湯匙從手中滑落,泛出‘啪’的一聲脆響,迸濺出來了幾滴湯水。
洛嫣兒急忙從衣襟裡扯出一個手帕替夏胭脂擦拭着:“夏小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夏胭脂茫然的回答着,那雙眸子有些散漫。
握着手帕的洛嫣兒忽然間停下了動作,潸然的垂下頭,語氣也變得失落起來,她將手帕一點點攥在了手心裡,蔫蔫的說:“我知道我的手帕髒,不該隨便碰夏小姐的,夏小姐,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夏胭脂微微一愣,望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連忙解釋:“嫣兒,你多想了,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爲別的事煩心。”
她的心思太重了,也太敏感了,夏胭脂心想着下次說話一定要思量一下。
“夏小姐,你是因爲什麼事煩心?”洛嫣兒一聽跟自己沒關係,馬上擡起頭來詢問。
頓了頓,望了一眼夏胭脂,侷促的說:“夏小姐,對不起,主子的事情下人沒有資格過問的。”
夏胭脂忽然間覺得和她溝通有些疲憊,但是卻不好傷了她的自尊,她是從怡紅院裡出來的,想法肯定有易於與常人,而且還會特別的自卑,所以夏胭脂格外照顧她的情緒。
她從木椅上緩緩起身,拉着洛嫣兒的手,柔聲細語的說:“嫣兒,你多想了,你不是下人,你同巧巧一樣都是我的好妹妹,況且,我的煩心事也不是因爲你。”
微風肅肅,撩撥了夏胭脂心底的那一根弦。
她望着吹的婆娑的樹葉,緩緩地嘆氣:“自那次錢大權的事,妲雪姑娘一直都沒有消息,瀟公子也無緣無故的消失了,而墨寒他......”
洛嫣兒急忙問:“夏小姐,楚公子他怎麼了?”
她淡淡一笑:“沒怎麼。”
“噢。”洛嫣兒蔫蔫的應着。
夏胭脂將瓷碗捧起塞給了洛嫣兒,望着她因忙碌而布了一層細汗的鼻尖兒,道:“瞧你累的,以後一些重活粗活就教給其他下人做吧,你跟巧巧一樣隨在我的身邊侍候吧。”
洛嫣兒拂了拂身子,道:“謝謝夏小姐。”
檀木桌上的珠寶閃爍着璀璨的光芒,夏胭脂隨意拿了一個玉釵,一邊往洛嫣兒的髮髻上插,一邊說:“這個玉釵成色很好,我覺得很配你的膚色,我把它送給你了。”
洛嫣兒心裡一急,急忙將手伸在腦袋上摩挲着,她咬了咬脣:“夏小姐,這太貴重了,我收不得。”
夏胭脂握住了她的手,搖搖頭:“收得,收得,我給你,你便好好帶着。”
“那......”洛嫣兒有些靦腆的說:“謝謝夏小姐了。”
夏胭脂回以淡淡一笑,揉了揉酸脹的側額,道:“嫣兒,我有些乏了,你去歇息吧,讓巧巧進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洛嫣兒微微一愣,臉色微紅,說:“那嫣兒先退下了。”
夏胭脂微微點頭。
洛嫣兒一腳邁出了夏胭脂的閨房,摸了摸髮髻上的玉釵,咧嘴樂了,活了這麼久她從來沒有帶過這麼好看的髮飾,她喜滋滋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內,坐在破舊不堪的梳妝檯前,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照着鏡子,嘴裡喃喃自語:真好看。
忽地。
房門被人狠狠的撞開,夾雜着鏗鏘的腳步聲和咒罵聲,來人是夏家其餘的丫鬟。
緊接着。
重重的口水噴在了洛嫣兒的臉上,緊接着便是一陣劈頭蓋臉的嘲諷:“別以爲給小姐做了一碗湯羹就是小姐身邊的紅人兒了,我告訴你,我們在夏家做了幾十年了,你那點小手段我們太清楚了,小姐身邊除了巧巧姐以外每個人的身份都是平等的,你不要想着攀高枝兒,想着怎麼偷懶耍滑。”
洛嫣兒被罵的稀裡糊塗的,連忙轉過臉,與她們解釋:“我沒有,我沒有想着攀高枝兒,也沒有想着怎麼偷懶耍滑,我每天勤勤懇懇的幹活兒,乾的比任何人都要多。”
話落。
一個長的尖嘴猴腮的丫鬟叉着腰開始尋洛嫣兒話裡的語病:“哎呦,大家快來聽一聽,瞧瞧這個小蹄子說的話,好像我們欺負她,把所有的活都交給她幹似的,我看啊,剛纔她進小姐的房間一定是去跟小姐告我們的狀去了。”
“我覺得也是。”
“看她長得一副狐媚子樣子,沒準兒啊,還想勾.引老爺做夏家的女主人呢。”一個丫鬟附和着火上澆油。
洛嫣兒連連搖頭,慌忙擺手:“沒有,我沒有。”
“呦,大家快來看一看。”一個丫鬟將視線落在了洛嫣兒髮髻上的玉釵上,呼啦啦過來一大片,將洛嫣兒圍了個水泄不通:“瞧瞧,這個小蹄子可真有兩下子,纔來夏家多久啊,就讓小姐送給了她一個玉釵。”
一個丫鬟的妒火騰騰燃燒着,那聲音都變了腔調了:“我覺得啊,這個髮髻不配小姐的玉釵。”
“噢?”另一個丫鬟附和着,問道:“那怎樣才配呢?”
