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63米 再也不賭
女子緩緩睜開迷濛的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地,緊緊地,眸中有淚花晃動,她蠕動着乾涸得有些脫皮的嘴脣,喃喃而語:“側王妃的孩子不是我害的,真的不是我!”
西陵殤靜靜地看着她,心中大痛,終是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攬進懷裡,下顎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暗啞:“本王知道!”
聽到他的聲音,懷裡的女子一驚,似乎立即清醒了過來。
她用力掙脫出他的懷抱,往牀裡邊縮了縮,蜷在牀角,看着他,滿眼戒備,滿眼的牴觸。
西陵殤心口一滯,被她的舉措深深刺痛。
她就如此抗拒他嗎?
心中五味雜陳的感覺瞬間被怒火代替,他盯着她,脫口而出的竟是:“是本王的孩子?”
吳昕勾着脣角,虛弱地苦笑:“我希望不是!”
“你……”
西陵殤憤然起身,眸色暗沉了下來,彷彿暴風雨前夕天上烏雲的聚集,直欲摧城,他一把抓起吳昕的衣襟,低低地咆哮:“既然是本王的孩子,你爲何要私自打掉?”
吳昕直直迎着他的視線,臉色蒼白如紙,冷笑:“不是王爺和側王妃不要的嗎?”
雖然身子被掏空了一般,可她卻沒有失去記憶,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柴房的那一幕。
“你明知道這是兩碼事,本王問的是在流芳閣搜出來的那包紅花,不是你買了準備墮胎的嗎?”
王府裡多少女子燒高香做美夢都想擁有他的孩子,而這個女人竟然不要。
吳昕孱弱的身子被西陵殤抓得搖搖欲墜,她看着他,第一次決定不再回避他的問題。
她開口,語氣篤定、也淡漠:“是!是準備墮胎的。”
“爲何?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做?”他的怒火徹底被激起,如同一頭雄獅即將要衝破心房,他惡狠狠地將她從牀上拉起,抵在牀後面的牆上:“是因爲你有了別的男人,對不對?”
他可沒忘記柴房裡,她拽着嶽籬的衣襟,情意濃濃的樣子。
她淡淡一笑,充滿諷刺,身後冷硬的牆壁磕得背上生疼,卻也讓人清醒。
每次賭,每次輸,她再也不賭了。
夢醒了,路還得走下去。
她抿着脣,些許無奈,“我只是一個殺手,不能給孩子好的未來,爲何要將他帶到這個世間?我只想平靜地過這三年,盡心盡力地爲王爺做事。如果王爺非要加個莫須有的帽子,我也沒辦法。”
西陵殤一震,驚詫地看着她,最後,終於鬆了手,讓她無力地跌坐在牀上,而自己卻負氣地背過身去,半天不說話。
許久,他才轉過頭來,看着她,黑眸裡平添了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那三年之後呢?三年之後你想怎樣?”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