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屍體!
鮮紅色的血漿!
還有毫不留情的殺戮與死亡!
張誠用最直接、最原始、最暴力的手段,直接將原本乾淨的走廊變成了煉獄,刺鼻的血腥味足以讓神經最粗大的傢伙感到頭皮發麻。
除了仍有利用價值的莫羅婭之外,所有海塔爾家族的成員和士兵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連後來聽到聲音趕過來查看發生了什麼的僕人也不例外。
他甚至懶得去辨別對方的身份,肆無忌憚測試着自己最新獲得的力量,尤其是殺傷性法術。
一時之間,刺骨的冰霜、炙熱的火焰、耀眼的閃電,源源不斷釋放出來,等到體內存儲的能量消耗過半後,整個參天塔內已經沒有幾個倖存者了。
莫羅婭目瞪口呆盯着遭到反覆蹂躪的通道,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確切的說比起親生父親想要殺死自己這種事情,她更在意法術所表現出來無與倫比的破壞力。
畢竟這位從小就開始接觸神秘知識的貴族小姐,一直覺得書本中對於法師們的描述有很多誇張的成分,比如說曾經正面對抗過瓦雷利亞巨龍的洛伊拿人水法師,她實在無法想象憑藉人類那麼渺小的身體,如何對抗龍那樣的強大的怪物。
不過現在,她終於意識到不是書本中的描述誇張,而是自己始終沒有見到過真正的法師,比起剛纔那炫目到極致的殺戮魔法,家族小心翼翼隱藏的秘密根本不值一提。
混雜着渴望、崇拜、恐懼等一系列複雜的感情,她不知不覺忽略了遍地殘缺不全的死屍,開始產生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癡迷。
當然,張誠並沒有察覺到,莫羅婭·海塔爾已然有了點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的前兆,自顧自邁步穿過破碎的牆壁,來到一個滿是海水的房間。
由於魔法能量的作用,房間內的海水宛如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圍繞着中心位置的柱子不斷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爲了確認旋渦的威力,他立刻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用力投擲出去。
剎那之間!
原本勻速旋轉的水流猛然間加速,以恐怖的力量把打造的匕首扭斷,然後一股腦甩出來,撞上內側牆壁濺起金色的火星。
“有趣,看來這就是控制中樞最後的防禦手段了……”
張誠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觀察漩渦中心刻滿各種各樣海洋生物浮雕的柱子。
他能明顯感覺到,就是這些浮雕賦予了海水恐怖的殺傷力,同時也保護了高塔的核心,任何一個想要奪取控制權的入侵者,都必須先摧毀水流才能修改權限,讓自己成爲高塔的主人。
也許以維斯特洛的現如今的魔法技術,破解有着龐大能量支撐的大漩渦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對於接受過魔法王國達拉然先進理論知識薰陶的張誠來說,卻算不上困難。
他壓根沒有與高速流動海水硬碰硬的念頭,取出囚禁着元素靈魂的寶鑽,快速念出生澀難懂的咒語。
大概十幾秒鐘左右,水元素勇士梅爾羅亞斯便憑空出現在房間中央,周圍高速旋轉的水流非但沒有傷害到徹底由水構成的軀體,反倒是爲其注入了一股不可思議的活力。
感受着旋渦對於自身的影響,它先是困惑了好一會兒,才甕聲甕氣的問:“偉大的主人,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何我無法與元素世界取得聯繫?還有這奇妙的水流到底是怎麼回事?”
“閉嘴!我現在沒空回答任何問題。看到那個巨大的旋渦了嗎?用你的能力讓它停下來!”張誠直截了當的下達了命令。
對於他來說,被奴役的元素就跟魔法物品一樣,都僅僅是一種工具,完全沒必要具備思考能力,更不用浪費時間去進行溝通。
“如您所願,我的主人。”記憶遭到重新編制的梅爾羅亞斯沒有試圖爭辯或者反抗,乖乖張開雙臂將自己融入進高速旋轉的水流中。
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它就讓房間所有海水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不斷髮出嘩啦嘩啦水花四濺的聲音。
張誠沒有理會水元素喜悅的心情,快步來到近前,把所剩不多的魔力一股腦注入石柱中。
儘管最初的時候,遭遇了原主人殘留魔力的激烈抵抗,可到最後他還是成功擊潰了對方,按照自己的方式重新構建控制中樞,同時還吸納了大量存儲於內部的魔法知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個小時,等他再次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變得煥然一新,尤其是左手手背上長矛形狀的刺青,散發出柔和的深藍色,每次揮動都會引發輕微的潮汐現象。
細心體會刺青中所蘊含的力量,張誠不由得笑着感嘆道:“能夠控制水流和潮汐的恆定法術紋身,這還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穫。現在我有點相信參天塔是某種海洋生物文明建造的說法了,也許洛伊拿人的水魔法就是他們傳授的。”
不過感嘆歸感嘆,他手頭的工作卻絲毫沒有停頓,沒過一會兒功夫,圍繞着石柱的水流便又開始高速旋轉起來。
與此同時,參天塔頂端晶瑩剔透的水晶,迅速變得黯淡下來,受到影響的人也都紛紛恢復清醒,一臉茫然想要回憶起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透過鑲嵌在石柱上的水晶,張誠能夠清楚觀察到舊鎮每一個角落正在發生的事情,頭也不回對莫羅婭說:“看到了嗎?這纔是參天塔真正的用途。它不僅能召喚風暴和海嘯,還能監視和控制周邊地區的居民,讓他們像奴隸一樣心甘情願爲高塔的主人獻出生命。哦,差點忘了,我似乎打贏過你死去的父親解釋關於魔法消失的疑問,既然他死了,我就告訴你吧。畢竟我可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不喜歡隨隨便便就打破自己給出的承諾。”
“不,你不用解釋,反正我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殺,即使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呢?”莫羅婭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故作淡然的迴應道。
“爲什麼會沒有意義?你難道不知道,多少人爲了能夠解答心中的疑問,不惜付出一生的時間去探索實踐。更何況,你其實不一定非得死,只要足夠配合,我也許會考慮留下你也說不定呢。”張誠轉身勾起對方尖尖的下巴,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