“我覺得應該這樣。”說着,那個丫鬟對其他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幾個人齊上陣,將洛嫣兒從木椅上推倒,十幾雙手抓上了洛嫣兒的髮髻,拼命的抓,揉,搓,將她的頭髮硬生生的弄成了一個鳥窩。
幾個丫鬟累的氣喘吁吁的,一刻鐘後終於停下來了,望着自己滿意的傑作拍了拍手,道:“這樣就能配得上小姐的玉釵了。”
“哈哈哈哈......”幾個丫鬟捧腹大笑,拍拍屁.股甩門離開了。
洛嫣兒坐在冰涼的土地上,頭從雙臂裡慢慢的擡起,面若桃花的臉上佈滿了淚水,凌亂的髮絲含在嘴裡,洛嫣兒嚶嚶的哭泣着:“爲何我這麼下賤?到哪兒都要受到別人的欺負?”
說着,她顫抖的雙手摸了摸髮髻上歪斜的玉釵,自言自語:“難道我真的不配帶這玉釵嗎?”
忽地。
空氣中乍響一道沙啞的女聲:“你怎會不配?”
“誰?”洛嫣兒警惕的抱緊了自己的肩膀,環繞着四周,卻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就在她轉頭的時候,一襲黑衣的面具女子忽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嚇的洛嫣兒一個激靈,說話哆哆嗦嗦,整個身體直往後退:“你......你是誰?”
面具女子緩緩的彎下腰,蹲在她面前,視線與她平齊,幽幽地說:“你不必管我是誰,只要我知道你是誰就好了。”
“你......你想幹什麼?”洛嫣兒低垂着眉眼不敢看她。
面具女子‘呵呵’一笑:“你不必害怕,我不但不會傷害你,反而還會幫助你。”
“幫助我?”洛嫣兒疑惑地問着,慢慢擡起頭,試探的望着眼前這個長相奇怪的人。
面具女子點點頭:“是的,幫助你,我知道你是被瀟竹和楚墨寒從怡紅院裡救出來的,也知道是夏胭脂把你帶回的夏家,我更加知道你對瀟竹和楚墨寒有愛慕之情。”
“......”洛嫣兒微微一愣,隨即羞紅了臉,她出身寒酸,第一次看到如此優秀的兩個男子,她確實是有些芳心大動,甚至有時她在想爲何會對兩個男子都喜歡呢,是不是她的骨子裡真的很下賤?
面具女子見有些猜準了她的心思,開始使用戰術,她溫柔的湊近洛嫣兒,體貼的爲她挽好凌亂的髮絲,又替她將玉釵插好,柔柔的說:“瞧你,長得真美,在夏家當一個小小的丫鬟真的是太可惜了,這玉釵才配不上你的容貌呢,你配擁有更奢侈的首飾。”
洛嫣兒的眸子閃動着盈盈光芒:“真的嗎?”
面具女子篤定地說:“當然是真的。”頓了頓,她繼續說:“而且,我還知道你的另一件心事。”
洛嫣兒微微一愣,有些心虛地問:“我......我哪有什麼心事。”
面具女子嘴角悄悄一勾,湊到她耳蝸,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洛嫣兒那張臉如一個調色盤似的,五彩斑斕,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眸子,捂住了嘴巴:“你究竟是誰?你怎麼會知道......”
“噓......”面具女子將手指掛在脣邊作噤聲狀:“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不過......你若想實現的你的心願,你就要爲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洛嫣兒哭紅的雙眼稍稍有些緩和。
面具女子將洛眼兒友好的拉了起來,摸了摸她溼乎乎的臉蛋兒,從黑袖袍裡拿出了一卷信紙,道:“你沿着這條路一直走,到了一個茶屋會有人將你送到目的地,楚墨寒便在那裡,我要你給楚墨寒帶一句話。”
“什麼話?”洛嫣兒將信紙捏在手心裡問。
面具女子趴在她耳邊:“你告訴他,讓他後天亥時一刻到望石山,記住一定是亥時一刻,早一分晚一分也不行。”
洛嫣兒雖不明白麪具女子爲何讓她這樣做,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答應了她:“我會把話帶到的,一會兒我就找個由頭去跟夏小姐說一聲。”
面具女子拍拍她的肩膀:“真是個聰慧美麗的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謝謝你。”洛嫣兒微微一笑。
面具女子點點頭:“快去吧,否則來不及了。”
“好。”說着,洛嫣兒將紙條藏在了袖袍裡朝夏胭脂的閨房走去。
洛嫣兒前腳一離開,面具女子的眼底就恢復了陰毒的笑容,她倏然回頭,恰巧她那醜陋的面具映照在銅鏡上,她氣煞了,一把將銅鏡掃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她雙手擎天哈哈大笑:“擋我者死,後天便是我稱霸爲王的日子,妲雪,水三姬你們統統去死吧!哈哈哈哈......”
