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血液的不斷流失,女孩的臉色開始變得越來越蒼白,體溫也開始迅速下降,眼神中透露出對死亡的恐懼。
那小小傷口附近瀰漫的詭異能量,不但阻止了血小板的聚集和凝固,更剝奪了同感神經的傳遞,她除了默默的等待什麼都做不了。
帕蒂彎下腰用食指沾了一點血漿放在嘴裡,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知道嗎?在印加人的信仰中,血液是安撫神靈最好的祭品,同時也是祭祀們重要的力量源泉。通過獻祭生命,尤其是純潔美麗的少女,祭司們能夠獲得一種強大神秘的能力,他們把這種能力叫做靈魂共鳴……”
邁爾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蜷縮成一團的孫女。
下一秒……
原本倒在地上的小姑娘猛地站了起來,同時臉上掛着詭異的微笑,緊跟着張開嘴發出驚悚無比的聲音:“嗨!親愛的議員,你覺得我現在如何?”
毫無疑問,此刻控制這具幼小身體的不是別人,正是“**女妖”帕蒂。
“你把埃爾弗麗達怎麼了?”邁爾斯強忍着瀕死身體帶來的強烈不適厲聲質問。
作爲一名煉金術士,他能感覺到自己孫女的靈魂並未消失,僅僅是被不知名的力量隱藏了起來。
“啊,你指那個小可憐?她就在這裡,與我意識共存。現在,如果你試圖殺掉我,那麼她就會替代我承受一切傷害。印加祭祀曾經用這種方法,在戰爭中給議會制造了難以想象的巨大損失,相信身爲議員的您一定不會陌生,對麼?”
帕蒂宛如一個頑皮的孩童,主動向前挪了幾步,張開雙臂將自己控制的脆弱身體毫無防備展現在敵人面前。
感受到女孩的身體與靈魂變正在變得越來越削弱,邁爾斯痛苦的閉上眼睛,“你贏了!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非常簡單!我不期待能從你這裡得到權利、財富、知識,僅僅是希望你能親眼看着自己的摯愛慢慢死去,在痛苦、悔恨和絕望中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沒有任何妥協、談判或是退讓!
帕蒂用堅定不移的語氣表達了所有瘋狂行爲的背後的唯一目的。
“很好!非常好!你成功喚醒了我封印在心底多年的惡魔。也許在很多的眼裡,我一直都是個只能靠玩弄權術上位的弱者,根本沒人知道當初在戰爭遊戲中,我以近乎無敵的姿態屠戮了所有對手。今天,你將幸運的成爲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親眼目睹我真正力量的人……”
說罷,邁爾斯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他的目光中不再有任何憤怒、痛苦之類的負面情緒,有的僅僅是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冷漠和理智。
只見他顫顫巍巍擡起骨瘦如柴的手臂,猛地抓住身邊不遠那個張誠曾經駐足觀察的雕像。
瞬間!
刺眼的紫色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
等到光芒散去,邁爾斯已經不再是那個徘徊在死亡邊緣的老人,而是一名全身上下覆蓋着奇異魔法紋路的巨大石頭人。
它僅僅是輕輕揮舞了一下胳膊,整鋼筋混凝土澆築的面牆壁便轟的一聲被砸開一個大洞。
弗朗西斯看到這一幕,立刻開始施展法術,用一層灰色半透明的隔膜將整個房間包裹起來,幾名跑過來查看情況的護士滿臉疑惑轉了兩圈,很快便轉身離開,完全無視了牆上的破洞。
很顯然,隔膜讓她們產生了某種幻覺,根本不知道屋內正在發生的事情。
邁爾斯沒有理會那些普通人,舉起沙包大的拳頭自言自語道:“不少人都誤以爲鍊金就是調製魔藥,製造一些威力不俗的魔法物品和道具,但卻很少有人懂得它真正的本質其實是讓物質與能量自由的轉化,從而達到改變、甚至是憑空創造物質與生命的目的。如果把它應用到戰鬥中,就是這樣……”
話音剛落!
他整個人猛地衝了出去,輪起拳頭狠狠砸向控制自己孫女身體的仇敵,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該死!”
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殺意,帕蒂意識到這絕對不是做做樣子,趕忙放棄對女孩的控制,重新讓意識迴歸本體,然後試圖去從石頭人身上汲取精力。
不過遺憾的是,還沒等靠近,邁爾斯便將堅硬的岩石身軀直接轉化成了炙熱的岩漿。
恐怖的高溫火焰與熱浪頓時灼傷了她的左手,如果不是反應快,說不定整條胳膊就殘廢了。
“土、火焰、水、空氣!一切構成物質世界的基本元素,都在我的操控之下。沒錯!這就是鍊金真正的力量!像你這種白癡根本無法理解它的偉大!”邁爾斯一邊咆哮,一邊源源不斷轉化身體結構。
一會兒變成水或是冰、一會兒變成岩漿或是火焰、一會兒變成宛如高速旋轉的小型龍捲風、一會兒又變成堅硬的花崗岩……
在近乎瘋狂攻擊下,帕蒂只能連連後退,揮舞着手裡的骨刀勉強應對,滿臉都是驚駭。
她完全不敢相信,那個向來被自己視作軟弱可欺的議員,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戰鬥力。
站在旁邊的弗朗西斯沒有加入的意思,僅僅是抱起陷入深度昏迷的女孩,往她嘴裡灌了一瓶不知名的藥劑。
眨眼功夫,女孩慘白的小臉便有了一絲血色,儘管血還沒有止住,可生命跡象已經變得平穩,不再像剛纔那麼奄奄一息。
就在屋內激烈戰鬥進入到白熱化的時候,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迴盪在所有人的耳邊:“晚上好,議員先生,很抱歉我來晚了。不過相信你看到我帶來的人之後,應該會感到滿意。”
“是你!”帕蒂微微吃了一驚。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大半夜不睡覺,在紐約城內轉悠了好幾個小時的張誠。
“沒錯,是我,女士。託你的福,我不得不放棄寶貴的休息時間履行自己做出的承諾。哦,對了,還是先來介紹一下我帶來的客人吧,她們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說罷,張誠轉過身輕輕招了招手。
很快,幾名上至五六十歲、下至十二三歲的女性緩緩走進了房間。
她們每一個人眼睛裡都充滿了恐懼,其中有幾個手上還包裹着厚厚的繃帶,似乎是手指被切掉了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