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被暗算了?!
感受着魔能在身體內橫衝直撞,連續破壞了好幾個魔法迴路後,張誠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這個陰險的獸人術士想要利用邪能毀掉他的施法力量,然後再以教授術士的心得作爲要挾,強迫自己破壞封印。
畢竟大多數法師對於力量都有一種莫名的執着與渴望,一旦失去了施法能力,必然會急不可耐想要找到一種替代品,而這股邪能剛好可以成爲點燃術士之路的明燈。
不得不說,奧卡雷成功利用了張誠對於力量和知識的貪婪,但是卻低估了他的果斷。
沒有任何猶豫!
爲了禁錮住邪能對魔法迴路的破壞,張誠主動切斷了左半邊身體用來施展火焰魔法的迴路,然後按照剛纔灌輸進大腦的知識,開始重新構建施展術士施法所需的迴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個小時……
總之當他終於將入侵的邪能轉轉化爲屬於自己力量一部分的時候,整個人全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透,左眼更是迸射出駭人的綠光,按在石棺封口處的手掌幾乎變成了一隻覆蓋着紫色鱗片的利爪。
毫無疑問,眼下他已經是一名能夠召喚惡魔、施展各種詛咒和暗影魔法的術士了。
尤其是那條半惡魔化的手臂,很多資深術士都不一定做得到。
要知道術士的力量完全來自於燃燒軍團,所以惡魔化意味着更加強大的力量、恢復力、魔法抗性、以及對邪能和暗影的掌控。
據說有些術士甚至能像伊利丹那樣,將自己的身體完全惡魔化而不會喪失理智,舉手投足間就能讓一隻軍隊化爲灰燼。
可張誠變成這幅樣子,完全是拜棺材裡的獸人所賜,內心之中充滿了憤怒與殺意,作爲代價,他日後再也無法以艾澤拉斯法師的方式施展任何火焰系魔法了!
炎爆術!
衝擊波!
火焰衝擊!
火球術!
烈焰風暴!
灼燒!
儘管爲了更好地保護自己,他選擇了冰霜天賦,可骨子裡仍舊對破壞力巨大的火焰法術情有獨鍾。
帶着強烈的憎恨,他深吸了一口氣,揮舞着惡魔化的左手呼啦一下把棺材表面的奧術符文統統破壞,臉上浮現出殘忍冷酷的笑容。
對外界一無所知的奧卡雷感覺到封印破除,立刻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棒極了!我的靈魂又自由了!人類!我會獎賞你!現在快去爲我準備幾具鮮活的屍體,我要衝破生與死的界限重新復活!”
話音剛落!
一陣黑色的濃煙源源不斷從棺材的縫隙中涌出來,慢慢凝結成一個高大丑陋的獸人形象。
他有着綠色的皮膚,猩紅色的雙眼,兩顆獠牙裸露在外,一隻手拄着用大塊暗影水晶製作而成的法杖,另外一隻手則緊握着一塊德萊尼人的頭骨。雖然本體是靈魂狀態,可隨身攜帶的東西都是真是的。
很顯然,死亡並沒有讓這個獸人術士失去力量,因此才被封印在這個隱秘的角落。
不過就在奧卡雷瞪大眼睛仔細打量釋放自己的年輕人類時,張誠突然用惡魔化的左手一把抓住對方,緊跟着從嘴裡吐出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惡魔語。
“不!停下!你這個卑微的人類居然膽敢……”
身爲一名術士,奧卡雷對於惡魔語自然不會陌生,迅速意識到這些生澀詞彙所代表的含義,滿臉都是又驚又怒的表情。
但遺憾的是,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便無法維持靈魂的形態,開始被某種外力不停的擠壓,最後變成一塊掌心大小的紫色半透明結晶。
感受着結晶內靈魂不斷髮出的怒吼,張誠冷笑着嘲諷道:“哼!被別人抽取靈魂的滋味如何?彆着急,我會慢慢榨乾你的價值,然後再把你的靈魂碎片獻祭給惡魔,相信一定會有強大的惡魔願意爲此跟我簽訂一份契約。記住,任何試圖暗算我的人都需要爲此輔助代價,而你的代價就是靈魂。”
說罷,他彎下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法杖、頭骨、獸牙項鍊,同時掀開石棺查看裡邊還剩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可還沒等開始鑑定這些物品的具體作用,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不用問也知道是守夜人和瓦爾娜·晨歌到了。
“該死!我現在的樣子可不適合被外人看到!”張誠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果斷對着頭頂施展傳送法術,直接離開地下墓穴,悄無聲息消失在森林盡頭。
他不是白癡,知道術士在人類世界的狀況絕對不可能像遊戲中那樣大搖大擺帶着惡魔四處晃悠。
恰恰相反,術士們必須掩飾自己的身份和行蹤,像一羣罪犯一樣秘密研究惡魔的力量,再加上他眼下這幅模樣,一旦被發現絕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熟悉術士的力量,直到身體恢復正常爲止。
幸好,烏鴉嶺緊鄰西部荒野,他要做的就是暫時先找上菲迪亞兄弟會,藉助對方的力量隱藏蹤跡。
相信打算顛覆暴風王國的埃德溫·範克里夫,一定不會介意接納一名術士作爲同伴。
就這樣,張誠儘量用寬大的法師長袍和斗篷遮住不正常的手臂與眼睛,獨自一人穿過烏鴉嶺,進入到西部荒野的地界,沿着大陸向溪月鎮進發。
因爲他知道,菲迪亞兄弟會的老巢就在溪月鎮深處的死亡礦井,即使號稱無孔不入的暴風城軍情七處密探,暫時也無法將觸角伸進去,絕對是個理想的藏身之地。
爲了泄露自己的行蹤,他故意選擇了晝伏夜出,用了大概三天半的功夫,才摸到溪月鎮的邊緣。
可還沒等他靠近鎮子,一柄鋒利的匕首不知何時貼在他的脖子上,那冰涼刺骨的寒意頓時讓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說!你是誰?爲什麼鬼鬼祟祟靠近溪月鎮?”匕首的主人故意裝出一幅低沉嘶啞的嗓音質問道。
“我是來見你們的首領埃德溫·範克里夫的,不知道能麻煩你引薦一下嗎?”張誠完全無視了隨時可能割開自己喉嚨的利刃,轉過頭露出了他那隻流淌着邪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