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43米都是天意
那剛剛自己又傷害過誰?
雪兒?
只有她是西陵殤身邊的人,難道傷了她?
她嚇了一跳,驟然坐起身來,就看到雪兒坐在她對面,臉色蒼白、面容慘淡,一雙原本靈動的水眸無神地看着自己的腳尖,一動不動。懶
“雪兒,你沒事吧?我…..我沒做什麼傷害你的事吧?”吳昕急急地開口。
雪兒擡眼看了看她,未語,又眼神空洞地轉過去看看她的邊上。
循着雪兒的視線望去,她看到一個錦衣錦袍的男人坐在車廂的最後面,闔着雙眼、臉色沉靜,赫然是西陵絕。
她眉心一跳,怎麼會這樣?
剛剛那兩個男人呢?這麼就將她們兩人交接到了西陵絕的手上了?
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爲何自己的手鍊腳鏈沒有了,綁着手腳的變成了一根粗大的繩索?
她冥思了好久,也沒想起什麼,心中的憂慮倒是一點一點地浮起來,越來越濃,越來越重。
落到西陵絕這個惡魔的手中,沒好日子過,她倒是不怕,就怕這個男人拿她來威脅西陵殤。
得什麼時候,找個機會逃走才成。只是,如今她是個身子重的人,做事都不方便,想逃走恐怕還真不是件易事。
西隅的一間客棧裡
很暗,沒有掌燈。
曼霜輕輕推門而入,將案桌上的蠟燭點亮,才發現掩面坐在案桌後面的那人,一動不動,似乎已獨坐了多時。
她抿了抿脣,輕輕喊了一聲:“殤哥哥!”
良久,西陵殤才緩緩從雙手中擡起頭來,看了看她,淡淡一笑,略顯疲憊:“你的傷還沒好,要多躺着,做什麼起來?”
看着他的樣子,曼霜心中一痛,“殤哥哥......也不要太擔心了,無心和雪兒會……”
“我沒事”西陵殤勾脣一笑,雙手撐着桌面,站起身來,驟然想起什麼,“對了,神醫已經走了嗎?”
“走了,他說要去周遊天下、懸壺濟世。”
“嗯”西陵殤轉身,負手望着窗外,低嘆,“都是我害了他啊!害得他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曼霜望着那抹挺拔落寞的背影,心一陣一陣揪起來,平日口若懸河的她竟不知找什麼語言來安慰,靜默了半天,才說:“殤哥哥……你也不要太自責,很多事情……那都是天意。”
天意?
西陵殤一震,爲這天意二字。
當真上天就這般不垂憐與他,從小到大,一直都讓他在苦難中渡過,如今他也只是想好好地給自己身邊的人幸福,只想好好和愛的人在一起,竟都是這般奢侈的事。
見他半天未響,曼霜又忍不住輕喚了兩聲:“殤哥哥,殤哥哥……”
西陵殤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她,彎脣,勉力一笑:“我真的沒事,曼霜回房休息吧!明日我們就啓程回東墨。”
曼霜有一絲震驚,她知道既然劫走吳昕和雪兒的人是東墨的皇帝,那他回東墨是必然的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她以爲他會等她身上的傷好點再走的,原來他早已經迫不及待。
咬了咬脣,她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就轉身離開。
“曼霜”身後又傳來西陵殤的一聲低喚。
她回頭,就發現他已經轉過身來黑眸靜靜地看着自己,眼神似乎有着些許無奈和歉意。
他抿了抿脣,開口:“曼霜,無心她是身不由己的,她從沒想去傷害你……”
“我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曼霜就已經將話搶了過來。
她知道,她都知道,她知道,無心是身不由己,她也知道這個男人爲了無心做了多少犧牲和隱瞞,無心終究纔是他心裡的那個女人,他可以爲她承擔、爲她隱瞞、爲她跟另一女人解釋和道歉。
深深呼出一口氣,她朝他璀然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殤哥哥,無心的事,神醫都跟我說了,我不怪她。”
“嗯,”西陵殤笑着點頭,淡淡的,透着些許欣慰,“那就好,只是苦了曼霜。”
吳昕和雪兒被西陵絕帶進東墨的皇宮後,就直接派人將她們關進了宮中的大牢,而他自己卻是不再露面。
吳昕和雪兒臨牢而關,中間只隔着幾根堅固的牢樁。
雪兒自從進來後,就變得很少言,一直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半天都一動不動,吳昕以爲她是擔心,偶爾也會安慰一兩句。
其實,她的心裡又何嘗不頹廢、不憂慮,這樣漫無止境地被關着,完全不知道西陵絕下一步想怎樣?
她擔心西陵殤,擔心他就這樣撞進西陵絕的圈套。
大牢裡極其的陰暗潮溼,牢飯經常也是餿掉的剩菜剩飯,可她每次都還是強迫自己吃得精光,爲了西陵殤,爲了肚中的孩子,她一定要撐下去。
她堅信,西陵殤一定會來救她們,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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