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旅館內的刺殺,沒有在安伯米爾引發太大的恐慌,確切的說比起每天晚上樹林中那些虎視眈眈的狼人,區區兩個被遺忘者刺客根本算不了什麼。
更何況,他們非但沒能殺任何人,造成的破壞也僅限於毀掉了一間客房,甚至有一個倒黴蛋還被燒死了。
根本沒人意識到,被遺忘者與艾澤拉斯之前出現過的種族有多麼不同,他們的瘋狂、他們的陰暗、他們的殘忍,都與席捲半個大陸的亡靈天災沒什麼兩樣。
當然,張誠並沒有去提醒鎮上的居民被遺忘者的可怕之處,而是全身心投入到魔法結界的構建中。
尤其是大法師阿塔瑞克對於空間和奧術方面的獨特解讀,讓他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短短不到一週時間,他就磕磕絆絆掌握了大量相應技巧,甚至還藉助能量節點的便利,成功創造出一個半米高的奧術爪牙。
這種純粹由奧術能量構成的特殊生命體沒有任何思考能力,完全服從製造者的每一個命令,並且還能使用像奧術飛彈、奧術爆炸、閃現之類的法術,當被敵人摧毀時它還會將體內存儲的能量一股腦釋放出來,形成恐怖的能量亂流。
如果一次性投入的奧術能量足夠多,哪怕大法師也無法在奧術爪牙爆炸後產生的亂流中順利釋放出法術。
難怪無論是影牙城堡的阿魯高,還是盤踞在瑟伯切爾的被遺忘者,都不敢輕易發起進攻,光憑這一手就相當令人忌憚。
除此之外,在協助大法師佈置奧術符文時,張誠還學到了很多新穎的排列方式,等兩個星期的合作結束後,他得到的遠比付出的要多得多。
看着環繞在圍牆外若隱若現的淡紫色光芒,阿塔瑞克終於鬆了一口氣,笑着調侃道:“雖然這些日子,那些討厭的活死人一直沒有停止騷擾和破壞,可我們還是挺過來了,不是嗎?”
“是呀,我希望被遺忘者的指揮官不會太心疼他損失的手下。”張誠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諷刺道。
自從那個刺客逃跑之後,被遺忘者顯然得到了安伯米爾準備建造魔法結界的消息,一口氣派出了四十多名精銳盜賊,試圖通過暗殺那些參與的法師和學徒,來拖延整個過程。
但遺憾的是,滿懷怒火的張誠早就佈下一系列針對潛行單位的防禦措施。
結果才第一次突襲,他們便損失了超過一半的人手,剩下的也在嗅覺靈敏的獵犬追蹤下,一一被抓出來清理掉。
由於知道被遺忘者不畏懼痛苦、死亡,更不會透露任何機密情報,所以張誠沒有抓捕俘虜的打算,上來就直接下死手,沒有給對方一丁點同歸於盡的機會。
相信等過一段時間之後,敵人指揮官得知手下全軍覆沒的消息,一定會氣的暴跳如雷。
畢竟被遺忘者的數量本來就不是很多,四十名精銳幾乎差不多接近銀鬆森林駐守總兵力的十分之一,而且還都是擅長刺探情報和暗殺的盜賊,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高級執行官哈德瑞克都會因爲缺少情報蒐集人員變成聾子、瞎子。
“哈哈哈哈!我我也很想看看那些活死人臉上精彩的表情。對了,既然現在結界完工,你是不是也要前往影牙城堡去取回《烏爾之書》了?”阿塔瑞克摸着下巴上的鬍子問。
“沒錯!如果你沒有什麼別的吩咐,我希望能借一匹馬立刻出發,趁着被遺忘者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把一切都解決掉。”張誠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
“好吧,我會讓馬廄爲你準備一匹快馬和五天的食物。記住,千萬不要再入夜之後接近焚木村,那裡的村民都被阿魯高轉化成了可怕的怪物。”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阿塔瑞克的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與認真。
“請放心,大師。您應該很清楚阿魯高的施法能力有多麼淺薄,那所謂的力量又是多麼的脆弱,他對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張誠信心十足的保證道。
也許別人不太清楚阿高魯的法師水平,可熟知遊戲劇情的他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位整天躲在影牙城堡研究狼人的傢伙,實際上不過是個幸運的白癡罷了,本質上與《冰風谷》故事中碰巧得到神器碎魔晶的法師學徒阿卡爾·凱梭沒甚區別。
如果沒有了《烏爾之書》,阿魯高的水平充其量就是達拉然普通法師稍高一點的程度,以張誠現在所掌握的力量,分分鐘都能將其碾壓。
眼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沒有意識到影牙城堡的危險性,阿塔瑞克不得不耐心解釋道:“我擔心的不是你跟阿魯高之間誰強誰弱的問題,而是擔心狼人。它們的血液中蘊含着墮落與腐蝕的詛咒,一旦你不小心感染了,很快就會變成它們當中的一員。我可不想有一天看到你率領着一支狼人大軍,向安伯米爾發起進攻。”
“您得意思是……要小心感染?”張誠敏銳的抓住了一個重點詞。
“對!據我所知,狼人的血,尤其是被命名爲阿魯高之子狼人的血,其詛咒力量連亡靈都會被感染,像我這樣的大法師也無法解除。你必須在戰鬥中格外小心,絕不能被抓傷或是咬傷,不然……”
“不然我就會被感染!”張誠面無表情替大法師說完了後半句。
他此刻才明白,影牙城堡真正危險之處是什麼,不是那些遊蕩在城堡內外的幽靈,也不是阿魯高的暗影魔法,而是那些看上去除了生命力頑強一無是處的狼人。
這些失去理智的野獸,簡直跟攜帶狂犬病的瘋狗沒多大區別,屬於咬誰誰死,到目前爲止根本沒有救治的可能。
也許在一些人的眼中,成爲狼人並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可以獲得超人般的力量、速度和敏捷,可他卻一點也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力量。
“你知道就好!去吧,去完成你的任務,我期待着聽到你勝利歸來的消息。”說罷,大法師輕輕拍了拍張誠的肩膀,獨自一人返回結界內。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張誠騎着一匹棕色的駿馬,朝着西北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