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斯琪女士,我們真的要像那些低賤的魚人一樣,爲這條黑龍服務嗎?”一名手持船錨不斷挖掘泥土和碎石的男性娜迦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被稱作達斯琪女士的女性娜迦無奈嘆了口氣迴應道:“難道我們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弱者服從強者,這整個世界都必須遵從的規律。我們無法反抗,自然也就必須老老實實的幹活。”
“該死!我討厭成爲奴隸!”男性娜迦惡狠狠地啐了口唾沫,緊跟着發泄式的拼命掘土,彷彿要把內心之中壓抑的憤怒釋放出來。
“不!我們不是奴隸,至少比起那些愚蠢的魚人來還不是。”說着,達斯琪轉過身瞥了一眼被獸人術士監工揮舞皮鞭抽打的魚人。
不得不說,這些智力不高,腦子裡充滿了不勞而獲思想的搶劫犯,眼下正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是的!
張誠早已桑心病狂到根本不在乎人類的死活,哪裡還會在乎區區一個魚人部落。
這些可憐的傢伙不僅要日以繼夜不停地工作,而且每天只能吃一頓飯,而食物就是海岸上隨處可見的貝殼、螃蟹和累死魚人混雜在一起煮成的肉湯。
正常來說,像這種同類相殘的情況,換成其他智慧種族恐怕早就掀起暴動,亦或是私下裡偷偷逃走。
可魚人呢?
它們對此壓根沒有一丁點的意見,甚至還吃的非常香,絲毫看不出“同類相殘”導致的兔死狐悲。
男性娜迦似乎想起了那一口口用大塊貝殼煮的“亂燉”,立刻感覺胃裡一陣翻涌,強忍着噁心翻了個白眼:“拜託!女士!別在我面前提那些討厭的魚人,它們簡直不配被稱爲智慧生物。”
“可是你別忘了,在那條龍的眼中,我們其實跟魚人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我們更有利用價值,所以才獲得相對比較好的對待。如果我們的表現無法令他感到滿意,你覺得我們的下場會跟魚人有什麼分別嗎?”達斯琪臉上浮現出了凝重的表情。“不!不會有任何區別。他是個暴君,真正的暴君,所以爲了不死的太慘,最好閉上嘴老老實實的幹活。”
“對不起,女士,我爲自己的魯莽道歉。我發誓,從現在起你再也不會從我的嘴巴里聽到一句抱怨。”說罷,男性娜迦一言不發,揮舞着船錨拼命刨土。
達斯琪看到這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快扭動着身體離開薩格拉斯之墓的入口,來到閉目養神的巨龍面前,略微欠了欠身:“偉大的黑龍!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封印入口的部分清理乾淨,最多再有四天,通往下層的道理便會被徹底打通。”
“哦?進度好像比預計的要快!”張誠猛地睜開眼皮,瞳孔中透露出着一絲驚喜。
畢竟薩格拉斯之墓,可不是遊戲中那個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副本,而是一個有着無數強力封印的危險之地。
尤其是上一次伊利丹率領手下前來取走了薩格拉斯之眼,直接導致內部大量結構崩塌,眼下不少地方都需要清理過後才能進入。
“是的,大人。不過魚人挖掘隊的數量正在急劇減少,我認爲應該嘗試着到其他地方多捕捉一些。”達斯琪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個建議。
張誠聽到後,不加思索的迴應道:“可以!這件事情你看着辦就好。只要不影響工期,無論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有一點,要是時間到了我發現墓穴還沒有被打通,那麼你和你的族羣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懂了嗎?”
“懂了!請您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說罷,女娜迦再次施禮,然後才慢慢後退,直到退出二十多米遠纔敢轉身。
與一條可怕的巨龍面對面交談,給她造成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後背的鱗片一直在不停的顫抖。
“哼!喜歡自作聰明的傢伙!”張誠注視着對方的背影發出一聲冷笑。
透過擴散到整個海灘的心靈之網,他能輕而易舉捕捉到每一個魚人或是娜迦的心理活動,達斯琪自然也不例外。
這傢伙之所以提議捕捉魚人充做奴隸,主要是想保護自己的部族。
要知道挖掘工作可不僅僅只是體力活,還要面對泥土碎石下面致命的魔法陷阱。
通常情況下,每前進十五米到二十米,就會有一個可憐的魚人死在各種各樣陷阱之下。
如此高的傷亡率,別說像破碎羣島這種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即使換做是人口密集的暴風城也無法忍受。
可以說,整條通道幾乎就是用魚人屍體鋪墊出來的。
假如有一天魚人死光了,那麼接下里負責趟陷阱的可就是娜迦了。
就在張誠百無聊賴打着哈欠的時候,一艘滿載着士兵和水手的戰艦,緩緩離開暴風城港口,朝着大漩渦方向駛去。
船長是一名看上去五十歲上下的老人,一隻手緊握着掛在腰間的劍柄,另外一隻手握着菸斗,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不折不扣的海軍精銳。
但有趣的是,幾乎所有從暴風城港口出發的戰艦,目的地清一色都是北方的諾森德,唯有着一艘是朝西方前進。
此刻,站在這位船長身邊的,是一名佩戴者肯瑞託議會標誌的法師。
他留着濃密的棕褐色頭髮和鬍鬚,手上握着一根不斷旋轉的水晶法杖,正是六人議會中的大法師——安斯雷姆·魯因維沃爾,同樣也是達拉然的重塑者。
只見這位大法師深吸了一口大海特有的鹹溼空氣,笑着開口問道:“船長先生,你覺得我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抵達破碎羣島?”
“抱歉,大法師閣下,我恐怕沒辦法給您一個確切的答覆,甚至這艘船能不能完好無損的開進破碎羣島海域都難說。你沒有靠近過大漩渦,所以不知道那周圍究竟有多麼的兇險,稍有不慎便會成爲風暴、海洋巨獸和深海娜迦撕碎。”老船長苦笑着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國王親自下達了命令,他絕對不會冒險讓自己心愛的船靠近破碎羣島。
“放鬆,如果真遇到什麼麻煩,我會出手幫忙的。”安斯雷姆·魯因維沃爾微笑着安慰道,同時摸了摸藏在貼身衣物內的密信,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