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天晚上十二點左右,我似乎已經回到房間睡下了。”張誠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認了出來,故意裝模作樣的回憶了半天。
畢竟十二點左右的概念很模糊,可以使十一點以後,也可以是凌晨一點之前。
如果按照後者來理解,那麼他絕對沒有撒謊,最多隻能算是故意曲解對方的意思。
“回到房間睡下了?你確定嗎?”艾琳娜擡起頭,瞪着兩隻銳利的眼睛質問道。
“先生,我必須提醒您,在案件調查過程中撒謊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克萊夫也跟着發出威脅。
兩人一唱一和,試圖營造出一種心理壓力,迫使這個所謂唯一的“目擊證人”主動交代昨晚發生的一切。
不過很可惜,他們的恐嚇顯然用錯了對象。
經歷了短暫的艾澤拉斯之旅後,張誠無論是力量還是思想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還經歷了激烈的戰鬥,哪裡會被區區幾句話就唬住。
只見他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迴應道:“不好意思,警官先生,如果你們這樣說,那我從現在開始就要保持沉默了,除非律師在場,否則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艾琳娜掃了一眼屋內簡陋的擺設,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請得起律師?”
很顯然,按照正常情況,住在這種貧民窟狹小公寓的人別說請律師了,連做點法律諮詢的費用都不一定拿得出來。
當然,也不是所有住在貧民街區的人都很窮,毒販和幫會分子就很有錢,但他們絕對不會去餐廳打工洗盤子。
事實上在來的時候,她就跟周圍的人打聽過,非常清楚眼前的青年有多窮。
“請稍等,我打個電話,很快您就知道我請不請得起律師了。”張誠二話不說,拿起電話撥通了餐廳的號碼。
短短几秒鐘功夫,另外一邊就傳來了凱瑟琳慵懶的聲音:“早上好,我親愛的小巫師,這麼急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張誠擡起頭,盯着站在門口準備看笑話的警察,壓低聲音說道:“不幸被你猜中了,兩個警察此刻就站在房間門口,你最好快點派個律師過來,要知道我可是連出生證明都沒有的非法移民。”
“哈哈哈哈!別緊張,要是這點小問題都搞不定,我還有什麼資格坐上領主的位子上。等着吧,我保證最多五分鐘律師就會出現在你的眼前。”說罷,凱瑟琳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着嘟嘟嘟的忙音迴盪在走廊,艾琳娜似笑非笑的問:“先生,你的律師多久能到?”
“五分鐘!”
儘管張誠不太清楚這個時間準不準,可還是選擇相信女巫的承諾。
另外,對方無理的態度實在讓他有點惱火,所以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好吧,我們就等五分鐘。不過要是五分鐘之後沒有律師到,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昨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麼,否則我不介意把你抓起來交給移民局。”克萊夫半真半假的威脅道。
作爲一名老警察,他非常清楚自己轄區內有多少來自世界各地的偷渡客,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屢次參與犯罪活動,警察是不會去管的。
因爲即使美國政府,也沒那麼多精力和金錢,將數以千萬計的非法移民遣返回國,有時候不少公司還依賴他們提供的廉價勞動力壓縮成本,提高自身競爭力。
張誠絲毫沒有理會言辭上的威脅,轉身走進衛生間開始刷牙洗澡,簡直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反正對方沒有搜查令,更沒有得到屋子主人的邀請,如果要是敢跨過門檻半步,那麼即使兩人找到什麼罪證,也不可能做爲證物使用。
聽着衛生間內嘩嘩的流水聲,艾琳娜沒忍住低聲咒罵道:“該死!這傢伙好像有點難搞!”
克萊夫不慌不忙點上一根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笑着安慰自己的搭檔:“無所謂,反正人已經找到了,我們可以慢慢來,必要的話可以跟局長申請開個交換條件,比如說給他弄張綠卡。”
“綠卡?”艾琳娜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對!綠卡!”克萊夫認真的點了點頭。“你還不知道吧,就在四十分鐘前,局長親自打了個電話,說是聯邦調查局要來接手這個案子。如果我們能在他們趕到之前破案,不但能極大提高局裡的威望,而且還能讓自己的履歷增色不少。一旦局長任滿離職,你我都可能得到提拔。”
“聯邦調查局爲什麼突然關注一起兇殺案?”艾琳娜明顯不是很關心自己能否生職,皺起眉頭質疑道。
“據說整個紐約最近一個多月,連續發生了七八起類似被巨型犬科動物咬死的案件,他們想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突破……”克萊夫的話還沒等說完,突然看到兩名西裝筆挺的傢伙穿過樓梯,迎面走了過來。
爲首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稍微有點發福的中年男子,他一句客套都沒有,直接地上名片,用十分公式化的口吻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叫波爾曼,是凱瑟琳之吻餐廳的法律顧問。從現在開始負責維護張先生的合法權益。”
克萊夫目瞪口呆接過名片,發現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一名真正的職業律師。
上帝啊!
住在貧民街區的窮鬼,居然請得起律師!!
一時之間,兩位警探臉上的表情都跟見了鬼一樣。
要知道即使身爲中產階級的他們,請律師打官司都要再三考慮,不然隨時可能被曠日持久的官司,以及昂貴的律師費拖破產。
與此同時,剛剛洗完澡的張誠也走出衛生間,一邊用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冷笑着調侃道:“怎樣,警官,你們現在相信我能請得起律師了吧。”
“早上好,張先生,非常榮幸能夠見到您。”律師單手撫胸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哦,你認識我?”張誠略顯驚訝的挑起眉毛。
“不,不認識,但我知道您的真正身份。”波爾曼上前兩步,貼在張誠的耳邊低聲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