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空蕩.伽藍已經將青暉腦後那一片的頭髮削去.露出一片頭皮.
感覺頭皮嗖嗖發冷.青暉心裡極是不自在.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這樣被削去些頭髮......雖然.伽藍是他師父.更有“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說法.可是......
青暉想.他最沒法理解的是.爲什麼伽藍要做那些事.
伽藍到底當他是什麼人.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時候.青暉終於是迷茫了.這一切到頭來.原來伽藍都是知道的.一直看着他四處跑.都不曾說什麼.
他從旁觀看時.是不是會在心底暗暗嘲笑.
“嘶..唔..”
心裡才涌起一陣難以抗拒的難受.青暉就覺得腦後被什麼隔開.然後就是皮肉被割開.一柄極細極鋒利的刀在那一小片地方擺弄.痛感細細的從每一根神經傳到全身.青暉額上立刻冒出了一堆細汗.臉色慘白.
“忍住.很快.”
伽藍的聲音顯示出他現在也並不輕鬆.但是動作並不拖泥帶水.每一下都乾淨利落.幾個割開挑起.青暉就覺得頭皮被掀開了.然後因爲伽藍的動作.他現在倒是發覺到腦後似乎真的有個什麼東西在裡面.類似釘子.只是頂頭更平更薄.
“抽出時會痛.”給青暉個招呼.“比之前更痛.”說着.伽藍忽然停手.伸手抓住一旁趴着睡着的黑球.拿出小刀在黑球前爪上細細割了條口子.將血液滴出些在一旁的杯子裡.暗紅的血液滴下.濃厚的血腥味就鑽進鼻子.薰得青暉有些作嘔.
真想不到.這傢伙看着可愛.血的味道居然這麼大.
此時.伽藍已經站到青暉身側.用帕子擦乾淨手.揪出青暉嘴裡的帕子.沒等青暉開口說話.就把那只有淺淺一個杯底的血液倒進青暉嘴裡.快速的捂住青暉的嘴.另一手更快的伸到青暉腦後抽出那根東西.
劇烈到無法想象的痛讓青暉猛地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音.畢竟伽藍捂住了他的嘴.這一張開.伽藍立刻將他的臉擡高.迫使青暉將黑球的血盡數嚥下.
這時候.青暉終於是看見了伽藍的臉.
熟悉的模樣.帶着了些不忍和心痛.立刻就化了之前他對伽藍所有的不滿.
“師......”
被捂住嘴悶悶叫一聲.青暉沒叫完.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倒在伽藍懷裡.伽藍穩穩接住.低頭看着臉色蒼白到好似一張紙的青暉.伽藍一直隱忍的情感叫他精緻的臉有些崩裂.抖着的脣說不出話.將人抱緊.伽藍深吸幾口氣.將青暉放好.看着腦後的傷口.眼底的難受不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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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極穩的給青暉封好傷口.將血跡清洗乾淨.伽藍把青暉擱在腿上趴着蓋上衣裳.拿出些藥材輕輕搗着.又從一旁發蔫的黑球身上取了些血和毛髮.加進去慢慢弄.
“這一生錯就錯在.將你留下.叫我總有什麼放不下.也罷.死在你的手上總是好的.”
白皙纖細的手輕輕拂過青暉俊逸的側臉.慢慢滑到脖子.伽藍眼底的掙扎和痛苦是青暉從未見過的.
弄好藥丸.伽藍拿着那看着是黑色.但有些泛紅的藥丸塞進青暉緊咬牙關的嘴裡.低頭在青暉額上落下個吻.
素來有潔癖的伽藍蹲下身子半跪着.細細端詳着青暉的臉.脣角的笑若有若無.
“騙你衆多.簫嘯天是你仇人這點沒錯.記着.他的弱點是右腰.還有......你問我.可否喜歡你.爲師......自然是肯定.只是早就要走到這步.那一切都不能成真.怪只怪.爲師不小心......”
撩開青暉被汗水濡溼黏在臉上的頭髮.伽藍苦笑.“你若是知道是我叫人告訴‘嘯天之龍.盡命之武’給簫嘯天.你可恨我.”
“好好活着.我在千骨峰等你.那時......你必將一統武林.以你的心性.定不會叫生靈塗炭.”
勾勾脣角.伽藍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放進看似毫無知覺的青暉手中.看着青暉那拼命想睜開眼的模樣只是低頭貼上青暉的脣.
良久.才起身離開.
[=0= 終於到了結尾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