面具女子此次可謂是想一箭雙鵰,既能夠在後天天狗食月之際借水三姬的手將妲雪除去,又能夠讓楚墨寒晚一刻在妲雪嚥氣的時候趕來殺掉水三姬,這樣,她既不費吹灰之力除去了眼中釘,又將自己的責任撇的乾乾淨淨,就算日後瀟竹問起她來,她也有解釋的話來說。
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
時光匆匆如流水,一轉眼離天狗食月之日還有幾個鐘頭的時間了,洛嫣兒馬不停蹄的往目的地趕去,不敢耽誤一刻。
水三姬每日辛辛苦苦的閉關修煉,離天狗食月之日越近她越興奮,她從密室內出來,一襲妖嬈的透明紗裙,那紗裙上的顏色如鮮血一般紅,準確地來說她的裙子就是用人的鮮血染紅的,因爲她格外喜歡這股子血腥的味道,這樣會將她體內的殺戮之氣刺激到極致。
她沿着山洞的石壁飛了過來,一直飛到了關着妲雪鐵籠面前,將籠子踹的‘吱嘎,吱嘎’作響,妲雪的體內被水三姬注入了從集市上買來的迷.魂藥,每日只能陷在渾渾噩噩的狀態裡,全身上下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籠子被踢得震動,昏昏欲睡的妲雪奮力的睜開了眼睛,見自己還在這個該死的籠子裡,整個身子趴在地上,雙手抓着土前行,終於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一根鐵欄杆,她仰起頭看着高傲的水三姬,乾裂的脣瓣慢慢張開:“臭蛇妖......放我出去。”
水三姬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彷彿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般仰頭大笑:“放你出去?哈哈哈哈......你做夢!”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妲雪氣若游絲的問,她覺得全身上下只剩了一個空殼。
黯淡的天空彷彿一副淡淡的墨畫,那黑色的染料正一點一點的染刷上去,水三姬望着逐漸黑下來的天空,骨子裡興奮不已,那雙狡黠的眸子盛滿了淬毒,笑容無比的張狂,震的山壁上歇息的蝙蝠撲騰着翅膀亂飛:“哈哈哈哈......我想怎樣?不要急,我們在等幾個鐘頭,到了亥時你就知道我到底想怎樣了,哈哈哈哈......”
妲雪的心裡滕然生出強烈的恐懼感,望着陰險毒辣的水三姬,她的兩個小手緊緊的捏着衣襟。
師父,你在哪裡?
忽地。
鐵籠門被水三姬一腳踹出了幾米遠,毫無防範的妲雪如一個皮球一樣在鐵籠裡四處的亂撞,那堅硬的鐵欄杆硌的妲雪全身生疼。
水三姬緩緩的走了過去,搖手變出來一個水舀,鐵籠的旁邊是一個木頭做的水槽,裡面的水有些渾濁,還散發着一股股的臭味兒,水三姬望了一眼妲雪,又望了一眼水槽冷聲一笑,一邊用水舀舀了一些水,一邊對妲雪說:“雪狐,念在我們同是妖類,我餵你喝點水,這樣你死後也不至於做個渴死鬼。”
死?
強烈的字眼兒驚的妲雪心突突跳。
她本能的閃躲着,往後面退着,退着,水三姬一個妖法將妲雪吸了過來,一把揪住了妲雪的頭髮,‘哐’的一聲妲雪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籠子上,水三姬強制性的掐開了妲雪的嘴巴,準備將餿水往她的嘴巴里灌:“喝,你給我喝!”
妲雪拼命的搖頭,拼命的掙扎,與水三姬的手相抗衡,用盡所有的力氣閉緊了嘴巴。
“你非喝不可!”水三姬用手指塞進妲雪的嘴巴里,準備強制的摳開,然後將餿水灌進去。
妲雪溼漉漉的眼睛盛滿了絕望,她豁出去的一口狠狠的咬住了水三姬的手指。
“啊——”水三姬疼痛的尖叫着,騰出握着餿水舀子的手‘啪啪’的一下下的扇着妲雪的耳光,然後又用妖法狠狠的將她甩了出去。
妲雪蒼白的嘴脣沾染着紅色的鮮血,看起來是那麼的妖嬈。
怒火中燒的水三姬纔想發作收拾妲雪一番,山洞外,一道無比刺目的銀光射了進來。
水三姬順着銀光望去,心中不禁大喜:“哈哈哈哈,時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